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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節

如果將兩個案子放到一起,做更加深入的比較,其實能夠發現,它們之間,有著極強的相似性。
首先是割喉,其次是對血液的狂熱情懷,但這兩點,並不能說明什麼,甚至,還會為穆洪文殺害彭才英一案,新的佐證。
但在這兩個案子中,犯罪手法,都帶有明顯的儀式感,因此具有濃重的復仇意味。
可穆洪文和彭才英之間,會有什麼深仇大恨呢?
穆洪文家住京郊,而彭才英的老家,卻在千里之外的石台村,基本上沒有相識的可能。
倘若二人在入讀國子監之前,並未有過交集,那麼,究竟是怎麼的仇恨,能夠讓兩個相識僅有數月的人,劍拔**張到不得不殺人尋仇的地步呢。
藉著去食堂吃飯的當口,梅長歌坐到了二人昔日的同窗中間,試圖尋找到他們交惡的蛛絲馬跡。
國子監已有多年,未曾鬧出過這樣大的事端,顯然早已成為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梅長歌剛一坐下,還未開口,便聽到隔壁位子,有人說道,「我聽說彭才英和穆洪文有仇,是不是真的啊?」
「我覺得不是。」另一人說道,「你想啊,這穆洪文平常,幾乎都不怎麼住在宿舍,和彭才英更是連話都說不上兩句,你要說他倆有啥矛盾,我是信的,可若是說他們兩人之間,有什麼能殺人的仇恨,我還真的是不信。」
「哎?這怎麼會啊,不是說國子監不能不住宿舍的嗎?」旁邊一人忍不住插話道,「我看上三學的那些人,也沒有回家去住啊,按理說他們不是離家更近嗎?」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那人故作神秘的說道,「穆洪文和馮勖的關係很好,他那屋有兩個**位,卻只住了他一個人,所以穆洪文晚上,一般都是住在馮勖那邊的。」
「真的假的啊,莫非他們倆有那個癖好?」
「別胡說八道,小心穆洪文晚上來找你算賬。」那人使勁拍了他一下,阻止他繼續胡言亂語下去。
這番話說得突兀,結束的,也很草率,更像是有人故意為之,梅長歌特意多看了那人兩眼,默默將他的相貌衣著記下,準備回去找人好好的查一查。
可還沒等她走到宿舍,素衣便火急火燎的來報,說清河盧氏那邊來人了,想要見她一面,梅長歌登時感覺,整個人都不是很好了。
盧琳的父親,是清河盧氏的現任族長,雖然沒有官職在身,但任誰也不敢小看他在大秦朝堂上說話的份量。
「梅小姐,請坐。」盧西元說話時的語氣,是出人意料的禮貌周全,倒讓梅長歌一時沒了主意。
「前些日子,我在清河,收到五公子的來信,信中詳細表達了他想要和小女解除婚約的意願。」盧西元開門見山的說道,「退婚是一件大事,我作為盧琳的父親,自然不可能對此事不聞不問,因此連夜啟程,趕到了京都。」
「這是我們盧氏,在京中的一處當鋪,如今贈予小姐。」盧西元說罷,當真從袖中掏出一張商舖書,放在桌上,直至推到梅長歌的面前。
「盧先生此言,未免太過高看了自己。」梅長歌被盧西元此舉,著實氣得不輕,手指緊握成拳,死死的捏住裙衫一角,面色不善的說道,「我梅長歌,即便不比清河盧氏富庶,但也絕非此等貪慕虛榮之人,這當鋪,我看還是留給盧琳當嫁妝好了。」
「梅小姐恐怕誤會了我的意思。」盧西元笑了笑,接著說道,「楚青瀾將來,是要做大秦帝君的人,我從未奢求他會對小女從一而終,但退婚一事,卻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
「這個當鋪,只是一個小小的見面禮,從此盧氏和梅氏聯盟,豈不哉?」盧西元振振有詞的說道。
老實說,盧西元的這個提議,對梅長歌來說,還是有一定吸引力的,畢竟找出當年長樂公主的死亡真相,僅僅是第一步,復仇,才是最後的一步棋。
清河盧氏的財力,世人皆知。
俗話說的好,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很多事情,有了錢,也就不是什麼事了,還有一些事情,有了錢,便會更容易成功一點。
「我要回去好好考慮考慮。」梅長歌不置可否的說道。
「梅小姐請便。」盧西元起身,慢慢做出一個送客的姿勢,說道,「我在這裡,還可以向梅小姐保證,一旦楚青瀾順利登基,後面的事情,我清河盧氏,絕不參與其中,你和小女,大可各憑本事。」
梅長歌點點頭,輕笑道,「盧先生的意思,長歌已經明白了。」
對於盧西元的隱忍和退讓,其實梅長歌並不是很能理解。因為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以盧西元和盧琳為代表的整個清河派系,遠比家道中落的梅氏,在皇位爭奪一事上,更具有競爭力。
梅長歌不認為楚青瀾會退而求其次的選擇放棄盧氏的支持,轉而尋求梅氏的幫助。
如果楚青瀾真的這樣做了,她可能會覺得,他大概是瘋掉了吧。
第一百五十六章 你給我解釋解釋
「素衣,你去把楚青瀾給我叫來,就說我有事找他。」
盧西元的話,讓梅長歌感到很不舒服,雖然她不得不承認,盧西元此番談話,從明面上看,不僅沒有惡意,反而在情感上,更偏向於退讓和妥協。
只是,她梅長歌何德何能,居然可以讓堂堂清河盧氏的一族之長另眼相待,這實在是相當令人費解的一件事。
梅長歌向來是一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她的才華,從現階段看,主要表現在行為心理學領域。
這玩意看起來懸乎,其實作用不大,因為以梅長歌此時的身份和地位,是不太有辦法,能夠接觸到真正的達官貴人的。
況且,你畢竟不能看透別人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而在朝堂這種地方,又有幾個人會向你毫無保留的敞開心扉,做到掏心掏肺?
說來說去,多多少少,總會有那麼一兩句假話,即便你知道了,又能做些什麼呢,還不是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
這倒不是梅長歌在自黑,而是在實打實的剖析自身的優缺點。
她現在連大秦朝堂的敲門磚都沒夠著,何談手段和謀略?
梅長歌正苦著張臉,默默犯愁的時候,楚青瀾突然跳窗翻了進來,嬉皮笑臉的說道,「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
「別鬧。」梅長歌遊目四周,果不其然,乖巧懂事的素衣,又和前幾次一樣,跑得無影無蹤了。
「你給我老實呆著,我有話問你。」梅長歌一臉嚴肅的說道,「你坦白告訴我,你最近在做些什麼?」
「我?」楚青瀾指著自己的鼻尖,愣了愣神,茫然的說道,「沒做什麼啊?」
「真沒做什麼?」梅長歌冷哼一聲,怒火中燒的說道,「沒做什麼,那盧西元是有多無聊,能從清河馬不停蹄的跑到京都,就為了拿我尋開心?」
「盧西元來了?」楚青瀾聞言,臉色陡然一變,鄭重其事的說道,「長歌,你放心,我會處理好的,他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等等。」梅長歌扯著楚青瀾的袖子,沉聲說道,「雖然我真的很生氣,但我叫你過來,並不是想讓你找盧西元興師問罪的。」
「楚青瀾,你應該知道我的性子,如果我想找他算賬,是不大可能忍到現在才發怒的。」
「那你是想……」楚青瀾疑惑不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