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我！他不知道不開燈的房間，還亮著一盞白燈籠有多嚇人嗎？那盞白燈籠就是我噩夢的開始。我忍不住咽嚥口水，退後，想要退出房間。
但是退後，再退後，門呢？門不見了！回身一看，四周都是一片漆黑。就跟那天晚上在他墳前的情況很像。唯一不同的就是那墳變成了那床。
「喂！江黎辰，你先出來，不要嚇我。我們有什麼事情，好好商量！」我的聲音都是顫抖的。可是黑暗中，卻沒有聽到任何回答。
我咬咬唇，上前抽下那白燈籠，狠狠砸地上，說道：「你以為你是大宅門的老爺啊？想要就點燈籠？你要的敢碰我……我，我，我大姨媽來了！大姨媽懂不懂？」
黑暗中還是沒有一點聲音，那些花籐也不見，難道他點了燈籠之後，有事就先離開了？完全的黑暗，徹底的黑暗，沒有燈籠照著，我只知道我前面有張床，其實的什麼也不知道了。在那種完全黑暗的情況下，身體是抗拒做出反應的。我只能摸索著躺在床上，心裡想著，不就是做一次嗎？我就幻像著，是我上了男神大帥哥好了。
我剛躺好，身上就出現了一個重壓。那感覺，那重壓就是從我正上方壓下來的。江黎辰那種清冷的氣息，我能確定是他。他丫的剛才一直在床頂上？！
「唔！」我低呼一聲。
「這樣才肯乖？」他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來，完全的漆黑下，我的感官更加敏感。
嗯，我明天可以跟小顏說了，是冷的！不過也不錯。
「那個，點燈籠吧。太黑了。」我放柔了聲音。小妞妥協了！沒底線，沒節操的，向身體妥協了。就算要做，這麼黑的情況下，我什麼也看不到，一點影子也看不到，心裡總覺得，有點變態。自己被黑暗給那樣了。
「被狗咬得爽不爽？做夢呢，點什麼燈？」
我只能伸手抱住他。這是我第一次在這種時候，抱住他。要不，那種漆黑的感覺就像是面前是的柯南裡的犯罪嫌疑人。
我摸著他的脖子，他的臉，想著他的模樣。對我笑的樣子，對我凶的樣子，為我鼓掌的樣子，護著我的樣子，踹下那個想要拖我下水的小女孩的樣子，然後！然後！我真的就鬼迷心竅的抬頭吻上去了。
醒來的時候，外面的陽光已經出來了。好幾天不見的陽光啊，終於出現了。透過那種雕花的木頭窗子，看著外面的陽光，能看到光線射進來，很漂亮的光影效果。
揉揉眼睛，我看到了在床頭的白燈籠。明明被我砸掉的白燈籠，卻出現在了床頭，而且還沒有被他拿走。
我就那麼躺在床上看著白燈籠，上面鮮紅的血字還是沒有乾枯的樣子，就好像多晃幾下，那些血就會流下來。
我從房間裡走出來，江黎辰並不在堂屋。原來放在堂屋大門旁的矮桌子，現在已經移到了靠裡的角落裡了。為什麼要移桌子？這麼大的房子就我們兩個人住，一張小桌子放哪不一樣嗎？
陽光？！小桌子原來的位置被陽光曬到了！從我一開始見到江黎辰的時候，都是在晚上，那幾天也是晴天，他白天並不出現。後來他白天也能出現的時候，就一直是陰天或者雨天。他在迴避陽光？
我得意的笑了笑，原來他也有弱點啊！被我抓到了吧。
我走到他的房門，敲敲門，說道：「江黎辰，在不在？」
沒反應？！我繼續敲敲門說道：「喂，上都上了，爽也爽了，今天幫不幫忙？還是說必須要等到下雨？」
房間裡，終於有了聲音：「別把自己說得那麼賤。」
「哼！」我還是先去學校了。
出太陽了，這所山村小學也顯得明亮了不少。在孩子們做操的時間裡，廖老師湊到我身旁來，低聲問著我：「銀老師，昨天放學，我看到你一個人走向河邊去了。那個女孩子……嘖，你真看到了？送她回去了？」
我呵呵笑著：「廖老師，你說她都死那麼多年了，你是老師啊，怎麼也迷信這種呢？」
「今年一年級語文課本都改版了。第一課。」
「第一課？！一二三四五，金木水火土。」
「看看，五行都寫一年級課文裡了。這種不是迷信，這種，說不清楚。你可千萬別送那孩子回去。會出事的！」廖老師提醒著.
第十四章 江黎辰是好人
這些我都已經知道了，還付出了一點代價。不過現在是大太陽的天氣，那小女孩應該也不會來了吧。想想，她真的挺可憐的。
在山村啊，有新的老師來，那基本上都要被學校壓搾一番的。比如，老校長就給了我一個任務，就是用油漆，把大門那幾個大字「教育，一個都不能少，不能少一個。」那句話，重新刷一遍。下周來，還要沖刷了校園裡那些全民健身運動的圖案。這學校的風格，比我讀小學那會還古老呢。
認命吧！去哪上班都一樣，新人總是要被找活幹的。
拿著油漆刷，調好油漆，再刷上去。看著那油漆上牆，有些地方的油漆緩緩流下來。我馬上想到了白燈籠上那血寫的兩個名字。想到白燈籠，就想到了那種事。羞澀啊，我竟然主動了！
不知不覺，天漸漸暗了下來。看著還有最後兩個字，我也就沒急著回去，等我刷完最後兩個字，已經很昏暗了。
滿意的脫下手套，退後幾步，看著自己的傑作，就聽到了那個幼稚的聲音叫道：「老師！」在那一瞬間，我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又來了！那個小女孩又來了！
我緩緩回頭看去，就在那邊的龍眼樹下，小女孩一身濕噠噠的，看著我，說：「老師，作業我做完了，我拿來了。」
前幾天下雨天，看著她還覺得不是那麼恐怖，現在看著她，渾身都在滴水，那水流在了被太陽曬乾的地面上，很詭異。只有她站著的那地方有水跡，也就是說，她根本就不是從外面走過來的，而是直接出現在哪裡的。
我的心緊了一下，她走上來，用**，冰冷的小手拉住我的手：「老師，天黑了，能送我回家嗎？」
我的內心是拒絕的！但是在她的目光下，我竟然就點頭了。就連包都沒拿，就這麼跟著她走出學校，朝著河邊走去。
那種感覺很奇怪，我沒有辦法拒絕她。而且手腕非常的冷，那種冷完全把我的思考給凍結了。
十幾分鐘之後，我們到達了河邊。小女孩指指河水，說：「老師，我家就在這裡。下面好冷，老師來給我上課吧。我會好好寫作業的，我會好好學習的。」
我的心裡是空白的，就那麼真的往前走了。不過在下一步，那小女孩的身體就被提溜起來，直接丟到了河裡。
因為她的手之前是拉著我的，我也被那力道給帶著往前了一步，腳都踩在了水邊上。腰間一個力道把我整個抱住，甩到身後。
等我回過神來，在昏暗的光線下，看清楚發生了什麼的時候，江黎辰的背影已經跳進了河裡。
「啊！」我驚叫著，「救命啊！救命啊！快來人！有人掉水裡了。」我一邊喊著，一邊焦急看著四周有沒有什麼能救人的東西。我會游泳，但是下水的是江黎辰，那麼大個男人，我也拖不回來。我的心裡還是隱約記得，江黎辰不是人。
我找到了河邊的一條長竹子，伸到了水裡，還一邊喊著救命。河對面的幾戶人家有人跑過來了，那些男人也沒人敢下水救人。只是看著水面說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人沉下去就沒辦法了。
我慌得不知所措的時候，水下有了動靜。就在靠近堤壩的地方，有人冒出來了，村民們跟著搭把手拉了起來。有人拿著手電照著那被放在堤壩上的人，一下驚住了所有村民。我也驚住了，那竟然是那個小女孩！她已經被水泡得整個人都腫脹了，但是沒有腐爛的跡象。整個人表面上，還浮著一層薄薄的冰，出水後，不停冒著寒氣。能一眼認出她的那個小女孩是因為她還背著書包，手裡還抓著一直鉛筆頭。
人群中，一個女人一下撲到小女孩身上，大聲哭了起來。
江黎辰呢？我心中慌了一下，再次看向水裡。江黎辰已經雙手撐著堤壩，我趕緊伸手想要拉住他。他看看我的那隻手，沒有伸手給我，自己一翻就上來了。他低聲跟我說道：「我們先回去。」
我趕緊點頭。這種事，不是做好事留名的時候，要是人家反應過來了，問問我們怎麼把人撈上來的。花錢請了水鬼都沒辦法，他江黎辰怎麼沒帶裝備就能下去把人撈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