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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真宮5

    方濁也忍不住想笑,但還是隔空將一杯可樂澆到插座上。電線短路,連燈都滅了。
    眾道士全部都「啊」的喘了一口氣。
    王八也醒轉過來。王八在黑暗中大聲喊道:「剛才那個是誰?」
    道士們都把臉王八看著,三魂不聚。電視裡穿中山裝男人的催眠術太強大。竟然能把這些道行高深的道士都催眠。更可怕的是,他是用什麼方法,把自己的印象插入到電視節目裡的。王八想了想,就是在電視影像攝影鏡頭的一秒是二十四幀,也許電視圖像會更快。但無論多快,總是有間隙,這個神秘的催眠影像就插入到這間隙中,將道士們催眠。
    王八連忙喊道:「快去找門衛。別讓食堂的老施出去!」
    兩個工作人員,連忙往大門跑去。另一個就在食堂裡到處找人,沒有找到老施,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果然,兩個工作人員和一個便衣過幾分鐘回來,便衣對王八說道:「老施剛才說要買酒,急匆匆的走了。」
    「糊塗!」王八罵道:「這裡都是清修的道士,那裡有人會喝酒!」
    便衣著急了,連忙對王八說:「那我現在就聯繫別的部門去找。」
    王八說道:「別找了,他都做好了準備,現在肯定找不到了。你們馬上把屋頂的天線扶正。還有,別讓陌生人進來。」
    方濁在一邊說道:「抱陽師兄,你還要看電視嗎?」
    王八扭頭向方濁看著,心想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傻呢。
    「師兄,」方濁被王八看得窘迫,「我已經扶正了。電源也連上了。。。。。。。」
    王八對眾人說道:「各位道友,大家別輕舉妄動,也不要修煉。聽我的,等著嚴所長回來。」
    眾人無話,都各自回房休息。
    王八回了房,靜靜地想著老嚴的這個部門,做了這麼多事情,竟然還有這麼強大的對手存在。老嚴這個擔子,不輕鬆。過了會,方濁來敲門,王八問他幹嘛。方濁說道:「快到十二點了,一起放鞭炮啊。」
    王八拒絕了。
    方濁不死心,「那元宵節,我們去不去看燈。」
    王八正在煩著,敷衍道:「什麼看頭,擠死人了!」
    正月裡還沒過,老嚴終於回來了,比原定的日子早了幾天。一到院子,就招呼王八去他的辦公室。王八走進老嚴的辦公室。看見老嚴一臉的疲憊,已經呈出老相,原本光滑的臉上皮膚,已經有了皺紋,老人斑也看得明顯。
    老嚴已經從便衣那裡知道了除夕夜的事情。
    老嚴坐到地下,對王八說道:「我也疏忽了,我只注意有道行的人,其實普通人更容易為他賣命,幸好有你。。。。。。我沒看錯人。」
    王八說道:「你回來,我就要走了。我師父。。。。。。。。」
    「是的,」老嚴說道:「你師父的死劫要到了。何苦呢,你回去也幫不了他。」
    王八一臉的堅定。
    「你的本事學會了嗎?」
    「還差一點沒懂。」王八如實回答。
    「那再給你幾個月時間。」老嚴說道:「你已經很快了。」
    「那我師父怎麼辦?」王八追問。
    「趙一二不肯離開西坪,這是他自己要等死的,誰也幫不了。」
    「你的意思是。。。。。。。」王八問道。
    「是的,他只要不死守著西坪老屋,就還有幾個月的轉機。」老嚴又補充道:「但是還是沒有用的,只是延遲幾個月而已,再說了,他不肯離開西坪的。這個人強的很。」
    王八說道:「那我一定要走了。」
    「這樣吧。。。。。。」老嚴說道:「只要你想辦法讓他離開西坪。」
    王八說道:「為什麼你非要我過一段時間再回去?你不是答應我了嗎。」
    「因為有件事情,你要幫我去處理,去年這個時候,**山的玉真宮被燒了。當時在鬧瘟,我一直沒時間去。現在我也不敢離開這裡,只能你去。你學會了御鬼術,我才放心你獨自行動。」
    王八問道:「我師父,離開西坪,就能躲過這個劫數?」
    「不能。」老嚴也不隱瞞:「只能推遲。。。。。。他過不了今年。」
    「我不信。」王八說道:「很多事情是可以改變的。比如當初他並沒想收我入道,說我不合適。。。。。。」
    「我不想跟你爭這些無謂的事情。」老嚴虛弱的說道:「時間很緊,別用在爭論上。。。。。。這樣吧,我們各自想辦法,讓你師父離開西坪。」
    王八想著老嚴說的也對,退出辦公室,走到街上,給董玲打了個電話,吩咐她找劉院長,去西坪接趙一二回宜昌。
    董玲答應了,然後冷淡的問王八什麼時候回來。
    王八說道:「就幾個月了。」
    董玲在電話裡冷冷的說道:「希望你早點回來。。。。。。。能參加我的婚禮。」
    王八拿著電話,楞了好長時間,對著董玲說道:「我盡量。。。。。。。」
    董玲把電話掛了。
    王八慢慢走回院子,正要回房,碰見方濁。方濁埋怨王八:「師兄出去玩,都不叫我。」
    「你除了知道玩!還知道什麼?」王八對著方濁大發雷霆。
    春去秋來。
    王八一日,坐在亭子裡,從早看到晚。王八頭已仰的酸痛,隨意偏了偏。看到漫天的星空。身體一個激靈,心中頓悟。
    連忙跑到老嚴的房屋。老嚴見王八進來。知道王八已經想通關節。
    王八說道:「我計算過右樞的方位,但是我沒想到,關節在開陽的伴星。」
    「世人都以為北斗七星,其實還有個伴星,這房屋的方位奇門中樞就在那伴星上。你能看出來,我的本事,你也應該已經能學會了。」老嚴交了王八三面旗幟,分別是 黃色、紅色、青色。
    (右樞七星。世人皆稱之北斗。第一天樞,第二旋,第三璣,第四權,第五衡,第六開陽,第七搖光。天樞、旋、璣、權為斗魁,衡、開陽、搖光為斗柄。合稱北斗。但開陽還有一個伴星,不為世人所熟悉,因為是個暗星,《太上玄靈北斗真經》也未錄入法門。)
    王八收在懷裡。對老嚴說道:「那我去**山玉真宮,明天就走。」
    老嚴說道:「這個沒問題,但我覺得你需要幫手。」
    王八說道:「不敢麻煩那些道長。」
    「那個在大鯢村的。。。。。。也許和玉真宮失火有點關聯。玉真宮失火後,大鯢村發陰瘟。當時我在廣東,來不及過去。到了神農架,也沒時間去。。。。。。。現在,我的那個對頭不知道什麼時候發難,我也不能離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你不能失手。。。。。。。」
    王八說道:「那好吧。你準備推薦誰跟我去?」
    「方濁。」
    「那個小屁孩!」王八一聽頭就大了,「他只知道玩。」
    「抱樸歸真,渾如嬰兒。」老嚴說道:「能幫上你的,這裡只有他。還有一個人,你也要讓他一起來。我才放心。」
    「瘋子。」王八知道老嚴的意思。少都符,這個名字在王八心裡閃過,他和少都符對峙過,知道他的強大,老嚴的建議是對的。可是瘋子和方濁兩個人,都讓王八不太放心。王八臉色就有點遲疑。
    「你自己都說過,世上的事情可以憑人力改變。。。。。。。為什麼不試一試。」老嚴說道。
    王八還不知道瘋子已經學會聽弦,瘋子早已不是一年前的那個傻小子。王八想了很久,認同了老嚴的提議。王八也相信,瘋子會來幫自己去面對少都符,畢竟趙一二的魂魄是瘋子選擇留在了少都符的手上。瘋子一定想補救。
    方濁聽說要跟王八一起去湖北,雀躍不已。方濁的師兄,那個始終板著臉的道姑,見是老嚴的決定,也沒說什麼。只是不停的囑咐方濁行走江湖的規矩。
    方濁聽得煩了,對師兄說道:「有王師兄和幾個當兵的哥哥呢。你怕什麼啊?」
    王八決定第二天就出發。走到院子外面,拿起電話又撥了起來。
    我正在商場裡跟一個一對即將結婚的情侶介紹音響的性能。他們已經來了兩三次了,對我正在推銷的那一套中等價位的音響比較感興趣。看樣子,這筆生意要成交。
    這段時間,我的業績很不錯,老闆很是喜歡,說我嘴巴很甜,會討顧客的歡心,看不出來,還是個人才。說的我心花怒放。其實我心裡明白,這段時間業績好,是因為國慶和元旦兩個節日的緣故。賣出去幾套,都是賣給了要結婚的准夫妻。
    所以董玲和一個年輕帥氣的男人走到我的展櫃裡時,我還以為,董玲是專門來找我買音響的。雖然我在賣力的給面前的這對情侶講解印象,可注意力,放在了一旁董玲和那個男人身上。那個男人從表情上,就能看出來,是董玲的男朋友。董玲站在電視機前,看著無聊的泳裝美女畫面,並不挪腳。那個男人百無聊奈,蹲下來仔細研究著一個高檔的功放。
    董玲等我半個多小時,我才把那一對情侶打發走了。我連忙對董玲打招呼。董玲臉上鬆動一下,對我說道:「看不出來,你的口才還不錯。。。。。。。不想以前那樣。。。。。。。。。總算是有點出息了。」
    那個年輕的男人見董玲這麼對我說話,臉上就露出點尷尬,但又極力掩飾。
    我也無話,董玲突然就帶了個男人在身邊,讓我很不適應,我習慣了她巴心巴肝的隨著王八,現在突然她身邊冒出個大帥哥,我也手足無措,不知道說什麼好。
    董玲淡然的對我說道:「這個是我男朋友,叫李尋歡。」董玲手向那個大帥哥招了招。
    「李尋歡!」我眼睛瞪得老大——小李飛刀。
    「不是啦。」董玲估計習慣了別人這種表情,「李行桓。」
    我笑了笑,對李行桓說道「我姓徐,叫我瘋子就行。」
    「你好,你好。」李行桓向我伸出手,「幸會。。。。。。。。我和玲玲要結婚了,專門來看看家電的。」
    我不習慣和人握手,碰了一下李行桓的手,就把手縮回來。
    董玲站著不動,也不說話,不知道心裡在想著什麼。我和李行桓兩個大男人也尷尬,只好拿著面前的高檔音響說事。講了一會,李行桓就決定要買。我愣了,一般都是顧客來好多次,才決定買。李行桓倒是爽快,十幾分鐘,就下決心買兩三萬的東西。我看見李行桓手腕上帶著梅花機械表。
    我沒有心理準備,對李行桓非常感激,知道他是看著董玲的面子上,照顧我的生意。連忙對他說:「我去問問老闆,肯能不能給你們折扣。」
    董玲在一旁什麼都沒說,就是看著電視機裡的泳裝美女。
    一個顧客又來了,我去招呼,董玲和李行桓,又向床品區轉過去。
    等我下了班,和接班的同事交代好了,換了衣服,剛走到電梯口,看見董玲和李行桓竟然還沒走。我問他們,「結婚是不是很麻煩,要看這麼多東西。」
    李行桓說道:「我和玲玲請你吃頓飯,謝謝你。」
    「你們照顧我生意,應該是我謝謝你們才對。」我不想和他們吃飯,說實話,我心裡有點不爽,悶著在罵王八這個拋皮(宜昌方言:不懂得珍惜事物的傻瓜)。
    可是李行桓一再堅持,我明白了,是董玲的意思。
    李行桓有自己的車,桑塔納。看來條件比王八好多了。
    李行桓問我去那裡吃飯,我說無所謂。就近找了個酒店。點菜的時候,李行桓每點一道菜,都問董玲愛不愛吃。董玲都只是點點頭。
    李行桓點了啤酒,和我對飲。吃了幾口菜,李行桓說話就更大方點了,「聽說你們是學道的,是不是道士啊。」
    我笑而不言,我不是道士,但是也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
    「我以前有個同事,很會算命的。」李行桓沒話找話,「聽說不比三斗坪的陳瞎子差。」
    我實在是不願意和李行桓討論這個話題,故意喝酒。
    「你們學道的,聽說有結婚的呢?」李行桓說的有點慢了,「是不是道士都不能結婚?」
    我聽到這裡,終於明白李行桓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他把我當做王八啦!看樣子董玲是沒跟他說過我和王八,但是他從別處打聽到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
    我心裡好笑。向董玲看去。董玲臉上很平靜,眼神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