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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節

葉缺不僅不會感激梅長歌的好意,反而會用看傻逼一樣的眼神看著她。
這還是第一次,梅長歌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現代文明在大秦的格格不入。
它碰撞著,碰撞著,一路火花帶著閃電,奔馳在廣袤無人的荒漠中,直至失去最後一點聲響。
「你知道楚青瀾在哪裡嗎,我有事情要同他商量。」難得梅長歌還能保持冷靜,挑了挑眉間,淡淡的說道。
葉缺恍惚了一下,指了個大致的方向給她,梅長歌搖搖晃晃的走了。只餘了葉缺一人,呆呆的站在一旁,望著梅長歌離去的背影出神。
「方虞仲認罪了。」說完這話,梅長歌迅速的抓起桌上的糕點,塞進嘴裡,一邊狼吞虎嚥的吃著,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
「哎呀,你慢點吃。」楚青瀾適時的遞了杯溫度適宜的清水過去,笑著調侃道,「瞧你一臉嚴肅的模樣,我先前還以為你事情辦得不順利呢。」
「那倒不至於。」梅長歌淡淡將話題接過,「我看方虞仲當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雖說殺了人吧,但殺得卻是雅蘭珠的侍女。就連這殺人的理由,都是冠冕堂皇的,替的又是太子的罪,這陛下想不輕判都難。」
「是啊,若不是未央宮事件牽連甚廣,保不齊方虞仲這次,還能全身而退呢。」楚青瀾臉色深沉,顯然這句話正戳中了他的心思。
「你怎知,方虞仲不是故意為之呢?」梅長歌揚了揚手中的杯盞,笑著說道,「說起來,他才是這場風波中,最大的贏家。」
「怎麼說?」梅長歌一語方出,楚青瀾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跳將起來。
「只是推測罷了。」梅長歌揚了揚手,示意楚青瀾稍安勿躁,「推測嘛,自然是什麼可能性,都要拿出來想一想,議一議的。」
「方虞仲有把柄落在太子手上,這是毋庸置疑的。」梅長歌慢條斯理的分析道,「太子看重方虞仲的,無非是他掌控著兵、刑、工三部,能在朝堂上,給予一定的支持。」
「一旦方虞仲被攫奪了朝中的職位,他的存在,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想要被攫奪職位,故意犯個錯,那是行不通的。」梅長歌輕輕的搖著頭,慢慢的說道,「且不說太子不是傻子,就說陛下那關,都挺難過的。」
「動靜小了,陛下不會重責。鬧得太大了,天子一怒,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哪有現在的局面喜人?」
「方虞仲開開心心的被貶謫,陛下憐惜,太子也不能過分責怪他。」梅長歌垂下眼簾,輕聲說道,「方虞仲丟了官職,家裡那些不省事的親戚,沒了靠山,自然能安分一點。」
「大家貌合神離的維持著表面的平和,其樂融融的過日子,倒順了方虞仲的心意。」
「楚青瀾,你看看,你這位姐夫,腦子轉的究竟有多靈光。」
第四十六章 嫁我可好?
「陛下不喜歡臣子比自己有能力。」梅長歌異常直白的說道。
俗話說國破家亡,無論梅長歌願意與否,她都已經成為了大秦帝國的一員,總不會無端端希望京都淪陷,狼煙四起。
雖然梅長歌一向懶理朝政,但她私心裡,其實還是希望眼前這個,既與她相熟,又頗具容人實幹之風的五皇子登基為帝的。
「如果你想知道一個人的脾氣秉性如何,自然要從他過往的所作所為中尋找答案。」梅長歌耐心指點道。
「你且說的再清楚一點。」楚青瀾忍不住追問道。
「我仔細研究了陛下主政這些年的大政方針,我認為,梅思遠盼望已久的好日子,很快就要來到了。」
「楚青瀾,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梅長歌敲了敲楚青瀾的腦袋,坦然說道,「這幾日書房空了,我便進去找了點東西看了。」
「你就如此篤信,梅思遠一定能成事?」楚青瀾將梅長歌的話,在心裡品了品,仍是理不清頭緒,只好告饒道,「你有什麼想法,乾脆直接說了吧,也省得我動腦子,翻來覆去的想。」
「梅思遠這回運氣蠻好,搞不好當真能得償所願,一鼓作氣,坐上尚書令的位子,也未可知。」梅長歌表情默然,語調甚是清冷。
「喝喝茶,聊聊天,談談人生,倒也不錯。」
「你且等等。」梅長歌眸色深深,定定的看著楚青瀾,溫言說道,「你來都來了,我也被你吵醒了,一時半會的,再睡是不可能的了。」
「我不過是睡不著,記起你和梅思遠的協議,想過來問問你,需不需要我幫忙。」楚青瀾咬了咬牙,憤憤不平的說道,「不過我見你睡得香甜,想必無礙,我這就回了。」
「行了,楚青瀾,你看,良辰美景,你來幽蘭院一趟也不容易,有啥想問的,想說的,這就趕緊了吧。」梅長歌隨意將散發一束,順手用布巾擦了擦臉,坐到了楚青瀾的對面。
「楚青瀾,你不懂,但我可真不是隨口敷衍你,這都是血一般的經驗教訓,不能不信。」
「不考慮了。」梅長歌披了外衣起身,嚇得臉色蒼白,連連擺手道,「不嫁,不嫁,說不嫁,就不嫁,這才是利人利己的大好事。」
「你真的不準備好好考慮一下?」
「說真的,梅長歌,你嫁我,起碼大家知根知底,雖說談不上情投意合,但也絕不相看兩厭,時不時還能結伴破案。」
「梅長歌,你傷到我了。」楚青瀾狠狠的拍了兩下自己的胸膛,裝腔作勢道,「我很傷心。」
「開個玩笑罷了。」楚青瀾擰著兩道濃眉,惱怒的說道,「旁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怎生到了你這裡,便成了生不如死的煎熬?」
「坑爹的親上加親。」梅長歌頹然倒下,喃喃說道,「楚青瀾,我不願意。」
電光火石間,梅長歌想到了許多,直到她想到了王語嫣,想到了電視上,那一聲接著一聲,軟軟糯糯的表哥,終於明白,這又是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
梅長歌瞪大了眼睛,滿腦子想的全是,這怎麼可以,近親結婚耶,會生個傻子出來的耶,不行,這怎麼能行。
「親上加親,有何不妥?」楚青瀾凝神想了想,不解的問道,「嫁我隴西李氏後裔,你穩賺不虧。」
「算起來,我得叫你一聲表哥,楚青瀾。」梅長歌一時摸不透楚青瀾話中的意思,索性含糊不清的說道,「這樣不好的吧。」
「梅長歌,我看這主意倒還真挺不錯的。」楚青瀾似笑非笑的說道,「反正我還沒娶親,府中亦沒個正室,連個妾都沒有,青青白白,孑然一身。再說以你現在的身份,能嫁個正經皇子,也算是門當戶對,我看可行。」
「你仔細照照鏡子,看看你那張愁雲滿佈的臉。」梅長歌顯然已是氣急,一根手指死命的戳著楚青瀾的腦門,悶聲說道,「得虧我沒有裸睡的習慣,否則,這回可不得給你佔盡了便宜去。」
「你怎知我有事要問你?」楚青瀾微微躬身行禮,笑得狡黠。
楚青瀾「破門而入」的時候,梅長歌正睡得迷糊,猛地被人吵醒,整個人都像是一隻炸了毛的小貓,齜牙咧嘴的,恨不得隨時撲上去,給楚青瀾咬上一口。
「楚青瀾,你活了這麼大歲數,難道沒人告訴你,這個點,通常是別人睡覺的時間,不適宜答疑解惑。」
可惜,梅長歌想得挺美,偏有人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