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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節

我看到那一個個和我長一樣的人,他們的腦袋瞬間就被一隻隻子彈給擊穿了,槍槍爆頭,血肉橫飛,看的我心驚肉跳,就好似自己的腦袋被一次次打的稀巴爛一樣。
說實話,這畫面真的太觸目驚心了,這還不是我上次看到的錄像那麼簡單,這看起來就是真實發生的,而且就發生在我身邊,我感覺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而在我驚恐間,雖然明明預想到,但依舊感覺匪夷所思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這些被爆頭的我,腦袋突然瞬間就長了出來,那畫面特別的震撼,恐怖。
而當他們的頭長出來,他們還開口大笑了起來,邊笑邊對我說:「陳木,你想取代我?還想嗎?哈哈哈……」
聽了他的這句話,我腦袋轟的一下就炸了,感覺突然就記起了什麼。
很快他們又繼續對我說:「既然如此,幸福歸我,痛苦歸你。我生,你死。」
聽到這,我就知道這不是單單的影像,肯定是那個和我長一樣的人,躲在哪裡跟我對話呢,這些只是類似直播畫面。
指不定那人就是其中的哪一個!低序匠弟。
想到這,已經快崩潰的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我啊的大叫一聲,然後毫不猶豫的就對著正面的那個傢伙開去了一槍。
緊接著就是嘩啦啦的響聲,是玻璃碎裂的聲音。
這聲音刺激著我的每一個神經,讓我變得越發的狂躁了起來。
於是我立刻就轉身射向了另外一個他,此時的我雙眸估計都是血紅的,現在的我只想殺,我要殺了他,殺了這個企圖操控我的惡魔。
一發發子彈就這樣被我射了出去,而我的槍法在這一刻也展現的淋漓盡致,我的槍法竟然是如此的准,槍槍命中腦門,這種感覺非常的古怪,就好似我仔殺自己,在自殺。
但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我依舊在開槍。
然而這些都是無用功,除了一陣陣清脆的碎裂聲音,我並沒有打中任何人。
最終,眼前只剩下了最後一個人。
而我則已經徹底的崩潰了,我雙腿一軟,歇斯底里的就對他喊道:「你到底是誰,你究竟想幹嘛?有本事你給我出來,我們決鬥!」
我剛說完,突然就聽到一道聲音,異常的平靜。
他平和的說:「好,我出來,我就在你的眼前。」
我愣了一下,然後很快發現這最後一個他竟然真的在動,他竟然在向我慢慢走來。
既然他出來了,我也顧不上什麼了,我出於本能的就猛的提槍射向了他。
而當我扣動扳機,他卻在笑,笑的那麼詭譎。
很快我的心就碎了,空響,我沒有子彈了。
「陳木,最後一顆子彈歸我。」
這個時候,他舉起了手中的槍,射向了我。
第20章血字
最後一顆子彈歸他!
當他說完這句話,並且衝我扣動了扳機,驚恐之餘,我才意識到這是一個多麼恐怖的角色。毫不誇張的說,他的危險程度還在白夜之上!他竟然掌控了一切,甚至就連我何時會打完槍中的子彈。他都算的準準的,這簡直是徹底擊垮了我的神經。
所以在這一刻,我輸的心服口服,我甚至被他威壓的都失去了反抗的心思,我就傻愣的站在那,任憑子彈朝我襲來。這個瞬間,我彷彿看到了死神,我能想像得到腦袋開花,鮮血橫流的畫面。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又聽到了一道槍聲,我以為是這傢伙對我徹底下了殺心。對我又補了一槍。但很快我就意識到並非如此,因為我感覺這道槍聲是相反的方向傳來的。
然後我就聽到一陣劇烈的腳步聲,像是有人在沖,緊接著我就感覺身體一沉,被人給狠狠撞了上去。
有人在救我,很快我就聽到了金澤的聲音:「陳木,快躲。」
但人的反應能力哪裡有子彈快?
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雖然我已經被金澤給撞倒了,但子彈還是打中了我,不過不是腦袋,而是胸口。
緊接著我就大腦發黑,全身癱軟,徹底失去了意識。
我以為我死了。但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最終我迷迷糊糊的卻醒了過來。
我腦袋還有些疼。身體也很酥麻,像是全身被打了麻藥一樣,連動彈的氣力都沒有。
但這一刻我是興奮的,因為我還活著,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我下意識的就低頭朝自己的胸口看過去,我覺得我肯定是被搶救回來了,所以想看看傷口。然後我發現胸口纏著紗布,但並不像是很嚴重,感覺被子彈擊中的話應該沒這麼簡單。
正愣神呢,我才看到金澤就坐在一旁。金澤見我醒了,立刻就問我怎樣了。
我問金澤怎麼回事,我怎麼在醫院了,兇手呢?
金澤對我說:「昨晚在那裡,我被一個人引開了,我追了過去,然後發現有一個布好的鏡像迷宮,虧得我空間感還可以,才退了出來,而且我也看到了我追擊的那個人,就是那個小女孩夏天,看來這個夏天和你並不是一夥的,其實她跟那個和你長一樣的傢伙才是一夥的!」
聽到這,我一愣,然後很快就覺得不太對勁,於是我直接對金澤說:「不對啊,夏天是我殺手時的搭檔啊,這一點白夜也是知道的,難道夏天是那個陳木的間諜?」
金澤微微搖頭,說:「不是,也許是夏天也分不清吧,他把夏天騙了,騙去做他的手下了。畢竟你們長一模一樣,這也很正常,他要想取代你,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做到,因為他比你變態。」
聽到這,我突然就想起了他之前對我說的話,他說幸福歸他,痛苦歸我,他說既然我想取代他,那他就反過來取代我。
回頭想想這句話,我覺得金澤說的很有道理,他在滲透我的生活,然後我就升起了一個可怕的念頭,倘若就連金澤都被他騙了,把他當做是我呢,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
於是我就忍不住問金澤:「金澤,要是哪一天,他就連在你面前,都想取代我,你會被他騙嗎?」
金澤直接說:「不會。」
我好奇的問他:「為什麼?」
金澤說:「因為你就是你。」
金澤這句話挺深奧的,我也沒多問,因為他很快就對我繼續講道:「我沒追上夏天,從鏡像迷宮裡退出來後,我剛好看到了那個和你長一樣的傢伙朝你開槍,我當時已經來不及阻止了,所以我只能立刻去盡可能的推你,同時還朝他開了槍,我企圖用槍聲來驚嚇他,讓他害怕,改變子彈的方向,甚至抓他。但他異常的冷靜,當我出現的時候,他就已經往一旁閃了過去,他已經預判到了我會這麼做,知道我會開槍,所以我沒有擊中他,而他則很冷靜的擊中了你,最後他在逃脫前,甚至還衝我露出了一個笑容。」
聽到這,我才意識到那傢伙之所以打我胸口,不是手抖,而是他本就沒打算打我腦袋。
我問金澤我這槍傷嚴重不嚴重,昏迷了多久,怎麼沒什麼痛感。
金澤對我說:「因為他並沒有真的要殺你,他射出的子彈是麻醉彈,他只是讓你麻醉昏迷了,現在才第二天早上,沒多久。」
聽了金澤的這句話,我就徹底愣住了,我忍不住爆粗口說:「我操,麻醉彈?他不殺我,搞這麼大陣仗幹嘛?嚇死寶寶了。」
金澤衝我笑了笑,說:「陳木,看來你心情不錯嘛,劫後餘生的感覺很好吧?不過你也別太開心了,他沒有殺你,可不代表不會殺你。他這應該是暫時留你一條活口,要將遊戲或者對你的報復繼續進行下去。至於他為何要搞這麼大陣仗,還是我們之前推測的那樣,應該是要刺激你的大腦,讓你想起什麼,或者類似催眠那樣,讓你擁有什麼記憶吧,畢竟你之前也說了,你說對那裡很熟悉,還說你想起來了什麼,甚至說那個變態男人是你父親,我想這就是他的目的。他要繼續玩他的遊戲,而下一個遊戲的環節,應該是有必要讓你知道這些的。」
聽到這,我的心就是咯登一跳,媽的,這魔鬼簡直比白夜還要讓人膽寒啊。
最後金澤看我身體沒什麼狀況了,我們就出院了,因為這是秘密行動,就連方青河都不知道,所以我住院的事情自然沒讓外人知道。
金澤還得處理其他事,而我則一個人在警局給我單獨準備的那個房間裡休息。
剛好我也得養養傷,再好好捋一捋思緒,想想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順道再整理整理我的記憶,因為這個和我長一樣的傢伙的出現,徹底的打亂了我的大腦。
而我剛躺了沒多久,我手機突然就響了,是方青河給我來的電話。
放在平時我自然是很快就接了,但因為現在方青河也不可信,所以一時間我也有點怕。
但最終我還是接了,方青河說他在懸案組寫字樓下面,給了我個具體位置叫我去找他,說有重要的事。
掛了電話,我立刻就去找金澤,可金澤沒在,然我給金澤打電話,也是暫時無法接通,估計是去什麼沒信號的地方了。
最終我只得一個人去找方青河了,因為我覺得他在懸案組寫字樓那裡找我,應該不是什麼壞事。
但我還是留了後手,給金澤發了條短信,把這事告訴了金澤。
很快我就到了方青河說的地方,但我並沒有看到方青河。
正準備給方青河打個電話問問呢,我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喊我,是方青河的聲音。
我扭頭看去,果然是方青河,但是他卻突然揚起手,緊緊的摀住了我的嘴和鼻子,他的手中有一塊濕潤的棉布,是迷藥,很快我就被迷暈了過去!
方青河居然將我給迷暈了!短短的一天時間,我就被迷了兩次,也是醉了,感覺自己遲早要被這幫孫子整的大小便失禁。
而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我被綁在了一張椅子上,我的手和腳都被固定住了,甚至就連腦袋也被固定了。
我很難動彈,嘴也被堵住了,只得嗚嗚的叫。
但我的眼睛還好使,很快我看到不遠處有一塊黑乎乎的東西,人形的,隱隱間還在動,但不是活人的那種動彈,而是蠕動,或者是湧動。
我定睛一看,然後就意識到這是什麼了,然後我整個人的頭皮都麻了。低序央號。
那應該是一個人的屍體,而他之所以變得黑乎乎的,那是因為他的身上爬滿了螞蟻,密密麻麻的,這些螞蟻都鑽進了他的肉體了,要是有密集恐懼症,估計都看暈了。
我覺得一個人不可能這麼遭螞蟻的,所以這人身上肯定被塗滿了蜂蜜之類的東西。
很快我發現這人的身旁還寫著一個字,應該是他臨死前用自己的血寫的,還沒有完全乾涸,上面也爬了螞蟻,但畢竟不是蜂蜜之類的,所以沒爬滿螞蟻。
這個血字像是個『米』字,但並沒有寫完,下面的那一撇一捺還沒寫。
突然,我就覺得不對勁,這並不是沒寫完的『米』,而是倒著寫的『木』。
陳木的木。
第21章地板下的東西
看著不遠處那倒過來寫的木字,起初我也沒想太多,我覺得不可能是故意倒過來寫的,應該是角度問題吧。我只是心裡很忐忑,這個木子不就是要陷害我嗎?
或者說稱不上陷害,而是死者生前看到的兇手就是那個和我長一樣的人。他認識我,所以他臨死前給出了這樣一條線索,當然也可能是那個兇手故意留下來的。
那麼這死者到底是誰?
由於他身上密密麻麻的爬滿了黑色的大螞蟻,我完全看不到他的臉,所以我也沒法辨別。
然後我才想起來我還被綁著呢,而我是被方青河給迷暈了的,所以說這一切是方青河所為,方青河殺人了?
正想著呢,我突然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很快一個人就從不遠處慢慢走了過來,正是方青河。
方青河右手提著一把槍。左手拎著一個很大的噴壺。
我看到他的雙目猩紅。跟幾天幾夜沒睡覺了一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方青河看起來如此沒有風度。
方青河看了我一眼,然後立刻就來到了那具屍體旁,他用手中的噴壺對著那屍體噴了起來。很快那些螞蟻就四處逃散了出去,所以方青河噴的應該是除蟲劑。
當時這些螞蟻瘋狂的逃散著,看著特別的恐怖,一層層堆積著,就像是黑色的浪潮,而且很多螞蟻就算逃了,也死死的帶著一小塊人肉渣子,簡直太噁心人了。
等螞蟻散的差不多了,我這才看向了那具體,而當我看到這具屍體。我再一次倒抽了一口冷氣,那畫面簡直是看的人太難受了。哪怕沒有密集恐懼症,也要幾天吃不下飯。
只見,那具屍體身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小洞,這些小洞裡還往外冒著血水,就跟這人的身體被無數根鋼針給戳破了一樣。
而當我看到他的臉,我就再一次震住了。
竟然是一個熟人,準確來說並不熟,但我認識他,而且對他還蠻有好感的,他是何教授。就是上次方青河帶我去那個神經病研究中心,教我植入變態陳木記憶的何教授。
印象中何教授是一個知識淵博,深藏不露的高人,感覺方青河都很敬畏他,所以他地位一定很高,不曾想就這樣死了,一時間我都感覺不可思議。
將何教授身上的螞蟻驅走了之後,方青河很哀傷的朝他鞠了一躬,看起來應該不是他殺的,當然也不排除方青河是個大變態的可能性,給自己殺的人鞠躬。
鞠躬完,方青河突然就扭頭看向了我,然後居然直接就將槍口對準了我。
我嚇了一跳,但不給我任何反應的時間,方青河居然直接就扣動了扳機。
我本以為自己要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但很快我發現方青河的槍裡並沒有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