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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節

  雲杜若的目光還盯在我的脖子上,深吸一口氣,眼神有些幽怨和惡毒,不斷起伏的腮幫我都擔心她牙快咬碎。
  「我……我完全是為了查案。」我下意識去遮擋,很尷尬地解釋。
  「這案查的,還真是難為你了。」雲杜若咬牙切齒的聲音很冰涼。
  「裡面的情況你不瞭解,他真沒想幹什麼……」韓煜偷笑著幫我打圓場。
  「沒幹什麼脖子上全是那些東西,你也去了,你怎麼沒有?」雲杜若打斷韓煜的話冷冷地反問。
  「人和人是不同的,我一向很檢點。」韓煜攤著手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他這也算為工作犧牲,情有可原。」
  我真恨不得一巴掌打在他臉上,當時就是韓煜提議玩的遊戲,也是他把那兩個女人推到我身邊,敢情他早就知道會有什麼結果,故意讓我當了擋箭牌。
  雲杜若這次分明是氣的不清,我本來還想解釋,可轉念一想,我做什麼根本不需要向她交代啊,而且她為什麼要生我的氣,搞的我還偷偷摸摸像做賊似的,想到這裡我都不遮掩,挺直胸站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雲杜若抿著嘴轉身回到車裡不再理我,屠夫讓我脖子上的印記什麼消了再回去上班,剛好,我就當是放假了,尋思脖子上這些消下去最少也要四、五天吧。
  雲杜若把宋遲從局裡叫出來,一上車宋遲就把一份報告遞給我,還沒開口說話,抬頭看見我後,愣了一下很快不懷好意的笑起來。
  「這案查的……呵呵,真是辛苦你了,萬花叢中過都是片葉不沾身,你這是生怕別人看不見啊,喲!這看樣子還不止一個人留下的啊……」
  我臉頓時白了,雲杜若坐在前面動也不動,我瞟見她握著方向盤的手太過用力,手背青筋暴露,看不見她表情,我也知道現在她臉色有多難看。
  我瞪了宋遲一眼,連忙岔開話題。
  「叫你查的事是不是有結果了?」
  在去名門之前,我讓宋遲幫忙查一下年維民其他的金融往來,既然沒有誰知道他是如何發跡,或許能從年維民的賬目上找出些蛛絲馬跡。
  宋遲搖著頭告訴我們,他仔細翻查過年維民從做生意開始所有的財務往來,從賬目上看年維民在財務方面很乾淨,沒有異常的資金流向,即便存在偷稅漏稅的問題,但數額並不大。
  「但是,在清查年維民賬目的時候,我發現一筆很奇怪的資金。」宋遲指著交給我們的報告說。
  「很奇怪?」雲杜若轉過頭沒有看我,很認真地問,「什麼地方很奇怪?」
  宋遲在年維民的資金賬目裡,發現一個賬號,這個賬號是用安彩文的名字註冊,年維民的所有資金往來都是用他本人的名字,唯獨這個不是。
  「不對啊,安彩文對年維民恨得咬牙切齒,而且也看得出年維民對安彩文沒什麼感情,他為什麼要用安彩文的名字註冊賬號?」韓煜都聽出不太對勁。
  我也是這樣想的,在年維民的心裡安彩文從來都沒有重要過,以年維民的性格他應該沒有朋友,更沒有他可以相信的人,可是安彩文在年維民心中卻是安全的,就如同他在遇到危險選擇的是回家,在年維民的潛意識裡,他雖然對安彩文沒感情,可畢竟是夫妻,安彩文能給他最缺乏的安全感。
  「這個賬戶上面有多少資金往來?」我急切地追問,「都是和誰往來?」
  「這個賬戶最讓我奇怪的地方第一不是用年維民的名字,而另一個就是上面的資金很少。」宋遲回答。
  「很少?有多少?」雲杜若問。
  「兩千!」
  「……」我和雲杜若都沒想到會是這個數字,以年維民的生意他往來的賬目應該很多才對,我吃驚地問,「就……就兩千?」
  「對,只有兩千,不過不是往來賬目,是支出,這筆支出很穩定,每年支出一次,時間都是固定的。」宋遲點點頭很肯定地回答。
  我實在想不通年維民每年固定花銷兩千元是什麼意思,而且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用安彩文的名字開戶,像他這樣富甲一方的商人,出手闊綽一般都是一擲千金,為什麼要為區區兩千單獨開個賬戶。
  「每年支出一次……」雲杜若似乎想到了什麼,看著宋遲,「支付了多少年?」
  「二十年!」宋遲意味深長地對我們笑了笑,「這才是最關鍵的地方,相信你們會感興趣,知道第一次支出的時間是多久嗎?」
  我們都焦急地看著他,宋遲現在的表情有些得意,指著我手中的報告不慌不忙地說。
  「九月十六號!」
  ……
  這個日期好熟悉,我正在思索,旁邊的雲杜若眼睛一亮,猛然抬起頭興奮地說。
  「二十年前的九月十五日剛好就是慕寒止自殺的時間,年維民在九月十六號開了這個賬戶,一直用了二十年,這個賬戶多半和慕寒止的死有關係。」
  「這筆錢是支付給誰的?」我也意識到這不同尋常的賬戶和慕寒止的死有關聯,連忙追問。
  「這案要是因為這個線索給破了,到時候你們兩個記得一定要在屠夫面前說是我查到的線索,這是大事,別幹過河拆橋的事。」宋遲笑嘻嘻地賣關子。
  「趕緊說,到底是支付給誰的?」我白了他一眼大聲問。
  「銀行保險箱租賃的費用!」宋遲一臉賊笑。


第057章 凶器
  因為屠夫勒令我脖子上的那些吻痕什麼時候消失,什麼時候才能回局裡上班,我全當是屠夫給我變相放假。
  第二天一大早,我根據宋遲查到的線索,按照他交給我的賬目往來證明,直接去了上面年維民用安彩文名字註冊賬戶往來的銀行。
  趕去的時候發現雲杜若比我先到,看見她我下意識把衣領往上提了提,雖然知道是徒勞,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脖子上有這些東西,在她面前很尷尬。
  雲杜若現在對我的態度又恢復了最開始的冰冷,甚至都沒有正眼瞧過我,我知道現在我說什麼也沒用,也想不通為什麼我打算要給一個和自己完全沒關係的女人解釋這些。
  雲杜若找到銀行負責保險箱租賃的人,亮出證件說明來意,要求打開年維民在這家銀行辦理的保險箱。
  工作人員把我們帶到一個單獨的房間,很快送來一個保險箱,比我想像中要大,工作人員告訴我們這是銀行最大的保險箱,並當著我們的面打開保險箱。
  我和雲杜若在箱子被打開的那一刻同時震驚了。
  昨晚我想了很久,一直好奇年維民會在慕寒止死後第二天去銀行保險箱放什麼,而且一放就是二十年,並且還是刻意用了安彩文的名字,足以見得保險箱裡的東西對他一定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