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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鮮血解藥

  我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但我從來沒有親眼看過如此血淋淋的場面,倒吊著的三個人喉管被割開,鮮血淌的滿臉都是。
  三具屍體的喉管部位被開了一個大口子。就像一張裂開的大嘴,沾染著黏稠血液的氣管軟塌塌的拖在喉嚨外面耷拉著。
  我一個沒忍住張嘴就吐了。
  只見一個又矮又黑滿臉戾氣的年輕男子對龍鵬道:「就是他兩?」這人穿著一件深藍色的雨衣,上面全是鮮血,左手攥著一把同樣滿是血液的三稜刮刀,被倒吊著的三人應該就是被他殺害的。
  「是的。」龍鵬冷冷道。
  話音剛落就見躺在地下渾身鮮血那人身體忽然扭曲動了起來,慘呼道:「癢,我他媽簡直都快要癢死了,幫我抓抓,唉吆!我他媽都快癢死了。」說話時他身體在地下摩擦著。留下一條條清晰的血印,而這人雙手是被反綁在身後的。
  黑皮道:「大哥,你先忍一忍,這毒我肯定能替你解了。」
  說罷他大吼一聲道:「在吊一個。」只見四人從工棚外拖著一個捆的如粽子般的壯漢進來,隨後用繩子吊住他的腿部,將人倒掛在工棚中央,隨後又將躺在地下的血人拖到壯漢身下。
  「我操你媽的陳軍祖宗十八代。」當人從他嘴裡拔出堵著的手絹,壯漢對身下的血人放聲大罵。
  「兄弟,咱們人窮命賤不值錢,你要怪就怪自己投錯了胎,這事兒和我大哥沒關係,是我做的,我叫李成棟,你記住我的名字,如果要在閻王爺面前告狀。就告我李成棟吧。」
  說罷他舉起手中的刮刀在壯漢的脖子上刺入,極為殘忍的割出了一個大口子,鮮血噴湧而出灑在陳軍的身體上。
  我不明白他們這麼做的目的何在,只見躺在地下的陳軍身體再度鋪滿熱乎乎的鮮血。他張大嘴巴喘著粗氣,似乎奇癢得到了暫時的緩解。
  難道他身染怪病,需要用人血來治療?可問題是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他為什麼要把我和王殿臣騙來?
  李成棟連殺四人,眼珠子都紅了,對手下道:「如果大哥還是癢,就輪到這兩小子了。」
  我早就嚇得渾身發抖了,而王殿臣也好不到哪去,我好歹用力擠出了一句話道:「為什麼是我們?」
  李成棟道:「我就實話實說了,至少不會讓你二位當糊塗鬼。」
  說罷他用帶著血的尖刀指著躺在地下的陳軍道:「我大哥就是當地工程的承包人,昨天出事之後,包括你們和四名挖掘機司機在內的六個人都沒有事情,只有我大哥中了毒。渾身奇癢難忍,醫院也治不了他的病,你們的血液裡肯定有抗體,所以只能說抱歉了。」
  「你簡直就是瘋了,人血能有什麼效用?如果有他到現在還能沒有半點好轉嗎?」我道。
  「這是一個遊方的瘸腿道士告訴我的,他說只要把你們六人的血液澆在大哥身上,就能治好他中的毒,所以只能是對不起你幾位了。」他用陰冷的聲音道。
  那個瘸腿道士必然是煉缸屍匠冒充的,這招借刀殺人的手段真是高明,既報復了我們,也沒有薄寧哥的面子,真是高明的手段,歹毒的心腸,和這些人相比,我道行真是差的太遠了。
  此時躺在地下的陳軍又開始扭動身體,他嘶吼著聲音道:「給我抓癢,我他媽真快要癢死了,你們殺了我吧,這日子根本就不是人過的。」一聲聲的哀嚎,聽著人牙根都發麻。
  「兄弟,對不住了。」說罷他就要動手。
  死到臨頭我腦子裡突然靈光一現道:「先別急著動手,我有辦法能治他身上中的毒。」
  「哦,你看我像傻瓜嗎?」李成棟冷笑著道。
  「信不信在你,就算你把我們全殺了,也救不了他,人血怎麼可能解毒?」我道。
  「好,那我就聽聽你的辦法。」
  「我招待所床上的床單有解毒之物,你現在去弄來肯定能解他身上的奇癢。」
  「這話你說給鬼去聽吧。」
  「我沒有騙你,昨天我們兩人其實也都中毒了,是高人替我兩解的毒藥,就算殺了我們兩,也沒用,如果解毒的方法是錯的,你的大哥必死無疑,反正都到這份上了,為什麼不能試一試?」
  李成棟瞪著一雙凶光畢露的眼睛瞪著我,良久之後道:「順子,你們四個跟著他去拿東西,如果他動歪腦筋,在路上你們就給我幹了他。」
  王殿臣當成人質被壓在現場,我被四名懷揣凶器的兇手押上了車子,但是當我走出工棚那一刻起我就知道王殿臣和我都安全了,因為我知道寧陵生肯定會解決所有的麻煩。
  很快我們返回了招待所,四人押著我去房間去了床單,正要走我道:「床單我昨天睡了一夜,藥效肯定不行了,還得弄點解藥才行。」
  「警告你小子別耍花樣,否則我在這就弄死你?」順子凶巴巴道。
  我將床單鋪展開指著上面陰乾的淡黃色尿漬道:「看見沒有,這就是解藥附著在床單上的藥渣子,你們到底是想姓陳的死還是想他活?」
  這群混子被我的「義正言辭」給鎮住了,四人互相對視了一番,順子道:「我可千萬警告你一句……」
  「不需要你警告,我不想給自己的朋友找麻煩,你就別再說狠話了成嗎?」
  見我信誓旦旦的樣子,順子不再說話,開門當先而出,我被四人前後夾在中間走到了寧陵生的房間門口,只見門開著一條縫,並沒有關嚴實,我道:「寧哥,你在嗎?」
  門開了,寧陵生手裡拿著一本棋譜,連眼睛都沒抬隨手遞給我一袋白色粉末道:「解藥在這兒。」說罷關上了門。
  我心裡又驚又喜,驚的是不知道寧哥怎麼就知道了這件事,喜的是既然如此,我們肯定就不會有危險了。
  返回工地時我心裡一點也不怕了,進了工棚王殿臣靠床坐在地下,陳軍暫時沒了動靜,似乎是睡著了。
  「解藥帶回來了?」李成棟凶巴巴道。
  「帶回來了。」說罷我將床單鋪在地下,又將寧陵生給我的白色粉末灑在了上面。
  「把人放在床單上,包裹起來就成了。」我道。
  「以他受到的毒,體表受藥已經不成了,必須用刀在身上開幾個口子。」說話聲中寧陵生走進了這間猶如修羅場一般的工棚。
  「你……」李成棟慌了神,抄起腳邊那把鮮血淋漓的三稜刮刀就要上來捅寧陵生。
  隨後只見屋外人影晃動,三四十名手持各種工具的同事們衝了進來,這其中就有手握板斧的大壯子。
  「你們、你們……」
  寧陵生面無表情,也看不出喜怒哀樂道:「要論打架,你們人可沒有我們的人多。」
  「寧總,打死這幫殺人犯也不犯法。」陳升看著血淋淋的殺人現場憤怒的道。
  李成棟和他的手下面面相覷,這下也不敢再狠了,因為無論是從人數還是從「武器質量」上看,他們都處於絕對的劣勢,真要動起手來,根本沒有贏面。冬豆私才。
  「我們陳總中了毒,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李成棟乾巴巴的解釋道。
  寧陵生冷笑一聲道:「不用緊張,如果真想辦了你們,來的可就是警察了,我有充裕的時間報警但是我沒有這麼做。」
  「你、你到底想怎樣?」李成棟皺眉問道。
  「沒想怎麼樣,我替你的朋友解毒來了。」寧陵生說了一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話。
  李成棟遲疑半響道:「你說的是真話?」
  「當然是真話了,其實這個道理很好理解,我馬上要重修中心花圃,人手這塊我不太足,到時候還需要你們幫忙。」
  「哦,那沒有任何問題,工程我們做,錢你收。」
  寧陵生嘿嘿乾笑了幾聲道:「那我先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