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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節

「這件事有沒有讓你想到甚麼?」
「有很多人痛恨須田的右手臂。不過,這是不同層次的問題。」
高間想起偵查員之前也說過相同的話。
「你家裡有沒有鋸子?」
「鋸子?有是有……」
話剛落下,森川不悅地皺著眉頭,「難道你懷疑是我用鋸子鋸下須田的手臂?」
「你先不要生氣,只是謹慎起見。今天晚上我會去你家借鋸子。」
森川一臉不耐地從長褲口袋裡拿出鑰匙,放在高間面前。
「這是我家的鑰匙,進門之後有一個鞋櫃,上面有一個工具箱。你自己去找吧。」
高間低頭看著鑰匙,隨即說了聲:「不好意思。」拿起鑰匙,交給身旁的小野說:「記得馬上把鑰匙拿回來。」
「刑警也會去其他社團成員家裡借鋸子吧?」
高間沒有回答,但森川沒有說錯。如果是鋸下須田武志手臂的鋸子,只要根據血液反應,就可以立刻作出判斷。
「我還想問一件事,」高間說,「聽到魔球這兩個字,你會想到甚麼?惡魔的魔,棒球的球。」
「魔球?」
聽到高間口中說出意想不到的字眼,森川露出訝異的表情問:「這和命案有甚麼關係嗎?」
高間告訴他死前留言的事,森川十分驚訝,但回答說沒聽過「魔球」這兩個字,也不記得須田武志和北岡明有提過這兩個字。
「不過,他們為甚麼留下這兩個字?」
森川也不解地偏頭思考。
接著,高間問了森川昨晚的不在場證明。森川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只回答說:「昨天晚上,我一個人在家。」
然後又說:「這次真的是一個人,所以沒有證人。」
「有沒有打電話給誰,或是接到誰的電話嗎?」
「昨天晚上沒有。」
「社團的成員知道你家的電話嗎?」
「應該知道,因為可能有急事要聯絡,不過,如果他們有事找我,通常會直接來我家,就像北岡那樣。」
「至今為止,須田武志有沒有打過電話給你?」
高間注視著森川的表情問,但森川的表情幾乎沒有變化。
「沒有。我記得他家沒有電話,況且,他有事也不可能來找我商量。」
「原來是這樣。」
高間點了點頭,但還無法證明武志昨天晚上不是打給森川。
「我打算向棒球社的成員瞭解一下情況,可以嗎?」
「可以,已經和他們打過招呼了。我去找他們過來。」
森川說完就離開了,門關上後,聽到他的腳步聲遠去,剛才都沒有說話的小野小聲說:
「聽說森川老師目前的處境很為難,他和那位女老師的關係受到檢視,雖然不是我們走漏了風聲,但耳語真的很可怕。」
「怎樣受到檢視?」
「應該是不利於教育之類的吧,聽說其中一個人要調離這所學校。」
「是喔……」
這個城市不大,的確很有可能遭到調職。可能是高間他們的調查行動導致了耳語不斷。
不過即使沒有傳聞,一旦他們結婚,就有一方要調去其他學校,高間只是做了辦案時必須做的事。
就算如此,高間心裡仍然為這件事感到不自在。
在森川的協助下,高間他們順利地向棒球社三年級的學生瞭解了情況,但問了四個人──佐籐、宮本、直井、澤本後,並沒有獲得任何可以成為線索的資訊。雖然這四個人家裡都有電話,但須田從來沒有打電話給他們,也猜不到須田可能會打給誰。
問到不在場證明時,所有人都說在家裡。佐籐說,還有父親的友人在場,其他人只有家人可以證明。
所有人都對命案完全沒有頭緒。他們雖然對同學的命案充滿好奇,卻極度討厭和自己扯上關係。
最後走進會客室的是名叫田島的社團成員,他是候補投手,高間覺得他和之前的人不太一樣。至少田島很希望能夠協助破案,同時發自內心對武志的死感到遺憾。
雖然他積極配合,但實際上能不能幫上忙又另當別論。他對武志也很不瞭解。
「你們社團這麼不團結,居然能去甲子園。」
高間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感想,但田島完全沒有露出不悅的表情,只是難過地說:
「所以,以後再也不可能去了。」
在電話的問題上,他的回答和其他人一樣,昨天晚上他也和家人在家裡。高中生晚上的不在場證明,通常都大同小異。
高間問田島有沒有聽過「魔球」這兩個字。前面四個人聽到這個問題時,都不假思索地回答不知道,只有看起來很膽小的澤本自言自語地說:
「須田投的球就是魔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