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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怪獸森林

  野豬頓時變的極為慌張,再度於泥坑中奮力攪動,想要脫身而出,然而這一切只是徒勞。
  很快另一邊的灌木林晃動起來。接著從中爬出三隻巨大的老鼠。
  這老鼠確實和小牛犢子差不多大,甚至比小牛犢子還要大點,三隻巨型耗子身體肥胖,看起來就像是趴在地下行走的袋鼠。冬爪大扛。
  這裡真的有巨型老鼠,我只覺得頭皮一陣抽緊。
  只見三隻巨鼠行動緩慢的走到泥塘邊,這下野豬不再嚎叫,而是死死盯著老鼠,片刻之後三隻老鼠鑽入淤泥坑中,很快就消失於泥坑下。
  野豬再傻也有動物規避風險的本能,它當然知道自己即將面臨滅頂之災。可偏生卻連絲毫反抗的能力都沒有,於是它用盡全力在泥坑中掙扎尖叫,很快就看到泥坑中的淤泥出現了三道鼓起的痕跡,以極快的速度朝野豬所在的方向逼近。
  野豬眼珠子突然瞪得滴溜滾圓。接著爆發出一陣滲人的嚎叫聲,這是慘叫啊,淤泥之下三隻老鼠正在活啃它的腹部血肉,這種活生生的撕裂痛楚我想想都是渾身發麻。
  野豬隨即高高揚起脖子開始掙命,隨即淤泥中猛然伸出巨鼠尖利的嘴巴咬在它長滿硬毛的下巴頦上,一口之下血肉橫飛,野豬整個下巴被硬生生咬了下來,而拖在口腔裡沾滿血沫的舌頭鮮血淋漓的從下巴創口處掉落出來。
  它幾次試圖努力將舌頭縮回口腔裡。但舌頭只能微微做出動作。已經無法大動,到這份上它甚至連慘叫聲都已無法發出,只能發出「哼哼」的鼻音。
  那只巨鼠當著野豬的面將它的下巴連同牙齒嚼吧了幾下吞進肚裡,隨即又將它舌頭給咬斷嚼都沒嚼吞進了肚裡。
  此時的野豬已經是氣息奄奄,腦袋偏在淤泥中只有眼珠子還在動。
  另兩隻巨鼠也從淤泥中緩緩冒出腦袋,滿是泥漿的頭上還有血絲和碎肉塊,如果被這幾隻大耗子發現我們會有怎樣的結果?想到這兒我只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三隻耗子飽餐一頓之後心滿意足的從滿是淤泥的坑中滑到了岸邊,正要爬上又是一陣尖利的吼叫聲傳出,這次耗子叫聲和之前相比顯得更加雄渾,從聲音中就能聽出「王者之象」,隨即一隻青毛巨鼠從灌木叢中一躍而出,落在三隻老鼠面前。
  和這三隻老鼠相比青毛鼠其實體型上甚至還要略小一點,但它的下肢卻顯得更加健壯,有力,腹部身體不似一般老鼠那種軟綿綿、肉滾滾的體型。整體肉質顯得更加緊湊,就像相撲和健美運動員的區別。
  除了體型顯得矯健剽悍,青毛鼠體毛也更有硬度,看起來就像是鬃毛,尤其是後項直到腦袋那條線上,一片青紫色的體毛微微翹起,根根猶如鋼針一般。
  三隻耗子見到青毛鼠畏首畏尾的縮在一起,前爪匍匐、後爪挺起,就像趴在地下一般。
  隨即青毛鼠又發出一聲尖利的叫聲,三隻渾身濕漉漉的耗子趕緊反身回到陷入泥坑早已死絕的野豬身邊各自咬下一塊血淋淋的肉,隨即返回吐在青毛鼠面前又老老實實退了回去。
  青毛鼠三口將地下血肉吃光後隨即趴在地下用力拉伸了一下身體,隨後走到滿是髒水的泥坑邊伸舌頭舔了幾口髒水抖了抖身體,隨即抖出一地猶如死蟲一般的黑色碎屑,由此可見身體骯髒的程度。
  隨即四隻老鼠一前三後鑽進了林地中沒了動靜。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沒人能相信世界上居然會存在如此巨大的老鼠,而錢樂這三天顯然是因為此地巨鼠的原因,連樹都不敢下了,如果不是我們來這兒找他,他遲早會被餓死在黃楊樹上。
  確定老鼠沒了動靜我們依次從樹上溜了下去,但錢樂依舊動也不動的趴在樹上,他已經被嚇破了膽,除了知道害怕,根本沒有別的意識了。
  「錢哥,你先下來,在這裡我們是安全的,別害怕了。」可無論我們如何勸他,錢樂就是鐵了心要在樹上終老了。
  寧陵生道:「報警吧,巨型耗子對於人來說也是一種威脅,遲早會傷害周圍村民的,到時候等警方來解救錢樂,我們不可能把他從樹上弄下來。」
  「可是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裡安全嗎?」李振擔憂的道。
  「他已經在這兒待兩天了,應該沒事。」寧陵生道。
  「就算有事你能把他弄下來嗎?這樹那麼老高,易守難攻,難不成咱們三個把樹給鋸了?」王殿臣道。
  我看了看陰暗的樹林道:「別在這耽擱了,萬一耗子出來咱們全部得交代在這裡。」
  只能先出去報警了,可以預見之後此地將會有一場惡戰。
  上了奧拓寧陵生道:「這就是物極必反的道理,再好的的地,精氣凝集而不散,其中就會生長出怪物來,這風水師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奧拓車打著火想要掉頭,只聽一陣刺耳的剎車聲,一輛白色的破舊麵包車攔住車頭,隨後車上下來三個手持砍刀的人,為首一人正是李成棟。
  他一直就潛伏在我們身邊,從來沒有離開過,由此可知陵城市J方的無能,如果他們有心抓李成棟,只要在我們身邊安排一個盯暗哨的肯定就能發現他的行蹤。
  這下麻煩大了,因為國道比農田高出近一米的垂直落差,所以我們也沒法倒車逃跑,而前進的路被李成棟用麵包車擋出,我們是進退兩難了。
  看著明晃晃的砍刀我呼吸都快停止了,然而接下來的一幕更讓人感到無奈。
  小寶被他們從車子內部的座位裡拽了出來,此時的小寶滿臉都是鮮血,顯然吃了不小的虧,但這孩子是真硬氣,小小年起被打的渾身是血卻根本不慫,甚至還對寧陵生微笑著。
  他這幅表情讓李成棟很是不爽,一拳狠狠搗在他嘴巴上,小寶揚起腦袋的同時一顆門牙從嘴巴裡直接崩了出去,我們坐在車裡都看的清清楚楚。
  「讓你麻痺的笑,再敢笑我把你眼珠子摳了。」
  「孫子,有種你就把爺爺宰了,要是讓我剩下一口氣找到你,我摳兩顆眼珠子。」小寶啐了一口血語帶漏風的道。
  「今兒我就讓你……」
  不等李成棟把後面狠話放出來,寧陵生道:「他不過是個孩子,你以這種手段對付一個少年還算是人嗎?」此時的寧陵生面如嚴霜,語氣冷到了冰點。隨即他下了車兩眼一動不動的釘在李成棟臉上。
  「寧總,我們又見面了。」李成棟面頰肉抽搐著道。
  「是啊,真沒想到這麼快咱就又重新再見了,你也是真夠忠心的,有這機會不逃跑,卻留在這兒給你主子報仇,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的一切被你給毀了,如果你覺得我這是報仇那就錯了,我只是替自己要回一個公道而已。」
  寧陵生哈哈笑了起來道:「這真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你也配和人討公道?這話說的真夠荒誕的。」
  「姓寧的,我給你一個救人的機會。」說罷他從身上抽出一把匕首丟在寧陵生面前道:「如果你自己能痛痛快快做個了斷,我就放了你這些手下,否則,我先拿他開刀。」說罷將手中的砍刀駕到了小寶的脖子上。
  寧陵生毫不猶豫伸手將地下的砍刀撿了起來,我急道:「寧哥,你不能上這種人的當。」
  小寶也道:「哥,你讓他宰了我,甭管我。」
  寧陵生微微一笑道:「咱們會安全的。」說罷將刀往空中一拋。
  忽然一道白光半路截了匕首,依舊是什麼都沒看清,白光在眨眼之間從三人的手腕處一閃而過,隨後消失在空氣中。
  慘叫聲此起彼伏,三人握刀的手腕手背處鮮血迸射而出,肌腱全被割斷,握刀不住三柄砍刀連同捆在小寶身上的繩子一同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