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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卡·王爾德傳記

奧斯卡·王爾德曾經說過一句名言:他的天賦在於他的著作,他的才智在於他的生活。不過,他的生活比他的著作更有趣。幾乎沒有人讀過區區幾十頁的《斯芬克斯》,但幾乎所有人都讀過哈里斯寫的長達四百多頁的《奧斯卡·王爾德傳》。王爾德的作品,例如《妓女之家》、《斯芬克斯》、《詩集》等,真是美不勝收。這些作品頗受羅塞蒂、魏爾蘭、斯溫伯恩、濟慈等人的影響。他的一生卻基本上是悲劇性的。他的不幸並非接踵而來,卻常常在他不經意的時候找上門來。王爾德曾錯誤地指責昆斯貝理侯爵誹謗他。到頭來,在獄中度過漫漫長夜的也是王爾德。叔本華認為,我們生活中的每一個事件,無論多麼不幸,都是我們主觀願望的結果,夢中的事件亦是如此。或許,王爾德是這一奇怪論點最典型的例子。或許,王爾德根本就願意蹲監獄。

一位久居美國的俄國文學家鮑裡斯·布拉索爾最近重寫了王爾德的傳記。同弗蘭克·哈里斯一樣,布拉索爾也認為王爾德的一生是一個自由人同上世紀虛偽、平庸的英國決戰的一生。這一論點毫無新意,且很可能是錯誤的。為了使自己的論點具有真實性,鮑裡斯·布拉索爾不得不誇大王爾德的光輝形象,並竭力把倫敦描寫得一團漆黑。奇怪的是,王爾德的作品沒有使他眼花繚亂。總的來說,布氏只看到王爾德非主要的特徵。他對《道林·格雷的畫像》的讚譽沒有多少熱情,對羅伯特·羅斯倍加稱讚的《社會主義下人的靈魂》不屑一顧。他在《亞瑟·薩維爾勳爵的罪行》中發現,或曰假裝發現「某種瘋狂的成分」。我對這一判斷也會作出同樣的判斷。

有關王爾德的經典傳聞幾乎都在這部書裡。下面,我摘錄一段讀者也許並不記得的傳聞。在巴黎,有人把一位長相醜陋的女作家介紹給王爾德。她說:「王爾德先生,你說,我是不是法國最醜陋的女人。」「夫人,不是法國,而是全世界。」王爾德一邊說一邊謙恭地鞠了一躬。

另外還有些王爾德說過的俏皮話:「寫回憶錄的人是失去記憶的人。」

「粗俗是其他人的行為。」

「閱讀報刊是為了相信,只有難以辨別真假的事才會發生。」

「如果下層人不能為別人樹立好的榜樣,那還有什麼用處?」

「美比善好,但善比丑好。」

徐少軍 王小方 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