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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節

  我握住梁威的手,扭頭回答:「沒有。」揭梁威的底牌,只是想爭取更多的貼心朋友,我與老虎的莫逆之交,足可以保證信任他的好朋友。
  飛鷹焦躁起來,大聲吆喝小關:「打電話,聯絡西安最好的醫院,還有城裡的巫醫,把這個情況說清楚。」飛月一出了狀況,等於直接擊中了他的要害。
  我低聲向著梁威:「狼家的『金針驅邪法』,能不能救醒飛月?」
  他有些猶豫,但接著便點頭:「能。」
  「救她。」情況緊急,不能再容許我們耽擱下去,如果飛月有事,飛鷹就再也無心戀戰,這次探險行動也就只能到此為止。而且飛月給我的感覺很好,容易衝動但不失率真,現在的江湖上已經很少出現這樣的烈性女孩子了。
  梁威歎了口氣,張嘴想要說什麼,我用力握了握他的手:「一切後患我來負責。」
  在飛鷹這樣的老江湖面前,一旦施展狼家的獨門絕技「金針驅邪法」,他的身份肯定會暴露無遺。蜀中唐門已經發下綠林帖,誰提供「霰彈」狼謝的消息,獎勵人民幣五百萬。這筆錢,足夠某些人無憂無慮地吃喝玩樂一輩子,所以,很多人都會動心。
  梁威咬了咬牙:「好,我相信你,為了老虎。」
  他跟老虎的關係,勝過手足兄弟,老虎曾經不止一次告訴我,如果兩個人只能有一個活下去,他們每個人都希望把機會留給對方。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感情到了極致,往往熱血激昂得近乎癡傻瘋狂,但卻絕不摻一點點水分,全是沸騰的血。
  梁威跳下牆,脫下了左腳的戰靴,用力地旋轉鞋跟,啪的一聲,鞋跟脫落,露出裡面藏著的一個金色小盒。
  「小梁,你在幹什麼?」飛鷹惱怒地叫著。我跟梁威在牆頂的對話,聲音非常低,只是幾分鐘的時間,那時候所有人都在關注飛月的異樣,沒有人會注意牆頂上發生了什麼。
  小盒彈開,赫然露出的是十二支半寸長的金針,在陽光下閃著細密的金光。
  飛鷹「嗯」了一聲,下意識地左手下探,握住槍柄,右手倏地一舉,所有隊員剎那間彈跳起來,直接進入警戒狀態。
  「四川狼家的人?」飛鷹臉色變了。
  狼家的下毒技術與蜀中唐門並駕齊驅,在奇門遁甲、排兵佈陣方面,又勝過唐門,西南邊陲真正的老江湖,都會明白這一點。而且,唐門剿殺狼家的慘烈行動,雖然發生在尼泊爾小國,消息卻也傳遍了整個亞洲,幾乎每個消息靈通人士都知道,狼家目前僅存的一個人,就是「霰彈」狼謝,也就是那個價值五百萬人民幣的高手。
第239章 詭譎出現的小女孩
  我隨即落地,在飛鷹耳邊低聲說:「讓他救飛月,是我的朋友。」
  飛鷹狐疑地扭頭盯著我:「嗯,你說什麼——」
  我笑了笑,抓住他的右手,緩緩放下來,加了一句:「要想救醒飛月,就聽我的話。」
  古語說,擒賊先擒王,在紛亂複雜的形勢中,我會第一時間認準平息騷亂的核心所在。只要飛鷹說一句話,保證沒人敢對梁威怎麼樣,也不會有人為了錢出面舉報。要知道,只要一絲風聲傳到蜀中唐門的耳朵裡,不管是梁威還是狼謝,幾日之內就會被人剁成肉泥。
  梁威慢慢地俯身,揭去飛月身上的毯子,略微觀察了幾秒鐘,捏起一根針,食指一彈,金光一閃,已經射入了飛月的右腕,直沒到針尾。
  「金針驅邪法,一定能救飛月,相信我。」我後退一步,放開飛鷹的手。
  兩道石牆並不可怕,可怕是建造它們的人,而且別有用心地布成「困龍汲水陣」,用意在於不知不覺地抵消越過石牆者的戰鬥能力,最終將他們困住。一切都是在悄無聲息中慢慢進行,如果不是我和梁威及時發現,大家可能都會受連累。
  眨眼間,金針已經射入了飛月的雙腕和十指掌心,飛鷹揮手示意大家少安毋躁,都向後退開。
  「基本沒事,攝魂術還沒有侵入她的腦髓和心臟,所以只要放乾淨手指到心房的毒血,就能甦醒。」梁威從上衣口袋裡取出一隻扁扁的錫制小酒壺,擰開蓋子,喝了滿滿一大口,陡然噴向飛月的掌心。接著,又是第二口,噴向她的另一隻手。
  空氣中瀰漫起藥酒的怪味,但十二支金針的尾部,「滋滋滋滋」幾聲,噴射出極細的血線,緊跟著,飛月呻吟了一聲,便睜開了雙眼。
  能跟蜀中唐門僵持了這麼多年,狼家的人不會浪得虛名,而且老虎對狼謝的推崇,並不是一味誇誇其談,他的確有很多匪夷所思的本領。
  飛鷹喜出望外,跳到飛月身邊,連聲叫著:「飛月,飛月,你可嚇壞我了……」
  我得保證梁威的安全,從現在直到他死或者我死為止,就像在沙漠裡,我可以毫不猶豫地用聲東擊西的計策拖延時間,讓老虎有機會從容盜走《碧落黃泉經》一樣。
  太陽就在正午,正是一天之中熱力最旺盛的時段。
  梁威收回了自己的金針,仍舊放進盒子裡,再藏進鞋跟裡,望了望沉默橫亙的石牆:「風先生,我聽過你的事跡,老虎的朋友,無一不是驚天動地的大英雄,今天見了,才知道你不愧是埃及人頂禮膜拜的『無敵勇士』,令我敬佩。」
  我微微一笑:「你也是,老虎從來沒替你吹噓過,但我一直都知道,狼家不敵唐門,並非武功技藝上的問題,而是時不我予,那是天意,無法逆轉。在老虎眼裡,狼家一直都是川中第一的門派,你的膽識,更是超越了幾十代祖先。他曾說過,下一代的江湖,將會永遠記住『霰彈』狼謝的名字,而不管他現在叫什麼。」
  老虎的確這麼說過,當然,他後來為什麼會迷戀唐心,甘心情願為她所驅使,這一點我到現在還沒明白。
  飛月緩緩地坐起來,倚在飛鷹的臂彎裡,忽然流下了兩行眼淚:「大哥,我聽到小女孩的哭聲,又感到她就在我前面,一直不停地拉我的手,要將我拖進牆裡去。如果不是有人用金針射中了她,令她慘叫著放手,只怕此時我已經被禁錮到石牆裡去了。」
  飛鷹輕輕拍著她的肩膀,柔聲勸慰:「沒事,沒事,大哥在這裡,還有風、梁威、小關、這麼多兄弟,一定沒事的,邪靈惡鬼都不敢靠近!」
  梁威陡然打了個寒噤:「是龍格女巫的化身?」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飛月低聲抽泣起來,雙手用力抓住飛鷹的胳膊。
  這道詭譎的石牆,已經成了一切恐怖力量的發源地。飛鷹惱怒地揮動手臂,小關跟另外三個人站出來,解下背包,取出疊放得整整齊齊的小塊炸藥包,熟練地接駁著引爆系統。
  「老大,炸了這鬼東西就沒事了!」小關顯得異常興奮。
  梁威看了我一眼,下意識地用力搖頭,卻沒開口說什麼。他是飛鷹的手下,老大有什麼吩咐,其他人只有聽從的份兒。
  現代爆破技術威力無比巨大,只要立刻動手,石牆在半小時內就會坍塌成一片廢墟。
  「炸掉它,省得再作怪害人!」飛鷹撫摸著飛月的頭髮,寒著臉下令。
  我理解飛月的莫名恐懼,先是有那個小女孩神秘莫測的哭聲在先,如今又被攝魂,還產生了被小女孩拖拉的幻覺,難免驚懼過度,造成更複雜多變的幻聽和幻視現象。只是,面對詭秘莫測的叢林,單憑炸藥和衝鋒鎗,未免太草率急躁了。
  「老大,要不要再考慮考慮?」梁威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勸阻。
  小關冷笑了一聲:「老大的命令,要你來指正?還是先給大家解釋解釋你金針救人的武功到底來自哪裡吧!」一露出「金針驅邪法」的功夫,梁威的真實身份暴露無遺。小關也不是初出江湖的毛頭小子,當然明白蜀中唐門重金懸賞的目標是什麼。
  梁威臉色煞白,幸好飛鷹把話題接了過去,大聲宣佈:「從現在起,梁威就是我飛鷹最好的兄弟,誰要找他的麻煩,就是找我的麻煩,什麼事,由我飛鷹一肩擔著。大家都聽好了,他是我的人,誰想生事,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小關乖乖閉嘴,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梁威暴露身份,是為救飛月才迫不得已亮出來的,飛鷹的話,恰好也說中了我的心聲,無異於表明會全力罩著梁威,不讓他受人威脅。只有這樣的江湖大哥,地位才會越來越鞏固,越來越取得手下兄弟的信任。
  我舉了舉手:「飛鷹,炸牆並不明智,特別是在還沒弄清建造者之前。我的意思,讓妃子殿那邊探險隊的人火速趕上來,看本地獵戶有沒有更好的說法。萬一這牆是屬於龍格女巫的話,事情就有些棘手,不是幾塊炸藥能解決得了的。」
  向前搜索的目的,是找到蘇倫,停在這裡炸牆,豈不正是本末倒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