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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蛇爭霸4

    「他沒得本事讓道門中人信服,卻偷偷摸摸的去找守門人。」
    「他為什麼不白天找?」
    「守門人白天不說真話,也不選人。」
    「你師父呢?」
    「我和我師父也覺得他做錯了。」
    「你們。。。。。。」
    「他不肯放棄詭道截教的地位。」
    「你和你師父和他意見相左?」
    「他野心太大。」
    「你們誤會他了。「
    「他反對詭道入道教。所以詭道不被道門認可。」
    「他的想法,你不懂。」
    「算了,已經這樣了。」
    「我想去見守門人。」
    「你想學師叔?」
    「不,我想知道守門人為什麼要選他。」
    「你怎麼知道他是這個時候出去找守門人的?」
    「還用猜嗎?」
    金仲的嘴角撇了撇,是啊,不做出格的事情,就不是趙一二了。
    「你怕不怕?」金仲隔了很久才問我。
    「什麼意思?」
    「他們都怕。」
    「為什麼?」
    「洪水陣。」
    「什麼意思?」
    「是誅仙陣裡的一局。」
    「專戮道門。」
    「永不超生。」
    「我們是截教。」
    「沒分別。」
    「趙先生過去了。」
    「他計算了很長時間。他那年提前上來了一個月。」
    「我會算沙。」
    「你的沙漏呢?」
    「在我心裡。」
    。。。。。。
    金仲和我無聲無息的走出門外。我不知道屋內的旁人聽到動靜沒有,也懶得知道。
    我們走到坪壩的邊緣,金仲指著對面的北峰,「那裡有一片松柏樹林。守門人在梧桐樹裡。」
    我一聽到梧桐樹,就馬上聯想到了那個溶洞中的梧桐樹。
    「那梧桐樹會發光嗎?」我問道:「綠色的?」
    「你在瞎說什麼?」金仲說道:「就是一棵梧桐樹,比普通的大。」
    我不再提問了。
    我們開始走向坪壩的邊緣。
    白天看來,這裡都是農田,水田剛剛插秧。還有別的農作物,土豆、花生之類,還有些來不及收的油菜。
    我和金仲走到坪壩的邊緣,是一個水渠,我看明白了,我在學校教室裡看到的紅光,應該來自於這些水渠。現在我看不到明顯的光芒,但是黑漆漆的水泛映出一點微弱的暗紅。
    這個紅光要隔得遠了,才能看得清楚吧。
    我問金仲,「他們為什麼不晚上來。」
    「他們可不願意冒險,等大家推舉好了,安安分分地去見守門人,豈不穩妥。」
    「你為什麼願意帶我去?」我追問道「你不怕嗎?」
    「我不怕。」金仲幹幹的說道:「算沙。」
    金仲站立一會,對金仲說道:「走吧。」
    「三千另十四」我說道。
    金仲把我的手一牽,雙雙跳過水渠。
    「一萬二千三百五十九」
    我和金仲往前方走了三十七步。
    「九十一」
    我們向右走了一百二十步。
    面前又是個水渠。
    「四千另三十三」
    我們躍過水渠。
    。。。。。。
    我不停計算這紅水陣上的縫隙,避開凶險,慢慢和金仲走著。
    「四千另九十八」我說道:「這個古陣,是什麼來歷?」
    金仲帶著我往左前方走了十七步,邊走邊說:「道家當年鏟截二道,各自興旺。漸漸有了爭執衝突。」
    「許仲琳寫的《封神演義》,就是這個過程,可是很多都是不符合歷史的。」
    「他說的事情不假,只是人和時間變了而已。」
    「這個紅水陣,真的是當年的遺跡?」
    「截教到了唐末還有勢力。這裡就是截教最後的門人被壓制的地方。」
    「他們最後都死了?」
    「除了詭道。」
    「詭道入陰。勉強流傳了下來。」
    我哼哼兩聲,怕不是怎麼簡單的原因。誰知道當年的腥風血雨,藏了多少狡詐和出賣在裡面。我自從被蔣醫生催眠過之後,看待人和事的方式,已經有點偏執。
    我隨即沮喪,說起蔣醫生,還是我騙她在先。而且她死了。可是若不是她教那個叫花子女人催眠,趙一二和董玲也不會出事。可是蔣醫生對我個人,的確是不算太差。。。。。。。
    我腦袋裡就開始糾結起這個雞生蛋,蛋生雞的問題。不免分神。跳一個水渠的時候,一隻腳就踩偏了,一隻腳掉進水中。
    腳上的寒冷,瞬間傳遍全身,我渾身如同掉進冰窖。
    金仲馬上把我提起來,「有事沒有?有事沒有?」
    「我。。。我。。。好冷。」我哆嗦半天,才說出話來,「下面就是那個地方。。。。。。」
    「是的。」金仲說道:「你還想過陰嗎?」
    我不說話。我還沒想好。
    剛才的一瞬間,我有體會到了那種無奈。恐怖到極點的無奈。這個感覺和在神農架洞裡少都符給我的感覺剛好相反。
    那個是永恆的虛無。讓我不寒而慄。
    剛才的感覺,是永恆的存在,沒有盡頭的存在。讓人無盡痛苦的存在。讓人恐懼之甚,並不亞於空虛。
    「怪不得,他們都怕。」我說道:「和永無止境的感知相比。死了,真是個幸福是事情。」
    「是的。」金仲說道:「他們在那邊,求死不得。」
    「那張光壁呢?」我問道:「他出來是為了求死嗎?「
    「張光壁可不是從七眼泉出來的。」金仲說道:「他可以把握自己的生死。。。。。。他現在還不想死,也不想回去。。。。。。」
    我不想再繼續思考這些類似於哲學上的終極命題。太讓人痛苦了。
    可是金仲還是說了了句,「還是人世輪迴,讓人活得有點希望。」
    「那又怎麼樣」我沮喪的說道:「即便是億萬世的輪迴,終究有個什麼 意義呢。」
    金仲對我的話,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冷漠的說道:「我想不到這些事情。」
    我剛才那種絕望落寞的情緒更盛。不在言語,只是不停的告訴沙礫的數字。和金仲在坪壩上繞著彎子行走。
    我走在地上,感覺這地面一點都不踏實。好像如同雞蛋殼一樣地殼,誰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在腳下崩塌,我和金仲落入地下無盡延綿的世界。這種恐懼是懼怕鬼神不能比擬的失落。
    我越走越擔心。腿都開始酸軟。
    不過總算走到了對面的北峰腳下。面前是個長而緩的斜坡。斜坡上都是茂盛的松柏樹林。黑壓壓的,陰森的很。
    金仲從懷裡掏出蠟燭,點上了。在樹林邊找到一個小路,我和他走進樹林。蠟燭的光線很闇弱,只能照到前方不遠處。走了不久,我心裡開始納悶,這個樹立沒有任何生機。按照現在的季節,樹林裡應該有很多鳥獸蟲豸才對,可以點動物的生息都無。若是放在從前,我肯定嚇得畏畏縮縮,讓金仲笑話。可現在。。。。。。我摸了摸,身上的布偶,不僅坦然。接觸多了,知道的多了,恐懼的感覺就慢慢的消逝。
    金仲猛地意識到我的想法,對我說道:「你學了羅掰掰的本事?」
    「嗯。」我說道:「有什麼不妥當的?」
    「怪不得你收了那個倀。我還以為是他找上你的。」金仲不屑的說道:「看來是我多事。。。。。。」
    我們在樹林了走了半個小時。
    金仲停下腳步。前方是個方圓幾百個平方的空地。天空略略有了點月光露出來,我可以看到,這片空地,沒有任何松柏樹木。
    但是有一棵大梧桐樹。
    「你說的比一般的梧桐樹大。」我笑道:「還真是個大實話。」
    空地的中間,是個需要七八人環抱的大樹。八九層樓房的高度。
    我和金仲走到大樹跟前幾米處。我看見擺放了好幾個大石頭,方方正正。金仲找了個石頭,坐了上去。我也一樣,找了塊坐下。石頭上光滑的很,看來經常坐人。
    金仲不說話,四周又開始寂靜無聲。過了很久,我都坐得不耐煩的時候。我發現大樹的樹桿有點變化。這是我眼睛逐漸適應環境後看到的。
    我繼續打量樹桿。我看清楚了,樹桿上倒掛這一個非常巨大蝙蝠。那個蝙蝠慢慢的用爪子移動身體,從樹桿上,滑到樹桿的下方,然後正立起來。我看花了,這不是個蝙蝠,是個人。一個身材矮小的人,隔了幾米遠,看不清楚臉。
    「金家的老?」那個人說話了,語調很怪,是個女人聲音。
    金仲做了個長揖。我也跟著做了。
    「你是他徒弟?」那女人這次問的是我。
    「你是守門人?」我反問。
    「哈哈。」那女人說道:「你肯定是趙一二的門下。」
    「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嗎?」我說道:「可是你說錯了。」
    我馬上明白了,提前一天來找守門人的,只有趙一二的先例。如今,我和金仲又不遵守規定,守門人理所應當的認為我是趙一二的門下。
    守門人不再理會我,而是和金仲開始說起話來。我在一旁安分地聽著。聽了一會,我就越發的奇怪。他們兩人的談話,就是普通的日白,就是侃大山,東北話是嘮嗑。都是守門人問,金仲答。內容淨是些零零碎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