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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節


最後在院子的地底下,挖出了一具雕花大棺材,不知道是誰的。他們把棺材放到了祠堂裡,從此這個村子雞犬不寧。
不僅是地裡東西不活,而且連地主家的人也快死絕了,四周的鄰居家發生了各種奇怪的事情,於是只好繼續找風水大師。
風水大師看了之後,讓他們在院子裡繼續挖,挖下去幾十米,又挖出一具小一點的棺材。
原來這是一個合葬墓穴,夫妻兩個非常恩愛,但是因為妻子的棺材沉降得比較厲害,兩具棺材在底下離得越來越遠,怨氣就越重。
村長重新找了一個風水寶地,在地下鋪設了石板,放下了這兩具棺材,再次將他們合葬,一切才平息下來。
我把這個故事展開了更多的聯想,使用了裡面的元素寫成了《盜墓筆記》的第一章。
我記得故事的第一章有三千多字,我只寫了不到半小時,沒有任何修改,我把它貼到可大家可以看到的地方。
然後用衣領包著頭,躲起來豎著耳朵,希望能聽到一些喝彩的聲音,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這一聽就是五年,五年之中,我經歷了改變,是自己之前完全無法想像的。
而如今,我再回頭去看之前那個自己認為非常低下的追求的時候,卻發現那已經變成了當前最高尚的口號。
史蒂芬在《黑暗塔》的序裡曾經說過:我寫這本書,賺了很多的錢,但是寫作這本書最初的快樂,和錢一點關係也沒有。
五年之後我已經成了所謂的暢銷書作家,但我很慶幸,我最開心的還是在網絡上那個不起眼的地方,聽到一些喝彩的聲音的時候,而在寫完的這一刻,我更加期待那個時候。
關於這本小說:其實,我想說的是,當我寫第二本的時候,我已經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已經不是一本小說了。
我總覺得有一個世界,已經在其他地方形成。因為我敲動鍵盤,那個世界慢慢地長大、發展,裡面的人物也開始有了自己的靈魂。
在我十三歲的那年,我看了大仲馬的傳記,裡面寫到了「人物都活了」。當時大仲馬寫《三個火槍手》的第三部的時候,裡面的一個人物死亡,他邊哭邊寫,把稿紙都哭濕了。
我當時覺得特別的奇怪,怎樣一種狀態,才能讓作者可以以這種方式去寫自己的人物的死亡呢?
我嘗試展開各種想像,都沒有結果,一直到我自己開始寫這本小說,並且,開始有意識的地賦予小說人物不同的性格賦予他們不同的人生經歷。
慢慢地,我就發現,故事的情節開始出現一些我自己都無法預測的變化。很快,這個人應該說什麼話,應該做什麼動作,我都無法控制了。
我發現了一個非常有趣的現象,只要先建立一個場景,比如說大雨,把這些人物放到這個情景中去,他們會走到各自的位子上,做他們應該做的事情。
我無法把其中任意兩個人的位置對調,因為那樣會出現無法調和的違和感。
就算我強行對調了其中兩個人物的行為,我也會在日後的到了一個茶話會的現場,誰先說話,誰後說話,誰來活躍氣氛,誰在神遊天外,一切都已經有了定論。
我什麼都不用思考,只需要看著他們,就能知道故事情節的走向。他們真的活了。
在後來極長的寫作過程中,我從一個作者,變成了一個旁觀者。我在上帝的角度,觀察每一個人的舉動,慢慢地,我甚至能看到他們很多輕微情緒和行為的來歷,是他們童年的某一次經歷。
比如我真的可以通過胖子抖煙灰的時的動作,看到他以往的一切,他的痛苦,他的滄桑,他的一切。一花一世界,一樹一如來。
我可以把一個場景不停地倒轉、反覆、在其中任何一個角度去觀察,甚至能看到現場所有人的心理活動,幾個人的情緒同時在我心中走過。我想很少能有人領略這種快感。
在寫「大鬧天宮」那一段的時候,我彷彿就在新月飯店的包廂裡,我彷彿可以從樓上走到樓下,看著四周的人一片混亂。
在飛濺的碎片中,打鬥的人群中,我隨時讓一切停頓,隨時倒轉一個時間,隨時貼著人物的內心,體會他們心中的所有情緒變化。
我可以把眼前的一切以一秒一幀的慢速度,慢慢地往前推進,然後蹲在地上,看裡面人物表情緩慢變化。這本書中的整個世界,對於我來說,是真實存在的。
他的每一個細節都是真實的,是無法改變的。我已經建成的部分,堅固的猶如現實。雖然說我是這本小說的創作者,但是當一切都走上了軌道,我對於這個小說的世界,開始有了極度的敬意。
關於小說的故事:最早發生的事情,是在長沙的鏢子嶺。新中國成立初期,幾個盜墓賊從戰國古墓中盜出了本書中最重要的物件——戰國帛書。這是吳邪爺爺上一代也就是狗五爺年少時候的故事。
當時還沒有江湖上的排行,比較有名的一共九個人——陳皮阿四、狗五、黑背老六、等等,其中最末的是解阿九,也就是解連環的老爸。
後面也有所謂的十爺、十一爺,那被認可的範圍就很小了,都是自己或者手下的人封的,說到外面別人都不知道。
有人說陳皮阿四現在九十多了,五十年前他也四十多了,而但還是狗五還不大,如果他當時十七歲,年少成名也得十年,那時候也就二十七,如何能排在年近五十的陳皮阿四後面,成為狗五?
如此排下去,解小九當時豈不是還在穿開襠褲?這有點無理取鬧。有點常識的都知道,江湖上排的不是年齡,而是資歷和輩分,而且這些都是人家給排的。
吳邪爺爺狗五排的如此高,可見當時他的手腕和魄力是多麼厲害,讓人不得不服。第二個故事,同樣發生在鏢子嶺。
那是吳邪三叔夜盜血屍墓截了美國人胡的那件事情,是發生在第一個故事後二十到三十年,這件事情可以說完全巧合,而且吳邪三叔也由此知道了當年吳邪爺爺他們第一次盜血屍墓時發生的事情,這一次冒險,三叔上升了若干經驗值,得到了一顆奇怪的丹藥。
雖然這只是一個插曲,但是這件事情可以說是之後西沙事前的起因。第三個故事,發生在西沙的外海。這也就是吳邪三叔怒海潛沙的故事了。
張起靈的出現形成了這個故事中最大的謎團,故事中有兩個版本,一個是三叔忽悠版本,另一個是三叔經歷浩劫後的坦誠版本。最後的真相是,兩個版本都是三叔騙吳邪的。
因為在三叔心中,還有一個巨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和無邪有關。第四個故事,發生在山東的七星魯王宮。
這是本作品的第一個故事,也是吳邪第一次下地,經歷過這一次後,吳邪從堅定的無神論者變成了神經病患者,參與到這種犯罪活動中實在是好奇心作怪,在這個故事中,靠悶油瓶力挽狂瀾吳邪等人最終逃出生天。
由此,之前的三個故事通過這個故事有機會融合到了一起。戰國帛書、西沙事件、莫名的丹藥等幾條線索聚合,整個故事開始變得極其撲朔迷離。
第五個故事,重新回到西沙。這一次是吳邪自己進入汪藏海的海底墓穴,尋找消失在墓穴中的三叔,此時的三叔,已經從海底墓得到了天宮的線索,開始了雲頂天宮計劃,而吳邪等人還像傻瓜一樣,進入海底古墓。
這一次與汪藏海相隔千年的博弈,最後還是王胖子不拐彎的思維,讓吳邪等人再次活了下來。
在這個故事中,本作品中的三股力量終於匯聚到一起,謎團開始發展。
追求真相的吳邪等人,有著自己計劃的三叔以及前幾個故事中陰魂不散的海外力量,在這裡第一次面對面地開始了較量。
在兩條主線中,故事順著汪藏海千年前寫好的劇本發展下去,而另一條暫時中斷了。
第六個故事,就是秦嶺神樹。這是詬病最多的一個故事——編輯們認為最好、最有文學性,而讀者認為不知所謂的一個故事。
這個故事和主線關係不大,只是引出了山底下巨大的青銅古跡,同時也讓主角的能力得到了提升。
在這個故事中,吳邪獨立帶領著心懷不軌的童年好友,深入到秦嶺深處。這個故事對於吳邪來說,有時候想想,好比是一個長長的夢,大有不真實的感覺。
第七個故事發生在長白山,永遠的雲頂天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