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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極峰之戰

  無名和破軍的硬拚快如電閃雷鳴,而其勢尤能毀天滅地,在這瑩肉的世界之中,四周呈乎冰雕玉琢,如永遠的神話,永遠的不老!此時的萬籟懼寂的地窖中,在二人的傾力相鬥之下頓時震撼如雷鳴海嘯,天搖地動,轟隆隆之聲在遠空曠之中四處遊走,如一條憤怒的巨龍雌伏兒百年後此時突然的被驚醒,正在來回尋找重回長空的出路,是兇猛的狂嘯,還是憤怒的亢震,只有地窖中的人,不,這冰峰的所有人全都感到了這份巨大的力量,決鬥的力量!
  支持了二十年的巨柱終於紛紛倒下,一塊塊巨大的冰石轟轟的滾動顫裂開來,而觀戰的眾人卻並非回此而退縮,驚駭,在他們的眼中,這二人的決鬥本就應該如此,否則,怎當得上武林決鬥!怎對得住每一顆滾燙愈燃。急跳如裂的心呢!但他們心和腦中不斷的閃顯著:
  破軍厲害,還是無名霸道?彷彿此時每人一分為二,亦正在激鬥如斯,豪光萬丈,周圍的巨變和轟轟之聲對他們如同天外之音一般!
  而在這二人捍霸而來,眾人暇目以觀之時,被困於冰峰深處的劍皇卻想到的是另一回事而喜形於色,彷彿一位劍癡意外的得到銷聲匿跡無數手的劍譜一般。他心裡並非想著外面的激鬥場面,因為這一切對他來說已經太搖遠了。
  此時他只想著今日無論任何一人得勝而奪得萬劍歸宗,他便不用呆在這寂寞無聊的地方,重新獲得自由,自由對劍皇來說才是世間真正讓人砰然心動,讓人魂思俱醉的東西。想得心神俱醉之時,不由暗罵道:
  「外面的兩個低能兒怎麼久也未分出勝負,是不是存心與老子過不去,好!一旦我劍皇重出江湖,讓你們也明白什麼是劍中之皇,什麼才是真正的武功!」
  而外面的情境並不如劍皇想像的一片滴旋風光,而是殺氣騰騰,刀光劍影。雪花飛揚,冰石皆碎,如同天罪人間,欲倒冰峰之勢!而凝望於冰巖之上的劍慧依舊不動,彷彿這裡的一切均與他無關一般,這只因為他己不是一個活有的生命,而是死了的生命。應該說回天冰決令人龜息延命,可惜沒有人可在此龜息二十年而不死。
  洞內正是冰寒凜凜,戰意濃濃,洞外卻有二人;身披雪裳哈披一閃而入,只憑她身段炯娜無方,便可知是一位女子,這女子並不大關注這場罕見的決鬥,對周造的巨變亦無動於衷,彷彿從大外來的冰美人一般,但她的面容在頭罩之內隱隱神秘,無人知她的來歷。
  決鬥場上的二人不知己斗了多少招,但依舊不顯疲勞和力竭之態,氣勢愈來愈強凜,只見破軍在無名的閃電之中,屢屢強硬阻擋,顯出強者的氣概,無名更是了得,身影動如脫急,靜如山嶽,破空來招,如同空穴來風,天外飛雪一般。
  無名在屢次強攻之後,突的使出詭異的一招,破軍長嘯一聲,劃出一道銀光罡氣,擋住了無名進功,同進手中刀劍餘勢未消,乘機如狼似虎一般連劈帶刺襲向無名。而無名出乎人意料的向後邊退幾步,似對破軍的挾勇而來心生膽怯,不,無名並不是膽怯,這時沒有膽怯的人,懦夫永遠沒資格上這冰峰極頂!
  原來無名在與破軍的決鬥之間,依舊注意週遭的情況,這裡有無數的不怕死的觀戰者,而且還有屹然不動,已經靈魂出竅的劍慧,無名終比不上破軍的冷酷好勝,他依舊有一顆悲無憐人的心。
  在破軍的強悍的攻勢下,他突然發現一塊被震開的巨形冰塊向劍慧直壓下來,巨形冰決遭受強烈的震動。來勢快疾無比,但有無名在此,怎也不會讓劍慧被冰石所擊,果然在這千均一發時刻,無名放棄了硬抵破軍,退後數丈,正在破軍不惑之時,無名己如一道流熒一般向劍慧身邊奔襲而來,在巨冰壓的瞬間,無名已挾住劍慧和一同樣身處險境的觀戰高手,轉頭飛向安全的地面。
  破軍為之愕然,在他呆立之時,洞內的冰雕玉壁危危下倒,彷彿地動山搖一般。
  在這霎時間,破軍找不到了決鬥的對手。而無名對這危險之境視若罔聞,以其絕世的身法在碎石破冰之間左穿右插,往復不斷,營救呆在洞中的無數高手,彷彿他就是神,就是搶救天下蒼生的神靈一般,他確也做到了這一點,不一會兒,無名己把數十名高手救到安全地面。
  破軍冷眼看著忙來忙去的無名,怒道:
  「此地己成這樣,很快就會崩壓下來,不宜在此而戰,另外找個地方再鬥一鬥,分個高下!」
  無名忙著救人之事,亦針鋒相對言道:
  「對!這冰窖如此狹促,怎也容不下兩大曠世高手,只有外面大高地厚,方能容下極峰之戰!」
  說完但見轟隆隆的巨響蕩震更甚,洞內隨時均有傾塌的危險,無名邊與破軍對答,邊逼出強凜的內氣,支撐著洞內空間,同時手掌內勁外吐,如颶風一般把眾高手捲向洞外。破軍聽了無名之言,自顧越空而起,出洞而去。
  等無名救出洞中之人,整個冰山劍宗基地均如有怪獸在地下湧動亂竄一般,想不到破軍與無名之戰會如此的氣勢,直可驚天地,泣鬼神!
  無名最後挾著兩人從洞內掠出來,破軍早已在外等候,準備與無名再戰,訣出綿延二十年的勝負強者。
  破軍看著無名,心中漠不關心,似除了戰勝無名,天地間再無值得他關心一般不耐煩向掠出的無名道:
  「這班人全都死光了,還救回來幹什麼,是不是以救死人來顯示你悲天憐人的好心腸,可惜老天沒有眼睛,不會看到這一點,當然不會因此而幫助你戰勝我,或是躲過這二十年的劫難,今日,你輸定了!」
  無名對破軍的狂妄和激將如過耳之風,緩緩的道:
  「他們全為看我們比劍,而遭受冰石之擊,而且還有比我們的強烈氣壓震死,故無論誰勝誰負,都希望能將他們好好的安葬!你看,這班高手因冰封一刻只一心想知我們勝負成果,終因訣斗未結束的精神未渦,死不瞑目,為了他們,我們確應該分出勝負以慰其心!」
  破軍一怔,看看死人面容均是驚駭之情,一雙雙空朦的眼睛永遠是這樣的張開著,彷彿一個個憑臨飢餓而死的乞丐,看著香美的食物那般的眼光,永遠的無法斂光,永遠無法。破軍心中一震,方想起劍慧,一想到劍慧,破軍魔心高揚,如瘋癲一般狂笑數聲,轉向僵立不動的劍慧說道:
  「老頭子,你一直都想我勝,做劍宗最強大的人,今日就要好好看著我怎樣如你所願,讓你也心安理得,死可瞑目吧!」
  說完轉向無名,面上殺氣更盛,陰森著臉怒不可遏道:
  「無名,你這個膽小鬼,是不是用死人來拖延時間,爭得一口殘喘,若有種,就再揀起你的破銅爛鐵的兵器來,與我做個乾脆了斷!」
  無名放下死不瞑目的屍體,心中又是悲又是憤,但此戰他也渴望擊倒破軍,為人為己,他應該這樣做,而且現在,他亦只有這樣做!無名緩繪踏著碎冰而動,拾起身邊插在冰層中的劍來,胸中立時升起無限的鬥志。場中重新恢復了無可匹敵的戰意,攝長空,鎖冰峰!
  神秘少女從洞外隱蔽處現了出來,乘二人凝神決鬥之時,一閃而動,進入了搖搖欲塌的洞中,此時的山洞,如同修羅門殿,隨時有奪命消魂之勢,少女即渾然無知,逕直向裡竄去。少女身影如猶如白緞,身上的銀裳袍而飄,而頭上的羽絨帽依舊嚴嚴的掩著她的面容,令人在驚歎她的快疾無倫的身法之餘,對她的面容亦暇思連翩,如此深不可測的輕功,如此嬌盈的身段,她的面容,定是閉月羞花一般!
  只是少女在飛墜的冰石之間竄動自如,飛到劍皇被困的地窟之旁,呆立片刻,飛墜的冰石竟然墜而避之,彷彿她是一個神仙美女,但見少女伸出纖纖細手,猛擊向墜如磐石的冰壁,勁力呼嘯而起,堅厚的因牢之冰壁遇這般強大而古怪的勁力,紛紛碎裂飛散,不過片刻,冰窟囚牢之堅壁就現出碩大的洞來,黑乎乎如一隻嶺凌的怪眼,在冰花碎玉的洞中分外顯神眼。
  神秘少女滿含憂戚而焦慮的嬌聲在洞中脆脆而起:
  「師父,快走,這裡立刻就要塌下來了!」
  原來這神秘少女是劍皇的徒兒,劍皇是她的師父,無怪乎她如此的神秘。天下間有如此不顧自生安危而傾力來救的徒兒,劍皇無愧是劍皇,有如此發的徒兒,而且如此動心的聲音,大概天下間無人可以拒絕,但劍皇就是無人中的人,其實他並不是人,他是神,萬劍之神,否則,怎當得起「劍皇」之美譽呢?
  所以他的回答也出人意料,只聽見從黑洞中傳來劍皇固執的聲音:
  「不行,我曾向師兄發過毒誓,此事未成,就絕不踏出此處半步!」
  神秘少女顯是驚詫萬分,更是焦急更甚,大聲道:
  「但……這樣下去,你會被活埋的!」
  劍皇在囚牢裡狂笑道:
  「嘿,我為守諾己在此足足等了數十年,絕不會因怕死而反悔,好歹也要等到分出勝負!」
  神秘少女不知所措,碰上如此不怕死,唯怕違誓的怪戾師父,誰會像他這樣,神秘少女,突然嫩聲笑道:
  「師父,他二人是少有的絕頂高手,決鬥一定百年難遇,不過若你再不出去,恐怕會錯過這驚世一戰,過了這個村,可沒那個店羅!」
  知師莫如徒,劍皇果然在裡面「嚷」了一聲,就再無聲息,顯是有些許心動難忍了!
  在冰峰問有一塊狹長的平台,平台上終年積雪,凝固成冰,重覆積累,如天意而為,這裡平靜了二十多年,如今卻因畝上的二人而冰融雪卷,凜凜的寒氣直衝宵漢,周圍更顯得寂靜,皓白無比,而狹長的一端,正凝立著如一把直插冰層利劍般的無名,而在另一端,恍立著破軍,這狹長的平台似專為決戰而生,專為此決鬥苦苦等了二十年,足足二十年!
  破軍緩緩舉起手中刀劍,全身金光四溢,他己把體內真氣提升到極限,突然破空而道:
  「無名,接招吧!」
  話音甫落,人影己拔地而起,劃過雪空,向凝立如旁邊冰峰一般的無名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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