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回上海的飛機登機口前，看到一對年輕的男女，沒帶大包小包的奢侈品，也沒有大呼小叫，有點累，有點滿足的樣子就是單純的旅行者。在長途飛機上，遇見健談的美麗乘務長，她已經在國際航線上飛了十年。她說，現在中國遊客帶上飛機的免稅奢侈品最多，遠遠超過一人一件隨身行李的規定，好像跑單幫 的。
在飛機上，看到那對年輕人端正靠在椅子上，想必是累死了，睡得死死的，但還保持著在公眾場合裡的端正睡姿，將安全帶扣在毯子外面，照航空公司的規定。有人隔著中間兩個乘客打牌，有男人脫了他的古奇便鞋，才看到他穿著女人的短筒簡易絲襪。那兩個年輕人，像曙光般可愛。乘務長說，光有錢是不行 的。
飛機落地，尚在滑行，人們已經紛紛站起，並打開電話，通報安全抵達的消息，短信聲一片。乘務長一遍遍勸說大家坐下，我遠遠看著那兩個年輕人，他們好像岩石一樣安穩地坐著。在我看來，這也是中國的希望，中國人的面子和光榮。
我剛開始旅行時，中國遊客很少，也沒什麼錢，但人們知道我是中國人，不是日本人，都願意幫忙，因為知道中國人沒什麼旅行經驗。也很好奇，想知道中國人如何看他們的城市與自然。現在中國遊客很多，但只有奢侈品店的店員對他們最有興趣了。在我看來，這是全體中國人的悲哀。
旅行是非常私人的事，不可文化沙文主義。但總也有些公德要遵守，何況這畢竟不是逃難，而是旅行。乘務長說，飛新德里的時候，曾有人在過道地毯上大便，很異國情調地用長袍子蓋在腿上。當機艙裡一片短信聲的時候。這也算是異國情調嗎？終究是悲哀的異國情調啊。
我們需要遊客守則教育，出門看世界的和出門買包包的一視同仁：第一，公眾場合不要大聲說話，過海關等待時不要打電話，飛機沒停穩前不要起立。就像家長教育小孩子，出門後要穿好衣服，見到熟人要問好招呼，不可隨意吵鬧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