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探靈筆錄 > 第67節 >

第67節

  我和韓煜都沒有說完,等著真真把後面的事說出來。
  真真說到這裡自己都有些害怕的樣子,對我們說,嬌嬌在廁所聽見年維民驚叫後,過了一會,她聽見年維民極其恐懼和絕望的聲音,說了一句,怎麼是你?
  怎麼是你?
  從這句話可見年維民在廁所見到的人是他認識的,但他很驚訝,似乎這個人不該出現在這裡。
  然後真真告訴我們,嬌嬌聽到年維民倉皇向後退的腳步聲,應該是沒站穩,摔倒在地上,而在廁所中的嬌嬌聽見年維民語無倫次的說著,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年維民一直在重複著這句話。
  「嬌嬌有沒有聽見另一個人說話?」我迫切地想知道。
  「沒有,嬌嬌說她自始至終都只聽見年維民一個人的聲音。」真真搖頭。
  「後來呢?」韓煜追問下去。
  「後來年維民說出來的話把嬌嬌真的嚇到了。」真真壓低聲音對我們說,「嬌嬌聽見外面的年維民說,不是我殺的你!」
  我和韓煜聽到這裡才意識到什麼,能把年維民嚇成那樣,只有令他心虛的事,如果涉及到殺人的話,我已經想到慕寒止。
  真真繼續對我們說下去,嬌嬌聽到殺人的事,知道非比尋常,更不敢出聲,來這裡的人,誰身上沒有些見不得光的事,嬌嬌擔心聽到年維民的秘密會惹禍上身。
  可外面的年維民一直瑟瑟發抖,聲音恐懼到了極致,不停地在哀求放過自己和說著不關他的事,嬌嬌怕真要是出了人命,自己又在男廁所怕脫不了干係,就捂著嘴小心翼翼悄然無聲地趴到廁所下面的縫隙去看。
  「她看見了什麼?」我緊張地問。
  「……」真真沒有回答,她似乎也停留在講述的事裡面,夾著的煙半截是燒燼的煙灰。
  真真把煙掐滅在煙缸中,心有餘悸地對我們說。
  「看到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孩的腳!」
  ……
  我和韓煜面面相覷,我第一時間想到了慕寒止和慕曉軒,還沒回過神來,真真壓低聲音說。
  「當時廁所裡面的燈一直在閃爍,她從縫隙中看見年維民恐慌懼怕的縮在角落渾身發抖,年維民一直偏著頭,應該是不敢看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和小孩,閃爍的燈光下,年維民的影子一直在牆上閃現,可是……嬌嬌卻發現那女人和小孩是沒有影子的!」
  我開始清醒過來,韓煜也很詫異地看著真真,年維民和慕寒止的死有關係,這個已經證明,先不管年維民在廁所見到的是人是鬼,如果真要年維民的命,當時為什麼不動手。
  韓煜很慎重地問真真,會不會是嬌嬌看錯了,真真很確定地回答,她也問過嬌嬌,可嬌嬌說當時嚇得動都不敢動,從縫隙中年維民的一舉一動她都看的清清楚楚,而那女人和小孩只能看見腳,而且是沒影子的,她記得很清楚。
  鬼是沒有影子的。
  我記得韓煜告訴過我,想必嬌嬌也在其他地方聽說過,所以她很清楚自己看見了什麼,就是這個原因,嬌嬌嚇得再不敢回到名門,真真說她去看嬌嬌的時候,晚上必須要開著燈而且她根本不敢睡,整個人都崩潰了,這讓我想起年維民的情形,兩人共同的反應似乎在相互佐證他們看見的一切。
  嬌嬌不敢再看,捂著嘴渾身發抖的躲在廁所裡,過了很久一直閃滅的燈重新正常的亮起來,她聽見外面只有年維民的喘息聲,一會後年維民跌跌撞撞的衝了出去,嬌嬌等了很久聽見外面沒有動靜,想要離開的時候,剛打開門燈全部熄滅。
  「在昏暗的廁所裡,嬌嬌看見那女人牽著小孩就站在門口,長髮的女人和小孩抬起頭的時候,嬌嬌說……」真真吞嚥著口水看得出她也心驚膽戰,「她看見兩張完全腐爛的臉。」
  嬌嬌當時就被嚇昏在廁所,完全不省人事等到被人發現,真真告訴我們,嬌嬌就驚慌失措恐懼的逃離名門,那晚她剛好也在,是親眼看見嬌嬌語無倫次整個人完全嚇傻般瘋瘋癲癲地哭喊著要離開。


第056章 神秘的賬戶
  從名門出來竟然是晚上,夜風吹著頭痛不過酒已經醒的差不多,雲杜若一直在車裡等我們,上車後我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像個粽子,韓煜把瞭解到的情況一五一十告訴雲杜若的時候,她用好奇的目光看著我。
  「你怎麼了?」
  「冷。」我很簡單的回答示意她開車。
  韓煜在旁邊忍不住想笑,在名門被禍害的不輕,身上全是那兩個女人留下的吻痕,衣服能遮擋還好點,脖子上全都是,出門的時候在鏡子上才發現,生怕被雲杜若看見,九月的天氣即便是晚上還是異常的悶熱,我把韓煜的衣服綁在脖子上,像戴了一條圍巾,心裡還在嘀咕明天去局裡該怎麼辦。
  「是不是病了?」雲杜若關切地問。
  「沒事,可能是喝得太多,風一吹不太舒服。」我心虛地回答。
  後視鏡裡我看見雲杜若臉上寫滿了擔心,在車上和我討論調查到的情況,不管在名門年維民看見的是什麼,至少證明他做賊心虛。
  「我翻查過現場勘探的報告,發現一個很奇特的地方,在慕寒止的房間,兇手殺掉年維民似乎是從容不迫的,沒有慌亂和緊張留下的破綻,看得出兇手是有計劃和步驟,可能事先已經籌劃好每一步。」雲杜若一邊開車一邊說。
  「我也發現了,還有一點。」我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兇手似乎很瞭解警方偵破的流程和步驟,在現場能發現的線索少之又少,而且我還感覺即便有線索似乎也是兇手故意留下的。」
  雲杜若也贊同我的想法,以往案件的偵破都是通過線索去抽絲剝繭發現兇手的破綻,可這一系列案件卻是兇手有意在引導我們去發現什麼,從始至終我們都沒有取得過主動權。
  雲杜若說我們在名門的時候,宋遲打來電話說有新的發現,讓完事後回趟局裡,他在辦公室等我們,韓煜沒事,說跟著一起去。
  回到局裡快到凌晨,出門遇到才回去的屠夫,一眼就認出韓煜很客氣地打招呼,韓煜倒是見慣不驚已經接受了自己講師的新身份,屠夫握著手對韓煜說著這麼晚還打擾,辛苦和感謝之類的話。
  「忙完早點回去休息,案子不是熬夜就能破的。」屠夫瞟了我一眼嚴峻的說,可聲音透著關心。
  我剛點頭想擦肩而過,屠夫的目光落在我脖子上,還裹著韓煜的衣服,他眉頭一皺嚴肅地瞪了我一眼。
  「這是警局,注意你自己形象,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穿好再進去。」
  他是示意我把衣服取下來,我一愣半天不知道該怎麼辦,旁邊的雲杜若還好心的幫我解釋,他生病了。
  屠夫不依不饒,說病了也要注意形象,真有病就回家,實在不行就去醫院,穿成這樣進警局成何體統。
  我是真想轉身就走,可屠夫背負著手目不轉睛地盯著我,韓煜慢慢向後縮了一步,似乎知道要發生什麼,好半天我才慢吞吞取下套在脖子上的衣服。
  雲杜若的表情先是一怔,很快就面若冰霜,我能看見她在緊緊咬牙,屠夫背負的手都鬆開,怒不可遏地盯著我,抬著手指著我半天說不出話。
  「什麼時候消了,再回來上班!」
  屠夫說完氣沖沖地離開,剩下我無可奈何地摸著脖子,關於吻痕的原理是用嘴唇吸吮皮膚,導致皮下毛細血管在表層充血,時間越長沉積的顏色越深,估計這會之前還是鮮紅的吻痕已經變成暗紅,在脖子上更加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