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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節

當方琳背對著出現在房間裡,我看到金澤皺起了眉頭。
而當方琳盯著我看完後,對著鏡頭詭異的笑,金澤的眉頭皺的更甚了。
直到方琳從窗台消失,金澤那原本好看的杏眸已經瞇成了一道縫,雖然依舊深邃,但我看得出來他的震撼。
我還是第一次見金澤這麼愣神,心裡頓覺好笑,也不像之前那麼怕了,忍不住對他說:「怎麼,還敢說沒鬼嗎?別吹牛逼,我就問你怕不怕。」
金澤沒有理我,不過他居然還能保持冷靜,他又將視頻回調了起來,從方琳出現到消失,他又播放了一遍。
然後他又站起了身,從我家窗戶到床,學著方琳的架勢走了一遍,最後就站在窗戶口,一直往下看。
就在我尋思金澤是不是被嚇傻了,突然知道有鬼,一時間接受不了事實的時候。
他突然拿起了電話,很快他就對著電話說:「方組長,立刻帶人保護方琳的那具變性屍體,千萬不能丟失,有重要線索。還有讓苗苗立刻去再次驗屍,驗那顆人頭,要提取dna。」
說完,金澤就掛斷了電話,然後他就徑直扭頭看向了我。
我好奇的看向金澤,不知道他發現了什麼線索。
而他卻直接對我說:「陳木,看來你還真挺有魅力的,我知道她是誰了。」
第25章我的猜想
金澤一句話就把我說愣住了,什麼叫我還挺有魅力的?
於是我就疑惑的看向他,並問道:「啊?什麼意思?我有什麼魅力?」
他看著我,對我說:「一個女人就連死了都不願離去,晚上還偷偷跑到床頭看你,那不是有魅力,是什麼?」
剛開始我下意識的就以為金澤真的在誇我,不過很快我就反應了過來,草,他意思是昨晚在床頭盯我的真的是方琳的鬼魂啊。
想到這,我下意識的就打了個哆嗦,就連金澤這麼個堅定的無神論者都相信這世上有鬼了,那這下麻煩了,警方雖然厲害,但他們能鬥得過鬼嗎?我當時心裡一直在祈禱的就是方琳別害我,畢竟我們關係其實一直還是蠻不錯的。
正恍惚呢,金澤沒好氣的看了我一眼,說:「既然這麼害怕鬼,為何還老去想它,自己嚇自己?好了,言歸正傳,不恐嚇你了,還是那句話,這世上沒鬼,鬼只是人心裡的邪惡。這視頻看起來固然詭異,但其實還是很正常的,只要你心裡沒鬼,那一切就都是人為的。就像視頻裡的跳樓,剛才我查看過窗台了,顯然是用繩索吊著爬下去的。」
聽到這我才反應了過來,原來是金澤嚇我呢,而且還是用開玩笑的方式,看來此時金澤心情還蠻不錯,估計真的是找到了什麼有用的線索。
於是我忙繼續問他:「可是方琳真的死了啊,怎麼會出現在錄像裡?還有你剛才說知道她是誰了,說的是誰啊?」
金澤說我們先去警局,路上邊走邊聊,然後我們就出了門。
路上金澤對我說:「一個很淺顯的道理就是,死人是不可能完成你拍攝錄像裡的畫面的。所以說,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那人不是方琳,二就是方琳沒死。」
金澤說的很有道理,但卻又不那麼合理,於是我反問道:「這怎麼可能不是方琳,你可能對她不熟,但我很瞭解她啊,簡直長一模一樣,雖說我之前說過世上找兩個相像的人其實不難,但這麼像除非是雙胞胎吧?還有就是,方琳她確實死了啊,還是你們警方找了我我才知道的這消息的,那變性屍現在也在你們警方手裡,這一點你比我清楚啊,你怎麼會做出這樣的判斷?」
單手握著方向盤的金澤突然微瞇起了深邃的眼眸,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自信的弧度,開口說:「假如我說那變性屍體的人頭不是方琳呢?」
金澤一句話一石激起千層浪,我的心在那瞬間仿若猛的一下子就豁然開朗了,難道那真不是方琳的腦袋?
雖然我見過那變性屍,而且是兩次,一次是偷窺者喊我去看方琳洗澡那次,那次雖然我一眼就認出了方琳,但其實我當時心裡是很噁心的,也沒細看,更何況當時的方琳在洗澡,我隔了好幾米遠,其實並沒有完全就看清她臉上的每一個細節,要不然我也不會連她的脖子被縫了線都看不出來了。
而第二次就是不久前在警局的解剖室了,當時已經是案發第二天了,雖然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方琳,但那時方琳的臉雖然沒腐爛,但因為被福爾馬林之類的藥水浸泡過,所以我還在心裡說方琳雖然依舊好看,但臉有點浮腫呢,不過當時我也沒覺得有啥不對勁的地方,畢竟死人被割下來的頭顱和正常人是不可能一模一樣的,五官都會反常一些。
想通這些後,我忙對金澤說:「啊,我懂了,那可能真的不是方琳的腦袋呢,可又不應該啊,不是方琳會是誰呢,那麼像?」
金澤很快直接說:「雖然只是我的猜測,但應該不會錯的。還記得之前那幅素描畫中間那個看起來似曾相識的女人嗎?」
那個女人我自然記得,昨天方青河剛跟我提到過,那人叫陳夢瑩,是劉洋那棟製造屍油化妝品材料的房子的戶主。
經過金澤這麼一提醒,聯繫到陳夢瑩的長相,我就明白她為什麼看起來似曾相識了,剛好這時候金澤把手機遞給了我,裡面就是陳夢瑩的照片,於是我就對比了起來。陳夢瑩跟方琳長得確實挺像的,特別是整個臉型很像,不過陳夢瑩的顴骨要高出不少,下巴也比方琳寬,而且五官也不是特別的相同,不過位置和方琳幾乎一致。而正是這些相同與不同,讓陳夢瑩看起來似曾相識,卻又記不得她是誰。
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根本不是一個人,其實差異很大的,於是我就問金澤:「雖然我認可你的推測,但這分明不是一個人啊,陳夢瑩的腦袋就算割下來也不是那具變性屍上的頭顱啊。」
金澤對我反問道:「假如說陳夢瑩在生前被刻意整容過呢?以現在的醫學水平,要是以一個模子來整容,加上陳夢瑩本身和方琳就像,底子特別適合,所以做到這並不難。而且據我們調查,陳夢瑩已經失蹤很久了,這時間段很可能就是被整容去了。」
聽了金澤的話,我基本已經相信了,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而這個時候我們已經到了警局那邊,因為我是對方琳最瞭解的,所以我自然被帶去鑒別了,『方琳』的腦袋當時剛被從冷庫裡拿出,臉上還有冰霜,也許是因為被金澤提醒過了,所以此時再看著這顆頭顱,我真就覺得她不是方琳了,也不知道是心理問題,還是頭顱存放久了,走樣了。
等我鑒別完,苗苗就開始再次驗屍了,她用剃刀將『方琳』的頭髮都給剃了,當這顆頭顱變成一個光頭時,那看著真的是太滲人了。
更恐怖的是,苗苗還在這頭顱的頭皮上輕輕的劃開了兩道口子,然後她就用鑷子配合著剃刀將整張頭皮沿著頭頂慢慢剝了下來。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剝皮,雖然不是活剝皮,只是正常的屍檢,但當那沒了皮而且還在化著血水的人頭呈現在我眼前,我真的感覺胃在翻滾。
而苗苗卻是那樣的冷靜,她認真的看著這沒皮的人頭,時不時還要用手去觸摸它,應該是在感受骨頭的高低。
看著這一幕,說實話我是真的佩服苗苗這女人,這心理素質也忒他媽高了。然後我忍不住就去想,要是跟這樣一個女人睡覺,一覺醒來別說腎被割了,這他媽就連皮被剝了都有可能啊!
不過說來也怪,我並不排斥這樣的她,相反,我覺得要是能夠征服這樣一個女人,那將帶來多麼強烈的快感啊?
正想著呢,苗苗突然扭頭看向了我,也不知道這妮子有心靈感應還是咋的,嚇了我一跳,她的眼神冷冷的,像是看透了我猥瑣的心思一樣。不過很快她又繼續工作了,她用鑷子從頭顱的臉上鑷出來了幾塊東西,放在了一旁的盤子上。
然後苗苗就開口說:「死者生前確實做過整容手術,而且大動和微整了好多處,她的臉骨有明顯磨骨的痕跡,從她臉上也找出了填充的硅膠假體,應該還有自提脂填充,估計也打過玻尿酸,這麼多處的整容,目的應該不是美觀,而是改變容貌。」
聽了苗苗的話,我就基本確定金澤的推理了,還真被他給說中了,牛逼!
然後金澤他們就讓畫像師按照苗苗對臉型的還原,模擬了畫像,畫出來的像雖然和陳夢瑩還有點出入,但看起來真的已經很像了。
雖然具體結果還要等這顆人頭的dna與陳夢瑩的家屬dna進行比對,但其實結果已經無需多言了,完全就像金澤推理的那樣,方琳沒死,死的是被整容後的陳夢瑩,是陳夢瑩的腦袋被割了縫到了劉洋的身體上。
可是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我一個人站在原地傻傻的發愣著,一時間我心裡百感交集,按理說得知方琳沒死,我應該是開心的,可是這其中卻又似乎蘊藏著一個無比恐怖的陰謀,又讓我無比的膽寒。
就在這個時候,金澤突然拍了下我肩膀,問我:「陳木,想什麼呢,對於這整容換臉割頭的事,你怎麼看?」
還處於震撼中的我,下意識的就搖了搖頭說:「啊,我不知道,我懵了。」
剛說完,我的腦袋突然就亮了一下,冷不丁的就冒出一個想法,於是我立刻對金澤說:「啊,你說會不會是這麼個情況。鄭偉夫婦、張文通、劉洋、陳夢瑩這五個死者的聯繫其實是這樣的。鄭偉法醫就是那個幫陳夢瑩整容的醫生,縫頭的事也是他做的,而要想讓陳夢瑩答應配合整容,肯定有很大的心理障礙,需要心理醫生來疏導她,甚至還帶點催眠啥的,反正就是忽悠,這個心理醫生就是張文通。而陳夢瑩和劉洋就更好說了,他們一個身形像男版的方琳,一個臉整成了方琳。至於陳靜,她可能是撞破了這件事,得罪人了,因為害怕,所以自殺?而他們的死,都是因為方琳的換臉割頭事件?」
第26章你來了
我的猜想是這些被害人之所以死,都是因為參與了『方琳』這具變性屍體的製造。
當我說完,我自己都覺得這說法合情合理,似乎就是真相。
而我的這些猜想最終也匯成了一個困擾已久的疑問,那就是這具變性屍體製造出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這變性屍身上究竟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會在它被造出來後,讓製造它的人又相繼死亡?
正想著呢,金澤則開口對我說:「你說的很有道理,但很多細節是經不起推敲的。拿最簡單的說,在鄭偉法醫死亡後,依舊在發生無比高難的兇殺,也就是說兇手本身就是一個精通醫學的手術高手,既然他自己可以完成手術,為何要將鄭偉牽扯進來?」
我點了點頭,說:「嗯,也許縫頭這些都是兇手自己來的,鄭偉只是進行了整容手術,兇手他本身可能是對整容這方面不太擅長,所以才需要鄭偉的幫忙,幫忙之後再將其殺害,掩蓋真相。」
金澤看了看我,頓了頓,才繼續說:「假設你說的是正確的,那麼你覺得誰是幕後的兇手?」
我想了想,然後就分析道:「這變性屍最終變成的是我女友方琳,加上方琳也被我拍到了躲在我家,還笑的那麼詭譎,所以我能想到的就只有方琳了,雖然我很不願意這樣去認為,但她的嫌疑真的最大。不過仔細想想卻又不太合理,她一介女流怎麼可能完成這麼多兇殺,所以她肯定還有幫手,我想那一直出現在我家天花板上偷窺的眼睛,那個人就是方琳的幫手。」
金澤依舊看著我,似乎在分析我的話,很快,他就開口問我:「順著你的思路去想,你覺得方琳為什麼要製造出這麼一個和自己幾乎一樣的變性屍體?」
金澤的話把我問住了,因為這也是我最大的困惑。
但既然金澤問我了,我就把我的想法給他講了,我說:「說實話,我有時候也想擁有另一個自己,因為只要真的有了,他就可以幫我做事了,而我自己就可以玩了。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因為就算真的有長一樣的人,他也不會聽我的話。但倘若達成某個交易那還是有可能的,比如說我要做一件事,這件事異常的凶險,隨時可能喪命,那我自己自然是不願意去涉險的,於是我就可以忽悠這個長一樣的人幫我去做,這樣他就可以替我去死了。我想陳夢瑩整容的原因可能就是這個,算是方琳的替身吧,但最終這替身卻被做成了變性屍,這又推翻了我這猜測,所以我現在真的理不清了。」
我剛說完,金澤突然朝我使了個眼神,示意我打住,然後他將我喊了出去,我們來到了一個沒有外人的角落,我想他這應該是在提防我們的話被人偷聽。
然後金澤才跟我說:「陳木,我感覺你說的應該很接近了,但其實又剛好弄反了。結合你所說的,我通過對罪犯的心理還原,基本上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這結論可能會比你想像中的還要誇張。」
我愣了一下,然後忙開口問他,他的結論是什麼。
金澤並沒隱瞞我,他對我說:「有一件事我得著重提醒你一下,那就是你剛才的分析中都忽略了一個細節,那就是你沒提到過屍油香水的事,而事實上每一個死者都使用過這種邪惡的化妝品,之前在我們去陳夢瑩父母家提取她父母的dna時,也從陳夢瑩房間發現過屍油香水。我想,這肯定是很重要的一個線索,甚至可以大膽推測,這屍油香水就是一個標誌,是一個邪惡組織的標誌,我們假設這個邪惡的組織真的存在,暫且稱呼它為S。那麼所有被害人就是S組織的成員,你女朋友方琳自然也是,甚至她的地位在S裡面可能還挺高。剛才你說那偷窺的眼睛就是兇手,和方琳是一夥的。但事實可能是,他的確是兇手,而他和方琳並不是一夥的,相反方琳也只不過是他的獵殺目標,這個變態兇手似乎是在對S組織展開一場洶湧的報復!」
金澤的話一下子就把我的心給提了起來,不得不說,他分析的比我還要獨到,於是我就豎起了耳朵繼續聽。
然後他就繼續對我說:「兇手的報復可能是從方琳開始的,畢竟方琳在S組的地位可能頗高。而他在殺了方琳後,才發現這個方琳並不是真正的方琳,而是整容後的陳夢瑩,這也說明方琳的厲害之處,也印證了她在S組織裡地位不俗的觀點。也就是說陳夢瑩只是方琳的替死鬼,而方琳本身肯定也很厲害,她是沒那麼容易死的,這一點從昨晚你偷拍的錄像也能看出來,她就那樣出現在你家,還輕鬆從窗台離去,她身手應該也不俗,肯定受到過專業的訓練。」
聽到這,我在佩服金澤之餘,也升起一絲疑惑,於是我忍不住開口問他:「啊?既然方琳這麼厲害,她為啥跟我這麼個小人物交往?還有那偷窺者兇手,他既然殺錯了人,那又為何要把假方琳的腦袋割了,再縫到劉洋屍體的脖子上呢?而且他還聯繫我,叫我去看這屍體,騙我說我女朋友是男兒身,他做這一切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他們這兩方變態怎麼會把戰火引到我的身上呢?」
我剛問完,金澤就微瞇著眼看我,似乎想看穿我,看穿我為何被盯上的秘密。
很快,他就開口說:「把時間推到一個月前,我想那時候S組可能就意識到兇手對他們的報復了,所以才會有陳夢瑩這假方琳的誕生。而以S組這麼強的勢力,不可能任人宰割,他們一定想查出這劊子手是誰,而方琳成為你女朋友可能不是因為愛上你,而是因為你和兇手可能有什麼聯繫,這也是為什麼她做你女朋友,卻為何從來不跟你深入交往的原因,因為她只是想從你身上打探某個秘密,或者說找到某個東西,並不是真的喜歡你。」
聽到這,我頓時就傷心了,但不得不說,金澤的話,我信了,我就說方琳怎麼老不跟我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呢。
而金澤很快繼續說:「那兇手在殺了假方琳後,並沒有停下對S組瘋狂的報復,他相繼殺害了劉洋、鄭偉、張文通,也逼死了陳靜。至於那兇手在殺了假方琳,又將假方琳做成了變性屍,還騙你去看,說你女朋友是男人,這肯定也有他的原因,他應該是想引導你去做某件事。還是那句話,陳木你身上一定藏了什麼秘密,一個讓S組和兇手都感興趣的秘密,所以兩方的戰火才會燒到你家。而你反而成了這件案子最關鍵的因素了,我想方組長應該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特別的要照顧你吧,你是破案的最重要一環。」
聽到這,我瞬間就有點豁然開朗了,假如說不只是兇手和警方,還介入一個S組織這樣一個邪惡勢力,一切就真的明朗了,兇手固然厲害,但有些事他辦不了,所以他在引導警方幫他,幫他完成這個對S組織洶湧的報復計劃,難怪他還時不時的故意留下些線索,真是一個強到沒朋友的高智商變態。
就在這個時候,我褲子口袋的手機突然嗡了一下,拿起一看是一條qq消息,是偷窺者發來的。
他說:貌似你們慢慢開竅了,雖然比我預想的要慢很多,但還不算太差。好了,陳夢瑩的頭顱已經完成她的使命了。老規矩,陳木,將它寄出去吧,對了,在寄出去之前記得將被剝落的頭皮重新縫好哦。
看了這條消息,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草,這偷窺者對我們的行蹤太瞭解了。
我忙將這消息給金澤看了,金澤看完之後,也是一臉嚴肅,他這一次真是碰到難纏的對手了!
迫於偷窺者可能會再次亂殺人,所以金澤不得不立刻讓苗苗將陳夢瑩的頭皮給縫好了,然後我就跟他一起去寄送了頭顱,這一次是方青河親自帶人去跟蹤這個快遞的,希望能夠抓住那個以我名義簽收快遞的變態吧。
寄送完快遞,坐在金澤的車上,他突然開口問我:「陳木,還記得那副素描吧,現在想想,其實兇手早就告訴我們真相了。中間那副畫中的陳夢瑩的腦袋被割了,臉皮也被撕下來放在了一旁,最後第三幅畫則是詭異的笑著的方琳,其實那副素描就是在提醒我們陳夢瑩被整容了,被做成了變性屍,只不過我們沒想到而已,兇手說的不錯,我們還是太弱了,不過我一定會親手抓住他!」
我沖金澤點了點頭,說:「嗯,你可以的,能夠將看似繁亂的案子最後總結成這樣,你跟那兇手也是一個能量級的!跟你們這種人打交道真可怕。」
我剛說完,金澤則突然發動了車子,然後他才開口說:「既然這兇手早就想用素描畫提醒我們方琳身上的秘密,那就說明有些事他想讓我們知道。既然如此,他一定不會就這樣結束了,所以他一定還會給我們留下什麼線索。走,我們重新去一趟方琳家,上一次抬走變性屍後,就沒搜查過了,那裡說不定會有新發現。」
很快我們就到了方琳家那小區,金澤還從警局帶來了方琳家的鑰匙,這其實並不合法,但因為一直沒有聯繫到方琳的親人,而這案子也非常重要,所以方琳家一直還是處於被警方戒嚴的狀態,警方也是保留著鑰匙的。
剛到方琳家門口,我的手機突然又嗡的震動了一下。
拿起一看,我整個人打了個激靈,脊背頓時一陣發涼。
是死人張文通發來的短信:你來了,等你好久了。
第27章抓住我
你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我被這短信嚇了一跳,然後我忙將手機遞給了一旁的金澤看。
金澤看完後,就沒有立刻打開方琳家的門,而是將手摸向了腰間的配槍,然後朝我使了個眼色,緊接著就背靠在牆上,示意我也跟他那樣。
我照著金澤的意思做了,因為我知道此時屋內可能有人,他可能就躲在貓眼裡往外面看呢,要不然他不會知道我到了這裡,還給我發這條短信。
當然,這人也有可能躲在外面的其他某個角落,不管怎樣,他肯定在哪偷窺我們,而這風格和偷窺者如出一轍,應該就是那個偷窺者所為。
就在這個時候,我手機又響了,還是張文通的短信:進來啊,躲在門口鬼鬼祟祟的幹嘛?
看到這我頭皮都麻了,雖然已經猜到他躲在暗處,但這種完全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的感覺真的很難受,危險隨時都可能降臨。
一旁的金澤也再次看到了這條短信,他依然保持著冷靜,輕聲對我說:「不要慌,虛張聲勢而已,這一次他選擇短信和你聯繫,而不再是說話,那說明之前讓張文通生前的錄音已經沒有了。他只不過是擅長做一個暗處的偷窺者,以此來擊垮人的心理防線。」
聽了金澤的話,我也鬆了口氣,金澤說的很有道理,這貨不說話改短信了,顯然是沒錄音了,他娘的,還想扮鬼嚇我呢。
不過我覺得這偷窺者既然這麼瞭解我的一舉一動,光靠偷窺可能還不夠,應該還監控了我的手機還是啥的。而這一點我想方青河、金澤他們肯定也早就猜到,但他們卻一直沒要求檢查,我估摸著他們的心裡和兇手其實差不多,也是想通過我這條線來牽住兇手。不到萬不得已,我想他們不會就這樣斷了我和兇手的聯繫,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成了他們雙方都在爭奪和利用的一個棋子,難怪方青河要把我喊去辦公室做什麼文員。
這個時候金澤又朝我使了個眼色,叫我從貓眼往裡面看看,而他則拔出了配槍,上了膛在一旁給我掩護,這樣的話,不管那偷窺者在屋內還是屋外,都可以防著他了。
我照著金澤的意思做了,雖說從貓眼外面並不能看清屋內的情況,但隱約間也能模糊的感受個大概,要是裡面真有個人躲在貓眼裡往外看,那我是能捕捉到的。
於是我就將眼睛死死的貼在貓眼上,但裡面黑漆漆的,並不能看到人躲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