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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亨利·德納姆·勞斯 《阿喀琉斯的故事》

在《荷馬史詩》傑出的第二版的前言中,托馬斯·愛德華·勞倫斯因《奧德賽》有二十八個英文譯本而感到高興。越來越多的譯本是古代詩歌生命力的象徵(如果需要的話,也是它們永垂不朽的象徵)。但是,這同時也說明荷馬早已死去。那各色各樣的譯本都是為了使他死而復生的、無用的、人為的做法:有的人將荷馬的詩譯成四音步詩,有的譯成韻詩,有的譯成古意大利詩的形式,有的譯成亞歷山大體詩,有的譯成六韻步詩,有的將荷馬的詩逐字逐句地譯成精細的散文,有的用詞組和短詩的形式翻譯,有的讓荷馬的詩與《聖經》相適應。上面說的這種種譯本全都出現了,但沒有一種譯本是令人滿意的。勞斯博士這本書是用對話體寫的《荷馬史詩》,顯得很平靜。勞斯沒有寫《伊利亞特》,也沒有寫《阿喀琉斯紀》,只寫了《阿喀琉斯的故事》,他不像我們的盧貢內斯那樣作了翻譯:「繆斯啊,請歌唱佩琉斯之子阿喀琉斯的致命的憤怒吧!」而是寫了「一個惱怒的人:佩琉斯家族的王子,阿喀琉斯的痛苦的仇恨」。如果我們想找到一個著名的場景(赫克托爾和安德洛瑪刻的告別,赫克托爾之死和他屍體的贖回),再把勞斯的版本同安德魯·蘭甚至同巴克利的版本比較,毫無疑問,勞斯的版本我們認為差一些,不夠直截了當。儘管如此,它仍具有其他版本沒有的一個優點:出乎尋常地容易閱讀下去。我不懂希臘語,所以,我對《荷馬史詩》的版本方面學識淺薄。如果勞斯這個版本同某個版本有很大不同的話,那是同勒貢特·德·李勒的版本;如果同有的版本相類似的話,那是和塞繆爾·巴特勒的版本。

《荷馬史詩》中人物的外號常常成為爭論的原因。盧貢內斯稱宙斯為「調遣雲霧者」,勞斯博士則稱之為「集雲神」;盧貢內斯稱阿喀琉斯為「神行太保」,勞斯則稱之為「飛毛腿」;盧貢內斯稱阿波羅為「神箭手」,勞斯說他是「遠射手」。

相反,勞斯對其他人的名字則照抄不誤。例如,埃涅阿斯、亞歷山大、代達羅斯、墨奈勞斯、拉達曼提斯。

《伊利亞特》在幾乎所有的譯本中,都是一部時隔久遠、講究形式、有些無法理解的作品。勞斯把它改寫成具有消遣性的、易懂的、風趣的、但卻沒有什麼意義的作品。也許這樣做是恰當的。

徐尚志 譯 屠孟超 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