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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恐怖林地

  寧陵生說的也有道理,棺村肯定不會有傳染上鼠疫的人活到今天,所以在這塊的危險基本沒有,最大的危險反而來自於周圍村民。這些人……
  這些人似乎也沒什麼可說的。
  李振出去準備車子時寧陵生道:「你們兩還是跟我一起吧,沒有別的意思,把你們留在這兒我不放心,萬一遇到李成棟可能會有危險,所以這些天你們都要跟著我。」
  「大哥,不是我沒有同情心,問題是我們會不會折進去?」王殿臣皺眉道。
  「也只有我們去才是最安全的,因為我們在為陵城修廟,無論是百姓還是官員都得考慮這點,你也別擔心。我不是傻子,不會白送死的。」
  「成,大哥不怕,我也不怕。」
  於是我們三個上了李振那輛奧拓一路顛簸第二次來到了棺村。蕭條的景象裡並沒有多出瘋了的錢樂,我們下了車子小心翼翼的四周打量,並沒有發現別的人,這才進了村子裡。
  村子裡的泥土地上長滿了蒲公英、太陽花、野草莓一片欣欣向榮,只是缺少人氣,我們挨家挨戶的搜尋錢樂,但小小的村子一圈繞下來並沒有見到他。
  不過從屋子的建設和房間裡的傢俱來看,當年的棺村在此地經濟一定是名列前茅的。幾乎家家都有電視機。這在八十年代的農村根本是無法想像的,而且衣櫃物品和城裡人相比也不遑多讓,寧陵生歎了口氣道:「槍打出頭鳥啊,周圍村民對於棺村人的憤怒可能是由來已久,鼠疫只是一個爆發的借口而已。」
  「老錢腦子清楚時也曾經說過這個問題,他說當年一群陵城的城裡人跑到棺村定居,用的全都是當地村民當年栽種的黃楊樹,結果這些吃現成飯的人反而發了大財,當地人心裡肯定會失衡的,只不過棺村的人不肯放棄到手的利益,而且仗著自己有錢是城裡人和周圍村民關係又惡劣,有這個結果也是命中該有一劫吧。」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真是太複雜了,這件事裡到底是誰對誰錯呢?」我不解的道。
  「誰對誰錯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生活還在繼續。」寧陵生說了這句頗有哲理的話之後便停住了腳步,他表情有些怪異的四下看了看道:「我怎麼感覺……」說到這兒他繞著一間民房足足轉了有兩三圈道:「這個地方有點問題。」
  「問題?有什麼問題?」李振猶如驚弓之鳥一般不知覺得朝寧陵生身邊靠了靠。
  寧陵生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四下看了一圈後走到一株大黃楊樹身手敏捷的爬了上去。
  「寧哥肯定是練家子,這身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廢話,能當上我大哥的肯定不是一般人。」王殿臣道。
  只見寧陵生爬到樹梢能承受重量的最高處,隨後四下觀察了很長時間這才下了樹道:「第一次來我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現在我是看明白了。」
  「什麼問題啊?」李振道。
  「棺村其實是由陵城來的人組成的一個村子,陵城人替人修陰宅,對於風水必然是講究的,所以選址肯定也會有專門的風水先生來定,不過當地屬於盆地地貌,山少而林密,這在風水上叫『平蓋頭』意思是適合植物生長的平地,所以栽種了黃楊樹之後此地就成了黃楊林區。」
  「『平蓋頭』最重要的一個特點就是土地肥沃,種啥長啥,同理土層下的生命也會長勢極旺,耗子、蚯蚓、蛇、兔子,這位風水師看出了當地地貌的特點後就在現場布了一道鎖仙局,以八卦方位建房,而這些房子的形狀你們看是不是像古代人所使用的銅鎖?」
  經寧陵生提醒我才注意到這裡屋子的形狀確實有點奇怪,具體來說就是屋子屬於寬長方形的造型,也就是底座很寬,第二層並非是整體,而是兩邊各修了一間屋子,中間以一條陽台走廊鏈接。
  看造型確實像是古代那種銅鎖,寧陵生道:「如果這種形狀的房子如果以八卦方位佈局,就是鎖住當地氣場的風水局,確實能給人帶來好的運氣,不過這種地方是極易養成地精的,因為人在享受當地精華之氣時,別的生命也一樣如此。」冬爪叨劃。
  「寧總,如果真是這樣說明什麼問題?」
  「咱們再這裡千萬要小心,尤其是陰暗之地,眼睛一定要瞪大了看。」
  雖然在民居之地沒有陰暗場所,但屋子後面就是茂密的黃楊樹林,雖然棺村人伐了不少樹用作壽材,但這些人很懂「環保」,又栽種了許多黃楊樹,所以密林區的面積並未有絲毫消減。
  我們在民居區域沒有找到錢樂,如果不放棄就得進黃楊林區,而茂盛的密林中光線極其陰暗,甚至能看到有粗大的黃楊樹身上生長著猶如拳頭般大小的蘑菇。
  這說明黃楊木林區已經很久無人進入了。
  準確的說應該是很久沒有大量人員進入了,因為就在民居區和林區接壤處我們在泥土地上發現了一溜新鮮的腳印,這肯定是錢樂留下的。
  寧陵生道:「不進太深的區域,灌木叢的葉子只要超過腰部還沒找到錢樂我們就撤。」說罷他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林區雖然光線昏暗,但葉類植物生長的極其茂盛,一些說不上名字的類似於荷葉的植物葉頭比傘都要大的多,葉邊生長了一圈堪比尖刺的絨毛,不小心碰到就是一道血印。
  而且林中始終瀰漫這一股植物腐爛後漚臭的難聞味道,腳下的土地又肥又軟,走在上面就像走在牛皮糖上,幾次差點把鞋子粘掉了。
  我們在樹林中小心翼翼的艱難前行,正是精神高度緊張時,忽然覺得腦袋被東西砸了一下,抬頭望去只見錢樂趴在一株黃楊樹上衝我連打手勢,示意我們不要再往前了。
  我趕緊拍了寧陵生肩膀一下,向上指了指,這時錢樂又對著我們連做禁聲的手勢,示意我們上樹。
  他比我們來得早,肯定知道這裡的怪事,於是我們幾個人各自尋找了一株相對高點的黃楊樹爬了上去,錢樂又朝前指了指,我向前望去,居高臨下能看到林子深處有一片佔地大約兩三畝的淤泥坑,坑中積蓄著少量骯髒的泥水,而在淤泥坑中放了一張大圓葉,葉子上放了六七根玉米。
  這似乎是一處食物陷阱,難道錢樂在此狩獵?
  我轉而朝寧陵生望去,只見他表情十分嚴峻,兩眼一動不動的望著淤泥坑。
  看他表情我就知道這裡肯定有問題,於是耐心潛伏仔細的看著周圍狀況。
  就這麼一直到了下午三四點鐘,就聽林子深處的灌木叢一陣響動,一頭膘肥體壯的野豬鑽了出來,這種動物因為肚腹出柔軟,夏天時最喜在泥坑裡打滾,用濕泥擋住肚腹軟處,防止蚊蟲叮咬。
  這是一頭公豬,只見他搖頭晃腦的走進淤泥地中,接著懶洋洋的在淤泥坑裡躺下來回翻滾了幾下後渾身便裹上了一層濕泥,隨即它的注意力就被泥坑中的玉米吸引,這頭野豬翻起身子後小耳朵來回晃悠了幾下邁動四蹄朝玉米走去。
  越往裡泥巴越爛,艱難的走到玉米前野豬張嘴吃了幾根玉米後它就發現了一個很悲催的事情,已經無法從泥沼中脫身了。
  它奮力掙扎了一陣,可是越掙扎陷得越深。
  到後來力氣完全用盡,趴在濕泥上呼呼喘著粗氣,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野豬警惕抬起上半身,一對小耳朵也入天線一般豎得筆直,只聽林子中一陣充滿金屬質感的尖利叫聲直透而出,刺得我鼓膜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