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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節

  鎮南方說道:「老舒,你想想,我們去金陵是不是還有地方沒有走到?」舒逸拍了拍額頭:「嗯,韓榮還有一個窩,還沒來得及去就接到了椰海的電話。」鎮南方笑道:「好及時,看來有人給韓榮通風報信了。」舒逸說道:「嗯,可是那個人是誰呢?」鎮南方說道:「是誰不難查,只要你想明白了他們是用什麼方法傳遞訊息的,就很容易找到那個人了。」
  舒逸站了起來,披起了衣服。
  鎮南方說道:「我就說吧,我告訴了你原因你肯定得折騰,算了,我還是陪你一起去吧。」舒逸說道:「不必了,也別告訴任何人,明天他們要問起來你就說我有事情先回雲都了,我會電話通知和尚,這裡由你負責,當然凡事讓和尚和椰海出面,把通風報信的人給查出來。」
  鎮南方一驚:「什麼?你要一個人回金陵?」舒逸點了點頭,穿好衣服,檢查了一下證件和槍,然後扔了一個手機給鎮南方:「你悄悄拿著,別讓任何人知道,我會每隔三個小時和你通一次話,第一次通話時間我會在到達金陵之後。」
  鎮南方接過手機,調整成了振動:「好的,我會等你的電話,老舒,你小心一點。」舒逸笑了:「要不你給我算上一卦?」鎮南方擺了擺手:「我才懶得算,你是個福人,命大。」
  舒逸悄悄地出了門。
  還好車子停在警察局的門口,距離招待所很遠,他掏出備用的車鑰匙,發動了車子,往金陵趕去。
  舒逸輕輕地歎了口氣,自己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對手的一個調虎離山之計就把自己哄得團團轉。不過想想也釋然,在沒有查出韓榮的死因時,誰又看得出對手是在玩調虎離山呢?只是到底是誰向韓榮傳遞的信息?椰海,沈放,小劉還是小張?
  鎮南方說得對,是誰做的可以先放到一邊,最主要的是他們是用什麼方法傳遞的?舒逸想,如果是自己,要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信息傳遞給正在被審訊的韓榮,最好的辦法是什麼?動作,而能夠系統表述出完整信息的動作又是什麼?密碼,摩爾斯密碼。
  舒逸腦海中竟然第一個出現的是椰海的影子,舒逸又想到她伏在母親的肩膀上,手指輕扣的樣子。舒逸的心裡有些隱隱的痛,不,不應該是她,摩爾斯密碼是最入門級的暗語,任何有一點無線電基礎的人都能夠熟練的掌握。
  舒逸甩了甩頭,不再去想,他相信鎮南方一定有辦法把那個人給找出來的。
  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舒逸來到了羅廊巷。輕車熟路,舒逸便打開了韓榮家的門。屋裡漆黑一片,舒逸輕輕帶上了門,並沒有關嚴實,留下了一小條縫。
  舒逸靠著牆,一雙眼睛慢慢適應了黑暗,他沒有動,因為他嗅到了危險,那是一種感覺,可他並沒有退出去,越是這樣,他越想把事情弄個明白。對方的目的明顯不是為了殺他,如果要殺他,機會很多,用不著費這麼多心思。
  可對方為什麼要在這裡布下埋伏?自己被他們用計調回燕子磯,他們明明有足夠的時間銷毀證據,可他們為什麼偏偏還要埋伏在這裡?舒逸想了想,嘴角露出了笑容,因為他想到了答案,那就是對方也沒有能夠找到韓榮留下的東西。
  舒逸慢慢地向前走去,他走得很慢,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嗉」,一條黑影從暗處閃了出來,藉著窗外射進房間的月色舒逸看到一抹寒光直逼自己的面門而來。舒逸等刀鋒到了面前,頭微微向旁邊一側,右手的兩根手指準確地捏住了刀刃,手指上一用力,刀刃竟然折斷,舒逸迎向了黑影,胸口一挺撞在黑影身上,舒逸趁勢將半截刀刃插入了那人的咽喉。
  這一幕如果讓葉天寒、小盛、西門和小和尚他們看到一定會大吃一驚,沒有人會想到舒逸會有這麼厲害的身手,在他們的心裡舒逸就是一個有著高學識,高智商的人,有很強的領導能力與斷案能力卻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就是多走幾步都會氣喘吁吁的。
  舒逸的一雙眼睛閃著精光,黑影連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便倒下了。
  舒逸在他倒下的時候伸手扶了一把,避免他倒下發生聲響,然後才輕輕地將他放了下去。這時,燈亮了,舒逸看到了三個黑衣人,蒙著面,六隻眼睛緊緊地盯著自己。
  領頭的一個望著地上的屍體,看向舒逸的眼神有些迷離:「你殺了他?」舒逸微笑著說道:「是的,因為我不想被他殺了,所以只能殺了他。」領頭的黑衣人的眼瞼微微顫動,他沒有想到舒逸竟然這麼難應付,可惜,如果他看到同伴是怎麼死的,他一定不會像這樣打開燈,不會這般自大地站在舒逸的面前,他會第一時間逃走,逃得越遠越好。
  舒逸乾脆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你們在找什麼?找到了嗎?」
  領頭的黑衣人說道:「你以為你還能夠活著離開嗎?」舒逸聳了聳肩膀:「為什麼不能?不過如果你們想活著離開這裡,就沒那麼容易了,不過我這個人特別的仁慈,特別的善良,只要你老實回答我的幾個問題,我會放了你和你的那兩個跟班。」
  領頭那人臉色大變:「狂妄,上,殺了他!」三人手中多了一把短劍,向舒逸撲了過去。
第四十三章 鑰匙
  三柄短刀向舒逸劈頭而下,舒逸躍向了一旁,躲過了三人的攻擊。他的手中多了一支手槍,槍口安裝了消音器,「嗒嗒嗒」三聲沉悶的槍響,一個黑衣人倒下了,領頭的那個和另外一個黑衣人都呆住了。
  舒逸看了一眼手中的槍:「這是80式自動手槍,你們應該沒有見過吧,可以連發,比衝鋒鎗差不了多少。」舒逸重新坐在了沙發上,他雙腳搭在了茶几上,槍口對著還活著的兩個黑衣人揮了揮:「坐下吧,我想現在我們應該可以好好談談了。」領頭的黑衣人眼中流露出恐懼,但他沒有動,他身邊的那個人也沒有動,舒逸臉色一沉:「我數到三,一……」
  可舒逸沒有機會數到三了,兩個黑衣人咬了下牙,嘴角流出了鮮血,舒逸忙衝上前去,二人已經快要斷氣了。舒逸抓住那個領頭的,左手捏住了他的下顎,又是氰化鉀,除了氰化鉀,舒逸再也想不到還有什麼能夠讓他們在短短的十幾秒鐘內便斷了氣。
  舒逸突然有些失落,他沒想到黑衣人會自殺,任何一個正常人直面死亡都會膽怯與猶豫,看來這幾個人是死士。這樣的視死如歸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有著執著的信仰的人,為了信仰可以置生死於度外。另一種就是經過特殊訓練,有著特殊使命和嚴密組織的殺手。
  舒逸揭開了幾人的面巾,幾人的面孔都很陌生,看上去都是三十歲上下。幾人的身上什麼都沒有,從他們的身上根本就查不出什麼線索,舒逸想了想,把幾人右臂的衣服都撕開了,他看到了刺青,新月會的刺青。
  舒逸轉過身去,把門關上,原本這是他給自己留的門,如果碰上硬茬也好逃生,不過看來他是高估了對手。
  關好門後,舒逸開始仔細地搜索。半個小時過去了,一個小時過去了。
  舒逸有些洩氣了,這個小一居室的屋子,竟然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但可以肯定東西一定還在這個房間裡面,而且這東西十分的重要,不然韓榮也不會用死來給他們爭取時間。舒逸環視著整個屋子,這東西到底是什麼?藏在了什麼地方?
  舒逸坐在沙發上,點了支煙,仔細地想著,突然他的眼睛一亮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佛龕!進門玄關處的佛龕。舒逸想起了在易新梅的家裡那座倒在地上的佛教龕,當時他就覺得很是眼熟,原來他是在這裡看到過。
  他慢慢走到了佛龕的面前,拿起了佛像,細細地看著,佛像是瓷燒的,裡面是空的,根本藏不了什麼,而佛龕底座也什麼都沒發現,舒逸把佛像放了回去,莫非是自己想錯了,與佛像沒有什麼關係?正欲回到客廳再次搜查的時候,舒逸突然想到了什麼。
  佛像的一隻手什於胸前,另是只手卻指向地面。舒逸蹲了下來,地面鋪了木地板,舒逸的手輕輕叩著,並沒有覺得異常。
  正準備放棄,他發覺有塊地板的一小個部位像是空心的。舒逸從廚房找來一把刀,用力撬開了那塊地板。果然,地板之下有一個直徑約四五厘米的小洞。洞太小,怪不得自己敲了半天都不曾發現。
  小洞裡有一個玻璃的瓶子,像個藥瓶。舒逸打開瓶子,看了一眼,裡面竟然是一把鑰匙。舒逸把鑰匙取了出來,鑰匙很普通,只是上面刻著一組數字:1928。舒逸長長地出了口氣,終於還是找到了。舒逸開了門,關上燈,衝下了樓,他想到了一個重要的事情,既然這座佛像正面有文章,那麼易新梅家的呢?
  舒逸跳上了車,他沒有打電話報警,至於韓榮屋裡的屍體,想來明天警察來搜查的時候會處理的。
  舒逸來到了易新梅的住處,他打開門走了進去,從容地打開了燈,他相信這裡應該沒有埋伏,因為他們早就來搜查過了。舒逸走到了佛龕旁邊,兩尊佛像果然是一樣的,很快,舒逸便找到了另一把鑰匙,這把鑰匙和從韓榮家得到的那一把並不一樣,但也有編號,編號是A708。
  舒逸離開了易新梅的家,開著車往燕子磯趕去,他有把握在天亮之前回到自己的床上。他心裡暗想,如果明天易新梅回到家裡見到鑰匙不見了會是什麼樣的表情?舒逸用內部電話和金陵國安局取得聯繫,請他們對易新梅進行二十四小時的監聽監視,希望能夠在她身上找出鑰匙的秘密,核對了身份後,金陵國安局立即就展開了佈置。
  儘管舒逸的動作很輕,但還是把床上的鎮南方驚醒了。他睜開眼睛,見是舒逸,他帶著責備的口吻說道:「我說老大,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你說過三小時打次電話給我的,這都過了十分鐘了。」舒逸抱歉地說道:「對不起,那時候我已經快回來了,怕吵你睡覺我就沒有再打電話。」
  鎮南方苦笑道:「可你不來電話我能睡得著嗎?」
  舒逸笑道:「好了,睡吧!」鎮南方說道:「睡不著了。」他坐了起來,把薄被子披在身上:「老舒,看你眉飛色舞的,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發現?」舒逸點了點頭:「如果我猜得不錯,我應該發現了一個大秘密。」鎮南方說道:「大秘密?什麼大秘密,說來聽聽?」
  舒逸說道:「我找到兩把鑰匙。」鎮南方望著舒逸:「你殺人了?」舒逸楞了一下:「怎麼了?」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並沒有什麼異樣,鎮南方說道:「你的殺氣還沒散盡。」舒逸說道:「我殺什麼人?就我,不被人殺就已經是菩薩保佑了。」鎮南方想了想,點了點頭:「也是,我看你也不像敢殺人的主。對了,你說的鑰匙是什麼意思?」
  舒逸把兩把鑰匙取了出來:「這就是我找到的那兩把鑰匙,一把是在韓榮的家裡找到的,另一把是在易新梅的家裡找到的。」鎮南方說道:「哦?」他接過鑰匙,仔細看了看:「這兩把鑰匙應該不是一個地方的。」舒逸說道:「嗯,這鑰匙應該是銀行或者什麼地方的保險櫃的鑰匙,只是我們並不知道到底是哪個地方的保險櫃。」
  鎮南方說道:「我們可以一家一家的排查。」舒逸搖了搖頭:「不行,我們的對手也在找這兩把鑰匙,只是我的運氣比他們好罷了,一旦我們大明其白的一家家卻排查,那就等於告訴他們我們拿到鑰匙了,他們或許會狗急跳牆,掐斷所有的線索。」
  鎮南方說道:「看來這兩把鑰匙真的很重要,就連他們自己人都無法找到。」舒逸說道:「那是因為他們沒想到韓榮和易新梅會那麼快被抓,韓榮和易新梅根本來不及把取鑰匙的辦法告知他們。」鎮南方說道:「那我們怎麼辦?」舒逸已經脫掉衣服躺在了床上:「解鈴還需繫鈴人,能夠告訴我們答案的人是易新梅。」
  鎮南方不解地問道:「你準備怎麼辦?」舒逸說道:「別忘記了我們是什麼人,我已經讓金陵國安局準備對易新梅進行監聽監視,沈放明天不是要放了她嗎?她一旦發現鑰匙不在了第一時間一定會想辦法去察看她的東西丟了沒有,一旦有消息他們會及時通知我的。」
  鎮南方望著舒逸:「老狐狸,好了,躺一會吧,再有一小會天就亮了。」
  舒逸被沈放叫醒的時候太陽已經老高了,舒逸看了看表,九點半鐘。沈放說道:「舒處,易家又派人來了,說是如果我們真的要追究易新梅,他們想給她辦保釋。」舒逸說道:「易新梅也是因為喪夫心痛,又見到嫌犯被放了出來,難免心有怨氣,做出些不理智的舉動,倒也不是什麼大罪,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