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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招財進寶

  咳嗽了一聲寧陵生道:「你大哥中的毒叫屍水,其實就是死屍腐爛的汁液曬乾的粉末,這種粉末粘在皮膚上會使人皮膚產生刺癢的感覺,因為人的皮膚已經開始潰爛。你們用人血灑在他身上根本不起作用。」
  「這麼說是那個老道騙了我們?」李成棟咬著牙道。
  「沒錯,這片地其實一直有人在用,只是他幹的事情沒法明說,你們來這裡做工程開發,這就叫踩過界了,所以受報復是遲早的事情,下毒,讓你們亂殺無辜就是為了報復你們,你們被人坑慘了。」
  李成棟面如土色道:「這個混蛋。要是讓我找到他非……」
  「這樣的話就別說了,在那種人的眼裡你們連屁都不是。」寧陵生輕蔑的道。
  「他真要是個狠角色,為什麼不敢光明正大的出來和我們鬥上一鬥。」李成棟惱火的道。
  「如果他想要把你們一網打盡,現在報警就可以了,但他並沒有這麼做,你知道這是為什麼?」
  「他、他想要玩死我們?」李成棟雖然還是強裝鎮定,但我都能從他表情裡看出畏懼神色。
  「你還不算是傻到家。」寧陵生語帶譏諷道。
  「可你又是什麼人?為什麼和我說這些?」
  「我說了,來這裡就是為了救你大哥的。」
  「你……好,那你就說說該如何救人?」李成棟臉板的就像是一塊鐵。
  寧陵生微微一笑從陳升手上接過一柄片兒刀丟在李成棟的腳下道:「先去他身上劃幾道口子,這口子得是八字形,在胸口正一對,反一對。」
  「你這是要救人還是要殺人?」
  「如何救人在我,聽不聽就在你了,既然閣下不信我的話,那就當我沒說。」說罷寧陵生作勢要走。
  「這位大、大哥請留步。我按你說的做。」李成棟對手下做了個手勢,兩個人將昏迷不醒的陳軍架了起來,李成棟走到陳軍身前也沒猶豫,抬手四刀在他胸前劃出四道稜形傷口。
  為了「解毒」陳軍本就是赤身裸體。所以當刀刃從他胸前甩過,皮膚頓時爆開,露出掩藏其下的血肉。鮮血頓時湧了出來,只是胸膛上原本就是鮮血,此刻看來反而不是很扎眼了。
  昏迷中的陳軍劇痛下頓時醒了過來,這次不再說癢,而是發出一聲慘叫,寧陵生道:「澆水。」隨後兩人抬著兩桶水進來兜頭澆下,陳軍身上沾著的血液被水沖了乾淨,但傷口處很快又湧出鮮血。
  寧陵生將白色粉末灑在床單上道:「把人裹在裡面。」
  不顧陳軍掙扎,強行將人裹在了被單裡,白色粉末確實有效果。陳軍頓時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聲,寧陵生冷哼一聲道:「這點疼都沒法忍受,還敢當流氓。」
  隨後陳軍似乎是受到了裂膚之痛,疼的渾身抽搐,嘴巴裡白沫子一個勁的往外抽,甚至都吐出了泡泡。
  這下他是不癢了,又改成劇痛難忍了。
  工棚裡殺豬般的慘叫聲一聲接一聲,聽著都讓人蛋疼,李成棟急的抓耳撓腮道:「大哥,你忍著點,等毒解了就沒事了。」
  寧陵生道:「死人就埋在土坑裡,到時候我有用,處理完現場你們趕緊走,這裡耽擱的時間越長,你們越危險。」
  「難道那個死瘸子還敢回來?他要是敢出現,我碾碎了他。」李成棟惱羞成怒的道。
  「如果你不想死,我建議你還是趕緊走的好。」說罷寧陵生帶著我們離開了。
  在工地外我上了那輛無比熟悉的大客車,想了想還是問寧陵生道:「寧哥,你已經想好對付這些人的手段了對嗎?」
  「我沒想過對付他們。」寧陵生道。
  我看他表情不像是假裝道:「不開玩笑,我敢肯定咱這兒有人報警了。」
  「你既然都肯定了又何必問我。」
  「寧哥,你這次來不會真是為了幫助他們吧?」我徹底震驚了。
  「當然是為了幫助他們,怎麼了?」冬豆私亡。
  「可是他們殺了四個人,四個大活人。」看著寧陵生無所謂的態度,我震驚之下說話的調門不禁提高了一些。
  「哪天不死人?你把這事兒看的太嚴重了。」寧陵生語氣冰冷的道。
  我給寧陵生這一句話噎的差點沒翻白眼道:「寧哥,這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咱不能草菅人命。」
  「秦邊,你在和誰說話呢?誰草菅人命了?」寧陵生語氣冷了下來。
  「大哥,你別和他一般見識,他被嚇傻了。」王殿臣趕緊過來硬把我給拖走了,一車人無比詫異的望著我。
  把我按進座位裡王殿臣壓低嗓門道:「你瘋了,敢吼大哥呢?」
  「老王,剛才你可是親眼看到那些人究竟有多殘忍了,我覺得就算咱們自己不管這事兒,報警總是應該的。」
  我也不顧王殿臣連打手勢,聲音不變的把這句話說出了口。
  寧陵生彷彿入定了一般,連頭髮絲都沒有動一下,我徹底憤怒了,正要繼續吼「啪」一個大耳光,打的我差點沒蹦起來。
  「你消停點吧,這一車人誰不是孤苦伶仃被人拋棄的?如果不是寧總收留了我們,包括你在內有幾個人是能過一天好日子?你為了外人和寧總大吵大嚷得問問我們是否同意。」大壯子滿臉憤怒的對我道。
  這一巴掌把我打明白了,這一車人可都是寧陵生的「信徒」我當著他們面和寧陵生叫板,能有什麼好結果?說不定夜裡被人蒙頭暴打一頓的可能性都有。
  想到這兒我消停了,捂著臉默默坐回椅子了。
  大壯子人如其名,一個人能有我兩個人寬,而且一旦和人對峙就抄兩把板斧,無論是吵架還是打架我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之後車廂內再也沒人說話,回到招待所各自回各自的房間,過了兩天我們迎來了一位出乎意料的客人,陳軍。
  我本來還安慰自己寧陵生肯定是為了整他,只是不想告訴我們,沒想到陳軍中的毒居然真被寧陵生給解了,他帶了一堆煙酒之物,另外還送了一個大紅包,我估計裡面至少裝了有五萬塊錢。
  寧陵生並沒有給我穿小鞋,他還是帶著我和王殿臣接待了陳軍,席間的氣氛非常融洽,陳軍看面相也就是個普通人,沒人能想到他會是個心狠手辣的黑社會老大。
  聊了一會兒閒話陳軍道:「這次有點小誤會,得罪兩位千萬別和我這個大老粗見怪,今天來呢一是為了道歉,二是感謝寧總治好了我中的毒,我不是一個喜歡說客套話的人,聽說寧總要重建中心花園,這沒問題,你手指到哪兒,我就打到哪兒,一定把這個工程給你做圓滿了。」
  寧陵生微微一笑道:「那我就先謝謝陳總了。」
  「千萬別客氣,我可不敢當您的謝,能為您效力是我的榮幸。」陳軍那模樣簡直就像是寧陵生的孫子,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明天就安排你的施工隊進場,我們這邊會有人接洽的,齊心合力把工程做完整了。」寧陵生大喇喇的「批准」了。
  然而工期還是延後了,因為一個人發生了意外。
  在這之前我一直以為寧陵生沒有朋友,但其實他也有朋友,就是之前操控兩隻耗子偷東西的洛叔。
  他兒子聯繫了寧陵生說洛叔受了重傷,於是寧陵生帶著我和王殿臣再度返回榕城。
  我已經記不得自己是第幾次進入榕城地界了,我與這座城市確實有緣。
  很快我們在洛叔的家裡見到了他,而他受到的傷害則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他的一對眼珠被人給挖了,但兇手並沒有罷休,居然在他的眼窩上燙了四個字。
  這四個字是「招財進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