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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危在旦夕

  我正要扭頭去看,寧陵生道:「你帶陰神,還是不要看一般鬼魂之物,這會傷害到他們。」
  「寧哥。這個上門陰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能不能和我詳細說說。」
  「上門陰其實就是陰魂不散纏著人的厲鬼,也是厲鬼中最可怕的一種。」
  「厲鬼生前被下了詛咒,死後靈魂繼續受到詛咒的困擾,永世不得投胎,百年之後便會幻化為厲鬼,一旦被釋放出來強烈的怨氣會讓她以殺人為樂,甚至鬼魂都難逃其毒手,之前你也問過我如何驅離。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你能解了封印其身的詛咒,讓她可以入輪迴道再世為人,就不會受上門陰的困擾了。」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上哪去找詛咒她的封印呢?」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你自己變的足夠強大,否則她永遠不會離開你。」
  我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寧陵生道:「你切記一點,你的眼睛也就是她的眼睛,你看到的一切也就是她看到的一切。」
  「寧哥,你要這麼說我可不敢看人了,這不是害人嗎?」冬豆私血。
  「你這叫附身鬼眼,如果你帶著憤怒、恐懼的情緒去看一個人,確實會害死對方,那兩個用刀砍你的黑社會分子,就是因為被上門陰吸走了元陽之氣。活人沒了陽氣自然就是一具行屍走肉。」
  「我明白了,以後要和人吵架,罪不至死,我可不能盯著人看。」
  寧陵生沒有搭下茬。起身離開了,我看著那株貢香以極快的速度燃燒出長長的香灰。
  吃飯的全是施工隊裡的人,他們自然不會動寧陵生點起的香火。奇怪的是食堂裡的工作人員也沒有一個人動,所有人彷彿心照不宣的看著這根貢香從頭燒到尾。
  招待所裡的工作人員雖然看不見,但他們十有八九都知道滴水始終無法清除的原因。
  我又想到了自己的家人,這世上到底還有誰是沒做過虧心事的?
  回到房間我發現王殿臣在干吃麥乳精。
  這種飲料現在再也看不見了,但八九十年代很流行,而且干吃也非常好吃,我道:「難怪你不去吃早點,原來在這偷吃零嘴呢。」
  「我就知道大哥肯定要找咱兩麻煩,所以就不去了。」
  「行啊,你小子真夠賊的。」我這才明白他不吃早餐的真正原因。
  「反正都是挨罵。這次你頂著,下次我來,否則兩人一起挨罵有啥意思?」雖然他這話是玩笑話,但我聽了卻感覺王殿臣的腦子確實比一般人好使。
  甚至可能比我的還要好使。
  ……
  好吧,我承認自己有點毛軟嘴硬,王殿臣腦子確實比我活泛那麼一點點。
  「我聽大壯子說昨天有殺手來本來想要殺死我兩的,大哥和你說了嗎?」
  「說了,那具屍體是和尚的屍體,本來是要做成肉身的,結果被施工的人給禍害了。」
  「我沒說錯吧,那個斷了一條腿的人昨天晚上真來這兒找咱兩了,如果不是大哥,你我估計就交代了。」王殿臣歎了口氣道。
  「我要向你承認錯誤,以後不應該逞能做事,萬一惹了自己擺不平的禍端,麻煩可就大了。」
  「邊哥,你要真能有這個覺悟,這次虧咱就算沒白吃。」王殿臣笑著道。
  我們正聊天,就聽屋外有人敲門,我道:「誰呀?」
  「我是陵城市公安局刑偵科的,我叫龍鵬。」
  我兩對視了一眼,王殿臣放下麥乳精罐子去開了門,我只覺得心臟一陣狂跳,這警察不會是來抓捕我的吧?
  隨後兩人走進了屋子,只見龍鵬面相清瘦,外形特徵不太像是警察,他說話聲音也不大,有點南方人的慢條斯理道:「兩位好,冒昧打擾了。」
  「您別客氣,這次來是找我還是找我們兩。」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笑道:「都成,主要是有一些問題想要咨詢兩位。」
  聽說不是來抓我的,狂跳的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裡,我鬆口氣道:「您儘管說。」
  「是這樣,昨天在施工現場挖出那口缸後因為有毒氣,所以做了封存,但是今天我們得到消息,昨天參與挖掘工作的四名挖掘機司機全部中毒身亡,所以我想來看看兩位健康狀況如何。」
  這四名司機不可能是正常死亡,我和王殿臣暗中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有些心虛不已,確實如寧陵生所說的那樣,如果不是他出頭,我兩的下場必然和那四名司機一樣了。
  王殿臣雖然腦子比我聰明,但膽子沒我大,聽龍鵬這麼說一張臉猶如菜色,滿腦門子都是冷汗。
  搞刑偵的人眼珠子多毒道:「我建議兩位還是和我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沒事兒當然最好,就當做體檢了。」
  我估計自己應該沒什麼事情,否則以寧陵生的本事肯定能看出我和王殿臣中了毒,但關乎性命安危,肯定不能等閒視之,於是我和王殿臣換了衣服跟龍鵬出招待所去醫院了。
  樓下停著一輛白色的金盃麵包車,這在當時屬於「豪華商務」了,推開拉門只見裡面坐著三名便衣警員,表情都很嚴肅,我兩也沒多心,上了車後兩人一前一後坐在寬大的座椅上。
  「你兩別緊張,我估計不會有什麼大問題。」說罷他發動汽車一路向前駛去。
  開始我還沒覺得不對,但車子開到一半後這路上的景色我看著是越來越熟悉,仔細一想這不是往工地去的路嗎?因為整個陵城我只認識從招待所到工地去的那條路,所以一眼就認了出來。
  我不免覺得奇怪就問道:「這是去工地的路啊,難道醫院和工地在一起?」
  等了一會兒沒人回答,我道:「龍警官,咱們到底是不是去醫院?」
  「是啊,當然是了。」他聲音裡充滿了敷衍的腔調。
  這下我感覺不對了道:「龍警官,那家醫院叫什麼名字?」
  「嗯……陵城市醫院。」他想了一會兒道。
  早就定好的地方說起來卻還要想一會兒,這裡明顯是有貓膩的,我心裡慌了道:「你能把警官證給我看看嘛?」
  聽我這麼說王殿臣也警惕起來,就在這時坐在我旁邊的年輕人忽然從身上抽出一把匕首抵著我的脖子道:「別他媽亂動,否則我攮了你狗日的。」
  這下我知道麻煩大了,可是一把明晃晃的鋼刀架在脖子上不認也不成了,我還算是冷靜道:「朋友,有話好好說,我們沒有得罪你吧。」
  「沒說你得罪我們。」龍鵬道。
  「那這是帶我們去哪兒?」
  「到了你就知道了,放心吧兄弟,不會讓你為難的。」
  我們也沒轍了,只見車子穿過一片土路再進入出事的工地,原本被挖出的大坑已經被土填了回去,所有的機器設備都已經撤出,甚至連工人都不見了,偌大的工地冷冷清清半個人影都沒有。
  龍鵬先下車四周打量了一番,隨後從座位下抽出一把片兒刀對我兩道:「我把醜話說在前面,要是敢跑我就活劈了你兩。」他滿臉都是戾氣。
  「這地下的事情和我們根本沒有關係。」我道。
  要命的是這次「上門陰」沒有如約而出「救我於危難」。
  難道她「出門了」。
  我急的嗓子眼都冒火了,龍鵬用刀逼著我兩道:「走吧,別逼我動刀子。」
  四人呈前後包夾之狀押著我兩走進了最靠裡的一處鐵皮工棚裡,剛一進去血腥氣撲面而來,接著我看到了一幕極其血腥、恐怖、驚悚的一幕。
  只見寬大的工棚裡站了六七個人,位於工棚中央的位置倒吊著三具血肉模糊的屍體,而地下躺著一個渾身是血已經無法看清模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