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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節

  很顯然,她已經不是活人了。
  難道是粽子?
  這樣像青蛙的粽子,還真是少見。
  我試著移動了一下,慢慢往上爬,而我一動,她立刻就跟著動了下,往前一湊,那張血糊糊的臉,剎那間和我靠的極其近,鼻尖幾乎貼著鼻尖。說實話,劉隊是個挺漂亮的女人,輪廓深邃,有點兒西方化。但再漂亮的女人,這會兒已經毀容了,滿臉的血,和我鼻子貼著別鼻子,那感覺就別提了。
  我下意識的就將腦袋往後一躲,誰知這女粽子,居然又跟著往前湊。這次,她伸出舌頭在我嘴上舔了一下。
  我整個人渾身一抖,不是高興,而是噁心的。那條舌頭,烏紫烏紫的,帶著一股腥氣兒,舔到我嘴上時,冰涼滑膩,那噁心勁兒別提了。先不說我現在沒心情風花雪月,就算有心情,也不會重口味到去和一個粽子接吻吧?
  這女人是怎麼回事?
  再我還沒反應過來時,她的舌頭忽然又伸了出來,這次死死的想往我嘴巴裡鑽。
  操。想跟我舌吻,沒門兒。
  我死死咬著牙,但她舌頭的那種腥味兒實在太重了,黏糊糊,冰涼涼的,雖說我咬著牙沒讓她伸進去,但那種腥臭味兒卻直往鼻腔裡鑽。那些黏糊糊的液體,在她強烈的推擠下,順著牙縫很多都鑽進了我嘴裡。
  我胃裡翻江倒海,生出一股強烈想要嘔吐的衝動,但我知道,自己只要張嘴一吐,那條舌頭肯定就會伸進來。這會兒我早已經發現,這東西其實並不是舌頭,它很長,似乎是從劉隊的身體裡長出來的。
  我也不是沒見識的人,立刻意識到,她很可能是背上很麼東西寄生了。如果讓那東西給伸進來,我只怕就慘了。
  然而,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在那種強烈的腥臭的衝擊下,我胃裡那陣直往上冒的酸水最終沒忍住,頭一低,哇的一口就吐了出來。這會兒我正爬在石像上,身體和石像貼的很緊,這一吐,幾乎全吐到自己衣服上,別提多噁心了。
  然而,就在我第一口吐完,還沒來的精閉嘴時,那張血糊糊的臉猛然湊的更近,彷彿迫不及待般,烏紫烏紫的『舌頭』瞬間伸進了我的嘴裡。
  這也太重口味了,老子這會兒嘴裡全是吐出來的殘渣,我估計要是豆腐遇到這事兒,八成就直接軟手軟腳摔下去,摔個腦漿迸裂了。此刻,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承受力,刺激越強,我的手就越死死的扣住石像。
  因為我心裡清楚,自己這會兒所處的位置太高,而地面又是石磚,如果掉下去,絕對沒有生還的希望。
  出於保護自己的本能,再那根舌頭一樣的東西探入我嘴裡的瞬間,我乾脆把它當做牛肉筋,狠狠一口咬了下去。霎時間,我嘴裡那玩意兒收縮了一下,緊接著更往裡探。
  這玩意兒並非要跟我舌吻,而是順著我的口腔、喉嚨,想往我的胃裡鑽!
  我驚的頭皮發麻,在這一瞬間,腦海裡冒出個想法:要死一起死,乾脆抱著這女人,一起往下摔得了。正當我打算鬆手去撲劉隊的瞬間,她忽然又把舌頭抽了回去。
  那舌頭已經直插到我咽喉的部位了,這一抽離,我直接哇哇的狂吐,一時間也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第688章 爆頭
  等我吐了兩口,抬起頭時才發現,原來是已經爬到頂的懶貨下來了。他大約是在石像的上方套了繩索,因此這會兒整個人吊在繩子上,跟空中飛人似的。剛才劉隊之所以會退出去,卻是懶貨踹冷她將她給踹開了。
  由於我們是趴在半空中,因此稍微大一點的動作,就容易掉落下去。懶貨這會兒從上面躍下來,一腳踩在劉隊身上。按理說,是應該將劉隊給直接踹落到地底的。誰知這女人,身上就跟長了吸盤似的,稍微下滑了兩米左右,就又穩住了身形。
  懶貨嘴裡嘁了一聲,像是意外,又像是很感興趣,目光直直的盯著劉隊,頭也不轉的對我說:「別停,繼續爬,這裡交給我。」說完,戴著手套的手一鬆,堪堪也下滑了兩米左右,手裡揮著刀,直接朝劉隊的脖子砍了過去。
  他也不去糾結劉隊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使用的方法簡單又暴力,卻很有效。甭管是什麼,現在已經威脅到了我們的安全,一刀砍頭是最好的辦法。
  劉隊像是知道這刀的厲害,懶貨砍過去時,她身形如同壁虎一樣,猛地往旁邊一閃,撲了個空。
  我手裡頭沒有繩索,也幫不上什麼忙,便依言往上爬,時不時的低頭往下看,只覺得又是好笑又是慶幸。只見石室下方,紅毛正被獨眼龍追著跑。獨眼龍雖然手上沒鬆綁,腳卻是自由的,入夢發狂很是凶狠,動不了手就直接動腳或者用頭撞。
  紅毛身體虛弱,沒幾分力氣,手上雖然有武器,但到底不是懶貨那種弒殺好虐的人,也無法下狠手對付獨眼龍。因此被追的叫天罵娘。
  而石像中間的位置,劉隊和懶貨打起了游擊戰。懶貨辦事,向來是無往不利,這次卻在劉隊這裡吃了個憋。劉隊也不知是發什麼什麼變故,雖然不見得多厲害,但勝在能如同壁虎般貼牆而行。懶貨則只有一根繩索,因而在速度和靈活性上大大折扣,兩人你追我砍。
  懶貨八成沒遭遇過這種境地,氣的臉都黑了。
  那劉隊卻似乎還能思考,在躲閃過程中,像是看出懶貨是依靠繩索的,便忽然展開了主動攻擊,猛的竄到了懶貨上方,伸手去拽那繩索。她力道挺大,樣繩索甩的搖來蕩去。懶貨也跟個吊在繩索上的球一樣,跟著晃來晃去,好不狼狽。
  明明是比較危險的情況,不知怎的,看到這兩人吃癟,我心裡反倒有種古怪的喜悅感,這種心裡,大概類似於自己倒了霉,發現還有人比自己更倒霉所產生的感覺。
  所以說,人都是有劣根性的。
  當然,我不能真放任二人陷入危險之中,我身上是帶了槍的,只需要爬到石像的肩頭,就可以助懶貨一臂之力。當即也不敢耽誤,手腳並用快速往上爬。
  須臾爬到了石像的肩膀上。
  從腳到肩膀的高度,約莫在二十米左右,石像雖高,身形卻較為瘦,肩膀上的位置長且窄,不太好站人,一個踩滑,摔下去便是個粉身碎骨。我蹲下身,打著燈光往下看。這會兒懶貨已經很狼狽了,而劉隊似乎樂此不疲,將一根繩索搖的十分帶勁兒。
  我摸出槍,默不作聲的瞄準了劉隊的頭部,心想管它是什麼,多爆幾次頭再說。她就一直待在同一個地方,十分便於下手霎時間,我便朝著她的腦袋砰砰砰砰連開死槍。
  一時間,只見劉隊的腦殼兒都碎成好幾塊。連帶著紅紅白白的碎肉亂飛。我這一攻擊,也不知把她弄死了沒,她頓時就不動了。懶貨已經被折騰的夠嗆,抬起頭看著我,平日裡懶散又目空一切的神情,這會兒狼狽不堪,即便隔的如此遠,我也能清晰地看到他臉上的汗。
  嘖嘖,風水輪流轉,猛虎還有落平陽的時候,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做人不要太自負。
  真四槍看出,劉隊的腦袋幾乎就剩下半個了,腦鏘裡的東西淅淅瀝瀝往外流,流到下方,剛好淋到了正在和獨眼龍繞圈子的紅毛頭上。雖說看不到他的神情,但也能聽到他的怒吼:「姓陳的,你他媽開槍能不能有點兒技術含量……額。」他忽然不說話了,緊接著傳來一陣大力嘔吐的聲音,八成是他張嘴說話的時候,那些東西流他嘴裡去了。
  伴隨著嘔吐聲響起沒三秒鐘,紅毛又是一聲怪叫:「獨眼兒,你偷襲!」看樣子是嘔吐的時候被獨眼龍給追上了。我霎時間無語,就在眾人都有些放鬆心神之際,我猛地發現,那顆只有一半的腦袋,竟然緩緩轉了過來,抬頭看向我。
  想想一下,一個只有下半部分的人頭抬著頭看你的樣子。她的腦腔子暴露在我的眼前,臉部只有鼻子和嘴巴,上方則是空的。緊接著,她鬆了手,以一種閃電般的速度,猛地朝我鑽了過來。
  用豆腐一慣的話來說,這玩意兒開外掛了!
  這種極其快速的動作,讓我幾乎來不及反應,頃刻間,便被劉隊給壓住了。我看見她的脖子氣管處,如同癩蛤蟆鼓起時一樣,迅速鼓了起來,像一個氣球似的。
  緊接著,她那張已經有些破裂的嘴猛的一張,一團烏紫色的東西被她給吐了出來。那玩意兒,赫然就是之前伸入我嘴裡的那條『舌頭』,只不過現在已經整個兒被吐了出來,像一條放大版的蚯蚓似的,在我脖子處彈動著。
  就在這東西吐出的瞬間,劉隊的身體也如同外掛消失一樣,往旁邊一倒,徹底沒了動靜。然而,被她吐在我脖子上的東西,這會兒卻故技重施,猛地往我嘴裡探來。
  這次我早有準備,哪裡會讓它得逞,將牙齒咬的死緊,伸手猛的將它一抓,只覺得滑不溜手,卻是沒能抓住。那玩意兒柔韌性極佳,很有力道,雖然我嘴唇閉的緊,卻還是被它給撬開了,索性牙齒的咬合力強,沒能讓它得逞。
  第一次沒抓住,我立刻去抓第二次,這次用上了雙手,終於沒能讓它逃脫,緊接著便也顧不得那麼多,抓到之後,直接朝著空中狠狠的甩了過去,猛然聽到了啪的一聲響。
  昏黃的光線中,我瞥到那東西被狠狠摔倒了石室的牆上,然後順著強扭掉了下去。
  這時,我想到了下方的哈日查蓋和獨眼龍,心下一驚,也顧不得滿嘴噁心的粘液,大叫著提醒他們,閉緊嘴,別讓那玩意兒給寄生了。劉隊在進入古城後,前後的差異如此大,八成就是因為這東西的原因。看樣子,她也只是個受害人而已,真不知道。她們幾人在古城裡都遭遇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