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節

在電視台，網絡、電台、報紙宣傳，這是極為冒險的一招棋，一旦被傳出新聞作假，那麼馬局長無需等到案件確定無法偵破那天，立刻會被就地免職，不過在「病人和」幹警們的「心協力」下真相被很好的保護。
而讓專案組沒有想到的是臨江市「非紅色血液」的人居然有不少，三天時間至少接受了近100人的抽血化驗，不過這些人中只有一個人血液呈微黑，也就是介於黑色與暗紅色之間。其餘全部都是正常的紅色血液，只是那些「獻血者」都煞有介事的稱自己的血液絕不是紅色。
至於到底是什麼顏色各人說法不一，後來經過進一步檢查發現這些宣稱自己「血液非紅色」的人群中有絕大一部分精神不正常，另一部分則存在一定的心裡問題，還有一小部分則是色盲。
而吳長秀那邊的線索很快也有了突破，他利用vp郵箱不停的給五個郵箱發送著「必須停止」四個字，經過破譯另五個郵箱註冊人的身份基本查清，都是臨江市數一數二的企業家，實力雄厚，雖然不可能與吳長秀相提並論，但是在臨江市的商界無一不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不過他們所經營的生意和吳長秀毫無聯繫之處，可為什麼吳本人會重複發送「必須停止」這個類似於指令的字樣給這五人吳長秀要他們停止什麼事情他們又在做著什麼吳長秀覺得「必須停止」的事情。
經過一夜的商量，專案組又做出了一個決定，他們決定冒險複製這五人的硬盤資料。
在罪犯與警察的這一個角力場上，雙方為了獲得最後的勝利往往無所不用其極，雙方都會使用許多非常規的手段，所以刑偵絕不是如福爾摩斯那般只需要一個人靠眼睛看和腦子分析就能找出兇手那麼簡單，其實很多時候破案是一群人通力合作的結果，而必要時警察也會使用一些違法手段，當然這個前提是他們為了維護正義不得已而為之的。
互聯網的時代給人類的辦公生活帶來了極大的便利，卻也留下了極大的安全隱患，因為無論防火牆技術如何出色，總有人可以突破它的限制，從那一刻開始你的電腦就開始與人共享。
在這一過程裡你根本是毫無所知的，倫敦有一名黑客熱衷於侵入別人電腦的監控，觀看年輕女孩在房裡最**的舉動，並且對著視頻**，很多女孩在不知不覺中便做了一回他的意淫對象，而公安局這次所要做的就是從那一塊塊巴掌大小的硬盤中分析出可能隱藏在其中的犯罪線索。
對於那五人而言決定他們命運的東西居然是他們平日裡最依賴的工具。
很快通過植入病毒程式，專案組很輕易的便侵入了那五人的硬盤中，其中有三人不但公司辦公電腦被侵入，連個人用的手提電腦也被信息複製，之後在這些夾雜著許多數據的硬盤中專案組開始尋找可能存在的蛛絲馬跡。
但基本上都是一些商業數據，也能發現一些不正規的商業行賄手段記錄，但是根據法律用這種手段得來的資料是不能當做證據使用，而且在破案的緊要關頭，專案組也不可能讓一點小插曲阻礙自己破案的進程。
經過五名技術人員的不分晝夜的工作，終於把目標鎖定在一個應用程序上。
之所以鎖定這段應用程序，是因為五人絕不相同的個人電腦資料裡卻同時都有這一段程序，而且從註冊表信息來看這些程序的安裝路徑以及所產生的目錄名等等完全一模一樣，但是從市面上所有在銷售的商業軟件都沒有這款軟件存在，所以自然而然就引起了專案組的懷疑。
不過這段軟件卻根本無法運行使用，技術人員告訴專案組這段軟件使用的是鎖定操作軟件序列號的技術手段，也就是說安裝這種軟件首先你必須得使用正版的「視窗」操作系統，因為所有的正版操作軟件都有一段序列號，以區別其餘相同的操作軟件，而五人硬盤裡的應用軟件每次運行前首先會測定安裝時所產生的本機序列號，如果數據不相符就會中斷運行，所以技術人員對此是愁眉不展。
「你們能不能想想法子把這個問題解決了」
「局長，從理論上而言每一段程序只要是由人編寫的，那都存在被人破解的可能，但區別就是何時能夠破解，這段軟件根據我的經驗如果要破譯必須要有源代碼，其次從軟件本身登陸需要用戶名來分析這應該是一個互聯網應用軟件，也就是說即使我們得到源代碼也只是客戶端的代碼，所以您的要求可能不太容易實現，至少以我局目前的技術水平而言是這樣的，除非您有外援。」
301、殺戮遊戲
「我有一個主意，當然可能得冒一定的風險。」技術員想了會兒道。
「趕緊說，只要能破案什麼風險我都能承擔。」馬局長皺著眉頭道。
「是這樣，雖然破解整個程序很難，但是破解登錄密碼卻絕對不是一件難事，我有把握兩個小時後就破獲其中一人的登錄密碼。如果您能安排人在對方離開公司後用他的電腦上網登錄是絕對可以運行這段程序的。」
「你的點子很不錯，其實開別人的門絕不是小偷的專利，我們要做起這件事絕對比小偷更專業。」
馬局長說這番話時表情有些滑稽。
很快確定了「這方面」的人員，都是刑警隊侯隊長的得力手下，一名「自學成才」的業餘開鎖高手，一名專業的高空通道搭建人員，最後就是那位出主意的技術人員。
經過瞭解，他們所要去的那棟寫字樓監控設備基本形同虛設，有監控卻並沒有專人操控，到了晚上下班後寫字樓中只有一樓大廳有兩位保安值班，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三人在下午時去了它旁邊的一棟寫字樓，三人冒充水電工上到了樓頂的空中花園，在一排風機後面藏身。直到大廈裡所有單位下班，夜幕降臨他們才開始行動。
首先他們換上夜行衣，雖然每一棟高樓的外廓燈在夜晚都會打開，但普通人很難發現夜晚高空通過的黑衣人，於是首先由高空通道專業人員通過氣壓槍將一支設有鐵箭頭的軟繩射在目標寫字樓的塔頂上，接著他裝上輪滑，給每個人身上固定好保險繩。並且在的胸口安裝了攝像頭，這樣我們就能第一時間看到傳輸回來的畫面。：嘿言格
隨後第一人通過「繩橋」滑過兩棟樓之間的距離，站在了對面那棟樓體之中。
這項行動對於專業的刑警基本沒有絲毫問題，但是對於技術人員是相當恐怖的一件事，所以他被安排在第二位通過。當站在樓體圍牆之上，他看見下面星星點點的車輛行人猶如螞蟻一般，兩條腿不由自主的抖動起來，長時間的不敢邁出那一步，後面那位同志急了，一把將他推在了半空中，他嚇的緊緊抱住繩索，就這麼懸著哇哇大叫，好在以他此時所處的高度，就是用擴音器也不會有人注意到他。
那兩人又好氣又好笑，卻也沒有辦法只能為他「勁加油」，好在最後他還是順利的通過了「繩橋」，當腳站立在對面樓體上，他一屁股軟倒在地下，最後是靠另兩人將他架著來了目的地。
通過傳輸回來的畫面我們能清晰的看到夜晚的寫字樓關閉了絕大部分的燈光系統。但每層樓都會留那麼一兩盞燈，這讓每一層樓道內都顯得詭秘而陰森。
或許這就是為什麼許多港產鬼片都喜歡把寫字樓做為一個「鬧鬼重災區」的重要原因吧，他們所在的樓層是21樓，所以保安巡夜至此的可能性不大，就算來肯定也是通過電梯，所以一人監視電梯動向。
負責開鎖的人很快就使用工具將目標辦公室的大門打開，三人如鬼魅一般悄悄進入後拉起窗簾接著弄亮一根螢光棒，這玩意區域照明效果其實要好於手電，而且光源不易被外界所發現，此刻這間屋子上班時所使用的冷氣還沒完全散去，三人感覺到絲絲涼意。
這家企業是做生物化工的，寫字樓是他們銷售部和市場部所在，基本上彙集了企業所有的中高層管理人員。他們要去的就是「董事長辦公室」，很快三人在屋內一隅找到了他們需要進入的辦公室，進去後同樣拉上窗簾打開電腦，這下終於輪到信息員大展身手，他很快就用軟件破解了密碼，接著運行程序並進入其中，開門的刑警從包內拿出一部高清攝錄機，他要做的就是把電腦裡發生的一切都攝錄下來，緊接著他們看到了平生所無法想像的一幕。
所以說「平生無法想像」是因為三人最終發現自己運行的其實是一段遊戲軟件，但卻是真人遊戲軟件，也就是說遊戲的場景和主角都是有真人構建而成，初始階段只見一個身材姣好的女性身著職業連體裙、黑絲襪、黑色高跟鞋走在一段背景奇特的商業街上，接著一雙手從她身後出現，那是一雙皮膚粗糙，骨節寬大的大手，這時畫面忽然靜止，彈出了一個對話框，只見寫「你需要a：襲胸、b、強行撕扯她的衣物，c、迷暈帶走」，三名警察面面相覷，最後還是開鎖的道：「選b試試。」
信息員選了「b」，只見那雙打手上前就將女人的衣服一扯而下，白皙的背部身體部位看的是一清二楚，而美女也立刻回頭表情驚恐的慘叫一聲，接著畫外音響起，那是一個音調淫蕩的男人大笑聲，接著遊戲畫面出現一行字「你還不夠邪惡，遊戲到此結束。」接著又退回了開始界面。
一幫人又重新登陸遊戲，接著選擇了「c」，這回那雙大手從身後用一塊白布將女子悶暈，接著抱在手上，這是畫面切換入現場模式，只見沿街的十幾處門面房大門紛紛打開，接著又彈出一個對話框，血淋淋的字跡讓這些見慣了犯罪現場的刑警心裡都覺得有些壓抑，寫的是：「你準備在哪間房裡處置美女」
接著出現了每間門面房的編號，而門面房的門頭也都是根據現實中每間門面房的經營設定的，因為開鎖的那位刑警參與過步行街門面房的統計行動，所以他指著那間寵物醫院道：「就是那間，你選8號試試看。」
當信息員選了八號，場景又換了，那是一間黑黝黝的屋子，牆角有一頭做工精細的動畫白狼，趴在那裡一動不動，牆上拉著一條長繩上面掛滿了各種銹跡斑斑的解剖工具，屋子另一邊則擺放著鐵質的解剖台，上面灑滿了斑斑血跡，場面異常逼真讓人看了就心生寒意。
為了測試遊戲內容，幾人經過幾番嘗試發現此時鼠標可以控制雙手的動向，便先將女人橫放在鐵板上，看此人模樣正是兇手嚷嚷著要解剖卻已死亡的王逸衫，接著信息員選了一把類似於匕首的尖刀，卻見屏幕「提示：關節未打開，軟組織切割無法進行。」
於是信息員又換了一把錘子，這次沒在提醒，他將錘子對準女人的小腿一點鼠標左鍵，只聽噗的一聲悶響，那隻手舉起錘子狠狠砸在女人小腿上，頓時間鮮血四濺，而女人忽然睜開眼睛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三人並沒有關閉音響，聲音嚇的三位警察各自出了一身冷汗。
這居然是一款真人扮演的變態殺戮遊戲，在遊戲裡你可以選擇各種「分解工具」對女子實施迫害，其真實程度和電視相差無幾，而之後在遊戲中的「保存」裡找到的視頻可以發現這些人在遊戲中將自己獸性的一面顯露無疑，他們有的人用開水一遍遍澆女性下體，有用針將七竅全部縫合的，甚至有用小刀一塊塊割肉的，逼真的畫面簡直讓偵查員一時分不清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接著怎麼辦」包括我們親眼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都被眼前這殘酷的遊戲所震懾，心情十分鬱悶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猶豫了幾分鐘，還是退出了遊戲界面，可是在登陸界面卻有人發來一條信息道：「你怎麼還在我不是讓你們停了嗎」
三人頓時面面相覷，信息員道：「怎麼辦這是個聯網遊戲。」
302、第一桶金
於是開鎖刑警通過對講機聯繫了「指揮部」。
由於我們已經在監控屏幕上將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所以也無需再說一遍了，馬局長直接指示道：「你就問對方：吳總，不能因為在現實中出了事兒就讓我們放棄遊戲的權利，不過這兩天我盡量不上了，你放心吧。」
信息員依言回復了短信。開鎖刑警道：「局長讓我們立刻回去報道，別耽誤時間，抓緊行動吧。」
接著一眾人從原路返回由隔壁那棟寫字樓下到一樓，兩名保安乍一見到有人「憑空出現」著急忙慌的就從腰間把警棍抽了出來，三人趕緊表明身份，在這之前市局已經和兩名保安所在的保全公司做了溝通，所以當他們打電話回去瞭解情況後立即配合的將三人放出了大廈，並承諾絕不洩露當晚的情況。
回到市局專案組連夜開會商討案件的新情況，馬局長道：「目前案件逐漸清晰，毫無疑問這是一起因為玩成人遊戲走火入魔最終發生的慘案，初步判斷這款遊戲應該是賽達視頻的吳長秀所製作，兇手應該是五名遊戲參與者的其中一人。」
「這五人包括吳長秀都是本市非同小可的企業家，所以我已經將情況申報市委了。估計很快抓捕指令就會下來，萬幸的是從我們所掌握的情況來分析，吳長秀基本可以排除做案嫌疑，其餘五人還是在我們能力可控範圍內的，但吳長秀作為上市企業老總，為何會開發一款變態血腥的成人遊戲，這個問題必須調查清楚。」醉心章、節億梗新
很快批捕手續就申報下來。市局立刻調取精幹力量實施抓捕行動，五名平日裡在l市大名的人物沒過多久都進入了市局的審訊室，因為案情重大，五個人被分開單獨審理。
「你們抓我幹什麼幹什麼總不至於因為我玩了黃色遊戲看了黃色錄像吧我都成年了，難道連這點權利都沒有你們管天管地還管得著我自己跟自己耍流氓」
這人是做生物科技的黃立才。也就是偵查員夜晚潛入的那家公司老總，此人身材矮小，尖嘴猴腮看來確有幾分猥瑣的模樣。
鄭春雷親自審他道：「自己對自己耍流氓確實不在公安機關的管轄範圍之內，但是對別人耍流氓繼而傷害甚至殺死對方那就是天大的事情了，黃總我想最近發生的那件案子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知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而且我也知道兇手就是根據遊戲的場景設置殺的人，那又怎麼樣呢我只是為了緩解內心壓力玩玩遊戲而已，殺人是件怎樣的事情我不比你糊塗，別人怎麼樣我管不著，但我肯定沒有殺人，你可以調查一下我的行程，雖然我不知道確切的案發時間，但那一段時間我都在美國考察，根本沒有作案時間。」
「既然你知道兇手殺人的方式。為什麼不主動聯繫公安機關提供線索」
「警官，我玩的是款變態遊戲，在這個地界上我好歹也算是個人物，萬一這個消息傳出去我還怎麼做人」
「那麼據你所知，你們五個人中誰最有可能會殺人」
「這個你得問吳長秀，在現實生活裡我根本不知道其餘四個人是誰，玩這款遊戲的大家都知道應該保護自己的**，沒誰希望自己的身份被人知道。」
「吳長秀為什麼會製作這款遊戲，難道就是為了滿足你們的這種特殊癖好」
「沒錯，我們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心理需求，但吳長秀卻是為了賺錢。」
「我覺得你的這種說法是在挑戰別人的智商，吳長秀的個人資產比你們五個加起來還要多的多，他如果想賺錢指望你們幾個能給他帶來多少收益」
「警官。這小子現在確實不得了，但你知道他起家時的第一桶金是怎麼來的還不就是因為這款遊戲來的。」
「這小子最早是做遊戲軟件的，我們國家也沒什麼版權保護意識，遊戲軟件開發公司成立一家倒閉一家，這小子差點沒窮的去賣屁股，後來不知道怎麼想起來開發了這樣一款成人遊戲，於是暗地裡私下售賣，開始時這款遊戲沒這麼血腥，主要就是內容有點低速下流的動畫遊戲，我們買下來也就圖玩著新鮮。」
「可是後來有的人要求越來越高，吳長秀有錢賺他也就完全根據我們的要求毫無底線的修改遊戲，只要是技術能力沒問題就盡量滿足我們的需求，後來遊戲就成了這幅樣子，當時我們每個人為這款遊戲付出了近七十萬的代價，正巧那年政府開發步行街，這小子手裡有我們一筆錢，便買了步行街黃金地段的所有商舖。」
「沒想到一年時間那地方就從鳥不拉屎變成了超級繁華的街區，吳長秀也就成了大財主，之後又開始搞視頻公司，結果大發特發，但是今年不知道為什麼吳長秀髮短息通知我們不要再玩這款遊戲了，說是願意退錢給我們贖回客戶端，但那個時候的七十萬和現在怎麼比，於是我們就一直再商討回收價格，沒想到再後來就出了這事兒。」
「我也非常奇怪兇手為什麼要這麼做或許是玩到最後沒摟住火，乾脆真殺人得了，但話說回來這哥們也足夠變態的，真要我用這種方式殺人，沒把人殺死我先瘋了。」
其餘四個人的口供基本上與黃立才說的差不多，而且他們也都有各自不在現場的證明，從法律的角度來說他們並不是罪犯，無論是看黃色錄像或是玩這種變態的殺戮遊戲都不屬於犯罪的範疇，所以市局沒有任何理由處罰他們。
經過商議馬局長最後拍板在市委沒有明確給出如何處理吳長秀意見前，先以約談的形式把人控制在公安局，因為從目前所掌握的線索分析，他這種研發虐殺遊戲的行為至少對兇手意識的形成起到了影響的作用，不過為了避免事態出現僵化馬局長並沒有派人去「接」他過來，而是打電話給他說有事商議，讓他自己過來，但暗中派遣警力跟蹤，一旦吳長秀逃逸那麼立刻抓捕。
但吳長秀似乎並沒有逃跑的想法，他接到電話後很快便駕車來到了市局，馬局長站在窗口看到他停好車從車上下來道：「老鄭，你看他今天開了一款本田來這裡，而沒有開自己最喜歡的那款奔馳600，你覺得是什麼原因」
「一個如此有實力的企業家，平日裡也喜歡開豪車，這次突然開一款中低檔的日本車，我估計他可能預感知道自己至少短期內是回不去了。」
「沒錯，你和我想的一樣，看來這案子快結了。」
不出馬局長所料吳長秀並沒有裝糊塗，坐下後他笑了笑道：「我知道你讓我來公安局的原因，我也知道最近你們一直在調查我，但是我也在調查兇手。」
「你指的是你僱傭的那兩名私家偵探吳總，你是做大企業的人，以你的思想不應該如此幼稚，兇手膽大包天，且極具反偵察意識，這是依靠兩名水貨偵探就能解決的事情」
「也許你說的對吧，其實從兇手把犯罪視頻寄給我那天，我就知道自己這段不光彩的往事肯定會暴露出來，其實我應該早點配合你們抓到兇手，而不是這樣遮遮掩掩，只能說這次我下錯了一步棋。」
「先證明你自己不是罪犯再說配合我們抓捕罪犯的話吧。」馬局長表情十分嚴峻。
303、兇手
吳長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沒錯，我確實無法脫身其外，不過雖然我無法證明自己不是兇手，但是我可以像你們提供一條線索：這款遊戲開發出來後我一共賣給了五個人，按理說客戶端應該有五個人存在，但是後來我卻發現其實還有第六個人。只是第六個人從來不參於到遊戲當中去，他只是一個具有ob功能的客戶端，也就是雖然無法操作遊戲，但卻可以看到遊戲裡其餘五人的一舉一動。」
「其實從發現這個客戶端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這個人不可能是外人，只會是開發這款遊戲的程序員給自己預留的一個監控通道，但我卻無法查出這個人究竟是誰，我也跟蹤過p地址，發現是位於我資產下的一棟商舖，也就是那間寵物醫院，為此我專門調查過陳立坤的個人信息，沒有絲毫收穫，但毫無疑問這第六個人只會是開發遊戲的程序員，不過當時我也沒有預料到後來他居然會因為這款遊戲去殺人。我這才後悔可已經遲了，我不可能再往回走。」
「當然你們不用懷疑我撇清自己，我只是向你們提供一條線索，你們可以採納也可以不採納。」吳長秀態度倒是比較誠懇。
鄭春雷此時心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他頓時覺得有些激動，問道：「吳總你覺得人體血液是什麼顏色呢」
「什麼血液肯定是紅顏色了，這種常識性問題有必要問嗎」吳長秀莫名其妙的道。顯然他並不明白鄭春雷問這句話的意思。
不過鄭春雷沒有朝他解釋的意思，繼續問道：「我注意到你並沒有配備駕駛員，都是自己駕駛車輛，這也證明你肯定不是色盲對嗎」
「對啊，我要是色盲怎麼能拿到駕駛證呢怎麼去過駕駛員體檢這道關呢」吳長秀越來越不理解鄭春雷的問話。他甚至覺得這是在那他窮開心，所以吳長秀有些憤怒。
但是接下來鄭春雷的一句話卻更加讓他雲裡霧裡，道：「吳總，恭喜你成功洗脫了犯罪嫌疑人身份。」
「是嗎你憑什麼呢」吳長秀一臉茫然。
「就憑你不是色盲，這個兇手是個色盲，你剛才說了開發這款遊戲的技術人員都還在你的公司裡任職嗎」
「都在，我給他們開了很高的條件，畢竟是一起打天下的老人，而且曾經這件事我也不希望他們傳出去，所以就拿錢養著他們。」
「有沒有個頭不高，平日裡喜歡穿黑色衣服的人」
「那幾位工程師基本上個子都不高，至於說衣服我基本上不太注意男人的穿著，或許他們都穿過黑色的衣服吧，但一天到晚穿黑衣服的人我印象中還真沒有。」
「他們當中有沒有色盲」
吳長秀仔細想了很久才道：「你說的色盲還真讓我想起一個人來，他叫宋波。是這款遊戲的高級工程師之一，主要負責遊戲3d引擎這塊，因為這是一款真人遊戲，所以對畫面的要求特別高，我雖然沒有直接聽他說過自己是色盲，但宋波和做圖像的趙天天關係特別不融洽，因為他不能接受趙天天對於顏色的使用。」
「這兩個部門是需要配合的，但他們兩長長出岔子，為此還耽誤軟件開發的時間，我曾經聽趙天天抱怨過宋波肯定是個色盲，他無法分辨紅色，當時我本著和諧促進生產力發展的思想，盡量調和二人之間的矛盾。後來這事兒也就忘記了，但你今天這麼一說宋波好像真是個色盲，而且他個子也不高，並且根據這些年的收入，他起碼是個百萬富翁，和他一起的那幾位遊戲開發人員都買了車，只有他沒買。」
鄭春雷沒有絲毫猶豫打電話給侯隊長道：「你立刻安排警力帶吳總去抓捕一個叫宋波的人，務必要將此人緝拿歸案，他有重大作案嫌疑。」
行動開始後所有人都坐在局長辦公室裡，對於他們而言此刻的心裡既有一點點的放鬆，也有一點點的緊張，無疑這是一場艱苦的戰鬥，從案件發生之時起兩人都覺得破案難度不小，甚至可能無法破案，而馬局長一度已經做好辭職的打算，不過在經過曲折的探案過程後整個案件漸漸清晰，兇手也基本可以確定。
「是不是虞城傳了你他的成名絕技」林懷民笑道。
「在這小子的眼裡咱們都是笨蛋，他肯下功夫在我身上嗎虞城推斷兇手可能是個色盲，而且他很早就推斷兇手從事的是腦力工作，宋波兩方面因素都具備，我只是根據他的推斷把範圍縮小確定到一個人身上，不過幸運的是吳長秀沒有參與犯罪，否則我們還會遭遇很多阻礙。」
馬局長想了想頗有感觸的道：「這個案子多虧了虞城。」
「可惜他是個被開除的警員。」
氣氛似乎又多了幾分壓抑感，「這麼優秀的警察不該莫名其妙的離開警局，這次無論如何我要把他招進來，本來關於他的罪名就有問題，時間過去那麼久了，也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