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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節

田島驚訝地看著直井的臉,他不像是在開玩笑,目不轉睛地看著森川,等待他的回答。
森川沉重地開了口。
「都怪我太無能了,比賽時也一樣,我只能相信你們,雖然這根本幫不了甚麼。」
森川說完,走出了社團活動室。關門的餘音久久迴響。
剩下的五個人都沒有說話,活動室內瀰漫著混濁的空氣。
「我先說,」佐籐最先開了口,「我昨晚沒有離開家門一步。」
「那又怎麼樣?」
直井用銳利的眼神瞪著佐籐,佐籐被他的目光嚇得退了幾步說:「事實啊,領隊不是說,我們只要說出事實,有話就要說清楚。」
「你的意思是,兇手是除了你以外的人嗎?」
直井立刻走到佐籐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胸口。佐籐拚命甩開他的手,不斷重複著:「事實啊,我只是說出事實。」
「住手。」
高大的宮本上前勸架,直井終於鬆了手。
「我們為甚麼要殺須田?警方也不是笨蛋。」
宮本安慰道。
「我怎麼知道?」
佐籐憤憤地說道,「他們可能以為我們嫉妒須田和北岡,不光是警方,學校的同學也這麼認為。」
「所以,你要證明自己有不在場證明嗎?」
直井又想要對佐籐動手,宮本伸手制止了他。
田島冷眼看著他們的對話,覺得很空虛。隊友死了,他們卻爭執不休,就像北岡遭人殺害時,他們只擔心接下來由誰擔任主將一樣。不,他們至少稍微提到了故人的名字,比上次稍微有了進步。
田島深信他們之間並沒有兇手,因為天才須田不可能死在這些人手上。
這時,始終沉默的澤本幽幽地開了口。
「不過,我們恐怕都會被視為嫌疑犯,被警方調查不在場證明。」
其他人都看著他,他再度低下頭,卻用格外清晰的口吻說:「因為偵查的第一步就是從懷疑開始。」
「不在場證明,應該不需要很詳細吧?只要說出大致的情況就好吧?」
或許是向來沉默寡言的澤本發了言,宮本顯得有點害怕。
「不知道,可能至少要把時間交代清楚吧。」
「真傷腦筋,我沒有不在場證明。」
宮本果然很擔心。
「我在家裡,有證人可以證明。」
佐籐再度說道,但這次直井沒說甚麼,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那時候在做甚麼?
田島忍不住想了一下,隨即低下頭,為自己有這樣的念頭感到羞恥。他沒有理會任何人,獨自走出活動室。

這天上午,高間和小野來到開陽高中的會客室。窗外的運動場上,上體育課的女學生正在打排球。她們應該已經知道須田武志被人殺害這件事。
響起敲門聲後,森川走了進來。他向高間他們點了點頭,默默地坐在沙發上,雙手摩挲著臉。
「校長他們應該慌了手腳吧?」
高間問,森川一臉疲憊地點點頭。
「我被他們罵得狗血淋頭,說我督導不周。我很想反駁說,我只是棒球隊的領隊。」
「棒球社成員的情況怎麼樣?」
「他們也很慌張,不過這也難怪。」
「我想請教一些問題。」
「要問我?還是棒球社的人?」
「都要。──你最後一次見到須田武志是甚麼時候?」
森川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後回答:「在北岡的葬禮上。之後有點忙,連棒球社的練習也沒辦法參加,我又不上他們班的課。」
「須田對北岡遭人殺害這件事,有沒有說甚麼?」
「沒有,」森川搖了搖頭。「我們沒有談到這個問題。我只對他說,以後就頭痛了,他回答他會想辦法。」
想辦法──他到底打算想甚麼辦法?高間感到納悶。
「你知道須田的右手臂被人鋸斷吧?」
高間問,森川皺起眉頭。
「這麼殘忍的行為,到底有甚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