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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主人有難

  鳳箭如有靈魂一般劃破長空。越過田野村莊,最後終於向一座小屋疾射而去,穿過窗戶,此時,正「噹」的一聲,鳳劍射中了一正端著的飯碗,也擊中了持碗人的心!
  等了二十年,鳳箭終於又出現在她的眼前,她又是擔憂,又是心驚,眼中立即閃現出「主人有難!」四字,她,正是隱居在此的鳳舞!
  隨著「乒乓」之聲,驚醒了正沉睡在搖籃中的小孩,小孩立即還以最強烈的抗議,「哇」的哭了起來,大概他也覺得大事不好了,哭叫聲異常的大,異常的驚人心魄!
  正在屋外劈柴的丈夫——龍袖,聽到嬰兒的哭聲,也感到這哭聲不大對勁,而且這哭聲沒有罷休的跡象,舉起的柴刀也沒有再放下來,他忐忑不安的向房內衝去,看嬰幾因何而哭,鳳舞呢?
  龍袖正要進屋,看到鳳舞正急沖沖的向村外而去,心裡覺得奇怪,但嬰兒的哭聲又阻住了龍袖跟過去,只叫道:
  「舞,你要去哪裡?」
  鳳舞沒有理他,轉眼已沒有了人影,龍袖一怔,心裡隱覺得今日有點不大對勁,但嬰兒「哇哇」的叫聲使他依舊向房裡走來,走進屋看見鳳舞向來疼愛的兒子仍哭個不停,她為何置若罔聞,悄然而去呢?
  龍袖走了過去,把嬰兒抱在了懷中,他心頭不期然泛起一種不祥預感,當年他娶鳳舞時己預感會有此一日,沒有料到這一日終於降臨下來,就是此刻!
  龍袖抱著嬰兒順著鳳舞去的方向尋去,終於是村外關帝廟旁的一棵樹下找到了鳳舞!
  鳳舞曾把一個木箱埋在這裡,今日又把它取了出來,這一行動令龍袖為之一驚,責問道:
  「我倆曾相約不再過問江湖中事,只求平安渡日,把龍兒撫養成人,你為何……」
  鳳舞這才發現龍袖抱在孩子在附近看著她,龍袖繼續道:
  「難道……你忘了當初的誓言嗎,」
  鳳舞沒有說話,眼中滿是無奈和愧疚,但亦有強烈的焦慮之色,黯然的回過頭去,「啪」的用鑰匙打開了這己很多年沒開的鎖了!
  「啪」的一聲,如同一聲絕情的回答,頓時讓龍袖又是驚又是愕然!龍袖因為愛鳳舞而不涉江湖,此刻她竟要離開,心頭不由一陣巨痛!
  盒內,是鳳舞快絕江湖的弓箭,她本想今生今世不再打這個盒子,不再看到這此弓箭,但只要那只飛風箭一到,這只盒就無論如何要開了!鳳舞看著昔日的弓箭重見天日,不由感慨萬千!龍袖當然知道這盒裡是什麼,亦知道了這盒弓箭又將意味著什麼,瞪著眼向鳳舞道:
  「你為何要去,到底發生了何事?」
  鳳舞啞口無言,快意老祖是龍袖的師父,而鳳舞是無名的三僕之一,快意老祖仇視無名,故她嫁給龍袖後一直把身份隱瞞在心裡!如今龍袖問之,她能說嗎,為了將來,她不能!
  龍袖臉顯怒容道:
  「我想知道,你是否因為另一個男人,才拋夫棄子而去的!」
  鳳舞有苫自己知,但這苦她不能說,更不能耽擱時間,只有保持沉默,沉默是最好的回答。鳳舞沒有回答,龍袖更誤以為是真的,鳳舞的確是為另一個男人!但這男人是她的主人。
  其實,鳳舞經常秘密到主人妻墓前打掃,未料到反惹起龍袖的懷疑,以為她另結新歡,勾起兩人問難以解釋的誤會,龍袖怒火再起,大叫道:
  「好,你即管去,但以後就別再回來!」
  鳳舞並沒回頭,她深知能令主人身處險境的人定不簡單,自己此去亦未必再有機會回來,她解釋又有何用,還不如盡快趕路要緊!鳳舞擔起弓,背上箭,幾起幾落,己消逝在村日,她的輕功,不知是她高,還是聶風快?
  龍袖看著鳳舞消逝了,似永遠不會再回來一般,他彷彿一下子失去了一切,失去了快樂和美滿的生活,「哇」的一聲,懷中的小傢伙又啼叫了起來,驚醒了龍袖,龍袖方才低頭看小傢伙,默默的看著小生命,心裡更是側然。
  一直以來,風舞都在背後扶掖龍袖,他亦不怕人言可畏,因為與她在一起的快樂己蓋過所有人的話柄。然而鳳舞的武功確實比他更為利害,且不知出自何門何派,他早知這段結髮之情,必定難有結果,豈料真的發生了!
  鳳舞去後,龍袖頓覺一片空虛,堂堂男子漢,竟爾淒然落下了酸楚的淚水……
  龍十坐在中華閣後的小園石桌旁,焦急的等候右風舞,仙知道鳳舞一定會來,為了主人,他們三僕,就足赴湯蹈火也毫不猶豫!
  太陽從叢林之中零亂的照了過來,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龍上望著南方,一眼也未眨,他在等,這時,從南方刮過來一陣微風,更有片片樹葉飛了過來,鳳舞正踏林間樹葉疾奔,很快就到了中華閣的後院,從樹葉間顯了出來!
  龍王見到鳳舞,喜出望外,望著說道:
  「想不到你來得這樣快!」
  鳳舞身影未落地已經問道:
  「主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龍王見她如此關心急迫,不由分說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詳細說了一遍,鳳舞道:
  「劍晨即有問題,我要立即赴往劍宗相助主人!」
  龍王道:
  「好,我和你一起去。」
  鳳舞斬釘截鐵道:
  「不行!我必須第一時間趕去,相信此行我只能助主人安然脫險,人多可能壞事!你還是想辦法找找鬼虎!」
  說完鳳舞己如風一般的一掠而起,轉眼上了樹梢,龍王說道:
  「對,我們三人以你輕功最好,若我去只會拖累你。我會派人找鬼虎,主人就交給你了!」
  說話間,鳳舞已消失在樹林間,只留下「啪啪」的踏葉之聲和樹葉四處飛揚,鳳舞輕功如此之快疾,但見她借樹身反彈之力,人立即化為一根箭般向前飛去,雖快如急電,但身形在半空仍恍如一頭翱翔九天的鳳凰,飄逸絕倫。
  究竟她與聶風之間,誰的輕功最高,
  不單鳳舞,聶風與步驚雲亦於較早前趕赴接應無名,無名孤獨一生,竟有如此多人相救!
  無名和破軍己抵達決戰之地,只見破軍向山壁上猛擊兒下,山壁的冰層立即變為碎塊紛紛而下,赫然露出了「劍宗」二字!無名向被譽為武林神話,誰又會想到他出自的門派竟然名不經傳?誰又知這掩冰層中的「劍宗」呢!
  無名看著「劍宗」,不由又想起了少年的自己,他是劍宗劍慧座下的最小弟於,也是劍慧座下最得意的弟於,想當初少年無名坐在劍慧面前問師父道:
  「師父,為何不能向人提及我師承何門何派呢?」
  這個問題只有師父才能解釋。
  劍慧解釋道:
  「我們劍宗的宗旨在於劍修心求道,把劍道發揚光大,絕不希望弟子以劍爭名逐利,本門師祖是世上第一式劍法之始創者,並由此招誕生無數劍法,繼而形成不同的支派,可說源遠流長,永不哀敗!」
  「劍宗系其實就是萬劍之宗,所有劍派同出本門,只要它們能把劍道發揚,劍宗之名根本就不值一提!無名,你明白了沒有?」
  其時無名年僅十八歲,已經學有所成,正要離開師門行走江湖,方才問到這個問題,劍慧如是解釋,劍慧又憐愛道:
  「你入門兩年己悟劍,且自創莫名劍法,實是難得奇才,出去後定有一番作為,好自為之吧!」
  說完無名就離開了師門!
  無名想著,忍不往來到那滿是驚愕和難以置信的眼神坐前的老者面前,此老者正困在一聲玄冰中,足足二十年了,他似乎看了他最出名的弟子,亦看到了同來的破軍!無名傷感道:
  「師父,我回來了,不知你知不知道!」
  就在此時,被困冰窖小洞的人摹然大叫:
  「你們兩個臭小子終於肯回來了,」
  破軍亦走了過來,笑道:
  「嘿嘿,老傢伙居然未死,看來仍舊中氣十足嘛!」
  「要打就快打,一拖便拖了二十年,老子等得不耐煩啦!真他媽的害人不淺!」
  無名淡淡的環境四顧,不禁又記起二十年前他與破軍那一場驚心動魂的一戰……
  「無名,今日你大敗劍聖,擠身成為天下第一劍手,早已如願以償,為何依舊悶悶不樂、」
  妻子看著無名坐在長几前,雙手拂著放在長几上的劍,打敗劍聖,讓他成為天下第一劍手的劍,臉色一點不高興,疑惑的問無名,無名看著劍道:
  「正因為超越了劍聖,我更要為自己今後的劍途而苦惱……」
  「所有劍都敗在你手上,你己再無對手,依我看,你惟有向自己挑戰,才能再有長進!」
  無名迷惘道:
  「但我今日決戰劍聖時己全力以赴,我感到自己這半年來苦無寸進……」
  無名之妻是十分體貼丈夭的賢淑嬌妻,勸道:
  「名,其實你年方二十二己有如此成就,又何必再行強求?有些是強求不得!」
  「不錯,正因為我在二十二歲時便己達巔峰,我不甘心,我要讓我的劍術更高一層!」
  無名之妻又勸道:
  「算了,反正沒什麼劍法可以令你再上層樓!」
  這話勾起無名心病,無名睜大眼睛道:
  「有!還有一招至高無上的劍法!」
  「這招劍法由我帥祖所劍,只要學得這一招劍法,我便能更上一層樓,集劍法之大成!」
  無名終於下決心向師父劍慧求討。
  「師父,我遠涉千里回來,希望你能傳天下第一劍學「天下第一劍萬劍歸宗」!」
  劍慧沉思了良久,方才說道:
  「你真的想學萬劍歸宗?』」
  「是!弟子誠心求上劍道極峰!」
  「但師祖遺訓,萬劍歸宗只配傳給本門最強的弟子」」
  「師父,弟子外出四年,先挫十大門派,再敗舉世無雙之劍聖,我相信自己己是本門最強!」
  劍慧走了幾圈,沉思了許久,方才又說道:
  「晤,你可能己是最強,卻未必是最強,因為,本門還有一個破軍!」
  破軍是帥父之子,他想留難我,當時無名如是想,劍慧也瞭解無名的心情,因為無名一心要追求劍道最高峰,而且無名確實天賦過人!如此難得人才,若是不能達劍道最高峰,當是可惜,劍慧最後道:
  「尤名,只要你能戰勝破軍,你便可以學萬劍歸宗,了卻你的心願!」
  後又道:
  「破軍仍在閉關思過,一個月後即將屆滿,到時你倆再一決高下,勝者即得萬劍歸宗!」
  「好!那師弟唯有向師兄討教。」
  劍慧精通劍法,惟實力卻非最強,故其帥劍尊並未傳給他萬劍歸宗,令其耿耿於懷,只好把這衍願寄托於兒子身上。誰知與兒子同輩同又出了一個天質過人的無名,頓讓他大傷腦筋,雖然他有點不捨,以一派之掌門唯有以公評判!
  在劍宗旁的一間孤獨的小屋裡,無名和妻子相依在一起,妻子不無憂慮道:
  「無名,破軍此人心狠手辣,你真要與他比?」
  「嘿,破軍得我師父真傳,是我目前劍途唯一勁敵,我必須打敗他,方可名正言順得到萬劍歸宗,此戰我必須掌握機會,一定要戰!」
  妻子冰聰玉慧,憂慮道:
  「不過我知道你亦想藉此戰替你師兄晨峰報仇,到時,決戰就變成了生死之戰!」
  「我似乎什麼也瞞不過你!」說著無名怒道:
  「我師兄晨峰為人磊落,仁義為懷,我入門以來一直得其照顧,我敬他猶於親人。由於他與我時常阻撓破軍所作所為,因此破軍與他亦積怨甚深。一次,破軍藉著同門之比試狠施辣手,把晨峰師兄殺掉!雖然破軍後來被師父重罰閉關思過四年,但我認為還不足夠,這一戰,我要他以血還血,為晨峰師兄報仇!」
  無名愈說愈憤恨,顯見他積怨甚深!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這個月內,無名之妻為了無名而日夕擔心,消瘦了不少。
  無名不斷在求進,她就不斷感到壓力、做一個劍手的妻子真是苦不堪言。
  無名與破軍決鬥的地點,全由其師劍慧決定,那正是其師公劍皇被囚之地!
  據說劍皇出身皇族,但自小癡愛劍道,終於放棄皇位而投入劍宗潛心學劍!一個為劍能夠放棄一切的人,當然值得劍宗弟子的敬至,不過亦有人在背後叫他劍癡!
  劍皇的劍法雖然極具皇者風範,堪稱劍中之皇,但比起其師兄劍尊的無上劍藝,還遜一」籌卜於是劍宗掌門之位以及萬劍歸宗,便順理成章落在劍尊手上,劍皇根本不稀罕掌門一職,但未能一見萬劍歸宗,始終深深不忿。
  終於有一晚,劍皇忍不住乘劍尊不在房中,偷偷翻出秘本,豈料正當他看得津津有味,東窗事發,當場被劍尊抓住,劍皇知法犯法,劍尊盛怒之下,便罰他在冰窖之中面壁終生。
  不過能夠一睹曠世奇招,劍皇並無悔意,相反更在地窖內習練萬劍歸宗。而劍尊後來亦心知自己命不久矣,然而仍未發現座下弟子有足夠實力配練:萬劍歸宗。
  臨終之前,惟有把秘本文托劍皇,並說只要日後最強弟於出現,劍皇再把秘本交出,他便可將功贖罪,重見天日!
  當無名看到自己與破軍之地矗立十二根沖天巨柱,每招均依十二地支而排,無名清楚的記得,師父曾在這裡傳授破軍劍法,在這裡比武決鬥,破軍絕對擁有地利之便!
  天下父母全部望子成龍,即使師父修劍一生,也難免有此私心。在這一個月裡,劍慧亦請來十二高手,為此戰做證!
  十二人中,竟然有劍聖之弟無雙城主獨孤一方,無名想不到,他也曾是劍宗一員。
  這時,無名之妻用手緊握著無名的手,她定是怕無名過於自信,在訣戰稍有失誤便敗給破軍,但她並不明白,無名當時自信來自他本身的實力,他有信心絕對擊敗破軍。
  破軍被罰在鎖劍牢面壁四年,刑滿後立即趕至。只見他漸身散發著一股劍的氣息,和四年前判若兩人,想必劍慧在這四年曾暗中驅策他專心練劍,他看來進境異常驚人!
  破軍一到,目光即緊緊盯著無名之妻,他的眼神就像利劍,嚇得妻子極不自在,惶恐的躲到無名之後,不過有無名在此,絕對沒有人能對她不利,因為無名是天下最高劍手!
  無名當然瞭解破軍為何怒視無名之妻,因為他年少時對她異常癡戀,求愛不成更欲強來,剛巧,無名路徑而過,壞了他的好事!
  後來,無名與這所救之女結為夫婦,以破軍之狹窄心胸,簡直把無名夫婦恨之人骨!
  這一戰,破軍選用的是帥父特別為他準備的一一長生劍,而無名則隨意在四周逾千利劍中揀了一柄。這裡的每柄劍,都是劍宗弟子,曾經用過的劍。
  其實以無名和破軍的修為,根本無須再倚仗兵刃之利,劍慧向以劍中智慧得名,為何不明此理呢,看來他對破軍亦信心不大!
  決戰一觸即發,劍慧坐於石階前,而十二高手分站兩側,無名知道此地是破軍十分熟悉之地,故無名不讓破軍擁有任何地利優勢,無名要速戰速決,一招之內擊敗破軍!
  於是,無名一出手,就用上了自創劍法,這是無名離開師門後所創,破軍從未見過,這招的雄厚壓力足以證明無名在江湖中確實名不虛傳!此招一出,破軍右臉即時中彩,當場大挫他的雄心,但破軍並未因此一招疏忽而陣腳大亂,隨即瘋狂還擊。他的反撲力快得驚人,無名發覺週遭的劍盡被他強橫劍勁帶動得飛射而起,許多刺向了十二根柱子上!
  總共一千零六柄劍悉數向無名蜂擁刺殺,恍如排山倒海一般,這一招,不正是劍慧絕不外傳弟子之——「萬劍朝皇」。無名知道硬碰不得,速連忙回劍緊守,無名守得穩如秦山,頓把來劍擊到四射,眨眼問,所有劍均飛插在十二根柱上!
  巨柱驟現裂痕,似將倒塌,在旁觀戰的高手立時縱身而上。眾高手迅即鼓動渾身內勁,支撐著十二根搖搖欲墜的巨柱。
  他們全是愛劍之人,當然不會錯過這兩絕世高手的戰況以及後果,邊抵柱邊盯著場中!
  破軍勁招一老,無名隨即反守為攻,以纏字決牽引他手中之劍,破軍之劍,隨即脫手!!
  接著無名手中劍猛地直刺破軍,無名知道為晨峰師兄報仇的時間到了,破軍向後飛退,只聽「砰」的一聲,撞在一根巨柱上,陷了進去,可見其力道之猛,但無名利劍如附骨之蛆,依舊向其胸日,勝利己在眼前,同一時間,無名聽到劍皇的讚歎聲,這一聲讚歎,更激發了無名劍勢益發凌厲,直取破軍!
  就在此時,師父突然把一塊玉珮飛擲而來!玉環閃電逼近劍尖,只要無名的劍刺前半分,它即將震為玉碎,但,無名絕對不能,只因為——
  無名自出世便無父無母,義父把無名拾回來時,在無名身上發現了那個玉珮。十六歲時,無名投身劍宗,便以此玉環作為拜師之禮,如今玉環己逼近眼前,無名不禁當場怔住!
  乘著無名一怔的剎那,劍慧竟施其絕學「回天冰絕」,頃刻,十二高手悉數被冰封,巨柱亦遭冰鎮,不再倒塌,與此同時,冰雪更向無名手中之劍封去,無名惟有撤劍。勝負未分,劍慧想不到竟連他自己亦同一封於冰內。
  無名看著半空中的劍和玉環,看著這封在冰裡的殘局,想不到這燦爛的一戰,竟落到如此蒼涼!那時劍皇在洞口吼道:
  「小子!你為什麼不刺下去!只要你刺下去,萬劍歸宗立即歸你!劍慧你這老而不誠,居然用冰來阻人取勝,這樣做即使破軍勝了,亦勝之不武!」
  無名知道,劍皇如此說只因想早點脫離牢,然而破軍聽後卻一臉的鐵青!無名站在洞口道:
  「師叔公,我這劍若刺下去實在過於簡單,破軍必定可破,我仍未想出如何變招!」
  劍皇怒道:
  「混帳!這一劍空前凌厲,只要直刺下去必勝無疑,根本無須變招,你分明是狡辨!」
  不錯,這一戰確實是在極其混帳下草草收場,但白說,無名其實不知此劍該如何下手,難道真的要毀碎玉環,毀掉師徒之情嗎?
  無名黯然想出了劍宗,無名之妻道:
  「無名,你今日能有如此成就也是拜你師父傳藝所賜,你這樣做亦屬情理之中!」
  這時破軍在後吼道:
  「無名,只要你我不死,無論十年甚至二十年,老子亦要找你再決高下!」
  想不到,這一劍真的等了二十年!
  無名舊地重現,往事列列在目,心情難以自控,沒料到自己當初一念之仁而放過破軍,卻換來愛妻及無數人的慘死,無名想到這裡,亦為之淒然落淚,不堪再想!
  決戰以後,破軍頭髮幾乎脫光,重長的頭髮竟爾全白,可見無名那一招令他在死亡邊緣虛耗之深,更反襯出他絕世凶人的風采!
  這時,劍皇在牢中大吼道:
  「喂!你們兩個臭小子快些動手;別要再等啦,老子在裡而已受夠了苦!」
  說完劍皇等的極不耐煩,強大勁力向壁上拍去,四壁紛紛破碎,四散而出!其內力之深,簡直驚人駭異,這是一個不用鎖的牢寵!
  勁力澎湃週遭冰塊應聲粉碎,但縱使冰雪遭劍皇無匹功力盡數瓦解,眾高手依舊目光呆滯,動也未動,而巨柱地再一次搖搖愈墜,彷彿回復到二十年前的形勢一模一樣!
  無名和破軍迅速回歸原位,延續生死一戰!無名首先擊破了冰封了二十年的冰塊,即時重新執劍在其手中,只聽「喝」的一聲,內力疾吐,劍當場寸斷,勁力再帶,劍碎成粉,僅堪穿過玉環,只有這樣才能保存這件對他意義深長的信物!換作二十年前,無名絕對沒有今日這份功力,否則也不用延續二十年!
  劍碎幻作飛劉芽過玉環,快疾無比的的陷在人形中的破軍飛射而去,可是眼前的亦非當年的破軍,他己非同小可!苦練了二十年!
  破軍眼露凶光,盯著劍碎,「掙」的拔出肩上的貪狼天刃,急運內勁,刀劍幻化成兩道匹練,向來劍劈去,只聽「喀嚓」聲聲不息,很快就將來勢,強猛劍碎劈落地上,二十年前的舊帳這才算完了,下面就是他們新的表演:
  在兩大絕世兩手的拚鬥之下,轟然巨響,二人硬拚,迸發開天闢地的爆炸力,週遭巨柱隨即盡斷,冰窖即將崩塌,這也是二十年的延續,因為它們二十年前就應倒塌!
  這時無名看見玉環在空中翻飛下墜,以快疾無倫的身法掠了過去,終於抓住了玉環!
  這塊玉環,連接著他的身世,師徒之情,前後二十年的一決戰!終於完成了它的使命!——
  文學殿堂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