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鬼喘氣 > 第575節 >

第575節

  而這兩個人,一個是攝影師,一個則是懶貨。
  饒是懶貨反應很快,卻也架不住這一手,整個人躲閃不及,那玩意兒瞬間就沾上了他的額頭。懶貨神情猛然間變得猙獰起來。但他的下一個舉動,更是讓我們吃驚,只見他右手一揮,猛地從自己額頭削下,霎時間,他額頭上的一層皮便被削了下來,連同皮削下來的,還有那個剛剛爬到額頭的東西。
  那玩意兒連皮帶肉掉在地上,只見連著皮肉的位置,赫然還有很多頭髮絲一樣的觸鬚,剎那間我便明白過來,如果不是懶貨剛才動手快,這些觸鬚,怕就要與他的頭顱生長在一起了。
  懶貨削了自己額頭的一塊皮,痛的神情都扭曲了,那張時而嚴肅,時而懶散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猙獰和痛苦的情緒,緊接著,他用腳猛的踩住了地上的東西,與此同時頭也不回的朝我們喝道:「拿一個瓶子來。」
  一邊的劉隊反應速度夠快,立刻扔了個塑料瓶給懶貨。懶貨用刀猛地將地上被他踩住的東西紮起來,隨後便扔進了塑料瓶裡,緊緊蓋上了蓋子。
  而與此同時,攝影師的運氣比較好,他由於離的遠,因此有時間躲閃,那玩意兒沒能上他的身,而是撞到了他的攝影器材上,又被反彈到了地上。攝影師心疼自己的鏡頭,一怒之下也顧不得恐懼,掄起一個支架就朝著地上那玩意兒打,打的那東西不停的撲騰。
  懶貨處理完自己手裡的東西,隨後如法炮製,將另一隻也給捉進了瓶子裡。
  那倆東西被放在一處後,很快就有融合在一起,合二為一了。很顯然,它們只能寄生在皮肉裡,對於這個塑料瓶,卻是毫無辦法。這時,懶貨將瓶子扔給我,讓我保管起來,隨後才摸出傷藥給自己包紮。
  這會兒,他整個額頭少了一塊皮,那種滋味肯定特別痛苦,片刻後,他處理好傷口,額頭包著一塊白紗布,臉色黑的跟鍋底一樣,示意眾人啟程。
  懶貨接連兩次出手,都將眾人震懾的目瞪口呆,便是一向強勢的劉隊,這會兒也啞口無言,對懶貨的吩咐乖乖照做。
  眾人只得繼續前進,索性剩下的一截路途無驚無險,下午三點鐘左右,我們終於到達了山腳處。
  這裡的海拔已經有些高了,地面的積雪面積增大,一片連著一片,往山上望去,紅松枝頭壓著霜雪,山間雪霧蒸騰,林間的灌木尚未褪去綠意,一些各種顏色的小漿果,成了動物的食物,時不時便能看見搬運食物準備過冬的松鼠,靈巧的身體在樹上少一閃而過。
  這會兒山下還沒有雪,只有海拔更高的山頂才有積雪,劉隊搓了搓手,對我們說:「再過一個月,這裡就會被雪給鎖住,咱們現在來剛好,好了,大家坐過來休息,我順便給大家講一講搜索範圍。」
  眾人圍坐在一起,一邊歇腳,一邊聽劉隊講解。
  懶貨那邊,我並沒有問,一來是現在人多眼雜,不方便詢問,二來,我和懶貨也認識一段日子了,我也曾問過他刀的來歷以及啞巴這個人,但他都說不知道,很顯然,他是有什麼目的,所以才說了假話。
  即便我現在去問他,估計得到的也只是謊言。思來想去,我決定再觀察一段時間,看看他還會不會有其它破綻。
  文敏大約還在為之前的事生氣,一直不怎麼開口說話。安慰姑娘的花言巧語我有一大堆,但這時候,放在她身上,我卻使不出出來了,只覺得喉嚨發僵,似乎說什麼都不對。
  無奈之下,只能先暫且放在一邊,聽劉隊講解起來。
  這一代,曾經是古蜀文明的發源地之一,根據劉隊所收集的資料來看,這裡曾經有過一座名為『吞蠶』的古城池,相傳,古蜀國的聖物天眼,就被放置在這座古城之內。
  而後來,這座古城卻離奇的消失了,根據傳來來講,是他們利用天眼去了另一個世界,而按照劉隊的推測,則很有可能是發生了某些地質災害,使得古城下陷,形成了一夜消失的情景。
  當然,這一切都是推測,事實上,吞蠶古城是否真的存在於這裡,並沒有誰能做出肯定的答案,此刻我們要做的,就是運用專業能力,尋找地下有可能存在的遺跡。
  整個考察過程將持續半個月,劉隊將山體劃分為九個區域,我們需要在這半個月內,將九個區域探查完畢,如果能找到古城遺址,那麼就能進行接下來的作業,反之,考察到此結束,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第668章 踩土
  策劃好接下來的行動作業,時間已經有些晚了,眾人走了一天身體疲憊,也不適合在連續作業,便在山腳下紮營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眾人開始按照規劃的區域進行搜索。
  劉隊在這方面也算是專業人士,再加上我們倒斗的也有自己的門道,因此效率還算不錯。一直到中午時分,女醫生煮了一鍋熱騰騰的午飯,也就是餅乾糊加肉乾煮成的一鍋,在這個天氣,喝起來最合適。
  吃完東西,我們準備休息半個小時再繼續幹活,我和獨眼龍躺在帳篷裡閉目養神,走了一上午,時而挖土,時而打洞,上上下下的,著實勞累。這會兒一躺下,只覺得渾身的肌肉都軟了。
  這一閉眼就有些昏昏欲睡,就在我幾乎快要入眠的時候,營地裡猛然傳出了一個聲音,音色很是壓抑。我聽出是懶貨的聲音,不由得睜開眼,心說這小子莫非又發現了什麼蛾子?
  一般懶貨是屬於能不開口就懶得開口,能不睜眼就懶得睜眼,他如果勤快的主動開口,那絕對是有事兒。我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立刻鑽出了帳篷外,卻見其餘人正神色嚴肅的站在一處,懶貨手裡拿了一個東西,包著包紗布的額頭沁著點兒紅,臉色很不好看。
  出什麼事兒了?
  他手裡拿東西,是之前的那個塑料瓶。
  我一眼就發現,塑料瓶裡的東西,竟然不見了。
  這時,便聽懶貨道:「誰把瓶子打開的?」眾人面面相覷,最後劉隊皺眉說:「大家都知道這東西的厲害,有誰會無緣無故打開瓶子,會不會是自己沒蓋緊,所以它自己跑出來了?」
  懶貨挑了挑眉,反問道:「瓶子是我親自蓋上去的,你的意思是,我連一個瓶蓋兒都擰不緊?」人都是欺軟怕硬的,別看劉隊平日裡氣勢很強,見識過懶貨的殘酷手段後,她心裡也是發虛,聞言乾咳一聲,道:「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但我也堅信,這東西絕對不會是誰刻意放出來的,這樣做一點兒好處都沒有。」
  哈日查蓋雙手插著褲兜,照樣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看到我出來了,立刻說:「姓陳的,你花花腸子多,你怎麼看?」我不由曬然,這是誇獎還是貶低?看樣子,我的形象是洗不白了。
  這個瓶子,一直是懶貨在保管,說是保管,其實也就是用瓶子裝起來後,放在了裝備包的包側。我們一共紮了三頂帳篷,懶貨和哈日查蓋住一頂,女醫生、劉隊、文敏一頂,我和獨眼龍住還有攝影師住一頂。
  由於懶貨他們那邊空間比較大,所以大部分裝備是堆積在他們的帳篷裡的。
  於是我問懶貨:「最後一次看見它是什麼時候?發現東西不見又是什麼時候?」
  懶貨也不見得有多動怒,聲音依舊跟沒睡醒似的,淡淡道:「最後一次是早上出發的時候,然後發現東西不見,是五分鐘前。」
  也就是說,東西是在我們離開之後失蹤的。在這期間,一共有兩個時間段。第一是出發搜尋的時候,這段時間,所有人都上山了,營地裡只有女醫生留守,那麼東西很有可能是她放出來的。
  第二個時間段,就是眾人下山後聚集在一起吃飯的時間,這個時間段一共有半個小時左右,這半個小時裡,大夥兒都很累,也沒有注意彼此的動靜,在帳篷裡鑽進鑽出,再加上懶貨和哈日查蓋的帳篷裡有眾人的大部分裝備,因此其餘人要拿什麼東西的時候,都會進帳篷。這樣一來,幾乎所有人都有嫌疑了。
  而且,就如同劉隊所說,沒人任何人有必要將這凶悍的玩意兒放出來,因此我估計,很有可能是我們的某些疏漏,使得那東西自己逃離了出來。
  我將自己的想法一說,懶貨沒有反駁。
  哈日查蓋像是想起了什麼,神情一變,道:「那玩意兒會寄生,它跑出來以後,該不會是寄生到誰身上了吧?」
  懶貨打了個哈欠,道:「這正是我擔心的,所以,脫吧。」
  最後這兩個字,將眾人都嗆了一下,很顯然,這是要驗身了。不過那玩意兒確實厲害,事關生死,眾人也不敢矯情,男女分開鑽進帳篷裡脫光光互相驗身。
  整個過程持續的並不長,我們一夥兒大老爺們兒也驗的很快,都沒有異常,身上也沒有長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等我們出去時,文敏三人也已經收拾完畢,也搖了搖頭,說沒有異常。
  如此看來,那玩意兒逃脫之後,並沒有找人寄生,大約是跑到別的地方去了,也不知會不會留下什麼後患。
  眾人心裡雖然隱隱擔憂,但一時也想不出對策,無奈之下,只得按照原計劃繼續搜尋。為防女醫生一個人在營地會發生什麼意外,我讓獨眼龍留下來陪她。獨眼龍一聽能休息,哪有不樂意的,立刻答應下來。
  我們其餘人扛著裝備,開始繼續幹活。眾人是分散作業的,彼此間的距離有些遠,但也能遙遙相望,有什麼危險到也來得及支援。我扛著探鏟觀察周圍的地形。
  這個過程,看似是用眼,其實各種門道卻很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