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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節

  楊景童把我扯到院子裡,直接冷水給我澆頭上,然後又扯回房間,直接給我梳了個偏分,然後說道:「長是長了點兒,將就!去吧,哥們兒,應付完你師父,記得帶兩個學生妹妹回來。」
  「你給老子滾!」我笑罵了一句,然後衝出了院子!
  我瘋了似的蹬著自行車,終於在20分鐘以內趕到了熟悉的胡同,我和師父就住這胡同裡的一個四合院裡,單獨住著,也算師父的特殊待遇吧。
  也就是因為這樣,屋裡沒人,特別明顯,我得趕在師父出來找我之前回去。
  到了胡同口兒,我沒忙著進去,而是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下來,然後擦了擦一頭的熱汗,再推著自行車走進了胡同。
  胡同裡的七大姑八大姨跟見鬼似的看著我,但是又有一種深深瞭然的眼神,她們早就熟悉這一套了,每當我裝的斯斯文文的時候,準是我爺爺(她們以為師父是我爺爺)回來的時候。
  我目不斜視,一本正經,在心裡卻罵著,這些大媽,應該不會給我師父告狀吧?
  到了門前,我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院子門,推著自行車進去了,一進去就看見我師父坐在院子裡,旁邊一個小几,上面是杯蓋碗兒茶,閉著眼睛正在養神。
  我在心裡預演了一遍,然後開始大聲的,『驚喜』的喊道:「師父,您回來了?」
  我師父睜開眼睛,似笑非笑的望著我,說道:「喲,近視了啊?我記得我教過你保護眼睛的法子啊,咋就近視了呢?」
  我一把把眼鏡摘下,心裡罵了楊景童一百遍,我說我蹬車的時候,老要摔觔斗呢,原來忘了眼睛上架了副眼鏡兒,好在楊景童就是淺度近視,不然還不得摔死我?
  「師父,最近學習任務重,看書多了些,這眼睛就有點兒近視了。」我訕訕的笑著,解釋到。
  「真的?」師父揚了揚眉毛。
  「真的。」我鄭重其事的說道。
  「那好,你就一直戴著吧。」師父淡淡的說了一句。
  我一聽,就想去撞牆,剛才心裡有事兒,還沒查覺到啥,可這下讓我不近視的人戴著個近視眼鏡兒,不得愁死我啊?
  「師父,我這假性近視,一直戴著不好,我……」一陣風吹過,我頭皮被凍的一陣兒涼,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換誰受得了啊,冷水潑上去,又騎車出一頭熱汗,這風一吹……
  師父望了我一眼,直接就打斷了我的話,說了句:「搬張椅子過來,坐我身邊來。」
  我唯唯諾諾的照做了,師父又閉上了眼睛,說道:「把我教你的十五個手訣的配合口訣給我背出來,還有手訣的結法,給我結一次。」
  我就知道,師父回來第一件事情,絕對是考校我的功課,好在我再混,這些東西總是不會落下的,立刻一本正經的照師父的吩咐去做了。
  就這樣一問一答,兩個多小時過去了。
  師父抿了口茶,最後評論了一句:「強差人意,還不算太熟悉。這段日子,也不知道你荒廢了練功沒有,理論上的東西總是理論上的,去吧,畫張最簡單的辟邪符,我看看。」
  我自然不敢怠慢,搬出桌子來,拿起符紙,平心靜氣兒的開始一板一眼的畫符,這樣的符確實是最簡單的,連接符煞都不用,只要能傳達功力於符上就行了,我現在的水平也就只有畫這樣的符。
  符成之後,我的腦袋一陣暈,存思結功力於符紙上,實在是有些費力,我小時候也畫過辟邪符,只不過那時還不能稱之為完整的辟邪符,效果也只有使用的一瞬間,真正的辟邪符是可以再身上存放三年的。
  待符紙乾透,我恭敬的遞給了師父,師父接過符仔細的看了一遍,然後閉上眼,細細的感覺了一遍,說道:「功力還不到,不過這段時間你也算沒有偷懶。」
  我終於放輕鬆了下來,看來今天的考驗是完成了,就在我慶幸過關的時候,我師父忽然開口說道:「這次,我出去了三個月,對不對?」
  我點頭說道:「是三個月零八天。」
  師父望著我,眼底閃過一絲心疼,不過很快又隨意了起來,說道:「聽說你弄出個了啥唱戲的班子,一天到晚鬼哭狼嚎的,吵的四鄰難安,是不是?」
  終於還是被發現了,也不過才弄了4,5個月而已,但是面對師父,在大是大非上,我還是不敢放肆,只得說道:「師父,不是唱戲的班子,是搖滾,搖滾音樂。」
  「不管啥滾吧,給我關了它,豎立你的心性兒,是在你小時候,我才做的事兒,可是是非的觀念,還是要你自己去體會,你的快樂,不能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你懂了?我希望我下次不要再提醒你任何事!」師父嚴肅的說道。
  「知道了。」我心裡捨不得,可是我必須得承認,師父說的對,儘管這些年我很叛逆,可是是非觀念還是清楚,每次我打架也沒有主動鬧事兒,是別人挑釁才會這樣,這得感謝師父在我小時候給我豎立的心性兒。
  人在某個特殊的時期,也許會不服管束,師父在這種時期給了我最大的自由,紅塵練心,總是要去練的,誰都不能呵護誰一輩子。
  「我也問過了,這段日子你沒打架,偶爾曠課,不過學科考試也算應付過去,還算老實,多的我就不說了,總之你自己的路,你自己把握好。這個週末,跟我一起出去一趟吧。」師父說道。
  和師父一起出去?這幾年來,這樣的事很少,師父很忙,我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我只知道有限的幾次出去,都是他為我添置衣物什麼的,更多的情況是他給我一些錢,我自己買去。
  「出去買東西?」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記得,那天收拾好一些,不是去買東西,而是去見一些人,你身為山字脈的傳人,到那一天,你絕對不能給我丟臉。」師父嚴肅的說道。
第三章 二十年的聚會
  這個週末,已是4月的陽光很是有些燦爛,可我的心情卻不燦爛,從理髮店出來,我那心愛的長髮就沒了,變成了劉海長度不超過眉毛的短髮。
  師父蹲在理髮店的牆根兒,曬著太陽,在外面等我,路過的人一不小心,就會把他看成是一個進城的老農民,有個老太太還熱情的跟他打招呼,打聽他在鄉下的家裡有沒有正宗的土蜂蜜。
  我走出理髮店,正巧看見這一茬,師父跟得救了似的過來拉著我,跟那老太太說:「你看,我是來看我大孫子的,不賣菜,不賣蜂蜜。」
  應付走了老太太,師父拉著我打量了一番,點點頭說道:「嗯,順眼多了。」
  然後我們往回走,剛走兩步,我師父又拉著我說:「得,今天挺重要的,再去收拾收拾。」
  莫名其妙的,我又被師父拉回理發點兒,把我摁椅子上,師父給別人說道:「給他上點兒發蠟,梳個穩重點兒的分頭。」
  不等我反對,他自己又往椅子上一躺,說:「先給我修面,然後把頭髮好好打理一下,嗯,給我弄個大背頭。」
  我無語,甚至開始有些懷疑,今天晚上的聚會是相親晚會了。
  楊景童那小子,就常常找個借口,就在家裡弄個啥晚會,這些生活和平常老百姓的日子離得挺遠,是屬於另外一個階層的,特有的生活。
  在那個圈子裡現時流行的,老百姓永遠要在五年以後,才可能在生活中接觸的到。
  和師父在理髮店兒好好的打理了一番之後,我們就回去了,回去後,師父鄭重其事的穿上了一套中山裝,儘管那個時候,已經有更洋氣的西服開始流行了,師父卻拒絕接受。
  只不過,師父是難得正經穿幾次,所以他僅有的兩套中山裝,都是特別定制的,給他做中山裝的人,也給很多領導人做。
  他穿衣服的時候,我正在頭疼的挑衣服,沒和師父出去買過幾次衣服,我的衣服都是自己買的,所以……所以不好挑,因為在師父眼裡,可都是些不正經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