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海邊依然是春風。
去雷州是因為中華白海豚，南京師範大學周開亞教授提供了他和助手發表在《新西
蘭動物學報》上的文章，提到了中華白海豚活動最密集的區域。
那是我第一次出海，第一次為了動物遠行。雷州市海洋與漁業局陳榮毅居然在電話
中就答應協助我完成此行，我們此前素昧平生。
2007年12月28日，晴。新白雲機場很漂亮，隨即趕往廣東省長途汽車站，我顧不上
吃中飯，買了瓶水連忙上車。到了湛江，已是晚上8點，只好搭乘去海安的大巴，途經
雷州時下車，很快就與陳榮毅會合了。
我放下行李，馬上展開周老師提供的分佈圖，告訴他第二天要去的地方。
我們約在次日前往。夜深了，市井般的夜生活很熱鬧，我和衣而睡。
市井味道十足的早茶也很熱鬧，點心是墊著菠蘿蜜的葉子一起蒸的，韭菜蝦餃和叉
燒包尤其味美。
去海邊要走海堤，紅土、椰樹，又見到了大片的紅樹林，還有荷蘭提供的項目資助
做了恢復，我看到鷸在其間覓食，還有不少鳥類活動過的痕跡。
第一次出海尋找白海豚，白髮船老大站在桅桿下，我感到很踏實。
硇洲島出海風急浪大，尋豚未果。
搭一輛摩托車在炊煙中穿過香蕉園，來到黑石灘，大浪奔湧到腳下，這望夫女更顯得淒苦。
夕陽中的硇洲島。
冬天，海邊依然是春風。
去雷州是因為中華白海豚，南京師範大學周開亞教授提供了他和助手發表在《新西蘭動物學報》上的文章，提到了中華白海豚活動最密集的區域。
那是我第一次出海，第一次為了動物遠行。雷州市海洋與漁業局陳榮毅居然在電話中就答應協助我完成此行，我們此前素昧平生。
2007年12月28日，晴。新白雲機場很漂亮，隨即趕往廣東省長途汽車站，我顧不上吃中飯，買了瓶水連忙上車。到了湛江，已是晚上8點，只好搭乘去海安的大巴，途經雷州時下車，很快就與陳榮毅會合了。
我放下行李，馬上展開周老師提供的分佈圖，告訴他第二天要去的地方。
我們約在次日前往。夜深了，市井般的夜生活很熱鬧，我和衣而睡。
市井味道十足的早茶也很熱鬧，點心是墊著菠蘿蜜的葉子一起蒸的，韭菜蝦餃和叉燒包尤其味美。
去海邊要走海堤，紅土、椰樹，又見到了大片的紅樹林，還有荷蘭提供的項目資助做了恢復，我看到鷸在其間覓食，還有不少鳥類活動過的痕跡。
終於到了碼頭，等到船時已經過了11點，在碼頭上我看到了漁民捕撈的大烏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還有花蟹，很美。
船老大一頭白髮，在海上長大，我頓時覺得很踏實，他一定能幫我找到白海豚。開船的師傅很熱心：“你一定能看到，我們小時候太多了，現在也有。”我完全沒有海上觀察的經驗，淺灘上的白浪曾被我誤識為海豚。
過了約四十分鐘，白海豚真的開始出現了，最先是一頭，全身是白的，我知道它年紀大了，喜歡獨行。
接下來的發現讓我興奮不已，三頭，不對，是五頭！還有灰黑的小崽夾在大人們中間，我聽到了它們的呼吸聲。它們東躲西藏，一會兒在左，消失一會兒，又出現在船右側的遠方。
在雷州，我還聽到了許多感人的故事。
小海豚出生後就必須學會呼吸，但它的體力還不夠強，可一到游不動的時候媽媽還有周圍的海豚都會過來幫忙，輪流著用頭頂一頂，有的幼豚體質較差，年長的海豚甚至潛下去把它馱在背上帶一段。中華白海豚的群體很不固定，有的只是路過，發現同類有困難，都會上來幫一把。
隨著年齡的增長，中華白海豚的皮膚越來越白。（周開亞 提供）
剛出生的幼豚體長就能達到1米，全身灰黑，和陸生哺乳類動物相反，它們出生時尾部先從母體露出，防止在出生過程中被海水嗆死。（周開亞 提供）
右下：中華白海豚在近海棲息，沿海開發和海洋污染對它們的威脅最為直接。 （周開亞 提供）
如果有好奇的小海豚靠近漁船，媽媽看見了會立刻游過來把少不更事的寶寶趕走，更多的時候，媽媽總會游在漁船和幼豚之間，用身體保護小生命。
一頭死去的幼豚，屍體已經腐爛了，但媽媽不肯放棄，不斷地把它頂起來，要幫助它呼吸，還要給它餵魚，研究人員把屍體打撈上來研究死因，它就一直跟著漁船，直到把幼豚還給它。
也許對中華白海豚的保護超越了生物學意義，更是對它們的尊重。
海上拍照的難度很大，漁船起起落落，用借來的35～350mm望遠鏡頭鎖定海豚更覺得困難，一會兒就覺得頭昏。不過這絕對是最有成就感的一刻。
其實，專家們研究中華白海豚，也離不開照相機。照相識別主要靠海豚身體外形特徵以及損傷疤痕的特徵，也可以根據色斑輔助識別。拍攝到的白海豚，基本都有不同的體態特徵和外表痕跡，可以進行區分，有的吻部斷裂，有的背鰭受傷，有的身上有劃痕，每一次發現都要用手持GPS定位。為了使得出的數據更可信，專家們要盡量拍攝到海豚身體的兩側，避免重複統計。
長年累月地拍攝、記錄，海豚們的家底兒就能摸清楚了。
上岸時我已經餓得頭昏了，中飯在小鎮上打發，都是美味：小烏賊、明蝦，還有一種燒湯的小魚。在海邊就是這樣，做法都很簡單，味道都很驚艷。
第二天，我又去了硇洲島，幻想在那裡再見海豚。儘管尋訪未果，卻領略了南國小島的風韻——成片的香蕉林、沿街的大榕樹，還有鄉間的小土路、遠處的炊煙、滿是仙人掌的黑石灘。
2007年的最後一天，我在海豚的余夢中度過。
硇洲島燈塔是世界上僅有的兩座水晶反射燈塔之一。
雷州是座歷史文化名城，出海觀豚後鑽進騎樓老街，時空穿梭太快，一時無法適應。
靠海吃海的漁民。
生物詞典
中華白海豚，隸屬哺乳綱、鯨目、齒鯨亞目、海豚科、白海豚屬，又叫“印度太平洋駝海豚”。由於其近岸分佈，環境污染對其生存影響巨大，種群脆弱。
據傳，中華白海豚曾經驅趕鯊魚，營救海難漁民，因此，閩港台澳等地的漁民就以海上女神媽祖婆的名字，譽稱中華白海豚為“媽祖魚”，1997年成為香港回歸的吉祥物。
1988年中國政府正式把中華白海豚定為國家一級重點保護野生動物，是我國海洋鯨豚中唯一的國家一級保護動物，有“海上國寶”之稱。
拍攝寶典
不建議使用焦距太長的定焦鏡頭，即便是風平浪靜的晴天，航船的顛簸仍然無法避免，過窄的視野可能喪失絕佳的拍攝機會。光線強烈時，注意減少曝光量。
中華白海豚。
攻略除了雷州灣，福建廈門海域、廣東珠江口和香港海域、廣西三娘灣都有較為穩定的中華白海豚種群分佈。三娘灣有較為成熟的中華白海豚海上觀光項目，欽州客運站有班車直達三娘灣景區，出海須避開雷雨、大風天氣。
台灣東海岸的賞鯨業比較發達，且受台灣“中華鯨豚協會”約束，較為規範。每年5～9月，太平洋黑潮與沿岸流在台灣東海岸交匯，有豐富的洄游魚類資源，為賞鯨最佳季節，宜蘭縣的烏石港，花蓮縣的花蓮港、石梯港，台東縣的成功港皆有出海觀鯨的船隻，經協會認證有“賞鯨標章”的船家值得信任。詳情可訪問協會網站（www.whale.org.t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