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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節

  今天要出席的場合,既然如此正式,我雖然在這幾年有些叛逆,可我骨子裡卻不願意丟了師父的臉。
  就在我還在找衣服的時候,師父已經到我房間來了,放下一個袋子,說:「穿這身兒吧,今天你小子可得給我穩住了。」
  我打開袋子一看,裡面是一套淺灰色的中山裝,還搭有一件領口筆挺的白襯衣。
  我說師父前幾天給我量尺寸呢,這套中山裝看著沒啥出奇的地方,一穿上身,才發現非常的妥帖,看著鏡子,四六分的分頭,配著這套中山裝,我顯得非常穩重,整個人也起碼成熟了五歲的樣子。
  「把這個戴上。」我師父翻出了一件兒東西,遞給了我。
  我看著差點暈過去,這不是楊景童拿給我的眼鏡嗎?咋師父還要我戴上。
  「師父,我不近視啊?」我覺得還是說實話吧。
  「我知道,讓你戴上你就戴上,你是山字脈的人,形象上就得給我爭光。」師父嚷嚷到。
  到底啥事兒啊?我有些不情願的把眼鏡戴上了,一邊非常好奇師父到底為什麼,如此鄭重其事。
  「嗯嗯,我的徒弟還不錯,能撐住門臉兒了。」看著我戴上眼鏡,師父終於滿意了,帶著我出發了。
  坐在紅旗車上,我有些不適應,倒不是說不適應這車,因為我那幫哥們兒,誰還沒個車坐啊?我也常常坐,我不適應的是,師父竟然坐這車。
  師父是有權力調動一輛紅旗車作為專車的,只是我們來北京,這多少年了,他根本就沒有用過一次,今天到底是怎麼了?連車都那麼鄭重其事的。
  師父坐在我旁邊,靠著椅背閉目養神,我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師父,你要再不跟我說清楚,我絕對下車,不去了。」
  師父睜開眼睛望了我一眼,沉默了好一陣兒,終於才說道:「今天是去見你的幾個師伯,還有你的師弟們,來北京那麼多年了,我一直沒讓你見過,因為我自己也不見,可今天卻必須見見。」
  我一愣,我只在小時候,師父講起師祖的時候,聽說過幾個師伯的事兒,那麼多年沒見過了,我都當他們是傳說了,沒想到,今天竟然要見,而且聽我師父那話的意思,他們就在北京?
  「師父,他們在北京?你咋不說?我還有師弟?」我說不上什麼心情,同樣都屬於師祖一脈,我對他們有天生的親切感,可是從來沒見過,又感覺非常的陌生。我很期待,卻又有一種非常害怕的感覺,怕自己上不了檯面,丟了師父的臉。
  我現在才明白,師父為什麼要我那麼鄭重其事了。
  「你幾個師伯的弟子入門都比你早,按說該是你師兄,但是師祖有言,山字脈為長,所以說起來,你是師兄,大師兄!所以,你懂了?」師父淡淡的說了那麼一句,我陡然就覺得壓力倍增。
  我不由得開口說道:「師父,那麼多年沒見了,為啥今天偏偏要見?」
  「因為,二十年一聚,是你師祖定下來的規矩,這規矩,你師祖曾說過,雷打不動!」師父嚴肅的說道,只是眼中閃過了一絲落寞。
  「師父,那平常的時間,師祖說過,不能見面嗎?」我好奇的問道。
  「那倒不是,你不用多問,我不會說的。」師父靠著椅背,眼睛又閉上了,他最近常常就這樣,很疲憊的樣子。
  我閉嘴了,我知道,這老頭兒要是不願意說,我問再多也是枉然。
  車子朝著北京的郊區開去,一路上,師父都比較沉默,當車子開到一個地方的時候,師父終於開口了,說道:「三娃兒,快到了。」
  我也不知道為啥,一下就緊張了起來,在車裡坐的端端正正。
  師父一笑,說道:「你也不用那麼緊張,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們這一輩是我們這一輩的事兒,你們這一輩,卻也已經長大,畢竟同出一脈,好好處著,你是大師兄,我希望看見你們師兄弟和睦相處,那一份感情是很珍貴的,知道嗎?」
  「嗯,嗯……」我嗓子有點發緊,但一直點頭,其實我能不緊張嗎?
  車子終於停了下來,這是一個清幽的所在,周圍稀稀拉拉的全是二層的小樓。
  司機下車,幫我和師父拉開了車門,我先下車,師父跟著下車,望了望周圍,師父忽然歎息了一聲,然後跟我說道:「走吧。」
  我沉默的,緊張的跟在師父後面,終於,到了一棟也不怎麼起眼的二層小樓面前,我師父停下了腳步,我一下子更加緊張了,就是這裡嗎?
  師父轉頭看了我一眼,忽然一隻大手輕輕的就拍了拍我一直僵直的腰,眼神中全是溫和的鼓勵。
  我感激的望了師父一眼,他那意思我懂,是表示對我有信心。
  「你是大師兄,是長兄,不用緊張。」師父說話間,就已經摁了門鈴。
  我卻疑惑著,如此說來,師父也是大師兄,為什麼他從來不提這事兒,那一次說起往事兒的時候,還是說師兄呢?或者,他沒說,我只是這樣的理解的。
  難道,這是他們之間不見面的原因?
  我正在思考間,那二層小樓外,小院子的大鐵門已經開了,是一位中年婦女開的,她有些疑惑的望了我一眼,但是看見師父之後,她就沒說什麼了,只是說:「李伯伯已經等了你們好久了,我帶你們進去。」
第四章 師叔師弟
  這棟小樓的院子打掃的很乾淨,可也很空曠,就在院子的一邊,有一顆大樹,然後就空無一物,看的出來,這裡的主人是一個很簡單的人。
  李伯伯?是李立厚師伯嗎?我在心裡想著,人卻已經跟隨師父和那個中年婦女進到了屋子。
  「你們坐,我去倒茶。」那中年婦女可能是保姆之類的,簡單的說了一句,人就走了。
  這時,師父已經大踏步的走了進去,剩我一人站在那裡,感覺到很多目光落在了我身上,我下意識的想低頭,可是想到我們本來就是同一脈,幹嘛要不好意思?而且不能給師父丟臉,師父說過我是大師兄。
  我抬頭,盡量平靜的面對每一個人的目光,然後禮貌的點點頭,笑了笑,剛想把所有人都看清楚,卻聽見師父說:「承一,還愣著幹什麼?到我身後來。」
  我這時才注意到,這個客廳很大,卻只放了四張雙人沙發,很奇怪的擺設,其中兩張正對著大門,其中兩張在旁邊,現在加上師父,其中三張都坐了人,還有一張正對大門的沙發沒有坐人。
  而沙發的背後都站著一個人,很年輕,我一下子對情況瞭然於胸了。
  站在後面的,應該就是我這一輩的徒孫了吧?
  我應了師父一聲,盡量平靜的走到師父背後站著了,但這時我不敢放肆的去打量我的這些師伯,那很沒禮貌,也不敢去打量師弟們,因為我看見他們都目不斜視的樣子。
  很沉默,所有人都很沉默,氣氛有些僵硬。
  這時,那個中年婦女端著一個大木盤,放下了一壺茶,和4個杯子就下去了。
  在僵硬的氣氛下,整個房間飄蕩著一種奇異的茶香,更讓人覺得不自在。
  不過,這茶的香氣真的很獨特,在茶香中,有一股子桂花的香氣隱含在其中,讓人心曠神怡,可是如此極品好茶,卻沒人去動,這不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