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陰煞蛇行動十分迅猛，如果不是李如春反應迅速。恐怕早已被它咬到，毒發身亡了。
王瘸子拿起起石塊，朝著陰煞蛇丟了過去。陰煞蛇吃痛發出了一聲嘶喊，但卻並沒有放棄對李如春的攻擊。
漸漸的李如春行動變得緩慢起來，手中的竹棍也有些慌亂。我急忙朝著一塊石頭，朝著陰煞蛇狠狠丟了過去。
李如春被陰煞蛇逼到一角，眼看退無可退。手中的竹棍狠狠插在了陰煞蛇身上，陰煞蛇疼的在地上亂滾。另一頭咬在了李如春的大腿之上。
李如春抬起腳，一腳將陰煞蛇踏成了肉泥。陰煞蛇只剩下一隻頭，快速朝著古樹逃竄。
王瘸子見狀一把拎起陰煞蛇，將它掐死了。陰煞蛇臨死前，狠狠地在王瘸子手臂上咬了一口。王瘸子吃痛叫了一聲，快速丟到了蛇屍。
李如春捂著傷口，快速說：「快點在附件找找，一定有克陰煞蛇的東西！」
對於劇毒的陰物來說，五步之內必有所克。我急忙翻身上樹，在樹上找了起來。
等我爬到樹頂，一隻十公分長的人參。引起了我的注意，人參個頭大的出奇。而且通體赤紅，好像被鮮血浸泡過似的。
我一把將人參採了下來，來到樹下。交給了李如春，李如春看著手中的人參。眼神幾經閃爍，說：「血參！」
筆記當中曾經記載，血參是一種極為罕見的奇藥。只有在陰煞之地才能長出，而且只能用鮮血澆灌。稍有差錯就會功虧一簣，怪不得陰煞蛇會守在古樹上。原來他想將血參據為己有！
血參雖然在陰煞之地長成，但其中蘊含著非常充沛的陽氣。人吃一口就可返老還童，就連太監吃了都會娶妻生子！
陰煞蛇的蛇毒屬於屍毒，極為陰寒之物。而血參正是陰煞蛇毒，乃至所有屍毒的剋星！
李如春將血參分為三節，分別交給了我和王瘸子。自己拿著一節人參，放進嘴裡三下兩下吞了下去。
王瘸子如法炮製，將人參吃了。他們兩個都被陰煞蛇咬傷，所以才吃血參解毒。而我卻安然無恙，想吃卻又怕適得其反。只好放進了口袋當中。
李如春吃下血參，不但蛇毒迎刃而解。就連身上鬼火所留下的屍毒，也被血參化解了。
李如春面露紅光，彷彿年輕了十幾歲。帶著我和王瘸子爬出了洞穴。
從洞穴出來，一隻懸羊正躺在一旁的樹林當中。它渾身鮮血，眼神中佈滿了淚花。
見懸羊實在可憐，我打算去幫它一把。卻被李如春攔了下來，李如春搖了搖頭說：「再等等。」
我只好忍耐住焦急的心情，站在一旁靜靜地盯著懸羊。不一會，一隻通體雪白的黃皮子。跳到了懸羊身上，不停地撕扯著懸羊的血肉。
見狀，我撿起一塊石頭朝著黃皮子丟了過去。黃皮子猝不及防，被石頭打中了後背。慘叫一聲，快速躲進了樹林當中。
懸羊掙扎著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走上了懸崖。見懸羊沒有生命危險，我輕笑了一聲。
李如春冷哼一聲，說：「黃皮子最記仇，有你受的！」
說完，李如春頭也不回的朝著山下走了過去。王瘸子歎息了一聲，好像在笑我年幼無知。
等我們走到半山腰，天已經黑了下來。山裡寂靜無聲，偶爾傳來幾聲狼嚎。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轉過一個岔路，一戶農舍出現在了我們面前。農舍門前掛著一桿燈籠，好似一座燈塔。照亮了我的內心。
在山上走了半天，我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了。急忙跑進農舍，看看能不能蹭頓飯。
屋裡一位老婆婆正在燒著乾糧，見我們進來。老婆婆十分熱情的打了聲招呼，讓我們進屋坐坐。
李如春四處打量了一下，確定沒有異常外。安心走進了屋裡，屋裡的面積並不大。牆上擺放著許多排位，字跡已經有些模糊。隱約看到了「三太爺」三個字。
道教敢稱太爺的並不多，饒是東北薩滿教倒有許多。我心中暗想，難不成這老婆婆信奉薩滿教？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老婆婆端來了一些乾糧。放到了桌上，讓我們先吃。然後為我們做飯去了。臨了走的時候，老婆婆說：「到家了，吃飽。可有一樣，不許浪費！」
農村人就是這樣，待人絕對沒有髒心眼。
因為李如春和王瘸子是長輩，我只能等他們吃過之後才能吃。李如春咬了一口滿頭，吃得十分香甜。
就在我拿起饅頭剛要咬的時候，李如春臉色一變，說：「不好，有問題！」
在看王瘸子，手中的乾糧已經下去了大半。隨著一陣腳步聲，李如春快速趴在了桌子上。
王瘸子兩眼一歪，趴在桌子上昏了過去。我急忙將乾糧掰成兩瓣，一半放在了懷裡。一半拿在手裡趴在了桌子上。
老婆婆走了進來，見我們全都趴在桌子。冷冷一笑，說：「我當時什麼狠角色，原來是三個棒槌。」
話音剛落，一個身穿白襖的男人。從裡屋走了出來，他後背向前弓，一看就是受了傷。
男人瞪了我一眼，說：「奶奶，就是他！」
看他那惡毒的眼光，好像要把我生吞活剝了似的。
我心中十分焦急，不知道李如春和王瘸子是在演戲。還是真的中了毒，只好趴在桌子上見機行事。
老婆婆輕笑了一聲，說：「放心吧，他們中了我練的屍毒。現在恐怕早去見閻王了。」
聽到老婆婆的話，我心中頓時輕鬆了不少。我們剛剛吃下去的血參，能夠化解一切屍毒。老婆婆再厲害，絕不可能勝得過那天生地長的陰煞蛇毒！
男人狠狠踹了我一腳，說：「讓你多管閒事，要不然懸羊血我早就拿到了。」
我心中一顫，暗想難不成這個男人就是剛剛那只黃皮子！
說完走到灶台前，用力一掀。一個地窖露了出來，隨後我們三個被丟盡了地窖。
李如春快速爬起來，確認老婆婆和男人走後。這才點燃了火折子，借助火光我們發現。在地窖的一腳，竟然整齊碼放著許多白骨。
根據白骨上的衣物判斷，這些人全都是現代人。而且有的還未完全腐爛，地窖裡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腥臭。
看到白骨，我恍然大悟。原來進山捕捉懸羊的人們，並是不被鬼魂勾了魂魄。而是被這兩隻黃皮子下毒，害死在了這裡！

第十七章——巴丹蛇

李如春乾咳了一聲，顯然是被腐爛的氣溫熏著了。
王瘸子看著角落裡的屍骨，歎了口氣，「乖乖，這得殺多少人啊。」
李如春冷哼一聲，捂著口鼻說：「上面的兩個孽畜，竟然依靠吸人精氣修行。」
角落裡的屍骨，快要堆成一座小山。不知道兩個黃皮子殺了多少人，才湊齊如此多的屍骨。
李如春坐到一旁，說：「留下這兩個孽畜，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會死在他們手裡。它們耗盡陰德，也別怪我們無情了！」
李如春掏出一張黃紙，遞到了我面前。示意我照著黃紙去做，隨即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展開黃紙，上面一行大字引起了我的注意。「聚陰鎮」
聚陰鎮可以快速聚集方圓數里內的陰氣，地窖裡屍氣瀰漫。白骨堆恰巧處在西方，正對應著白虎凶位。
如果聚陰鎮開啟，冤死的鬼魂勢必復活。到那時不但兩隻黃皮子會死，我們恐怕也難逃一劫。
我心中雖然存疑，但看李如春鎮定自若的架勢。我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按照黃紙所記擺了起來。
將聚陰鎮擺好，只剩下往鎮眼滴鮮血了。我看了一眼李如春，他好像睡著了。
我蹲到一旁，耐心等了起來。
隨著一陣狼嚎，李如春站了起來。李如春點燃火折子，說：「已經過子時了。」
說完，他大罵了一聲。故意驚動了上面的黃皮子。
黃皮子聽到叫罵聲，急忙來到地窖入口。見我們幾人安然無恙，男人大罵了一聲。抄起一旁的木棍，跳進了地窖當中。
李如春但等他下來，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手中的竹棍，狠狠打在了男人的小腹。
見狀，我咬破手指。將聚陰鎮催動了起來。
男人看到聚陰鎮啟動，顯得十分害怕，說：「你們是道士！三太爺不會放過你們的！」
話音剛落，李如春一腳將男人揣進了聚陰鎮當中。王瘸子掏出硃砂，在聚陰鎮旁劃了個圈。
隨著一陣淒慘的哀嚎，白骨堆當中飛出來了幾隻孤魂。孤魂看的男人，快速將他圍在了中央。
男人開口向上面的老黃皮子求助，卻被陰魂按住了嘴巴。幾隻陰魂一點點將男人生吞活剝了。
李如春歎了口氣，說：「天理張昭，報應不爽。」
男人只剩下了一個皮囊，就在我以為沒事的時候。一隻白色的黃皮子，突然從男人身體裡竄了出來。
王瘸子見狀大喊一聲，「別讓它跑了！」
我剛想上去阻攔，李如春的竹棍早已應聲而到。將黃皮子紮在了地上，黃皮子對著我們連連叩拜。看樣子想求我們放過它。
黃皮子十分記仇，即便你饒它不死。它也會反過來害你，為此人們一般不去招惹黃皮子。但如果結下仇，往往會下死手。
李如春並沒有搭理黃皮子，用力一挑。將黃皮子扔進了聚陰鎮當中。
黃皮子被怨恨吃的一乾二淨，連半具屍骨都沒剩下。
李如春點了點頭，順著木梯爬到了屋裡。我和王瘸子緊緊跟了上去，來到屋內。老黃皮子正坐在板凳上，手中拿著一把鋼刀。看樣子是打算把我們給宰了。
它顯然沒能想到我們會上來，看到我們它顯得十分激動。連說：「我孫子怎麼樣了。」
李如春冷哼一聲，手中的竹棍朝著老黃皮子打了過去。老黃皮子向後一退，怪叫一聲朝我撲來。
我一把抓住它的胳膊，順勢將鋼刀奪了過來。與此同時，我抬起腳猛地一踹。將老黃皮子踹進了地窖當中。
王瘸子快速關上地窖，用木棍栓死了門栓。伴隨著一聲淒厲的咒罵，老黃皮子被下面的怨魂殺死了。
過了一會，李如春走到地窖前。掏出一根香燭，念了一段地藏經。隨即將香燭丟了進去。
地窖中的怨魂大仇已報，被李如春超度了。
李如春做完這一切，朝著門外走了過去。等走出農舍，回頭再看。農舍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山洞。
黃皮子最擅攝人心魄，剛剛我們就是被它們騙進山洞裡的。
王瘸子長歎了一口氣，說：「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了，黃家要是報復。咱們誰都別想跑！」
王瘸子言下之意，警告我們別想通風報信。畢竟兩隻黃皮子的死，我們三人都有份。依照黃家睚眥必報的性格，就算用人去通風報信。無非是早死一步罷了。
從後山下來，我們並沒有回石馬村。而是來到了李如春家的旅館，準備現在這住一晚。
老闆娘正在收拾著被褥，被褥上有許多污物。看樣子有客人喝多吐了。
過了一會，兩名城裡打扮的男人。攙扶著從房間走了出來，他們身上的酒味非常大。以至於嗆得我連連咳嗽。
其中一名男人，摔給了老闆娘二百塊錢。揚長而去。李如春氣的臉色通紅，想上前爭執。卻被老闆娘攔了下來。
李如春一把拽住老闆娘的手，說：「趙錦棠，他們欺負你！」
趙錦棠苦笑一聲，說：「我早已經習慣了，反正也沒人心疼。」
李如春聽到這話，氣的直哆嗦。臉色幾經變換，大喊：「我心疼！」
見李如春情緒有些激動，我急忙拉起王瘸子。進入了房間，留下李如春夫妻兩個獨處。
一夜無話，第二天我早早起來。準備趕回石馬村，畢竟田六指的屍體還在棺材裡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