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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節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點頭。這小子,跟顓瑞在一起混久了,也沾染上了顓瑞的習慣,看樣子是要直接上炸藥了。如果姓劉的還躲在後面想暗算我們,那麼我們悄悄將炸藥一點,絕對炸的她缺胳膊斷腿。
  我剛才在鬼門關口走了一道,心中也正暗火,便也不多言,兩人避開那個孔洞,挪到一邊兒,立刻摸出了炸藥,無聲無息的調好份量。懶貨在一邊兒看著,顯然是明白我們的打算。他沒什麼表示,只是打了個哈欠,看上去放鬆了不少。
  整個過程很快,在準備炸藥的過程中,我和紅毛沒忘了一唱一和的演戲,一邊問候劉隊的祖宗,一邊兒說些不靠譜的開門辦法,裝作找機關的模樣。
  炸藥調配好之後,我們三人對視一眼,將獨眼龍挪移到了角落處,緊接著順著引線點燃了。
  點火的過程不過三五秒,隨後便聽砰得一聲巨響,剎那間碎石飛裂,整間石室似乎都在震動,與此同時,一些炸飛開來的石塊上,赫然還帶了血跡。
  我知道我和紅毛的計謀成功了,姓劉的這會兒,或許已經沒命了。
  須臾,爆破完成,石門大開,在飛舞的塵灰中,就著手電筒昏黃的光芒,可以看見對面赫然有一具血淋淋的屍體。那屍體的不遠處,還有一隻碎裂的青銅弩。
  由於我們擔心塌方,因此炸藥的份量調的比較低,劉隊沒被炸的四分五裂,她這會兒倒在血泊裡,與其說是炸出來的,不如說是被炸飛的碎石砸成這樣的。
  這會兒,她徹底沒有威脅了。
  我在她身旁蹲下,這個漂亮的女人,這會兒臉上全是血,緊閉著雙眼,不知是死是活。
  我伸出手在她脖子出摸了片刻,沒有摸到脈搏。
  「死了。」我道。
  懶貨皺眉,道:「她死的太早了。」我有些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隨後才反應過來,一些真相,隨著劉隊的死,或許將成為謎底了。劉隊本身並非一個惡人,她為什麼會忽然變成這個樣子?在進入古城後,她究竟經歷了什麼?
  和我們一起找到出路不好嗎?
  為什麼想要害死我們?
  灰燼裡的骨灰?死亡的秦石?生死不明的女醫生和文敏,這些跟她有什麼關係?
  此刻,人已經死了,我們就是想問,也問不出來了。
  石門的後面,是一間不大的石室,沒有其他出入口,只有正中央的位置,有一根很粗的不規則的石柱。最開始我以為是石柱,後來打著燈光看了片刻,才發現這是一尊巨型的石像。
  石室雖然不大,但高度卻很可觀,燈光往上打,根本看不見頂,只能看到石人大腿處的樣子,由此可見,這個石室的高度是很客觀的。
  第687章 美女送吻
  在這座古城裡,似乎隨處可見這種造型的人像,也不知這些人像的意義究竟是什麼。是古蜀國所崇拜的神靈嗎?在這地底隨處可見的神靈,是否真的能鎮壓邪祟呢?
  看樣子應該是沒什麼作用,否則01也不會跑出去了。
  我們三人打著手電筒看了一圈,都揣測出入口應該在石室的上方,便決定順著這石像往上爬。由於石像比較大,再加上雕工極為細緻,服飾上的花紋都凸顯了出來,因此由很多可以供人落腳和抓手的地方,爬起來到也並不困難。
  眾人打定注意,決定我們三人先上去,然後再用繩索將獨眼龍給拉上去。於是我摸出繩索準備給獨眼龍繫上,誰知一轉身,卻猛然發現不對勁。
  地上的屍體,那具劉隊的屍體,怎麼不見了?
  我霎時間呆了一下,仔細一看,猛然發現,在屍體原本放置著的地方,竟然有一道血痕,血痕一直蔓延到了石像的另一面,就彷彿在我們三人抬頭觀察石像的時候,劉隊自己爬過去的一樣。
  但屍體怎麼會動?
  如果是詐屍變成粽子,又怎麼會在地上爬?肯定是屍起而撲人才對!
  我腦海裡立刻冒出一個念頭:莫非她沒死?可她的脈搏,之前明明消失了。
  莫非這女人還練過龜息一類的功夫?這想法有些不靠譜,在我腦海中一閃,便消失了。這時,懶貨和哈日查蓋也發現了這一點,懶貨一向懶散的神情頓時扭曲了一下,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間,但我知道這小子現在心裡肯定很不淡定,他一向引以為傲的悉聽能力,這次失效了,連有人在後面爬了一圈兒都沒發現。
  幾乎是立刻,在我和哈日查蓋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懶貨已經拔出腰間的雙刀,順著血跡延伸的方向,轉到了石像的另一面。
  血跡到這裡時,已經很淡了,但依稀可以看到,它一直是蔓延到石像底部才停下來的,除此之外,沒有留下任何東西。劉隊去哪兒了?根據周圍的跡象來看,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是趁著我們不注意時,順著石像爬上去了。
  這是一個被炸的面目全非的人能辦到的?
  我和紅毛面面相覷,皆覺得滿頭霧水。紅毛砸了砸嘴,對懶貨說:「你這耳朵看樣子也不是很給力啊,憑什麼出場費比我高四倍。」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擺明了火上澆油。
  我瞪了他一眼,示意這小子別唯恐天下不亂,不過這會兒瞪他也晚了。懶貨估摸著是自尊心受創,哼了一聲,道:「我先上去。」說完,也不等我有二話,便順著往上爬,顯然是想把劉隊給找出來。
  我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一個普通人,是不可能被炸藥炸完後,還跟著往石像上爬的。再者,懶貨的能力我也清楚,劉隊能避開他的耳朵,那就更不得了了。我不禁懷疑,那個姓劉的女人,到底是不是人。
  這麼一想,我便問了出來。
  紅毛聞言摸了摸下巴,道:「是不是人我不確定,但肯定不是鬼。」作為一個薩滿巫師,對於那些不乾淨的東西,他有著敏銳的感知能力,看樣子,劉隊的真實身份,還真是一個謎。
  這時,我們再待在下面也沒用了,便按照原計劃,將繩索捆在了獨眼龍腰上,繩索的另一頭掛在我腰上,等上去後,再把人拉上來。哈日查蓋雖然身體虛弱,但也沒到弱不禁風的程度,因此我也沒管他,讓他自己慢慢爬。
  這石像觸手冰冷,在這初冬的地下,給人一種遍體生涼的感覺。我身體緊貼著石像往上爬,抬頭便能看見上方的懶貨。這會兒我也只能看到他的腳和屁股。懶貨的速度不慢,我爬上去七八米左右時,懶貨似乎已經快到頂了,一切比較順利,看樣子沒能發現劉隊的蹤影。
  我目光只顧著往上看,偶爾注意一下腳下爬的比較艱難的紅毛,一時不察,等在轉過頭時,猛然便發現,從旁邊,探出了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正直直的對著我。
  猝不及防之下,我只覺得心臟猛然一揪,整個人渾身都軟了。這人頭上全是血,粘黏著波浪捲的金髮,不是劉隊又是誰?而此刻,她以一種完全不可能出現的姿勢趴在石像上,四肢屈起,彷彿一隻蹲著的青蛙,血淋淋的臉部直接對著我。
  這刺激實在夠大,我手腳一軟,幾乎就要跌倒下去,索性在最後關頭穩住了。然而,這會兒爬在石像上,我的四肢都用來固定身形,幾乎根本就騰不出手,因此這瞬間,我只下意識的發出了一聲驚呼,緊接著便是大眼瞪小眼。
  下放的哈日查蓋顯然是看明白了我這邊的情況,嘴裡怪叫了一聲,道:「撐住。」緊接著便是砰的一聲響。我心臟撲通撲通直跳,眼睛往下一瞟,發現哈日查蓋由於爬的不高,因此已經自己跳了下去。與此同時,他正在摸槍,黑暗中傳來了卡嚓的上膛聲。
  而此刻,旁邊呈青蛙狀的劉隊,依舊睜著一雙被血糊滿的眼睛盯著我,強烈的血腥氣息衝入了我的鼻腔。
  我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繼續和她大眼瞪小眼,最後忍不住道:「你是死人還是活人?」與此同時,我心裡暗暗著急,這紅毛,怎麼還不開槍?
  劉隊當然沒有回答我的話,反之,我腰上的繩索,竟然傳來了一股極大的力道,差點兒直接把我給拽下去。這力道生出的瞬間,就又消失了,緊接著我聽到了紅毛的聲音:「我靠,這獨眼兒發狂了,姓陳的你想辦法自救吧!」我心知紅毛將我腰間的繩索已經割斷了,下方傳來一陣悶響,間或夾雜著紅毛罵娘的聲音。
  讓他一個病號去對付發狂的獨眼龍,確實夠吃力,索性獨眼龍雙手被縛住了,否則紅毛還真不是對手。
  此時,便如哈日查蓋所說,我只能自救了。
  這劉隊不知怎麼回事,就這麼一直盯著我,離我近了我才意識到,這女人根本沒有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