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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斯·伊斯曼《笑之樂》

這本書有時是對幽默家手法的分析,有時是部笑話大全:精彩的或者稍差一些的。作者取消了柏格森和弗洛伊德的易於被取消的理論,但是沒有提及叔本華的理論(《作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第一篇第十三節,第二篇第七節),更尖銳和更可信的理論。很少有人記得它。我懷疑我們的時代(受同一位叔本華的影響)不會原諒他知識分子的性格。叔本華把所有的好笑情況歸納為:把某件事情不可思議和意外地放進同它不一致的範疇中以及我們對這種概念和現實不一致所產生的突破感悟。馬克·吐溫為我們提供了一個例子:「我的表走慢了,我把它送去修理,它又走快了,沒有多久就走得比全城最好的鍾都快了。」這裡,過程是這樣的:賽馬和航船中,超越其他的馬匹和船隻是個優點,當然表的情況也是這樣……我尋找另一個例子,我找到了勞倫斯·斯特恩的下列私房話:「我的叔叔是一位非常認真仔細的人,每當他需要刮鬍子的時候,他都親自到理髮店去。」這句話看來也符合叔本華的規律。確實,親自動手做事可以是一個優點;可笑之處在於我們聽到了陶醉入迷的侄子說的事是一件不能由別人替代的極普遍的事:請人刮鬍子……叔本華說,他的程式適用於一切笑話。我不知道是否如此,我也不知道在我分析的兩則笑話中是否有同一個程式在起作用。我請我的讀者把這個程式運用到我在伊斯曼的書上讀到的一段對話。

「我們不是在辛辛那提見過面嗎?」

「我從未去過辛辛那提。」

「我也沒有去過。應該是另外兩個人。」

我從第七十八頁上摘錄下的另一則並非不奇異(當然更適用於叔本華的論點):「端來了一隻大得須兩個人吃的牡蠣。」

《笑之樂》得到伍德豪斯、斯蒂芬·裡柯克、安尼塔·盧斯和卓別林的讚揚。

徐鶴林 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