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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2節

  就連舒逸也不知道來接自己的是什麼人,他問陸亦雷,陸亦雷卻賣了關子。
  舒逸和肖宇走出機場,就看到一部軍綠色的獵豹越野車停在機場門口,一個三十六七歲的上校站在車邊,手裡還拿著一張照片,當他看到舒逸他們的時候眼睛一亮,大步走上前來:「請問你就是舒逸吧?」舒逸點了點頭,上校說道:「我是軍安北六區的負責人,我叫呂元!」舒逸微笑著和他握了握手:「我就是舒逸,這位是小肖,燕京市局刑警隊的。」
  上了車,舒逸說道:「陸局告訴我這邊接我的是個故人,還賣了好大的關子,不過我想我們應該沒有見過吧?」呂元笑了:「其實陸局說的也沒錯,我們也可以說是故人。」舒逸「哦」了一聲,用不解的目光望向呂元。呂元說道:「我聽說你是朱叔的學生吧?」舒逸反應過來呂元說的朱叔應該就是朱毅,他點了點頭。
  呂元說道:「那就對了,朱叔和我父親很熟的,從這塊來說我們也算是故人了。」舒逸問道:「令尊是?」呂元笑了:「我們呂家都是單傳,我爺爺呂唐,我兒子呂明!」舒逸本來就是聰明絕頂的人,他笑道:「我知道了,令尊是呂宋?」呂元點了點頭:「是的。」舒逸說道:「那我們還真是故人!」
  「你們在內蒙這段時間,我會全程陪同,有什麼需要就儘管開口!」呂元說道。肖宇沒有說話,他就是一個小刑警,面對呂元肩膀上那二槓三星還是有些壓力的。呂元繼續說道:「你說的那個『左善旗』我查過,確實沒有這麼一個地方,我也想過會不會是解放前的地名,可是查焉還是一無所獲。」舒逸說道:「我也沒指望那麼容易就找到那地方,慢慢來吧,既然已經來了,有的是時間!」肖宇心裡說道,我的哥啊,我們的時間真心不多,真多死幾個人那麼局裡的壓力就會更大,林局他們怕是位子會坐不穩了!
  當然,這話他不敢說出來,怕舒逸不高興。
  呂元說道:「不過我查到在解放前有個地方叫『右善旗』,就在錫連市北五十多公里的地方,現在那兒叫多索,是錫連底下的一個縣。我也覺得奇怪,一般來說有『右善旗』應該就會有『左善旗』,可偏偏就沒有。」舒逸說道:「其實之前我也向很多與地理有關的單位咨詢過,比如國家檔案局、測繪局等等,我們不只是查了解放前的資料,甚至包括了古代的一些地理文獻,都沒有找到這個『左善旗』。」
  肖宇說道:「舒大哥,這樣的話那我們想要找到這個地方幾乎是根本不可能的了!」舒逸說道:「怎麼,這麼快就洩氣了?」肖宇苦笑了一下:「不是我洩氣了,要找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地方,這,這結果是顯然易見的。」呂元的嘴動了動,卻沒有說話,他的心裡也沒有底,他在內蒙呆的時間不短,對於內蒙他可以說是十分的熟悉,如果自己都找不到的地方,舒逸真能夠找到嗎?
  舒逸點了支煙:「只要李嬌沒說謊,那麼我們一定能夠找到這個地方,我相信總會有人知道的,只是我們要下點功夫。」肖宇說道:「這萬一李嬌說謊了呢?」舒逸說道:「現在看來她還真沒有說謊,剛才呂哥不是說了有個『右善旗』嗎?李嬌就算是編故事也不會編得這麼吻合吧?況且『右善旗』還是解放前的說法,現在知道的沒有幾個,李嬌就更不應該知道了。」
  車子停了下來,這兒是一處尋常的宅院,呂元說道:「我們今天就暫時住在這兒吧,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們再開始工作。」宅院裡有幾個年輕人,舒逸知道這兒應該是軍情局北六區的一處安全屋。
  吃過晚飯,肖宇便回自己的房間去了,他說要洗個澡,而呂元則和舒逸一起去了舒逸的房間:「舒逸啊,其實我也覺得這個『左善旗』根本就不存在,我怕就算我們花再多的時間也不一定能夠有什麼結果。」舒逸扔給他一支煙:「呂哥,你想過沒有,這個『左善旗』或許真的不存在於現實中,但是有沒有可能存在於某一個傳說中?」呂元瞇起了眼睛,舒逸說道:「而且這個傳說很可能與什麼宗教儀式有關。」
  呂元說道:「這個我倒是不清楚了,要不這樣,現在時間還早,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內蒙大學的一個老教授,他是教歷史的,不過對於蒙族文化有著很深入的研究,或許他能夠幫上忙。」
  老教授叫孟必謙,今年五十七歲,他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個學者,個子不高,一米六左右,看上去瘦小,而且還有些佝僂著腰,臉很小,五官彷彿擠到了一起,戴的眼鏡鏡片很厚,就像酒瓶的瓶底一樣。
  「『左善旗』?」孟教授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你在哪裡聽到的這個名字?」舒逸聽到孟教授的話,心裡一顫,看來有戲,這個孟教授這口氣好像真知道些什麼。舒逸微笑著說道:「我是聽人說的。」孟教授說道:「小伙子,能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嗎?」舒逸回答道:「那個人已經死了!」
  孟教授好像並不奇怪,他點了點頭:「這樣啊。」舒逸問道:「孟教授,我的回答好像你並不覺得驚訝?」孟教授淡淡地說道:「如果那個人還活著我才會覺得奇怪。」舒逸看了看呂元,呂元聳了聳肩膀,孟教授說道:「你們來找我算是找對人了,說實話,現在能夠知道『左善旗』的人已經不多了,加上我不會超過五個!」
  呂元說道:「孟叔,你就痛快地說吧,到底這個『左善旗』在什麼地方?」孟教授說道:「小呂,你在內蒙呆的時間也不短,你應該知道『七星島』吧?」呂元回答道:「孟叔說的是烏海子的『七仙女』島嗎?」孟教授說道:「其實『七星島』的說法是個誤區,在烏海烏達三道坎的河段中,因為地質結構獨特,形成了七個神秘的小島,大家就稱之為『七星島』或者『七仙女島』。可是他們卻不知道還有第八個島,這第八個島很小,方圓不過五里,就在距離蛇島大約十二公里的地方。」
  呂元問道:「這第八個島不會就是『左善旗』吧?」孟教授微笑著說道:「還真讓你說對了!」舒逸也問道:「既然有第八個島,那應該知道它的人不會少吧?」孟教授搖了搖頭:「這個島知道的人並不多,『七星島』現在已經開發成為了旅遊景點,呂元,你應該去過嗎?」呂元點頭道:「去過。」孟教授又笑著問道:「那你見過那第八個島嗎?」呂元搖了搖頭:「那地方我去過很多次,可是在蛇島附近我還真的沒有發現還有其他的島嶼。」
  孟教授歎了口氣:「是的,『左善旗』不是人人都能夠找得到的。」舒逸說道:「孟教授你上過那個島嗎?」孟教授苦笑道:「沒有。」舒逸皺起了眉頭:「那你是怎麼知道的?」孟教授說道:「你們等等!」說完他到書架上翻出了一個筆記本:「這是我的一個大學同學留下的筆記,這上面就記錄了關於『左善旗』的一些事情。」舒逸問道:「你那個同學應該已經去世了吧?」孟教授回答道:「沒有,他瘋了。」他把筆記遞給了舒逸:「你們拿去看看吧,這東西或許對你們有幫助。」舒逸並沒有急著打開,而是向孟教授說道:「這個『左善旗』和『右善旗』有沒有什麼關聯?」
  孟教授想了想說道:「就我所知,應該沒有。其實我知道都在這本筆記裡,你先看看吧,看過了記得還給我,還有,如果你們想去『左善旗』,那麼我勸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
  從孟教授家裡出來,呂元說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舒逸沒有說話,望著手中的筆記發呆。呂元看了他一眼:「你倒沉得住氣,要是我早就打開來看了。」舒逸抬起頭來:「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裡有些不踏實,總覺得會出什麼事。」呂元笑了:「能有什麼事?」
  回到了住處,呂元還是跟著去了舒逸的房間,舒逸正在認真地看著筆記,呂元坐在一旁抽煙,他在等待舒逸看完,他想看看這個「左善旗」到底是個什麼地方,聽孟必謙那口氣,這個「左善旗」好像挺邪門的。可是舒逸一看就是兩個小時,這可急壞了呂元,他開始還能夠靜靜地坐著,後來就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其間他也和舒逸說話,可是舒逸根本就不理他,最後他乾脆把頭湊了過去,誰知這時舒逸卻看完了,把筆記本遞給了他:「你也看看吧!」
  呂元乾脆把筆記本放在了茶几上:「我就不看了,既然你看宛了不如你給我聽吧,你都看了兩個多小時,我估計我至少要花三個小時才看得完。」舒逸笑了:「好吧,我給小肖打個電話,讓他也聽聽,不然到時候他又要來一個十萬個為什麼!」
第二十章 荒島上的詭異
  三十年前,齊光遠作為一個地質學者,踏上了「七星島」,那時候旅遊業並不像今天這樣發達,雖然「七星島」也已經為當地一些人知道,有條件上島去玩的人卻不多。齊光遠並不是一個人去的,和他一起去的有他的兩個同事,一個叫筱貞,另一個叫葛海寧還有一個漁民,他們是租用人家的漁船,漁民叫阿燦。四個人,用了將近二十天的時間將七個島都粗略地考察了一番,當然,他們是有充分的準備的,食物、飲水什麼的都不會缺少。
  二十天的考察,他們還是有很多收穫,就在他們離開的那天,起了風浪,竟然把他們的船掀到了一個小島,而這個島他們確定是從來沒有到過的,就連漁民阿燦都說他沒來過。
  這一發現對於齊光遠他們來說是個驚喜,因為他們發現這個小島的地質結構很是特別,和那七個小島是不一樣的,不過當他們上了島後,四個人的心裡都升起了一種莫名的恐懼。按理說劉光遠、筱貞和葛海寧因為工作的原因是走過不少地方的,在野外風餐露宿也是家常便飯,什麼樣的陣勢他們沒有見過?齊光遠在筆記中說,他的膽子是很大的,就算是在墳堆裡睡上一夜他也不會有什麼感覺,可偏偏上了這島以後,他的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因為明明是大白天,可是上了島彷彿就進入了黑夜,不,是被夜一般的黑霧把整個小島籠罩著。
  他們就在這樣的「黑暗」中慢慢地在島上摸索著,阿燦熟練地紮了火把,雖然只能夠照亮自己面前那一小片,至少還是給了大家一點安慰與勇氣的,很快他們就發現小島並不大,島上有著茂密的植被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發現,當然,還有些小動物,他們見得最多的是蛇!好在阿燦帶了驅蛇的藥。
  筱貞是女人,她的膽子要小些,她建議先離開這個地方,可是齊光遠卻想在島上呆上兩天,因為他發現這個島上的植物很多是熱帶植物,和「七星島」的完全就不一樣,最後他們決定由阿燦先把筱貞送回去,而齊光遠自己和葛海寧留下來再考察一下,說好了阿燦三天後返回這個小島接他們。
  阿燦和筱貞離開了,島上就只剩下了齊光遠和葛海寧,因為在那七個島上呆了二十天,他們帶的給養並不多,不過堅持兩三天還是沒問題的。可是誰知道三天後阿燦並沒有回來,這三天時間,他們的考察也大致完成了,只是結果讓兩人都很是驚奇,他們搞不明白,為什麼同處一個區域,這個小島上卻是熱帶氣候,而且更加奇怪的是,這個小島一直都處於「黑暗」籠罩之中,這黑霧一直都沒有消散過。
  第四天過去了,兩人的給養幾乎都已經消耗光了,就連火柴也剩下不到半盒了。此刻齊光遠和葛海寧才有些慌了,其實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阿燦不是沒有來,阿燦來了的,阿燦在蛇島附近繞了兩天,又圍著「七星島」繞了一天,整整三天阿燦都沒有找到這個小島,阿燦是本地的漁民,經常在這附近打漁的,這片水域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算是閉著眼睛也不會走錯,他明明記得那個小島就在蛇島以北的五六里外,可現在卻憑空消失了。
  三天後阿燦回到了烏海,把這事兒向筱貞說了一遍,筱貞馬上和當地的警方取得了聯繫,警方調動了好幾艘船前去尋找,結果也是一樣。警方甚至懷疑是不是阿燦和筱貞在說謊,因為沒有一個人見過那麼一個小島,別說見過,就是聽都沒有聽說過。
  為此,筱貞和阿燦還差點惹了麻煩,齊光遠和葛海寧的失蹤他們兩個根本就說不清楚,說了也沒有人信,警方不得不先把他們控制了起來,想從他們身上找到齊光遠和葛海寧的下落。
  齊光遠和葛海寧此刻在這個小島上已經是第四天了,從這天起,他們斷了食,帶的飲水也喝光了,好在他們都是有著豐富野外生存經驗的人,他們找到了一些可以食用的野果充飢,至於水嘛,面前可是黃河水,雖然渾濁了些,但維持生命是沒問題的,只是也因此兩人在第五天的時候鬧了肚子,拉得他們幾乎就要乏力了。
  到了第六天,他們感覺自己快要挺不住了,兩人靠在一棵樹下坐著,用齊光遠的話說,那種感覺很難過,就像是在等死,他在筆記中是這樣描述的:「我想或許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因為我們都已經站不起來了,就連摘野果的力氣也沒有了,海寧的眼神看上去很空洞,我盡可能地和他說話,我害怕一旦我們都沉寂下來閉上眼睛就再也睜不開了。」
  人在倒霉的時候總是會遇到更倒霉的事情。
  「這是斷食斷水後的第五天了,我一直努力地保護著清醒,不讓面前的火堆熄滅,這是我給自己找的事情,因為火柴快沒有了,我得保證我們有火種。身邊的野果已經摘得差不多了,我開始有些後悔,為什麼開始的時候我們不摘遠一點的呢?那時候還有力氣,為什麼就不多走幾步?海寧的情況很糟糕,他已經昏迷了,我必須撐住。可就在我準備再次站起來去摘些野果回來的時候我呆住了,我看到了一條蛇,眼鏡蛇。放在平時,我和海寧應該是有辦法對付它的,可現在除了祈禱我真不知道還能夠做些什麼。」
  齊光遠還是站了起來,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做些什麼,那麼他或者是葛海寧其中一個很可能就會被蛇攻擊,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再有生的希望,可是他並沒有能夠把這條蛇怎麼樣,相反地,他被蛇咬了一口,然後昏死了過去。
  當舒逸說到這兒的時候肖宇問道:「他們不是有野果吃的嗎?怎麼會搞成這樣,再說了,島上不是還有小動物嗎?」舒逸苦笑了一下:「他們只是地質學者,對於他們來說捕捉小動物的難度相對要大些,而採摘野果所要消耗的體力,危險程度都相對要小,只是他們不應該喝島邊的河水,黃河水雖然渾濁,但是並不是不能喝,只是島邊的水就不一樣了,因為水生植被和一些微生物會改變水質,輕則拉肚子,重則會染上瘧疾,那樣一來根本就會要了他們半條命,他們能夠堅持這麼多天已經算是奇跡了!」
  呂元說道:「後來呢?我想故事真正發生在他們昏迷之後吧?」舒逸點了點頭,肖宇也不說話了,他的心裡關注著齊光遠和葛海寧的命運,當然,他知道最後他們一定脫險了,否則這本筆記也就不會有了。
  齊光遠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竟然是在一個房間裡,他的第一反應是得救了,已經離開了那個小島了,房間很簡陋,一張木床,一張木桌,桌子的四邊是四根條凳子,桌子上邊有一個瓷質的茶壺,兩隻大杯茶杯,還有一根亮著的蠟燭。
  在床左手的牆邊還有一個小木櫃。
  齊光遠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腿,他記得他被蛇咬了一口,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他摸到了傷口,不過卻被包紮著的,還用了草藥。齊光遠掙扎著爬了起來,房間裡沒有人,那麼海寧呢,他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齊光遠艱難地走出了房間,他呆住了,竟然還在那個島上?齊光遠的腦子一片空白,他明明和葛海寧走遍了整個小島,根本就沒有見到什麼建築,這房子從何而來?莫非島上還有什麼地方是他們沒有到過的嗎?
  而就在這個時候,齊光遠聽到了一個聲音,一個蒼老的聲音:「你醒了?」齊光遠嚇了一跳,轉過身去,他看到了一個老頭,大約六十多歲的樣子,老頭穿著一身破舊的衣服,像是軍裝,又不太像。老頭看上去很精神,雖然清瘦了些,卻給人一種道骨仙風的感覺。
  齊光遠問他是什麼人,老頭說他是負責看護這個小島的,他姓晏,叫晏長河,而這個小島叫「左善旗」。劉光遠從來就沒聽說過什麼「左善旗」,老頭見他疑惑,淡淡地說道:「其實這是我胡亂起的一個名字,因為我的故鄉在右善旗,起這樣一個名字只是為了紀念而已。」齊光遠問老頭他的同伴,老頭告訴他,葛海寧很安全,老頭把齊光遠領到了另一所房子,齊光遠忍不住問他,為什麼自己並沒有發現島上有房子,老頭並沒有回答。
  屋子裡竟然還有七八個人,都圍坐在一張大大的桌子旁邊,葛海寧自然也在其中,老頭拍了拍手,門外走進來兩個看上去十來歲的孩子,老頭讓他們張羅些吃的,自己先離開了。
  屋裡這七八個人有男有女,看情形他們和齊光遠、葛海寧的遭遇差不多,都是被風浪送到這個小島來的,齊光遠挨近了葛海寧,葛海寧臉上的表情很是木然,望著齊光遠就像是看一個陌生人,齊光遠開口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他竟然一臉的驚駭,那樣子好像是害怕齊光遠和他說話一樣。而其他的人也都陰著臉,冷眼看著齊光遠。
  沒多久,兩個少年送來了吃的喝的,大家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大吃起來,從他們吃東西的樣子來看,齊光遠覺得他們應該不是第一次在這兒吃飯了,齊光遠很想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可是任他說什麼,葛海寧都不搭理他,而他一開口那麼人都狠狠地瞪著他。
第二十一章 生死盟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