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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西默農[1]《七分鐘》

如果編輯部的那些參考資料沒有欺騙我的話,那麼,喬治·西默農作為偵探小說家在法國享有一定的聲譽。安德烈·泰裡夫讚揚他「製造氣氛」的能力。路易·埃米耶公開推崇他小說的「明晰的氣氛」。從《七分鐘》來看,以上兩人說的都有道理。這本書描述的環境不乏生動之處,沒有什麼超自然的東西。最大的遺憾是其餘的方面都寫得不太合適,不夠真實,也有些單調。人們或許會對我說,氣氛寫得好就足夠了。這我也同意,但是,如果那樣,為什麼還要安排不那麼諧調的偵探小說的情節呢?

在這部短篇小說集的第一篇小說中,最後的交代是那麼枯燥無味,以致昨天看了,今天就忘記了。第二篇小說(《七分鐘的夜晚》)的交代很需要一隻爐子、一個噴水管、一塊石頭、一張繃緊的弓和一支左輪槍。第三篇小說的揭示,還需要兩個人物(他們的存在不會令讀者生疑)。剛才我講過這書有不合適和不夠真實之處,更確切地說,是不合時代潮流。現在我想,更確切地說是不認真。在英國,偵探小說宛如受不可避免的規律所支配的一副象棋,作家不能忽視問題的每一個方面。例如,一個神秘的罪犯應該是一開始就出現的人物之一……相反,巴黎對這種嚴格的規定還是無知的。巴黎,按《七分鐘的夜晚》來看,還是和夏洛克·福爾摩斯同一時代的人。

作品的風格是有效的。不同的是作者落入了像這樣的激情之中,它讓我們記起的已不是柯南·道爾,而是艾瑪·奧希茲或者是加斯頓·勒魯:「我知道在黑暗中、在雨中、在雪景的忽明忽暗中、在神秘的北歐大陸上的恐懼。但是那裡的恐懼,是在大白天,在沐浴著溫暖陽光的夢境中,那是另一回事,那是令人有些壓抑的感覺。」

徐尚志 譯 屠孟超 校


[1]George Simenon(1903—1989),比利時偵探小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