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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真宮6

    我也尷尬起來,不知道怎麼辦,我總不能說,董玲以前的男朋友不是我,是另有其人,是個想得道的大傻蛋。
    這個處境太難受,我匆匆夾了幾筷子菜,把剩餘的啤酒一口喝完,對李行桓說道:「我還有事,我先走了。以後音響方面,有什麼要幫忙的,儘管來找我。」
    我站起身,準備走了。
    「等等。」董玲喊住我,「他又給我打電話了。。。。。。」
    我站立不動,等著董玲繼續說下去。
    「他問你,想不想幫趙先生。」董玲又說道:「要是想幫,九月初九到老河口去找他。他在那裡等你。」
    原來董玲來找我,就是替王八給我帶話,董玲這丫頭變了,還曉得請我吃頓飯,再問我幫不幫忙。
    我問道,「老河口,那麼大,我去那找他。」
    「梨花湖賓館,若是問不出來,就說電力賓館。」董玲說道。
    「你們在說誰?」李行桓被我和董玲的一問一答,弄的莫名其妙。
    我拱拱手,走出酒店。王八這個人,越來越虛偽了,明知道我肯定會答應,卻還要多此一舉的問我願不願意。
    我回到倉庫,剛好劉院長和陳阿姨也在。他們在勸趙一二去醫院療養。趙一二精神比前段時間要好得多,但是身體還在消瘦。
    趙一二當然是不願意去的。任劉院長夫婦說干嘴皮子,就是不答應。
    我對劉院長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來勸他。」
    劉院長夫婦走了後,我對趙一二說道:「趙先生,你認識那個跟金仲關係不錯的羅師父嗎?」
    「認得。」趙一二不屑的說道:「羅掰掰的師父,被老子當年一頓好打,哈哈,在龍泉。他們兩師徒從金銀崗那邊過來,老子等了他們一夜。。。。。。。」
    「他們修煉的法門。。。。。。。」
    我說了一半,就被趙一二打斷:「老子才不學他們的那個雞*法門。搞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你莫勸我。」
    我其實也知道趙一二肯定不會答應,不然早就勸他了。現在是抱著一線希望,他去學散魂魄的修煉法。但是就算是他答應,我們去風寶山找到羅掰掰,羅掰掰會不會教也是個問題。羅掰掰就算是教,誰知道會不會使壞,讓趙一二立馬翹辮子。
    我對趙一二說道:「那你兒也莫強了,去劉院長家裡去吧。楚大已經走了,策策不會有事。」
    趙一二說道:「你怎麼也變得婆婆媽媽的,比王抱陽還囉嗦。媽的人就是不能學道。學了就變。」
    我說道:「我九月初九要到老河口去找王八。也許,能找到對付那個扣住你魂魄的東西方法。」
    「所以你要我去老劉家裡去住。」趙一二說道「老子師父當年就給我許了福的,我今年不見得挺的過去。老子活一天是一天。」
    「你也不相信,我和王八能對付那個東西?」我問道。
    趙一二說道:「你會聽弦了,王抱陽估計這一年也沒閒著,你們應該不會栽在它手上,但是想從它那裡拿回什麼東西。。。。。。哼哼。。。。。。。」
    我對趙一二說道:「我沒時間照顧你了。你現在躲得開那些過路的髒東西嗎?」
    「我這輩子沒什麼牽掛,」趙一二不羈地說道:「都說了活一天是一天。」
    我聽到這裡,不禁激動起來:「你沒牽掛,你他媽的沒牽掛,天天想著你的同學幹嘛!是的,我也沒把握,補救我的過失,你是沒幾天了,但是你就沒想過,和策策多呆幾天嗎!」
    趙一二臉變得煞白,嘴角哆嗦,慢慢問道:「劉忠智這個暴暴(宜昌方言:傻瓜)跟你說過些什麼?」
    九月初八,我和趙一二兩人喝的爛醉。初九的早上,我把趙一二送到劉院長家裡。劉院長已經把他的書房收拾好。放了一張床在裡面。
    我向劉院長和陳阿姨道別。趙一二宿醉未醒,被我扶到床上,仍舊睡著。我出門走了出去。
    劉院長對我說道:「小徐,還是那句話,莫強爭。」
    我把趙一二看了看。心想,我一定要把趙一二的魂魄要回來。我可不和他一樣,背一輩子的包袱。
    到老河口市的時候,已經下午,快天黑的樣子。我在車站外,上了個載客三輪摩托。
    「電力賓館。」我說道。
    到了地方,天已經在暗下來,賓館的招牌果然是「梨花湖賓館」,我下了車,付了錢。走進賓館前台大廳。一個人,看見我了,從大廳裡的沙發站起來,我站著不動。我知道他肯定是在這裡等我的。那人雖然穿著便服,可是走路的時候,身體筆直,手掌都是併攏的。
    那人走到身前,禮貌的問我:「徐雲風?」
    我點點頭。
    「你行李呢?」那人又問。
    我兩手一攤,「我就是身上一身衣服來的,沒什麼行李。」
    那人也不多問。轉身帶著我樓上的客房走去。我想坐電梯,可是看樣子,他沒這個打算。
    爬了幾層樓梯,進了一個房間。那人退出去了。
    王八正躺在裡面的床上看書。一個穿著牛仔褲和男式夾克的小丫頭坐在床邊,在看電視,跟著裡面的垃圾綜藝節目傻樂。那小丫頭邊看還邊說話:「王師兄,你看著這兩個主持人,說話好嗲,跟女人一樣。。。。。。。」
    我心想,看來自己為董玲的事情,替王八可惜,真是自作多情。這小丫頭雖然穿著男人衣服,可是長得眉清目秀的,一臉的乾淨,眼睛清澈,一頭短髮。她叫王八師兄,看來兩人關係密切的很。
    王八見我來了,從床上跳起來,「師父還好麼?「
    「你還記得趙先生啊?」我撇了撇嘴,「他還沒死。」
    王八被我嗆得沒話可說。
    我接著說道:「你他媽的到底死哪裡去了。」
    王八臉上擠出點笑容,「我在想辦法,把師父的魂魄拿回來。那個東西,是——少都符。」
    我心裡震動一下,雖然心裡有準備,但是親耳聽到王八說出少都符的名諱。心裡還是很虛。
    以我和王八的這點道行,對付民間普通的孤魂野鬼,無良神棍,也許沒什麼問題。可是突然要面對少都符這種近乎列入仙班的東西,我還真是很想迴避。
    我之前甚至都不相信,到底有沒有這種瘟神。
    「你想到辦法了嗎?」我問道:「我們去神農架?」
    「不用。」王八說道:「明天我們上**山。」
    「我們不用回大鯢村?」我問道。
    「是的,我們去玉真宮。」
    「玉真宮不是被燒了嗎?」我問道。
    「是的,我來就是老嚴要我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的意思是。。。。。。」
    「嗯,火災和少都符有關。」
    「玉真宮被燒和大鯢村出事。。。。。。」
    「是同一個時間的事情。」
    看著王八一副鎮定的樣子,我知道,他現在手上權力大的很,到這裡來,早就做好了準備,事情的脈絡,都已理順。既然他都想好了對策,我也不多想了。還是跟以前一樣,他怎麼安排,我照做就是。
    我對王八說:「坐了一天的車,我想睡了。你讓她回房吧。」我把那個小丫頭指了指。
    王八說道:「都差點忘了,介紹一下,這是方濁,清淨派的執掌。」
    我撲哧的笑了一聲。
    方濁這丫頭,對我說道:「我知道你,你是王師兄的好朋友,瘋子。聽說你通陰眼。讓我瞧瞧。」
    我擺了擺手,不想理會她。
    方濁大聲說道:「果然呢,你還有一雙眼睛。。。。。。。」
    我躺倒在一張床上,想睡覺了。方濁還挺煩人,問著我:「徐大哥,王師兄說你沒師父。。。。。。要麼這樣,我收你當徒弟啊。。。。。。然後你來當我們門派的執掌。」
    我說道:「你回你的房去吧。我真的要睡了。」
    「這是我和王師兄的房間。」方濁說道:「你的房間才在隔壁。」
    我一下坐起來,對著王八說道:「你們住在一個房間?你不是。。。。。。。。」
    王八說道:「本來是這麼安排的,可是我們兩兄弟這麼久沒見了,晚上就多聊聊吧。」王八又轉頭向方濁說道:「方濁,你到隔壁去。」
    「你們一直住在一起?」我非常好奇。這不是王八的作風啊。
    「方濁來了幾天了。」王八說道:「我去了十堰的,也是今天剛到。」
    「你們住一個房間,」我說道:「道士也是有結婚的,可是難道現在也學著世俗開放了,未婚同居,你也想通啦?」
    王八摳著頭髮,「這是哪跟哪啊?」
    「你們一男一女,住一個房間。」我指著方濁,「你總不能抵賴吧。」
    王八大奇,「你在說什麼?又發神經了吧。方濁可不是個女孩。」
    「他不是女的!」我對著王八喊道:「我信了你的邪。。。。。。。」
    我說不下去了,因為我看到王八的表情,比我還誇張,他的嘴巴張的老大,連扁桃腺都看得清楚。我心裡突然好笑,這個糊塗,連男女都分不清楚,一個女孩在身邊都看不出來。真是把心思都放在了學道上面。
    「我是女的啊,我是清淨派嘛,都說了我師兄要嫁人,我當了執掌,不能嫁人。」方濁還做出很無辜的樣子。
    「那你知不知道,男女不能住一個房間?」我問道。
    方濁說道:「有問題嗎?」
    我聽了,王八怎麼這麼倒霉,遇見個這樣的弱智。
    「怎麼從沒聽你說過,」王八指著方濁,「你是女的。」
    「你又沒問過。」方濁說道:「我們清淨派這百十年,都是女的執掌,你不知道?」
    王八的下巴要脫臼了。
    我捂著嘴笑起來。清淨一門,開創就是孫不二,當然是女的執掌居多。王八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方濁還在房間裡站著,估計她從小都在山上,除了上了幾天學,沒人告訴她這些事情。根本不知道男女有別。
    「那我看完這個電視了,再走好不好?」方濁說道。
    「你——」王八對著方濁大吼:「給我馬上去隔壁!」
    我對王八說道:「你脾氣這麼大幹嘛?她不知道嘛。。。。。。哎、哎、哎。。。。。。」
    我被眼前的事情弄呆了。方濁嘴巴一撅,並不走門,而是直接從牆壁穿到隔壁去了。
    「你從那裡認識這麼厲害的人物啊?」我指著牆壁問王八。
    「這個死女伢子!」王八憤憤不已。
    「你別背後罵我!」方濁又從牆壁裡鑽過來,「那邊的電視機是壞的。」方濁又穿回去,我們房間的電視機,突然就換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