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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節

「甚至可以說,這種洗腦式的教育模式,越早開始,對一個人,人格塑造的效果,也就越發顯著。」
「無論事實的真相究竟如何,我們都要做好面對未知殘酷挑戰的準備,這應該已經是木已成舟的事情了。」
梅長歌按住葉缺的肩膀,用力往下壓了壓,然後說道,「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將你那寶貴的同情心,氾濫成河。」
第一百一十五章 話別
雪竹如今是葉家村一案的唯一證人,很多謎團,都要等她醒來,方能一一解開。
她傷勢很重,能夠僥倖活到現在,已經實屬上天庇護,當然不可能再跟著梅長歌他們,長途顛簸,去平州做那危險重重的事情。
蒙越派了兩名部下,將人送到了臨近的縣城,只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大家都將這個難得的機會,交給了隊伍中最年輕的兩個孩子。
他們還很年輕,不過十五、六歲的光景,卻承擔了這樣重要的職責,不禁令人唏噓感慨。
馬車停下的時候,離平州尚有一定的距離。
楚青瀾本想陪著梅長歌一同入城,可惜這個建議,被她一口給否了。
「只有你呆在城外,我才有獲救不死的機會,楚青瀾,我們不能明知是陷阱,還義無反顧的往火坑裡跳。」梅長歌淡淡說道。
「可你……」楚青瀾仍是不放心的堅持著。
「不要緊,事實上,他們忌憚的,不是我們想要揭發真相,而是真相為陛下所知。」梅長歌笑著安慰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楚青瀾細細琢磨了半晌,方皺著眉說道。
「再想想。」梅長歌並不多加解釋,反而用調侃的語氣,試圖緩解此間的緊張氣氛。
「等你想明白了,我或許就回來了。」
「至少把葉缺帶著。」楚青瀾拉了拉梅長歌的衣袖,言辭誠懇的說道,「如果出了事情,到底能抵擋一陣,好給我們留一點準備的時間。」
梅長歌見楚青瀾一臉焦灼難安,料想不答應是肯定不行的了,於是只好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下來。
「其實我一個人去,是最好的。我是女人,不會武功,對他們而言,不具有任何威脅,反而比較容易尋得突破口,遇到難以解決的問題,也有借口方便推脫。可你執意要葉缺跟隨,我也理解,畢竟我是怕死之人,因此能夠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但有一件事,你要答應我,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以免陷入進退維谷的境地。」
「梅長歌,我知道,你不能不去,所以我不會阻攔你。」楚青瀾叮囑道,「凡事,咱們可以先答應下來,以後再慢慢圖謀,談判桌上,不必太過實誠。」
蒙越見兩人依依惜別,戀戀不捨的樣子,心中大為不解,粗著嗓門說道,「梅小姐別怕,有我們在,只要葉缺在裡面一放信號,我們立時便會衝進去,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保管傷不了你一根汗毛。」
「我又不是猴子,什麼汗毛不汗毛的。」梅長歌沒好氣的白了蒙越一眼,冷冷的說道,「沒事不要整日裡光知道喊打喊殺的,武力是最後的解決辦法。如果哪天你能悟到什麼叫做不戰而屈人之兵,或許便能做一位年輕有為的大將軍了。」
「當然能。」梅長歌點點頭,給蒙越一個肯定的小眼神,「事情都是人做的,憑什麼旁人做得?你卻做不得?」
「梅小姐說的有理。」蒙越雙手抱拳,心悅誠服的說道。
梅長歌倒是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心道,雞湯喝多了傷身,但世間萬事,總要去做,才有成功的希望和可能。倘若蒙越當真能以此為奮鬥的契機,自然是極好的,左右努力二字,是永遠不會出差錯的。
再入平州刺史府,梅長歌的心境,是迥然不同的。
當她看到那一個個眸色陰冷的平州官員,宛如跳樑小丑一般的站在她的面前,梅長歌只能在心中暗戳戳的表示,她真的有點想弄死他們了。
「說吧,你們究竟想要什麼?」梅長歌大喇喇的坐下,直接端起桌上的杯盞,撇了撇茶葉沫子,冷靜的說道,「茶還不錯,有什麼想法,不妨都拿出來議一議,別擱心裡頭憋著,憋出毛病來就不好了。」
梅鳴笑得陰測測的,答非所問的說道,「梅小姐,靠吞鴉片膏鎮痛,是沒有用的,關於這一點,你我心知肚明。」
此言一出,梅長歌還沒怎樣,葉缺倒是急了,只見他狠狠的剮了梅鳴一眼,似乎想要分清他話中的真假。
梅長歌斜斜的靠在那裡,不動聲色的說道,「請梅大人先回到正題。」
「你們一個是當朝尚書令,一個是出身隴西李氏的皇子,我們並不想對你們做什麼。」梅鳴上前一步,咄咄逼人的說道,「我們的要求,很簡單。」
「利益共享,雨露均沾。」
第一百一十六章 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梅大人,我其實有一點不明白的地方,還請您不吝賜教。」梅長歌語調悠悠的問道,「這種事情,難道是我說不揭發,不舉報,你們就會相信的嗎?」
「怕是我們前腳剛出平州,後腳你們的大刀便要砍過來,直等取了我們項上人頭,才肯罷休吧。」
「梅小姐,你要搞清楚,現在的處境,究竟是什麼?」大抵是見梅鳴在敵我雙方的交鋒中,沒有佔到任何的便宜,一直站在一旁觀戰的董建,終於忍不住跳將出來,站到了梅長歌的對面。
「哦,原來是董大人啊。」梅長歌看了董建一眼,冷冷的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和梅大人的關係,似乎並不太友好。怎麼,這會倒想著擱置爭議,共渡難關了?」
「你們這樣談判,明顯是不行的。」梅長歌眸色凝重的說道,「眼下無論我做出怎樣的承諾,你們都是不會信的,反之亦然。你們說的每一個字,我同樣不信。」
「一場完全沒有約束力的談判,就好比是茅房裡的擦手紙,沒有一絲一毫的意義。出了這個大門,咱們仍舊是各顧各的,此番費勁巴拉的搞拉鋸戰,又是何苦呢?」
「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況且,說到底,誠如你們自己所言,你們的目的,不是想殺更多的人,而是想要解決眼下的麻煩。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老老實實的坐下來,踏踏實實的,把你們的底線報出來。能行不能行,一目瞭然,不比現在無休無止的打嘴仗,要有趣的多?」
董建想了想,眼角的餘光,似乎不經意的,淡淡掃過高達。
這種小動作,自然瞞不過梅長歌的眼睛,從官職上看,高達確實比董建略高一級,董建說話前,想要徵求一下上級領導對此事的看法,是非常合理,並且妥當的。
可梅長歌這次來平州刺史府,就是來找茬的,她顯然不會放過任何一點可疑的地方。
梅長歌用審視的目光,注視著高達,果不其然,很快便發現了其中的端倪。
這次的高達,和上次見到的高達,竟然有些不一樣了。
雖然從他的相貌上看,並沒有太大的差別,況且梅長歌和高達不熟,今日之前,也僅有數面之緣,談不上有多熟悉,但有些小習慣,仍然很說明問題。
比如高達站立時的手部動作,由原先沿重力方向自然下垂,轉而變成雙手交疊,放在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