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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節

這人並不是金澤,而是方琳!
也許是因為之前得知方琳死訊的緣故,也可能是因為方琳昨晚那詭異的錄像嚇到了我,所以當我如此近距離的看著她,我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了一步。
不過很快我就回過了神來,於是我就壯著膽子看她,我看到她脖子上有一道明顯的紅印子,像是被繩索勒過,而她的頭髮也很凌亂,看起來應該是剛經歷過一場搏鬥。
這畢竟是我女朋友,所以很快我就控制住情緒問她:「方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把你裝進棺材的?你昨晚去我那看我睡覺幹嘛?」
而方琳並沒有理我,她只是扭頭朝閣樓小窗戶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轉身就朝樓下跑。
我雖然不知道她跑啥,但我知道絕不能讓她跑了,於是我立刻使出吃奶的勁就朝她追了過去。
然而我剛追到門外樓梯口,方琳就突然往上一跳,緊接著雙手朝門樑上一抓,然後整個身子就弓了起來,像個大蝦般朝我發射了過來。
不給我迂迴的時間,方琳就借力打力,雙腳重重的踹在了我的胸口,於是我就一個狗吃屎摔倒在了地上。
當我忍著痛爬起來的時候,方琳已經跑了,而這也讓我越發堅信了金澤之前的推測,方琳真不是等閒之輩,她是個練家子,她跟我談戀愛,絕對有啥陰謀。
然後我也沒再去追擊方琳,因為根本無濟於事,然後我揉著胸口就重新回了方琳家,想了想,我就再一次上了閣樓。
我硬著頭皮繞過了那具醃肉乾屍,然後就來到了閣樓的窗戶口,剛要探頭朝外面看,窗戶上突然就多出了一張臉。
我嚇了一跳,不過很快發現這人是金澤,金澤雙手往窗沿上一扒,整個人就鑽進了閣樓。
看到金澤,我立刻就鬆了口氣,然後忙開口問他:「你去哪了啊?剛才嚇死我了,我差點被弄死。」
金澤扭頭看了眼窗外,說:「我去追擊兇手了,不過還是讓他給跑了,他給自己留了清晰的逃跑路線,我沒能追上他。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危險的事?難道後來屋內也來人了?」
我立刻回道:「哪裡是屋外來人啊,娘勒,你怎麼檢查的,那人分明就一直在屋內啊,我剛才躲到床底就有人抓我腳,就是上次那個給我們留素描畫的小女孩。」
聽了我的話,金澤一愣,然後立刻就跑下了樓,我也跟了下去。
我看到金澤鑽進了床底,於是我也跟著鑽進去了。
床底並沒有什麼隔層啊之類的機關,我想就算有,之前金澤肯定也查過,這就讓我更納悶了,那麼金澤之前怎麼沒看到小女孩。
不過很快我就看到墊床板的一個木墩子,或者說是木櫃子,那櫃子跟床頭櫃差不多,能打開,乍一看這櫃子很小,也就小半米高,成年人是不可能鑽的進去的,就連小孩子鑽進去都難,我想金澤剛才肯定沒檢查這個小櫃子,因為它太不起眼了。
很快金澤就拉開了這櫃子,然後開口說:「看來那小女孩就是躲在這裡的,我估計她的身體很軟,能夠完全彎曲了蜷縮在裡面,我剛才是疏忽了。」
聽到這,我身體忍不住就抖了一下,因為我下意識的就想到了那小女孩像條蛇一樣蜷縮在這狹小櫃子裡的畫面,想想也夠嚇人的。
很快金澤又繼續說道:「這樣一切就可以說通了,那兇手在看到我們來了之後,立刻就上閣樓了,而在他進入閣樓後,是那小女孩幫他從外面鎖的門,鎖門後小女孩就躲進了床底的櫃子。」
我很贊同金澤的分析,不過要想做到這,那小女孩和兇手配合的也要非常好,時間也要把握的非常巧妙,我估摸著這小女孩是受到過兇手專業訓練的。
然後我就開口問金澤:「那小女孩和兇手應該是一對,那麼方琳呢?方琳怎麼會出現在棺材裡?對了,你剛才去追兇手了,有沒有看到他長什麼樣啊?」
金澤搖了搖頭,說:「沒有,只看到背影,是個男人。至於方琳為何出現在那棺木裡,其實我之前也不知道那棺材裡有人,我猜可能是兇手將方琳迷暈了裝在裡面的,你可能沒注意到棺材旁還有好幾把剖刀,我懷疑兇手本是打算在閣樓的棺材裡對方琳進行殺人分屍的。」
聽到這,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然後我也慶幸我們來這裡了,雖然方琳剛才踢我了,但我真的蠻喜歡她的,我肯定不希望她被殺還被肢解。
就在這個時候,金澤突然眼前一亮,他將視線投進了床底那櫃子裡,似乎發現了什麼。
很快金澤就將手伸進那狹小的櫃子,然後拿出了一個本子。
然後我兩就從床底爬了出來,我看到金澤手中拿著的是一個筆記本,粉色的封皮稍顯破舊,看起來應該已經有些年月了。
很快金澤就打開了這筆記本,我忙湊過去看了,這筆記本確實是有些年代了,裡面的紙張都有點發黃,但並不影響閱讀,看得出來它的主人應該很愛惜它,把它保存的很好。
從第一頁的格式一看,就知道這是個日記本,是用來記日記的。其實我小時候也有記日記的習慣,但是上了初中後就放棄了這習慣,所以此時看著這日記本還挺親切的。
我下意識的就讀了起來:2000年9月8號,天氣晴,今天是個好日子,我被領養了,雖然有點捨不得離開孤兒院的同伴們,但孤兒院的劉媽媽說領養我的叔叔是一個很好的人,這個好看的筆記本就是叔叔送我的,我以後一定要聽叔叔的話,叔叔以後就是浩浩的爸爸,浩浩以後有家了,浩浩加油!
沒想到這居然是15年前的日記,而且是一個叫浩浩的孤兒院小孩的日記。不知道這個浩浩是誰,日記本怎麼會被丟在床底下的這個櫃子裡。
很快金澤就翻開了第二頁,我再次讀了起來:2000年9月9日,天氣陰,今天是浩浩來叔叔家的第一天,叔叔只有一個人,他好像不是很喜歡我,不知道怎麼了,我突然很害怕,我感覺叔叔怪怪的。
看到這,我突然就被勾起了興趣,金澤也很快翻開了第三頁,而這第三頁竟然是浩浩一個月後的日記了:2000年10月9號,天氣陰,浩浩是個男孩,可叔叔偏說浩浩是女孩,我不敢頂嘴,頂嘴叔叔就會打我,今天叔叔帶我去改名了,浩浩以後不叫蘇浩了,以後我叫方琳,雖然我不喜歡這個名字,但我必須接受,不然叔叔就會打我。
看完這一頁,我整個人都傻了,草,這個日記竟然就是方琳記得,方琳居然是個孤兒,而他竟然真的是個男孩,原名叫蘇浩!
金澤顯然也很震驚,他繼續翻看著這本日記,而我也全神貫注的繼續看著。
接下來方琳記日記的次數越發的少了,而每一次記錄的事情幾乎都很悲涼,感覺當時這七八歲的小孩完全就是生活在陰霾裡,他沒有童年。
而其中有一段日記讓我特別的觸目驚心:2001年7月15,今天是琳琳的八歲生日,爸爸說給我準備了禮物,我很期待,而他卻用剪刀剪掉了我尿尿的地方,他說我的生日禮物就是讓我變成真正的女生。
第30章抓到了人
當我看到日記裡方琳說自己的下面被收養他的那個男人用剪刀給剪掉了,還說要讓他變成真正的女生,在那一刻我整個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是一種源於內心深處的恐懼,或者說不是恐懼,而是憐憫。
因為我能想像的出來,在一個陰暗的房間,用鋒利的剪刀剪掉小男孩的生zhi器,那是多麼血腥的一件事,就算是打了麻藥,那之後的痛楚哪怕是成年人都難以忍受。
而方琳卻是如此輕描淡寫的一筆提過,我不知道她是被他折磨的已經沒有了正常人的認知,還是沉默為了更好的爆發,她已經將這痛和仇恨的種子深埋在了心底,靜等有朝一日的發芽開花。
而金澤則在那繼續翻看著日記,時不時的還要用手機拍下來幾頁,估計是為了方便自己隨時可以拿出來研究,畢竟這日記本等會是要被當做證據來封存的。
在金澤看日記的時候,我再次捕捉到了日記本上幾個令人心裡發毛的情節。
方琳的收養者會給方琳裹小腳,裹小腳印象中在奶奶那一輩就被禁止了,因為這是很不人道的事情,在腳上纏繞繃帶來阻止其生長,想想也難受,更何況方琳本就是男兒身,腳的生長能力肯定比女人強,受到的折磨肯定遠超女人。
而03年的一篇日記,則算是徹底改變了方琳的人生。
03年7月15日,小雨,今天是琳琳的10歲生日,他帶我去了外地,我見了一個沒有臉的怪叔叔,讓那個人幫我做了變性手術,從今以後,琳琳就真的是一個女生了,他說做女生挺好的,雖然我不這樣認為,但我必須接受。
看完這篇日記,我才意識到琳琳雖然原本是個男孩,但早在10歲的時候就做了變性手術,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就真的是女人了。其實我並不排斥變性人,最近比較火的那個金星他就是做了變性手術的。但我一時間依舊無比的震撼,方琳的童年太慘了,還有就是我非常好奇她的收養者是怎樣一個變態,為何非要把琳琳變成女人,而方琳日記裡提到的那個沒有臉的怪叔叔又是怎麼一回事,一個人沒有臉怎麼還能幫她做變性手術呢?
心裡很納悶,但我眼睛也沒閒著,我再次看了幾篇方琳的日記,方琳說她每天都要吃雌性激素,她的胸部也在慢慢發yu,她慢慢也接受自己是女人這件事了。難怪方琳跟我在一起,我一直沒察覺有什麼不對勁呢。一個很小的時候就做了變性手術的人,再加上後天的培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就真的是一個女人了。
這個時候金澤已經將日記翻開到最後一頁了,這一頁的字數很多,密密麻麻的,很大一篇篇幅。
11年7月15日,天氣晴,今天是琳琳十八歲的成人禮,很開心,我終於成年了,以後我就可以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世界了。叔叔說成年了,就是真正的女人了。我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嘴上沒說什麼,但卻做了準備。晚上,他來了我房間,他誇我身材很好,說我是他製造出來的一尤物。我笑臉相迎,心裡卻極其厭惡。他撲到了床上,目光貪婪的像一頭野狗,我迎合著他,卻抓住機會猛的一把握住了他下面。他曾經割了我這裡,今天我要捏碎它,然後他就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當他疼的快死去活來的時候,我吐出了早就吞在嘴裡的鋼絲,我用鋼絲勒住了他的脖子。於是他就開始拚命的掙扎,可是我的殺心已起,我不會放過他,所以我更加的用力,我用鐵絲死死的纏住了他的脖子,我看到鮮血逐漸從他的脖子上溢了出來,然後他掙扎的就更厲害了,而這也加劇了他的死亡,鐵絲深深的勒進了他的咽喉,他的喉嚨都被割開了,最終他就這樣離開了我。
我殺掉了他,我恨自己,但我又愛自己,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又是我從來都不願意去做的事情。以後琳琳就是一個人了,但我不想他離開我,所以我用尖刀將他的皮一層層給剝開了,我將他的肉慢慢剔了下來,但骨肉依舊連在他的身上,然後我就在這些皮肉上抹上了食鹽,還塗了防腐劑,這樣他就不會腐爛了,我要將他的屍體風乾,做成一具乾屍。
對不起,請原諒我用這麼殘忍的方式來對付你,但這一切都是你教會我的。其實琳琳並不是真的想殺你,畢竟是你將我撫養成人。但我不得不殺你,因為琳琳除了這被你造出來的女兒身,琳琳已經一無所有了。我跟這世上每一個普通的女孩一樣,我想要守護自己的身體,哪怕它是製造出來的。一個人活在世上,哪怕一無所有,也要有自己的信仰,而我的信仰就是自己的身體。叔叔,謝謝你,是你的死亡守護了我的信仰。
今夜,他們來找我了,我不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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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方琳這一篇長篇幅的日記,我當時心裡五味陳雜,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壓在了心頭,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就像是吃了屎一樣。
說實話,方琳這篇日記的手法雖然並不壓抑,但內容實在是變態恐怖,然而我卻並沒有覺得她犯了多大的罪惡,她只是完成了她的報復,她仇恨的種子在他被養父剪掉生殖器時,就已經深埋在了心底。
而我也總算是明白閣樓上的那具乾屍是怎麼回事了,那應該就是方琳殺掉的收養者。
這個時候,金澤在一旁嘀咕道:「今夜,他們來找我了,我不再是一個人……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方琳那篇日記的最後一句話,也是整個日記本裡最後一句話,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而金澤則又翻了翻日記本,然後開口說:「這篇日記本顯然是不止這麼多,很多紙張被撕掉了,留給我們這本筆記本的人,應該是遮掩了一些內容,他只想我們知道方琳和她收養者的這件事。」
我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嗯,這筆記本和上次的素描畫一樣,是那小女孩留下來的,也就是說是那兇手留給我們的,他為何要讓我們知道這些?」
金澤想了想,就開口說:「他先是殺了陳夢瑩等人,然後製造了這樣一個變性屍讓你知道,除了是要讓你知道這個秘密,應該也是想讓方琳恐懼,畢竟這是方琳一輩子的痛。而他這一次將方琳收養者的乾屍弄到閣樓,還將方琳裝進棺材,準備將其殺害並分屍。我懷疑他是要用方琳殺害其養父的方式,將方琳殺害。這應該是一場反過來的報復,我似乎猜到這兇手是誰了。」
這個時候,外面再次傳來腳步聲,是方青河帶著幾個警員來了。
然後金澤立刻就開口對方青河說:「方隊,立刻查清樓上那具乾屍的身份,看那是不是方琳的收養者,而且要盡快查明這個人當年除了領養了方琳,還有沒有領養過其他孤兒,再就是查查他有沒有私生子之類的後代。」
以方青河的睿智,自然是明白金澤的用意,立刻就派人去查了。
這個時候,方青河的手機突然就響了,等他接完電話,臉上也是露出一絲欣喜。
方青河立刻開口說:「好消息,殯儀館那邊簽收快遞的人被抓到了。」
第31章獨眼男
火葬場那邊簽收快遞的人被抓了,當我聽到這消息也是心底一喜,之前因為方琳的日記而陰沉的心情也一下子開朗了起來。
方青河留下了幾個警員處理這邊的現場,然後就帶著金澤跟我直接朝火葬場趕了過去。
路上我忍不住把我心中的疑問給問了出來,我問方青河,兇手對我們行蹤這麼瞭解,有沒有必要把我們身上都檢查一遍,防止被他利用設備監視了。
方青河笑了笑,說我有點警員的警覺性了,不過他叫我也不用緊張,他說這些事他們每天都在做,不會讓兇手鑽這個空子的,然後我就沒再說啥了,我想他們肯定有法子查探有沒有被監控吧。當然也不排除我之前的猜想,那就是方青河他們在用我來故意引那兇手。
很快就到了殯儀館那邊,這裡並沒有戒嚴,一切看起還挺正常的,畢竟蹲守火葬場的全是便衣,這事也不想驚擾民眾,引起輿論,那樣對辦案是很不利的。我們並沒去火葬場那值班室,方青河帶我們去了附近的一輛黑色麵包車,剛拉開車門,我的神經突然就繃了起來。一種出於身體本能的條件反射支配了我的大腦,那種感覺很不好受,像是被什麼兇猛的東西給盯上了,之前第一次發現天花板上的眼睛時,就是這種如芒刺背的感覺。
我硬著頭皮朝麵包車裡掃了一眼,第一眼我就看到了車內蹲了一條體型剽悍的警犬,他撒著舌頭,看起來很兇猛,但我知道這種壓迫感並不是來自這頭警犬,而是來自車內那個被兩個便衣控制著的男人。
這男人很安靜的坐在車內,體型並不魁梧,但他往那一坐,那頭兇猛的警犬竟然就溫馴的像頭小綿羊,所以我想這男人身上一定有著一種讓警犬害怕的殺戮氣息,畢竟畜生的感知是要比我們人類強的。
這個男人的著裝很奇怪,一身灰色的青袍,像是民國時期的裝扮,而他的頭上頂著一層黑色的紗巾,和阿拉伯女人差不多,將自己整張臉都給遮住了,只露出了兩隻眼睛。
而最恐怖的就是他的眼睛了,他的眼窩很大,但只有一個眼睛,其中一個眼窩是空的,空洞洞的,仿若深不見底。
他那只獨眼此時正死死的盯著我看,而正是這個眼神,才讓我在拉開車門的一剎那,那麼的不自在。
直覺告訴我,這樣一個古怪的男人肯定是一個厲害角色,他不應該這麼輕易的就被抓住,於是我立刻就開口對方青河和金澤說:「人頭呢?那兩個人頭快遞呢?可別是調虎離山啊。」
很快,車內的何平就開口說:「不會的,抓住這人時,人頭還在,我們收繳了,放在後備箱呢。」
然後方青河就開口問:「具體是怎麼回事,這個人是怎麼被抓到的,確定他就是那個簽收快遞的人嗎?」
於是何平就繼續說道:「老方你走了之後沒多久,火葬場裡就發生了個怪事,說是焚屍爐那邊出事了,燒屍體的時候詐屍了,有個死人剛扔進爐子燒,他就醒了,然後他就往外爬,當他爬出來時候只有上半截身子了,下半截都化成灰了。」
聽到這,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聽著確實有點嚇人。
頓了頓,何平就繼續說:「這事聽著新鮮,傳到值班室這邊,保安就都跑去看熱鬧了,大家也都很好奇,我感覺這事不太對勁,就讓兩便衣去看了,然後我也打起精神來守在值班室外面不遠處,只要有半個人影子進來拿快遞都不放過。但是等了好一會都沒動靜,我感覺有蹊蹺,然後就繞的遠遠的從一旁走,在經過值班室門口的時候,我悄悄就朝裡面看,好傢伙,這一看就連我這老刑警都嚇了一跳,那人頭此時正飄在空中呢!」
何平說的繪聲繪色的,聽得我毛骨悚然,但我也被他完全勾起了興趣,這好端端的人頭咋就從冷藏櫃裡出來了,還飄在空中呢?
很快,何平就在那繼續講:「我見那人頭在空中飄,也嚇破了半顆膽,但我可是老刑警,知道這怪力亂神都是人為的,所以我就想破解這場景。很快我就意識到貓膩出在屋頂那通風口那裡。因為這通風口直徑只有三十厘米,快遞盒子是肯定出不去的,所以我們一直也沒當回事,而且我們為了不被那收快遞的人發現,也一直離值班室大門遠遠的,所以一旦有人在值班室後面從通風口耍花樣的話,還真可以瞞天過海。於是我立刻就帶人悄悄繞到了值班室後面那棟牆,那裡其實是個死角,果然看到有個人抓在牆上在作案呢,他是用桿子綁了刀子從通風口伸進去割了快遞,然後又用透明的線,線頭上有鉤子,他用這鉤子把人頭吊了起來,想從通風口把人頭吊著拿走,所以看起來就像是人頭自己飄在了空中。於是我們就一擁而上,將這嫌疑人給抓住了。」
原來是這樣,不過我還是覺得這獨眼男應該不至於這麼容易被抓。
於是我忍不住就開口問何平:「對了,那焚屍爐那邊爬出來的半截屍體是咋回事?」
何平說:「沒有的事,後來證實了那是散佈出來的謠言,我估計也是想把人給引走,好配合著嫌疑人偷頭顱吧,只不過沒能找出那謠言的散佈源,也不知道是嫌犯的同夥,還是嫌犯自己散步出來的。」
方青河沖何平點了點頭,然後就跨上了車子,他來到那獨眼男面前,直接就開口說:「給你一次為自己解釋的機會,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這獨眼男並沒有說話,他甚至理都沒理方青河他們,只是用那顆獨眼一個勁的盯著我看,看的我心裡毛毛的,也不知道他為啥要這樣看我。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右胳膊突然晃了一下,似乎想掙脫掉警員的控制,於是那個抓著他胳膊的警員就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摁住了他。
而這個時候我突然看到獨眼男手中多出來了一個半根指頭大小的玩意,像是個遙控器。
方青河與金澤顯然也第一時間發現了它,當獨眼男按這遙控器時,方青河和金澤立刻就開口說:「不好,快臥倒!」
伴隨著金澤急切的聲音,我就已經被金澤給撲倒了,他壓在了我的身上,我知道他這是保護我,獨眼男可能是要引爆人體炸彈還是咋的。
說實話當時心裡真挺感動的,沒想到金澤會這麼不假思索的救我,不過我也沒心思去感激他了,因為這炸彈馬上就要炸了,說不定很快就要血肉橫飛了。
然而數秒之後,也沒聽到爆炸聲,只是車子的後備箱那突然傳來了嗡嗡嗡的聲響。
於是金澤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然後健步如飛,迅速就打開了後備箱,當他打開後備箱的那一瞬間,我看到金澤的身體一僵,像是被後備箱裡面的畫面給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