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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節

屏幕上跳了出播放器,我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忽然感覺這情形有點奇怪,這裡是什麼地方,我竟然還在看手提電腦,這時代果然探險的性質也不同了。
三叔顯然不想再看,電腦給了我就走開了,一邊似乎是有人發現了什麼,讓他去看一下。黑眼鏡就湊過了過來,坐到我身後,好像準備看電影的姿態。
這人讓我很不自在,我看了他一眼,他根本不在意,我看他他也看看我。
我沒辦法,暗歎一聲這是什麼人啊,只得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點了播放,開始仔細的看屏幕。
播放之後,先是一片黑暗,接著揚聲器裡傳出了非常嘈雜的聲音,十分熟悉又感覺不出是什麼,聽了一會兒,我才聽出來,原來那是水的聲音。
屏幕是黑色的,看不出哪怕一點的光影變化,但是揚聲器裡的水聲,卻告訴我們,裡面的內容正在播放當中,夾雜著遠遠的幾聲悶雷,可以想像,這卷錄像帶在拍攝的時候,應該是在湍急的水流旁邊,或者附近有著小規模的瀑布,可能是鏡頭蓋沒有打開,或者遮了雨篷的關係,屏幕上什麼也沒有拍到。
水聲一直持續,忽遠忽近,應該是攝像機在運動當中。
大概播放到了五分鐘左右的時候,我聽到水聲之外的聲音,那是幾個人喘息聲和腳踩在石頭堆裡那種腳步聲,腳步聲很凌亂,而且很慢,聽的出那是幾個人蹣跚的走動,但是這幾個聲音只出現了一下就又消失了,接下來還是水聲。
我有點意外,第一盤帶子我在吉林收到,裡面是霍玲在格爾木的那座詭秘的療養院的地下室裡梳頭的情形。
第二盤帶子是阿寧帶來的,裡面是一個相貌和我極度相似的人,在那座格爾木的療養院的大堂裡爬行。
我以為第三盤帶子至少也應該是那療養院的內容,然而,如今看上去,好像是在室外拍的。
我立即就想起了我們來的時候的那一場大雨之後,叢裡裡出現湍急溪流的情形,難道這裡面錄的是當年文錦的隊伍進入峽谷時的情形嗎?這可是重要信息。
繼續聽下去,接下來還是水的聲音,忽遠忽近,似乎是攝像機又開始運動。
我之前看的兩盤帶子都是這樣,非常枯燥,所以我心裡有數,並不心急,另我吃驚的是,一邊的黑眼鏡竟然也看的津津有味。
又耐心的聽了大概二十分鐘,水聲才逐漸舒緩下來,從那種嘈雜的磅礡,慢慢變成了遠遠的在房屋裡聽出去的那種水聲,同時幾個人喘息的聲音又再次出現,這一次清晰了很多,而且還夾帶著鳴聲,感覺是幾個人找到了遠離水的地方,這個地方還是一個比較封閉的空間。
然後,我們聽到了整卷錄像帶裡第一句人的聲音,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她似乎精疲力竭,喘著氣道:「這裡是哪裡?我們出去了沒有?」
沒有人回答她,四周是一片的喘息聲和東西放到地方的撞擊聲,屏幕上一直是黑色的,不免有些鬱悶,但是聽聲音又不能快進,只得忍著集中精神。
那個女人說話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是裝備放到地上和咳嗽,歎氣的聲音,很久後才有另一個男人說話,也不是回答他,而是問另外一個人:「還有煙嗎?」
這聲音很遠,類似於背景音,如果不仔細聽是聽不懂的,讓我印象深刻的是,這個人的聲音,帶著閩南的口音。
同樣沒人回答他,我們也不知道他要到湮沒有,但是接著我們聽到了很響的一聲金屬落地的聲音,然後是那個討煙的男人罵道:小心點。
之後是沉默,好像是攝像機朝外面挪了挪,還是拿著攝像機的人又回到了湍急的水流附近,水聲又大了起來,不過沒幾分鐘,又恢復了回來。那個剛才討煙的聲音道:「我們到底再往哪裡走?」
沒有人回答他,一切如舊,進度條一點一點的往後跳,屏幕一直是黑色的。
我耐心的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慢慢的,連我自己也感覺不耐煩起來。就在我是在忍不住,想去把進度條往後拉一點的時候,一邊的黑眼睛把我的手按住了。
我心中奇怪,心說他幹嘛,忽然揚聲器裡一下傳出了比較連貫的話語,那是一個西北口音極重的人說的話,他似乎被嚇了一跳,叫道:聽,有聲音,那些東西又來了!
接著是一片騷動,再接著就是那個閩南口音的人低聲喝道:全部別發出聲音!
這些人似乎訓練有素,那口音一落,整個揚聲器裡突然一片寂靜,所有人的聲音瞬間消失在背景的水聲中,這一靜下來,我就聽到那水聲中,果然有了異樣的聲音,只是和水聲混在一起,根本聽不清楚。
我的神經一下子繃緊了,忙湊到揚聲器的邊上,只覺得那異樣的聲音自己肯定在哪裡聽到過。
果然,那聲音由遠及近,我越挺越覺得似曾相識,聽著聽著,我的身體竟然不由自主的發起抖來。一股讓我發炸的毛骨悚然從我的毛孔裡直發出來。
我想起了這是什麼聲音了。
這是悶油瓶進那青銅巨門之前,那地下峽谷深處想起的號角聲。
《蛇沼鬼城》完,請繼續閱讀盜墓筆記第九卷《謎海歸巢》。7523
謎海歸巢 第一章 集結號


我聽的渾身冰涼:絕對不會錯。這就是青銅門打開之前,響起的號角聲。
當時的詭異經歷,只有我和胖子親眼看見,如今想起來也是歷歷在目,又聽了幾遍就完全想了起來,確信無疑。
早先兩盤帶子的情形詭異非常,我已做好心理準備,我的神經已經足以能應付了。稍微定了定神,我就從毛骨悚然中擺脫了出來,心中不由長歎。
有可能這卷帶子,是文錦他們在長白山底青銅巨門的地方拍的。而且聽聲音,他們有可能在往那地下峽谷的盡頭走,甚至,這可能他們已經在青銅門之內了。
憑借幾句對話,我幾乎就能想像當時的情形,這號角聲響起,那些馬臉的怪物肯定出現了,這錄像帶的人似乎非常忌諱這些東西,馬上閉聲隱蔽。而且,聽語氣,他們應該遇到不止一回了。
這又是一片線索的碎片,由此看來我和胖子遇到的事情應該不是一個特例,那時候也絕對不會是我們的幻覺。不過,暫時這片碎片我還不知道應該往哪裡拼。
我繼續聽下去,號角聲響了一段便逐漸平息了下去,喇叭中全是水聲,我期待著之後會發生什麼,但是我發現此時播放器的條欄已經接近尾聲了,後面似乎沒多少內容了。
我耐著心思聽了下去,果不然,幾分鐘後帶子就結束了,屏幕上還是漆黑一片,什麼都沒有,確實如三叔說的,什麼都看不出來。
我重新聽了一遍,仔細的尋找其中新的線索,生怕有一絲遺漏,但是沒有任何新的收穫,我相信三叔的這種性格,必然也研究的相當仔細了,他說沒有就肯定不會有了。
合下筆記本我就頭痛,看來,從這錄像帶裡想找什麼線索是不太可能。想必文錦寄這些帶子的時候,也沒有想過看帶子的人會怎麼樣,這些內容也許不是主要的。
一邊的黑眼鏡看我的樣子,就很無奈的笑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起身坐到我對面。
四周已經傳來了鼾聲,顯然有人已經睡著了,剩下的人也只有偶爾的竊竊私語,篝火的溫度,火光和柴火的啪啪聲讓我心裡很放鬆,之前的那一段跋涉太累了,眼前的景像一時間我還無法習慣。
我本來也非常的困頓,然而給這錄像帶一搞就精神了,想逼自己休息一下,卻發現腦子不受空子的胡思亂想。這時候三叔滿頭污泥的走了回來,走過身上竟然帶過一絲尿味,但是看臉上帶著一絲異樣,不知道剛才做了什麼。
他看我已經合上了電腦,就問我怎麼樣?
我搖頭說沒頭緒,確實是沒頭緒,光聽聲音,可以配上任何的畫面,這帶子對於瞭解事情其實基本沒幫助。
三叔早就料到,歎了口氣也沒說什麼,我就問他怎麼了,怎麼搞成這樣。
他道:「有一個夥計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指了指其中一個渠口。我一看,那裡是他們選中用來撒尿的地方,難怪這麼臭。三叔這德性,難道剛才竟然鑽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