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唉，他們就這個樣，您別介意。」劉黑說。
「這倒不會，知識覺得似乎不大對勁，看村裡多少都有一些電氣設施了，應該不至於會是排外的村子。」我推了推眼鏡說。
「唉，原本不是這樣的……」劉黑歎了一口氣。
「哦？」我就猜到，一定還有隱情。
劉黑卻沒有接口下去，看來他並不想說。我知道現在這種情況不便多問，便搖搖頭不再說什麼。我一瞥頭，發現歐陽譽對我擠了個眼色，以我們的默契，我當然會明白他的意思。看來歐陽譽也覺得劉黑的話裡有些隱情，他給我的示意很簡單，那就是找機會套出劉黑的話來。
劉黑把我們領到了村長家裡，見到了這個小山村的年邁的老村長。村長名字叫做劉德，也是一個皮膚黝黑的莊稼漢，當然以他現在這種年紀是幹不了活了。通過村長我們才知道，原來他們家和劉繼華有些血緣關係，難怪劉黑會千里迢迢去到城裡的精神病院看望他。
我們當然是以探案的理由向村長表明了我們的來意，但是我覺得村長並不怎麼歡迎我們的到來，是像這裡的村民一樣排斥外人還是不想我們追查什麼，這就不得而知了。只是礙於我們是刑警的身份，他身為一村之長不好說什麼。後來我提出了我們要去淨魔山上查查，村長居然直接一個起身，走回了內屋，全然不管現在大家都還在飯席上。正好，我們也打算支開村長，向劉黑打探他言出又止的那些事。
酒過三巡，劉黑以有些不支，我對歐陽譽比了個眼色，歐陽譽輕輕點了點頭，便隨意地對我說道：「駱洛，看來你人品不怎麼樣啊，剛才要沒有你在，說不定村子的人就不會躲著咱了。」
「你他媽喝高了吧，怪上我人品了還，要不是你這特殊外表，指不定現在我已經被各家各戶拉著去喝酒了呢。」我也故作醉意，假裝胡扯著。
「得了吧你，別看你文縐縐的，帶副眼鏡，其實只要把那東西一拿掉，裡邊也就一對死魚眼，跟我比外貌，哼！」歐陽譽說完不屑地哼了一聲。
「我早知道你看我不順眼。」我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看你不順眼怎麼了？」歐陽譽也很生氣地站了起來。
看這架勢，劉黑急了，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勸說道：「二位別生氣，有話慢慢說。」
「誰要跟他慢慢說啊，我早本就不想和他一同來辦案的，瞧瞧他，凶神惡煞的，人見著都躲，他媽還能查到什麼啊。」我說。
「他媽人躲能怪我嗎？」歐陽譽指著我問道。
「怎麼不怪你了。」我又拍了拍桌子。
「駱偵探，您別激動，這真的不怪歐陽警官。」劉黑害怕情形越演越烈，再加上他也喝了不少酒，便開始藏不住了話頭。
「不怪他，那怪誰啊？」我見有門，便接下劉黑的話。
「唉……」劉黑又歎了一口氣：「其實我們村子原來不是這樣的，都是因為山神爺的到來，才會變成這樣。」
「山神爺？」我和歐陽譽同時問道。然後我們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出了些許疑惑。
「是的，前幾天村裡來了一個青年，自稱是淨魔山上的山神爺。起先大家都不相信，但是後來山神爺顯靈，耍出了幾手法術，而且還把我們村子從不外傳的事情全部算了出來，包括我給歐陽警官說過的那個傳說。然後他還說淨魔山上的邪靈出來了，劉繼華的發瘋就是被那個邪靈上身所致，並且他還說如果再不制止，村子裡還會有人被邪靈所害的，到時候就不是發瘋那麼簡單了。他還讓村子不要隨便收留外人，因為那很有可能是邪靈幻化的。大伙聽了都很害怕，所以今天大伙見了您二位，才會見了就躲。」劉黑說。
「那你就不怕？」我問。
「嗨，怎麼說我也讀過幾年書了，對這種事情並沒有那麼迷信，而且我覺得如果淨魔山真的要出了個邪靈，那躲也是躲不掉的。」劉黑笑著說：「而且我看這山神爺多半是個水貨，他的那幾手所謂的法術，也就能唬弄幾個無知的村民，對我和村長是沒有什麼威懾力的，只是鑒於村子的大部分人都死心塌地地信了那個山神爺，我們便也不好說什麼，好在他沒有騙村民的錢，不然我和村長才不會就這樣放過他。」
「不騙錢？這就怪了……」歐陽譽說出了我心裡的疑惑。
誰都知道，一般到村裡做這種事的人，都是來騙錢的神棍，如果說不是騙錢，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如果這個所謂的山神爺沒有騙錢，那到底會是有什麼目的？
劉黑這時卻說道：「不過對於淨魔山上封著的那個逆蟲，我倒也是不好說它是不是真的存在，指不定變得瘋瘋癲癲的劉繼華，真的是被逆蟲給弄的。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清楚。總之就當心點吧，既然那個山神爺沒有騙村子裡的錢，那就隨他去吧，他上了淨魔山，也算是夠大膽的了。」
「什麼，他上了淨魔山？」我說。
「是的，他和村子裡的人交待了幾句就上去了。」劉黑說。
「不行，我們得上去看看。」歐陽譽掐滅了煙頭，說道。
「嗯。」我也點點頭表示同意。
「什麼？你們真要上去？」劉黑很是吃驚：「現在天可黑了，上邊荒無人煙的，現在上去很不安全啊。」
「沒事，我們必須要上去看看。」我說：「你就別管我們了，如果可以的話，借倆手電給我們用用，那就感激不盡了。」
「你們真的確定？」劉黑顯然還是很不相信我們居然敢現在上去。
「嗯。」我和歐陽譽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好吧，我這就去給你們弄兩把手電。」見我們堅持，劉黑也不好再說什麼。
「你們要上去，最好穿厚點的衣服，山裡的蚊子很可怕，記得帶上棍子，防蛇。」這個時候，村長居然從裡屋走了出來，告誡我們道：「陳氏祖墳應該在小山南面的山腰上，記住一句話，走平不走坡，走北不走南。」
「舅舅。」劉黑可能是見到村長走出來，突然意識到被我們倆套著話了，有些羞愧地說道。
「不怪你，這兩個娃子不簡單，說不定他們真能幫我們村子解決這個事情，三百年了，也該結束了……」村長意味深長地說。
看來村長知道得很多，我想到這裡正要發問，村長已經又進到內屋裡了，看來我們是鐵定不能從村長那再問出什麼的，像他這種年紀的人，可以說是人老成精了，他說出來的，也即是我們能夠知道的，他不想說的，我們就是拿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會說的。
劉黑看著村長走進裡屋的那蹣跚的背影，愣了一會，然後咬咬牙，說道：「我這就去給你們借兩把手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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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仙今日回復更新，讓各位久等了，在此道歉）
第二十五章幽靈山路
淨魔山大概距村子5公里，我們倆騎著劉黑借來的兩輛破舊的鳳凰牌自行車，全速趕往淨魔山。還好這條路足夠平坦，不然要趕到淨魔山，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呢。過了好一會，我伴著由於劇烈騎車後所產生的喘息聲，終於看到了一座獨自立於一座大山面前的小山，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淨魔山了。
「應該就是這了。」我將自行車停住，對歐陽譽說道。
「嗯，就是這。」歐陽譽也停下了車。
我們倆把自行車推進一個灌木叢裡，利用長長的野草和灌木擋住。畢竟這兩輛車是向村裡的人借的，可不能給人家弄丟了。
我們走到小山的山腳，準備找一條道進山。可是我們繞著小山走了好一會，也沒有發現什麼道路能進到山裡。看來這座山真的是當地人的禁地，這麼多年來應該不會有什麼人來涉足。可是，我們又該怎樣進去啊，山裡的灌木叢很茂盛，如果硬要進去，雖然我們帶了砍刀，但是肯定要費好一大番周折。
「怎麼辦？」歐陽譽看了看我，難得地頭一回拿不定主意。
「既然都到了這裡，咱是無論如何也要上去的。我們找個相對來說比較好走的地方上去吧。」我聳聳肩，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