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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節

「我覺得盧西元的主意,不一定不好,關鍵是細節方面,還需要再商討一下。」梅長歌坦然的表示了自己對此事的看法。
不料楚青瀾卻是勃然大怒,眼睛瞪得溜圓,恨不得把梅長歌拆分入肚,才肯罷休。
「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梅長歌感到很是意外,「我還沒說盧西元的主意,到底是什麼呢,你反對的,也未免太早了一些吧。」
「還能是什麼,左右不過那些事情。」楚青瀾一掀衣擺,坐到梅長歌的對面,冷冷的說道,「我不過是想退婚,又不是要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怎麼你們一個個的,都來勸我。」
在楚青瀾看來,旁人勸他要懂得權衡利弊,趨利避害,倒也罷了,可她梅長歌不能。
愛不愛的,另說,好歹你該懂我待你的這份心思。合著你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明知道我對你有意思,有想法,這婚約,也是為你退的,你不接受我,這不要緊,但你不能這麼踐踏我對你的感情。
梅長歌也覺得挺委屈的,人人都以為她洞察人心,但她哪裡能呢?
她連自己的心都看不明白,哪裡有資格做那讀心之人。
楚青瀾望著梅長歌那張嬌俏可人的小臉,心中只覺得憤怒,鬼知道他現在有多想將她抱在懷中,死死的咬住她的雙唇,讓她再也說不出那些惱人的話來。
他猛然起身,炙熱的雙手,緊緊的握在梅長歌的肩膀上,彷彿要在她的身上,就此留下僅屬於他的印記。
「長歌……」楚青瀾重重的喘息道,「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是啊,怎麼辦呢,退婚的事情,一日沒有解決好,他便一日沒有向她表白求愛的資格。
連資格都沒有,其餘的,說與不說,又有什麼意義?
「你接著說吧。」半晌,楚青瀾心中煩悶複雜的情緒稍安,方能平靜如常的說道。
「我不是很能理解盧西元的做法。」梅長歌退後一步,有意無意的,和楚青瀾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她承認,她剛剛有些被楚青瀾嚇到了。
「說開了,這也沒什麼。」楚青瀾重新坐下,長長的歎息了一聲,說道,「我給你舉個例子,你一聽,也就明白了。」
「以我為例,我的母親,出身隴西李氏,而晉王的母妃,是你們范陽梅氏之女。至於太子的生母,自不必多言。」
「這倒不是說陛下有多喜歡三姓之女,依我看,他那是一個都不愛,但這是一個態度,一個象徵。只要三大世族屹立不倒,宮裡總免不了要添幾位新人,哪怕只是娶回來放著,給個名號意思意思,這事總還是要做的。」
「盧西元篤定我能順利登基,當然,我不曉得他哪裡來的自信,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由始至終,所作的一切,都是基於這個前提之上的。」
「長歌,你這麼一想的話,他所作的一切,其實就不難理解了。」楚青瀾耐著性子,咬牙切齒的說道,「宮中永遠不可能只有一位皇后,它是需要嬪妃的,它更是需要三姓之女的。」
「而你,則是清河盧氏,所看中的人選。」楚青瀾說到此處,特地強調了一句,「是看中,不是看重。你再仔細琢磨琢磨,應該也就能明白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我可能是瘋了
仔細聽完楚青瀾的話,梅長歌的臉上,慢慢現出了一絲笑意。不過她的笑容之中,多了些愴然,更多了些無奈和決絕。
不得不承認的是,被人當作棋子的滋味,確實很不好受。
如果可能,梅長歌當然想做那執棋之人,而非棋盤上的棋子,任人宰割。
她和梅思遠聯手玩的那套小把戲,終究還是瞞不過旁人,只是先前沒人在意罷了。
當然,他們不在意,是因為從根本上說,這件事沒有損害到他們的利益,你梅思遠願意替別人養孩子,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我們無關。
可一旦梅長歌威脅到了他們的利益,比如現在,她可能需要和盧琳搶丈夫的時候,這件事,便會立刻被人回憶起來,成為攻擊她的武器。
這個時候,是與不是,都不是那麼的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可以拿這件事做文章。
只要天下人信了,不是也是了。
況且,梅長歌很清楚的知道,梅思遠這個人,不太有親情的觀念,即便有,那也不是對她的。
梅思遠**了梅清柔那麼些年,說翻臉,還不是立刻馬上就翻臉了,輪到她梅長歌的時候,恐怕連猶豫徘徊的過程都給省了,乾脆利落的將她作為一枚棄子捨棄,這種事情,梅長歌相信他絕對做的出來。
楚青瀾現在還未登基,自然不能挑個癡傻的女人做妾室,梅清柔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否則到時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壞了自家的好事,豈不沒處說理去?
可惜楚青瀾再不得**,那也是隴西李氏的血脈,盧西元既想挑個身份地位相當的,又想挑個精明能幹的,還要能壓制得住的。
這種好事,平日裡想想也就是了,沒成想梅家竟真出了位奇人。
梅長歌腦子清楚,起碼不會添亂,從目前掌握的情報來看,本身也是支持楚青瀾的,更加難能可貴的是,她沒什麼根基,若是日後果真嫁了楚青瀾,也只能依附於盧氏,是一個比較好掌握的人。
如此一想,盧西元哪有不拚命拉攏梅長歌的道理?
「那你呢?」梅長歌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聲音,「楚青瀾,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胡說。」楚青瀾看著梅長歌略顯蒼白的面色,坦然說道,「我待你如何,你難道還不清楚嗎?是不是真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你才肯信我。」
梅長歌繃著臉,神情嚴肅的笑了笑,輕聲說道,「我不是不信,只是……」
「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梅長歌避過楚青瀾期待已久的目光,擺擺手,柔聲說道。
楚青瀾今日,既然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梅長歌便不得不做出一個選擇。
讓梅長歌一邊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一邊享受著楚青瀾帶給她的諸多便利和好處,這種缺德的事情,她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的。
可讓她就此順水推舟的接受楚青瀾的好意,她的心中,又似乎不是那麼的情願。
誠然,除開無法忽視的血緣問題,楚青瀾是她最好的選擇,立場相同,性格相似,感情上嘛,也不是沒有好感,但總歸沒有達到願意相攜一生的程度。
否則梅長歌早就屁顛顛的跑去和盧琳撕逼了,何至於坐在這裡,慢吞吞的盤點利弊得失。
愛情是瘋狂的,是沒有道理的,你但凡會算計,會替自己抱不平,覺得不值當的時候,那多半兩個人之間,已經沒有愛了。
想來想去,梅長歌越發覺得看不透自己的內心了,她能夠感覺到,自己正朝著一個無法預知的未來**。
梅長歌討厭這種不可控的失落感,卻又沒有擺脫它的勇氣和決心,大有一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