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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節

方青河用槍柄狠狠的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似乎是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緩和了數秒後,方青河才走到了我身邊,他直接就對我說:「陳木,我真想打死你!」
我沒法開口說話,只得嗚嗚的哼著。
方青河則在那繼續說道:「不過也不能完全怪你,我也有很大責任,沒有懂得及時收手。我們國安局也有很大的責任,當初既然選擇執行這個計劃,就該想到有這麼一天的。」
我不知道方青河在說什麼,聽他意思似乎是在自責,而且他也沒表露自己壞的那一面,他始終是以懸案組組長以及國家安全局的成員的身份說話的。
由於我不能說話,所以我就用眼神看向方青河,示意他有話好好說。
而方青河則繼續看著我,他那眼神除了憤恨,還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他用低沉沙啞的聲音繼續對我說:「陳木,為什麼,為什麼就一定要殺人,你是能控制自己的啊!方琳你殺就殺了,那是罪犯,我們可以幫你頂下去。可何教授他可是國家的精英人才啊,就算是幫你說再多的話,你也逃不脫法律的制裁的。還有高兵,小劉,這兩刑警兩條人命,陳木,你已經萬劫不復了,你已經徹底的淪為那個瘋子了,誰也救不了你了。」
聽了方青河的話,我感覺他不像是在演戲,他應該並不知道那個和我長一樣的人,所以把這些命案都算在了我頭上。
於是我立刻就狠狠的搖起了腦袋。
很快方青河就扒走了堵在我嘴上的布,然後對我說:「陳木,想解釋什麼嗎?可惜都是無用的,現在這個無辜的你,我也相信,但你那個變態的人格,已經不受你的控制了,他正在逐步取代你,現在你已經不是一次犯命案了,已經是多起了,現在何教授也被你殺了,我們必須對你採取極端的手段了。」
我忙對方青河說:「不,方組長,錯了,你搞錯了,任何一件命案都不是我搞出來的,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和我長一模一樣的人!」
聽了我的話,方青河的身體明顯一僵,然後一臉詫異的看向我。
我忙對方青河繼續說道:「方組長,真的,我沒騙你,真的有一個和我長一樣的人,他的名字也叫陳木。」
方青河突然就奏起了眉頭,對我說:「陳木,你全知道了?」
聽了方青河的話,我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想明白了過來,我暗道一聲不好,方青河剛才可能是演戲啊,他應該是在試探我。
方青河估計並不知道我和那另一個陳木接觸的事情,他剛才是在試探我到底知道些什麼呢,現在我暴露了,方青河很可能會殺人滅口呢啊!
正惶恐和後悔呢,方青河繼續對我說:「陳木,看來你已經想起了一些事了,而這些記憶卻讓你變得越發的混亂了,正是這些混亂的記憶讓你迷失了自己,徹底的淪為了那個瘋子。但這也不能成為你可以殺人的理由,我今天之所以綁你來這裡,也是想讓你知道一些事,讓你在接受上面的制裁時,能夠死的明白一些,當然,當你知道這一切後,你可能連死的機會都沒有了,何教授以前跟我說過了,一旦讓你強行知道真相,你脆弱的神經已經完全支撐不起了,輕則精神錯亂、神志不清,重則癡呆腦癱,甚至可能直接因此氣血上湧、氣急攻心而死。」
聽了方青河的話,我實在忍不住了,我立刻對他道:「方組長,你到底在說什麼啊,你把話說清楚了啊,反正我真的沒有騙你,你要是把我當做是兇手,你會後悔的啊,那兇手可能在外面又殺人了!」
而方青河則歎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那看著我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個神經病似的,很快他就對我說:「罷了,事已至此,將你的命運交給上天吧。反正你已經犯了大罪,變成腦癱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了,一切就看你自己的承受能力了,是該將真相告訴你的時候了。」
說完,方青河就指了指不遠處那個血字,那個倒著寫的『木』字。
然後方青河對我說:「陳木,知道那個字的含義嗎?」低樂斤扛。
我假裝什麼都不懂的搖了搖頭,而方青河直接對我說:「那是何教授彌留之際寫下的,倒過來寫你的名,何教授的意思就是陳木反了,你造反了,你不再是你了。」
聽到這,我才意識到原來這個倒著寫的木字不是角度問題,竟然還有這層含義。
可是我造什麼反?
正感覺有點莫名其妙呢,方青河突然從懷裡掏出來一包東西,然後對我說:「陳木,還記得之前提到過的那個你家地板下的那個東西嗎?」
我自然是記得的了,還是方琳告訴我的,是我以前夢遊的時候對方琳提到過的,我說那東西可以證明我的清白,證明我是個好人。可惜後來我跟金澤去拿這東西時,它已經被拿走了,當時我們以為是白夜拿走的,結果方青河卻說是他拿走的。
我點了點頭,然後方青河就將手中的那玩意在我眼前展開,同時開口說:「這就是你家地板下的東西。」
他從那小包裡掏出來了一個證件,是一個軍官證。
而看完這軍官證,我就徹底懵了,與此同時卻感覺腦殼像是猛的被鐵錘給敲打了一樣,猛然間就記起來了什麼。
這是一個特種兵的軍官證,上面寫的是:陳木,西南獵鷹特戰大隊,上尉。
第22章逆轉的真相(大章節)
當我看到這軍官證,整個人的神經就瞬間緊繃了起來,因為我感覺這個軍官證就是我的。
雖然並不是完全清晰的記憶,但我潛意識裡似乎記得自己發生過什麼大事,而且這種感覺越發的強烈。
很快,方青河就開口說道:「陳木。隸屬西南獵鷹特戰隊,熟練掌握射擊、格鬥、刺殺等技術,精通竊聽、偵查、補俘、營救等戰術技能,有過多次實戰經驗,是一位優秀的精英特種兵。」
當方青河這樣說的時候,他眼中也是精光褶褶,聽得我也忍不住有點熱血沸騰,暗道厲害,難道真的是我?
很快,方青河又從那包裡掏出來一張紙,然後將這張紙展給了我看。這是一封信。或者說是一張生死狀。大體意思就是自願接受任務,去臥底,盡心盡責為國家效力,如果在執行任務中受到傷害甚至死亡,都無怨無悔,只是希望國家能保護好他的親人。而這份生死狀的落款簽名正是陳木,我一看到這簽字,我就知道那就是我寫的,這是一種本能的直覺,甚至凌駕於記憶之上。
但我還是忍不住開口問方青河:「方組長,這難道是我?」
方青河輕歎一聲,然後說:「是的,曾經的你是一個優秀的軍人。是國家的兵,為了任務。你願意犧牲一切,甚至是死,我對你都是無比的佩服。但凡事都有兩面性,你的優秀也是一把雙刃劍啊,終究還是毀掉了你自己。」
我疑惑的繼續問道:「到底什麼意思啊?既然我是一個特種兵,怎麼變成了一個殺手?」低央協亡。
方青河微微閉眼,像是在做一個很難的決定,沉默了片刻,才對我說道:「陳木,有些事其實我之前隱約間就給你透露過了。我除了懸案組組長的身份。還是國安局的成員,其實我們盯上復仇者這個殺手組織有段時間了,但一直沒能有太大的進展。直到我們鎖定了一個叫陳木的殺手,沒錯,是有一個變態殺手叫陳木,而且和你長一模一樣,但其實那個人不是你。」
聽到這,我的心立刻就緊了起來,豎起了耳朵聽著,因為關鍵時刻到了,方青河果然知道很多隱秘。
很快方青河就繼續說:「鎖定了這個叫陳木的變態殺手後,我們國安調動了人口數據庫,進行了篩選和排查,想要掌握關於這個陳木的更多信息。但是令我們震驚的是,我們意外的發現了另一個陳木,也就是你,而你當時的身份其實並不是殺手,也不是什麼網絡作家,你是一個軍人,特種兵。於是我們立刻就有了一個大膽的臥底計劃,於是我們就找到了你,你是一個非常優秀的軍人,立刻就同意了這個計劃,並且進行了針對性的訓練。我們利用所掌握的信息,讓你去學習和模仿那個殺手陳木,但這個殺手陳木本身是一個人格分裂患者,所以要想模仿他,那是很難的,對大腦的承受能力有極高的要求,而你剛好是一個精神力異常強硬的人,這本身就是一個利好,但要想真正成功,還得借助催眠等手段,讓你植入一些記憶,因為有些事光靠演是演不出來的,得親身經歷,而這些都是何教授所為。」
聽到這,我頓時就想起了之前何教授見我的時候說的那句話,他說我們又見面了,原來我們之前真的見過。
而我居然不是殺手陳木,從一開始就不是,一開始我就在扮演他,那麼我是誰?我這個特種兵是從哪冒出來的,我的父母呢,我怎麼和殺手陳木長一樣?
正尋思呢,方青河對我繼續說:「在你進行培訓的時候,我們也進行了部署,首先就是將關於你的所有信息都給清除了,甚至說你的家人的人口信息全部從數據庫清除了。為了不引起什麼不必要的麻煩,我還專門去你老家和你父親見過面,我去慰問他,然後告訴他你要執行一個任務,可能長期沒法回家,但我沒告訴他具體行動,而你真實的父親其實並不是陳有權,你真正的父親,我說出來可能嚇到你,他叫陳天明,而你後來也從視頻中見過他,他就是那個屢次出現在監控錄像中的那個變態男人。但當時的我還沒得到過那段培訓煮嬰的視頻,並不知道他是一個惡人,以為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山民,我還很佩服他培養了你這麼個優秀的兒子,我還跟他合照了。」
聽到這,我腦袋轟的一下就炸了,我操,原來事實是這樣的,方青河與那變態合影,並不是因為他們一丘之貉,而是因為這層關係!
難怪之前我突然就記起那個叫陳天明的變態是我爸爸,因為他真的是我爸爸,可是我們關係不是很好嗎,他還送我去部隊,讓我做一個厲害的軍人,他怎麼就突然成了變態?
心中一陣疑惑,而方青河則繼續講道:「我們消除了你的數據信息,而管轄你戶口的民警正是方大軍,我那天還去找他了,為的就是看看有沒有洩露信息的可能,因為我感覺最近的事不太對勁。而方大軍卻真的被殺了,我想要麼是這件臥底的事以及洩露了,要麼就是方大軍的死也是你殺的!」
我忙搖頭說我沒有,而方青河卻點了根煙,狠狠吸了一口,繼續說:「當你在何教授的幫助下,記下了所有我們掌握的關於那殺手陳木的信息,可以熟練扮演他之後,我們就展開了獵木行動,我們在一次他的刺殺行動中秘密逮捕了他,然後讓你出現並替代了他,而這大概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聽到這,我腦袋再一次酥麻了起來,一絲絲記憶就像是溢出的水一般往我腦縫裡淌著,隱隱間我感覺能夠模糊的記起這些事。
而我也總算是明白之前那個跟我長一樣的人為何這麼恨我,說我要取代他,他就要反過來取代我了。原來他才是真正的殺手陳木,我真的取代過他,他真的是在報復我,而他讓我體會陳有權的自殺,以及知道『我』媽媽的死,其實這父母不是我父母,而是他的,他說痛苦歸我,幸福歸他,他就是要我體會到他經歷過的痛苦,既然我要取代他,那就讓我體會真正的痛苦,這一切都是他在設計我!
想到這,我的身體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而方青河還在那繼續說:「你取代他去做了我們的臥底,我說了,你是一個非常優秀的高手,你的扮演騙過了一切,後來你也給我們傳輸過不少關於復仇者殺手組的消息,之前何教授那很多關於變態陳木的視頻,也是你後來發過來的。你扮演他真的很像,甚至是越來越像,當然我也知道這段日子你是非常痛苦的,因為有時候你不得不殺人,你需要跟瘋子們為伍,比如說白夜。」
聽到這,我突然就想到了白夜,腦子裡就升起了他那張乾淨的臉,我清晰的記得他昏迷前對我說的那句話,他說如果有可能下輩子想當一個警察。
不曾想我卻真的是一個和警察差不多的人,那麼白夜要是知道了這一切,他會羨慕我,還是殺了我?他會瘋嗎?但不管怎麼說,我是真的以殺手陳木的身份和白夜一起行動過的。
於是我突然就明白為何之前在何教授那看視頻時,覺得後來有幾段殺人視頻中的陳木,眼神看起來和之前有點不一樣了,因為後來的那個陳木不再是真正的陳木,而是變成了臥底的我!
那麼我臥底臥的好好的,卻為何又失去了記憶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既然我是臥底,方青河他們知情為何又抓我,現在卻又不信任我了?那個真正的殺手陳木為何還可以逍遙法外,而我真正的父親陳天明,又為何成了一個變態呢,那段童年煮嬰的小孩,到底是我,還是那個殺手陳木?
我心中升騰起一個個問號,於是我就向方青河問了。
而方青河則直接說道:「後來你臥底了,在一次刺殺行動中,落入了另一批警方的手裡,腦部還受了傷,因為你臥底的身份只有我們國安知道,所以還是我秘密保下你的,後來等你醒了,你就變成現在這樣子了,應該有腦部手術的原因,但何教授說更多的還是你自己的原因,你的大腦實在太發達了,你同時扮演了三個人格,那殺手陳木的兩個人格,以及你軍人的人格,你要時刻在這三者之間切換,哪怕是一個機器都有失靈的時候,更何況是人,你大腦最終在你受了腦部創傷之後,選擇了自我保護,你選擇遺忘殺手陳木的變態人格,以及自己特種兵的身份,以殺手陳木的那個溫和人格存活了下來,這樣對你來說本是最好的選擇,因為你既可以不去當殺手,也可以不再去臥底,這是你發達大腦對自己的保護。」
聽到這,我猛然就醒了過來,我突然就明白方琳之前對我說的那些話的意義了。我說過我殺了警察,然後又說自己是個好人,說證據在地板下,當時可能是我軍人人格短暫出現了,方青河沒有騙我!
於是我忍不住問方青河:「方組長,既然你什麼都知道,為何卻突然不信任我了?這一切不是我幹的啊,是那個殺手陳木干的!」
而方青河卻歎了口氣說:「陳木,你已經陷入深淵,無法自拔了,那個殺手陳木早在很久前就被我們秘密處決了,他死了。」
他死了,但他回來了,亡者歸來。
第23章血棺
方青河說那個和我長一樣的殺手陳木死了,我頓時就打了個冷顫,因為我明明見過他,難道我看到的那個只是亡魂?
感覺他那麼的詭異、變態,行事風格那麼的陰森恐怖,還真的不怎麼像人。
但我在金澤的影響下。也算是個蠻堅定的無神論者了,因為每一次看似鬼怪作祟的案子最終都有了科學的解釋。
於是我立刻就對方青河說:「不,方組長,你搞錯了,那個傢伙真的沒死,我已經不止一次見到他了。」
然後我覺得現在也弄清楚方青河的具體情況了,知道他之前每次可疑的地方都有了合理的解釋,是那個殺手陳木在故意引誘我們懷疑方青河,所以我覺得對方青河也沒必要再隱瞞什麼了。
於是我繼續對方青河道:「方組長,我說的是真的,不僅是我見過他。金澤也見過的。對了。還有江浩東,江浩東其實之前也找過我了,還是他第一個發現那個陳木的存在的。」
見我這麼說,方青河也是愣了一下,我想他應該猜到我們瞞過他事情,但肯定沒想到隱瞞了這麼多。
不過方青河是個自我調控能力極強的人,他並沒有露出太多的情緒,他直接對我說:「陳木,我現在不能判斷你所說的話的真實性,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那就是那殺手陳木肯定死了,他被處決了。」
我不知道方青河為何這麼肯定,我只是好奇的問他:「你親眼看到的嗎?你要是不信我的話。你可以去問金澤。」
方青河點了點頭,說:「不會錯的。而且是最古老的刑罪方式,斬首。」
聽到這,我的心忍不住咯登一跳,沒想到秘密處決裡還有砍頭這一早已摒棄的手段。很快我又想到了之前不止一次看到的無頭視頻,將這些聯繫起來,我忍不住就脊背發涼,心裡有點毛毛的。
但我不願相信一個斷頭的人還能復仇,於是我忍不住問方青河:「方組長,難道還有第二個和我長一樣的人,是那個人在扮演殺手陳木?或者說其實你們處決的兇犯其實是殺手陳木的替身?」
方青河輕輕擺了擺手。然後說:「那倒不會,這世上的人哪那麼容易長一樣。其實我們將你的dna和殺手陳木的dna比對過,然後有一個驚人的發現,你們兩的dna可以說是完全一致。也就是說,其實你倆是雙胞胎,而且是同卵雙胞胎,不存在整容的情況,所以就更不提替身了。」
聽到這,我不得不將之前金澤的推理重新結合起來,金澤說的不錯,我和那個陳木真的是兄弟,而且還是同卵雙胞胎的兄弟,看來這真的是一場二十多年前就已布下的陰謀。
雖然我不懂遺傳學的知識,但我還是忍不住問方青河:「方組長,那麼會不會是同卵三胞胎呢,那個人是真的存在的啊,除非說那是鬼。」
方青河說:「理論上是存在的,但同卵三胞胎的概率可是兩億分之一,你覺得合理嗎?」
見方青河這麼說,我覺得確實有點不靠譜了,要是誕生過這樣的三胞胎,怕是早就有媒體報道過了。
而方青河很快則對我繼續說:「陳木,你大腦的承受能力比想像中的還要強,何教授說過你應該承受不了這些記憶的,所以我們一直沒敢給你講這些事,怕你三個人格再次在你大腦裡打架,讓你成為一個腦癱,但現在看來,你承受的很好。看來我們該早點冒險的,那樣的話你就不至於陷入罪惡的深淵了。」
方青河明顯還不信我,他一定是以為我在騙他,那些案子還是我變態陳木的人格干的。
說實話,有某個瞬間我都懷疑是不是真的是我變態人格干的,然後故意迷惑金澤和江浩東的了。於是我就嘗試著在腦子裡回憶我那變態陳木的人格,以及軍人的人格。當我將這三個人格同時回憶,我的腦海轟的一聲就炸了,跟發生了海嘯似得,大腦轟隆隆的響,雙眼也一陣陣發黑。
我感覺豆大的汗水一個勁的從我額頭上流了下來,我以為我要如方青河說的那樣,成為腦癱了,不過很快我猛的晃了下腦袋,然後就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低央估號。
清醒過來後,我感覺我大腦前所未有的清晰,雖然我並沒能記清所有我的事,但已經發生過的事,特別是最近的一些事我都能記住了,而且不是簡單的記住,而是可以分清楚到底是我哪一個人格做的。準確來說,應該是能夠分清哪些事是真正屬於我自己的,哪些是我扮演殺手陳木的變態人格干的,哪些事是我扮演殺手陳木的溫和人格干的。
而當我的思維如此的清晰,我也總算明白方青河之前為何讓江浩東、高兵他們可以直接聽我命令了,因為一旦我變回那個真正的我,屬於軍人的我,我也是非常厲害的,我可以隨意的切換不同的思維,扮演不同的陳木,而破案如戰場,局勢瞬息萬變,有時候完全來不及給方青河報道,所以是有必要讓他們聽我的話的,但也只限於正常的我,我想那應該是方青河很久之前對他們的吩咐了,或者說是方青河一直以來還對我是抱有厚望的,並不相信我那變態人格還會出來害人,跟江浩東他們說這些,只是防止我軍人的人格再出來發號施令,指點江山,耽誤了什麼戰機。
正想著呢,方青河突然問我:「陳木,你是不是恢復了,你的眼神讓我再次看到了那個優秀的你。」
不得不說,方青河的洞察力很厲害,我只是稍稍有了點感覺,就被他發現了。
我點了點頭,說稍微有點印象了,但我可以給他確保,這系列案子真不是我所為,真的還有個和我一樣的人,不管他是人是鬼,他都是存在的。
方青河對我突然又多出了信任,他立刻鬆掉了我,讓我站了起來,然後打了個電話,應該是讓人來處理何教授的屍體的,不過應該不是普通的警方,而是他們國安的人了。
然後方青河就帶我去了一個地方,一個我挺熟悉的地方,陳木研究中心。
方青河說殺手陳木算得上是超級大犯了,即使槍決了,遺體也沒火化,而是秘密封存著的,畢竟以後可能還是用得著他的一些身體特徵來判斷一些事的,倘若不是他太變態了,實力太驚人了,可能還不會對其斬首,而是繼續關押,直到復仇者這案子破了的。看來一個人太厲害太優秀了也不一定是好事,可能死得快。
殺手陳木的遺體就放在了陳木研究中心的底層,在研究中心下面還有一層存屍間。
方青河帶我下去了,為了確保安全,方青河還給槍裝了子彈,上了膛。
很快我們就進入了存屍間,這裡空間並不大,我看到不遠處擺了一口透明的棺材,但此時卻不是透明的,裡面一片血紅,就像是一棺材的鮮血,看的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心說我操好傢伙,這死了還用鮮血泡著啊?怕是什麼讓屍體保持不腐爛的化學試劑吧。
正想著呢,方青河卻用槍指著那口棺材,然後提醒我道:「陳木,小心點,這口棺材之前不是這樣的,之前是真空的,裡面密封了殺手陳木的頭顱和身體。」
聽到這,我的心就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果然有貓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