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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看著那個老鼠人,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目的,毫無疑問他是故意把自己引來的,引來總有目的吧?
    「我來這裡已經有五年了,五年前來的時候我是個大學老師,但我只上了一節課,隨後他們告訴我,需要隱藏自己的身份,需要找新的朋友,於是我成為了流浪漢,一直等著他們召喚我,我不能回去,不能聯繫我的家人和朋友。」老鼠人抬頭看著掛在房間頂端的那個昏黃的燈泡,「我是來替代另外一個傢伙的,他們說那傢伙已經完成任務回國了,可是他們撒謊了……」老鼠人起身來,雙手在垃圾堆中刨著,從其中挖出了一個用塑料袋包裹著的東西,那東西渾身上下漆黑,卻有人的形狀。
    老鼠人用自己鋒利的指甲割開了塑料布,從其中抓了一把厚重的毛髮出來,遞到胡順唐眼前:「我發現他的屍體時,已經變成了這副模樣,你無法相信一個活生生的人竟然會變成一堆毛髮吧?在毛髮之中我還找到了一封他留給我這個繼任者的一封信,信中第一句話就是--恭喜你,你活不了多久了。」
    老鼠人將毛髮重新塞回塑料袋中,一屁股坐在上面,低頭道:「他是個很好的人,是第一個敢於反抗他們,質疑他們的人,可他死了,他來到中國的時候就注定會死,對於他們來說只是廢物利用,利用我們拿到人每年都會準時交給我們的資料,再轉手交給他們,我們這類的人就算被警察抓住,他們也可以說什麼都不知道,因為我們什麼都不是,只是實驗失敗的廢物。」
    「他們是誰?你想告訴我什麼?」胡順唐看著老鼠人。
    「他們是美利堅合眾國政府。」老鼠人抬眼看著胡順唐,雙眼中充滿了疲憊,開始敘述自己的故事:在老鼠人成為那副模樣之前,是美軍第一騎兵師的士兵,而且是一個在服役期間表現極差的士兵,可他帶著極強的榮譽感,給自己定下了一個似乎永遠都無法完成的目標--獲得一枚戰地勳章。
    可他這種人沒有辦法上戰場,因為他天生體質不行,能參軍都算是萬幸了,但入伍後只能作為文職士兵,所以他在德克薩斯州的胡德堡軍營混了足足兩年。服役兩年後的某天,一個不知名部門的軍官找上他,問他是否願意為國效力,成為更強大的戰士。他同意了,為了勳章而同意了,接著那名軍官將他帶走,在體檢身體的環節他昏睡過去了,等他醒來後發現自己已經身在中國,接著那名軍官交代給他一項長達五年的任務,五年內每一年都只需要在固定時間和地點拿到人所給的資料就行了,五年後將有下一個繼任者前來接替他,到時候他就可以帶著榮譽和勳章回家。
    那時候的老鼠人,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怪物,一直到他看到前任留下的那封信,以及偶然間發現自己具有與老鼠溝通的能力,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那不是最恐怖的。」老鼠人搖頭,帶著笑,笑聲中混有哭泣的抽搐,「那真的不是最恐怖的,我用了三年的時間,查到前任的資料,前任來的時候是一名韓國企業的顧問,在工作期間消失,說是消失,卻有資料證明他被調回了韓國,出入境記錄都有,我又想辦法通過網絡查詢,發現所謂的前任的的確確在韓國,那死在這裡的人是誰?」老鼠人從垃圾堆裡取出來一個髒兮兮的筆記本電腦,打開後,將屏幕對準胡順唐,電腦桌面是一張照片,照片是個美國男子,胡順唐看著那美國男子覺得很眼熟,此時老鼠人走近胡順唐,站在燈光下,讓他看清楚自己的臉。
    胡順唐看著電腦桌面的照片,目光慢慢移向那老鼠人,反覆看了幾次,指著桌面上的照片問:「這照片是你的前任?」
    「對!」老鼠人低低地回答,低頭反方向看著電腦屏幕,「是我的前任,百分之一百,照片沒有錯,是我從他們公司的韓國網站上截下來的,是公司中層介紹資料。」
    胡順唐後背一陣涼意,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比看到一群群老鼠向自己湧來更加可怕。
    老鼠人滿臉苦色:「我的前任……我的前任長相和我一模一樣!」
    
    第二十七章(上)[鼠葬]
    
    老鼠人的話讓胡順唐呆住了,眼前的事實已經確定了,美國人將克隆技術已經使用在了各個層面。扎曼雪山中那三支克隆人隊伍,還有眼前這個老鼠人,說是前任,但事實證明,所謂的前任其實就是他自己,老鼠人自己也是那批克隆人隊伍中的一個,但有件事很怪異,從科學層面上來說,就算克隆成功,也無法完全克隆原本的記憶體,這是有實踐證明的,只能從單一層面上讓克隆體有一種彷彿記得「前世」的感覺,當然這還僅限於理論,被曝光的克隆實驗中,實驗對像沒有人類,只有動物。
    「為什麼?」胡順唐看著老鼠人,目光又停留在電腦屏幕上,「為什麼你要引我來,又告訴我這些,你認識我?」
    鼠人拚命搖頭,「我不認識你,我根本連你是誰都不知道,但有個人告訴我,你可以幫我,如果不是他的幫助,我不會知道真相原來是這樣,但他們……他們還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
    「那個人是誰?你見過他嗎?什麼時候?什麼地點?」胡順唐努力將一系列的問題濃縮,縮短兩人的對話時間。
    老鼠人搖頭:「我不認識他,他找上我的,他說留意我很久了,他想幫我,同時也需要我幫助他。」
    「他是什麼模樣?是男是女?年齡多大?」胡順唐又問。
    「我不知道,從聲音聽起來,他年齡似乎不小了,美語很標準,帶著德克薩斯州的口音,但蒙著面。」老鼠人合上筆記本電腦,扔進垃圾堆中,又用腳拚命踩著,似乎覺得踩碎了那台筆記本電腦,就可以毀滅已經誕生的邪惡,「是他提示了我調查的方向,但他同時也告訴我,我什麼都沒有,也就是說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我這個人,不不……」老鼠人閉眼,用手擦著眼角,「是有我這個人,但是我已經被替代了。」
    黑衣人?從老鼠人的簡單描述中,胡順唐第一反應就是那個黑衣人。等等,黑衣人是白骨嗎?不,不對,在扎曼雪山的時候白骨還沒有越獄,還安安分分的呆在那裡,一直等到他們出了被通緝的狀況之後,白骨才「大搖大擺」從早就存在的地道之中離開了,黑衣人不是白骨,那又是誰?他為什麼會對這一切瞭如指掌,他和李朝年互相認識,但又互相敵對。
    誰是敵人,誰是朋友?
    「你還知道些什麼?你需要我做什麼?或者說那個人為什麼叫你這麼做?」胡順唐知道老鼠人沒有敵意之後,靠近他,用朋友的方式按住他的肩頭,安慰他,讓他寬心,可老鼠人如同觸電般地彈開了,直接爬上垃圾堆的頂端。
    老鼠人指著胡順唐,脖子不時:「不要靠近我,聽我說就行了,我是怪物!」說到這,老鼠人癟嘴一臉哭相,抽泣著。
    胡順唐看著他搖頭道:「我也是怪物,你相信我,我身邊的朋友也全都是怪物,這並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
    「但是你們離開走出去,可以在大街上大搖大擺的走,和別人對話,和別人說笑,和別人一起玩笑,可我不行!我的朋友只有他們!」老鼠人說著抱起盤在自己身邊的幾隻老鼠,小心翼翼地撫摸著他們,「我只有他們……」
    「好!你只有他們……」胡順唐深吸一口氣,保持與老鼠人的距離,像哄一個遭受心理創傷的孩子一樣,「你還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的都告訴了你,我也不知道那個人為什麼要我這麼做,但是我手中有證據,那張卡,每年都有一張卡,但這一張是最關鍵的,人說那是最後一批資料,以後再也沒有了,這等於是宣判了我的死刑,那人也告訴我,我活不了多久了,如果我想復仇,讓我把自己和那張sd卡都交給你,只有你有機會揭開這一切,可是我不相信。」老鼠人把自己的身體縮成一團,其他的老鼠此時紛紛圍攏上去,很快讓他穿上了一件「活鼠衣」,讓人感覺彷彿是老鼠正在集體啃食他的。
    「啊--」老鼠人突然嘶聲尖叫起來,胡順唐都被嚇了一哆嗦,就像他真的是被老鼠啃咬一樣,很快尖叫變成了抽泣,老鼠人抽泣著道,「你沒有辦法,他們太強大了,他們說得對,沒有人可以戰勝美國,他們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保證美國不遭受外敵的侵襲,保護美國的民眾,可我也是美國公民,為什麼?」
    老鼠人的精神已經崩潰了,如果黑衣人沒有出現的話,他也許還能挺著,挺到自己該死的那一天,可現實總是很殘酷,殘酷得讓你蒙上雙眼,堵住耳朵都沒有辦法逃避,逃避不了又無法戰勝,那才是恐懼的開始,這個世界上能真正直面死亡的很少。
    「好,我答應你,把資料給我,我幫你……你相信我。」胡順唐沒有走上垃圾堆,而是站在下方看著老鼠人,用最溫和的語氣道。
    老鼠人輕輕點了點頭,此時突然又尖叫了起來,胡順唐閉上眼,揉著額頭低聲道:「我真的相信你,你要相信我……」說到這的時候,胡順唐感覺到有一滴水濺到了自己的額頭前,抬手一抹,低頭一看是血,他猛然抬起頭來,發現那些原本撲在老鼠人身上的一隻隻老鼠正在發瘋似的啃咬他,連老鼠的雙眼都變成了血紅色,發出凶狠的「吱吱」聲。老鼠人整個身體都因為被撕咬而向外噴灑著鮮血,但身體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固定住了,坐在垃圾堆上動彈不得,只能發出淒慘的叫聲。
    「怎麼回事!」胡順唐衝上垃圾堆,剛衝上去垃圾堆後側又湧來一堆堆老鼠,直接向他面門撲來,胡順唐抬手將老鼠揮開,拔了棺材釘又一次向上衝去,可面對被老鼠包裹的老鼠人,根本無法下手。
    棺材釘很鋒利,刺下去有可能傷害到老鼠人,揮砍太重也會傷到,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咬死吧?胡順唐一咬牙,正舉起棺材釘,就聽到垃圾堆後方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他反正要死,又何必救他呢?這種方式叫做鼠葬!我發明的詞語,怎麼樣?」
    胡順唐聽到聲音的剎那,直接伸手將老鼠人從上端向下拉動,將其從老鼠堆中拉出來的時候,發現他已經被咬得血肉模糊,老鼠一波一波的湧上去,吃飽的立即撤走,換上一批飢餓的,這樣下去老鼠人遲早會被啃成一副骨架。
    先幹掉後面那個人再說!胡順唐躍起,操起棺材釘就向垃圾堆後面狠狠刺去,後方安坐在那裡的人竟然抬手直接抓住棺材釘,抓住的瞬間奮力一甩,將胡順唐扔出幾米開外。胡順唐落地,一個鯉魚打挺起身後,這才看清楚在昏黃燈泡下若隱若現的那個潛伏者--渾身黑衣黑褲,上半身戴著軍用多功能武裝帶,整個頭罩完全覆蓋了腦袋,沒有露出眼眶,也沒有露出可讓鼻孔呼吸的縫隙,完全搞不懂他是怎麼透過面罩看清楚外面的。
    不過眼前這個黑衣人和之前那個黑衣人完全不同,眼前這個個頭較為矮小,可以說是瘦弱,也看不出哪裡強壯,如同是一堆骨頭組合起來的人形體,可是在這個房間內的老鼠彷彿只聽他一個人的命令,他舉手投足之間周圍的鼠群就像軍隊一樣被調動了起來。
    「胡順唐,這個名字很好,我很羨慕有名字的人,因為我沒有,一直沒有,不過一個月前,我有個新名字,叫皇鑲藍!」自稱皇鑲藍的黑衣人嘿嘿笑道,「很霸氣的名字吧?我很喜歡,這是至今為止我用過的名字中最喜歡的一個,我準備一直用下去。」
    胡順唐看著旁邊的老鼠人,此時他已經完全斷氣,成為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那些老鼠還在他體內鑽來鑽去,渾身沾滿了他的鮮血和內臟的殘渣……
    索菲亞教堂內,齊風離開二號審訊室,看著坐在電腦前的詹天涯,搖了搖頭,表示白木天行什麼都不肯說,一直保持沉默,目光只是落在桌面之上。隨後齊風又用詢問的眼神看著詹天涯,詹天涯也搖頭,表示沒有收到有用的情報,胡順唐方面也沒有發回任何有用的訊息。
    詹天涯看著齊風,指了指耳邊的通話器,示意他摘下來。齊風照做,取下了鼓膜通話器,看著他,詹天涯就那樣看著他,遲疑了半天摸出自己那半支煙,捏在兩根手指上,問:「齊風老師,你有事瞞著我。」
    「我知道,我也知道你為什麼要把劉振明安排到這裡來,也知道你為什麼要求我將劉振明安插在安全廳內。」齊風直言不諱,「我都知道,因為你詹天涯從不求人,你和曾達當年親密無間,是古科學部的明星探員,你們部門下面的女孩兒甚至有說非你不嫁的。那次國際刑警論壇,你知道曾達是怎麼評價你的嗎?他說你是一個鐵面無私,卻渾身弱點和缺點的人,可偏偏你就是用這種方式來面對眾人,露出自己滿身的缺點,就像是夜叉王玩的那個茶葉遊戲一樣,簡單的障眼法,不讓人察覺出來你是什麼人。」
    「齊風老師,我現在說的是你瞞著我的事情,眼下這種狀況,你不是應該坦白嗎?」詹天涯離開椅子,將半支煙含在嘴上。
    「接著……」齊風扔給詹天涯一個打火機,「我知道那半支煙的故事,那件事很出名,至少對我們這些負責情報工作的人來說,不過我建議你還是抽掉那半支煙吧,同時好好想想你的過去,你在進入古科學部之前是幹什麼的……」
    
    第二十七章(下)[殺手鑭]
    
    「這半支煙不是以前那支,以前那支早就發霉了,我抽了……」詹天涯像是在說一件趣事一樣,用另外一種方式告訴齊風那件事自己已經放下來了,但實際上他心中真的在想齊風所說的那件事:在進入古科學部以前,自己是做什麼的。
    「你在警方和軍方都查不到我任何資料。」這是詹天涯對胡順唐所說的話,他從來沒有覺得這句話有什麼不對勁,因為那是事實,可現在回想這句話,自己卻深感疑問頗多,為什麼呢?自己大學一年級被招募,當時他只有19歲,算是古科學部最年輕的探員,而招募他的人就是蜂后,後來他才知道古科學部從成立以來,他是被首長蜂后親自招募的人,沒有之一。可是,自己之前的記憶好像被抹去的,淡化了,什麼原因?是因為進入古科學部的那次任務導致的,那個用前世今生學來謀財的女孩兒?
    「詹天涯?」齊風的聲音響起,詹天涯這才反應過來,沒有意識到齊風已經走到了自己的跟前,詹天涯「嗯」了一聲,笑了笑,面朝電腦看著,齊風站在他背後泡著茶,泡茶的同時卻慢慢轉身看著詹天涯的側面,看著他臉上的那不自然的笑容,還有充滿疑惑的眼神。
    他終於開始回憶了……
    教堂的側門突然被打開了,風塵僕僕,衣袖上還沾有鮮血的劉振明走了進來,將自己的槍套、彈夾,還有背在身後的那支微沖也一併扔在了桌子上,站在詹天涯跟前,看著在那泡茶的齊風,一臉怒氣。
    齊風轉身,看著劉振明扔在桌子上的東西,反問:「行動不順利?」
    「相對順利。」劉振明指著自己衣袖道,「不過,有件事,我需要知道,我的助理呢?」
    詹天涯轉動椅子去看著齊風,劉振明又說:「你們早就控制好了那些監控名單上的人,所有被懷疑的人,而負責這一切的就是我的助理劉少兵,如果不是因為他中彈被我偶然遇上,我還會以為他被根來眾綁架了……」
    「的確,他是我們的人。」齊風不再掩飾,遞過去一杯茶,劉振明沒有抬手,詹天涯幫他拿了過來,放好後起身,站得稍遠。
    劉振明笑了笑,疑惑的笑:「那你給我解釋一下,安全屋受襲是怎麼回事?誰做的?當時劉少兵應該和那兩個人在一起,為什麼劉少兵沒事,人失蹤了,人在你們手中嗎?」
    詹天涯喝著茶,抬手看著表,在現場的時候他就想到了這個問題,但他沒有開口問,因為他既不是安全廳的人,也不是尖端技術局的人,從某個角度來說,他插嘴這件事,只會增加其複雜性,劉振明其實不笨,只是不會像胡順唐那樣逆向思維,可他一旦發現了,絕對會追查到底的。
    「控制行動早展開了,所以當時劉少兵並不在安全屋內,這是實話,對於襲擊,我們也不知道,我們不可能對付自己人,無論在什麼情況下,你們是精英,我們也是。」齊風端著杯子,「你們有時候使用的一些武器和裝備,都是出自我們之手,也有部分探員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接受過我們的培訓,我希望你不要懷疑,這只是一個巧合。」
    劉振明側目看著詹天涯,詹天涯默默點頭,表示應該相信齊風,內鬥這種事不可能發生,但是這件事說明一個問題,在詹天涯將劉振明塞到這裡來,安安全廳的同時,齊風就已經將尖端技術局的人派到了劉振明的身邊,那就是劉少兵。
    在返回教堂的路上,劉振明也明白了這一點,他曾經是古科學部的人,他沒有被蒸發,只是去了安全廳,說明古科學部並不是放棄了他,而是另有他用,但是古科學部和尖端技術局為什麼要對立呢?僅僅因為現代科學和古代科學之間的分歧?
    詹天涯端起杯子,向齊風示意,笑了笑,表示:這次我們算是打了個平手。
    齊風面無表情地轉過頭去,拿出自己的手機,看著上面已經很久沒有收到的局長指示,覺得很是不安。
    另外一方面,建築工地內,胡順唐已經被鼠群逼到了角落,他還沒有動手的原因很簡單,他要拿回老鼠人的屍體和吞進肚子中的那張sd卡。雖說現在屍體已經血肉模糊了,但老鼠人會變成這種模樣,還有參與過的克隆技術,哪怕拿回一塊肉也能查出點什麼來。
    「情報中說,你很厲害,我覺得不過如此嘛。」皇鑲藍蹲在鼠群的後方,看著已經被鼠群逼到角落的胡順唐,「不過那傢伙所說的黑衣人,倒是打亂我們的計劃,放心,我不會殺你的,因為你對我們還有很大的用處,但是我個人覺得呢,要把你打成重傷,不至死,主子應該不會開罪我,來吧,動手吧!」
    胡順唐深吸一口氣,思考著策略,突然又拔出一根棺材釘朝著皇鑲藍拋去,皇鑲藍下意識向右側一閃,同時胡順唐又扔去了一根棺材釘,皇鑲藍向後一翻,躲過了那根棺材釘,第二根棺材釘刺入了老鼠人的身體內,同時胡順唐已經朝著第一根棺材釘的方向疾奔而去。
    皇鑲藍蹲在那,像是看戲一樣盯著胡順唐,根本不動彈,在胡順唐拔了棺材釘向他刺去的時候,他卻抬手直接抓住了棺材釘的利刃,左手也接住了胡順唐同時擊向自己面部的拳頭,搖頭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高手?」
    皇鑲藍說罷,雙膝頂向胡順唐的腹部,胡順唐腹部遭受重擊,後退幾步後不小心沒站穩,摔倒在老鼠人的屍體之上。此時皇鑲藍意識到了什麼,正欲上前,卻看到胡順唐猛地抬起頭來,半個身子上全是血污。
    皇鑲藍冷笑道:「原來你的目的是他吞下去的那張sd卡……」
    胡順唐故意被擊中,故意放慢了自己的速度,原因只是為那張sd卡,這場戰鬥的意義只在於此。他在跌倒到屍體上之後,立即伸手摸進了老鼠人的腹腔內,可什麼都沒有找到。
    「那張sd卡已經被其中一隻老鼠給吞掉了,只有我知道是哪一隻,你數數在場有多少隻老鼠,一百隻還是兩百隻?我只需要拍拍手,給個信號,他們就會一哄而散……嘩啦一下!全部消失了!」皇鑲藍說到這,突然抬高腿,將頭頂上的燈泡給踢碎,整個水房立即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同時胡順唐感覺到面部有陣風衝擊而來,他沒有躲開,只是將雙手放在胸口,隨後那陣風消失,老鼠的「吱吱」聲卻開始四下響起。
    皇鑲藍利用黑暗掩飾自己的蹤跡,在小範圍之內又用老鼠的叫聲掩飾自己行動發出的聲音,但胡順唐還在想著那張sd卡,如果真的如皇鑲藍所說,被其中一隻老鼠給吃掉了,那就真的麻煩了,就算殺了他,老鼠失去控制也會一哄而散,要是不殺他,自己會被打成重傷,到時候還是找不到……
    兩頭為難,皇鑲藍的計劃幾乎無懈可擊,還有一個辦法可供選擇,那就是人交給俄國人和美國人的最後這份資料是不是一模一樣?如果是,解開莫欽手中那份資料,就能知道其中到底是什麼東西。
    還有一個問題,皇鑲藍屬於哪一方勢力?美國人?俄國人?亦或者是根來眾?是根來眾的可能性較大,只要資料不落入美國人手中,事情也許有轉機。
    「呼--」又是一陣風從左邊撲來,胡順唐俯身下去,一個掃堂腿直接將悄悄從左面襲來的皇鑲藍掃倒,側身又用棺材釘刺了過去,皇鑲藍暗罵一聲避開,胡順唐挪了一步,但依然靠近老鼠人的屍體,冷笑道,「在沒有風的環境下,你出手攻擊,不管是手臂或者腿部,都會帶動空氣的流動,在那瞬間我就可以察覺出你所在的方向,黑暗和噪音根本無法掩飾什麼。」
    皇鑲藍身子貼在天花板上,看著下方的胡順唐,他開始明白為什麼情報上說下面的這個傢伙不好對付,主子的命令很簡單:殺光胡順唐和其周圍所有的人。但為什麼要派他呢?他自知自己的實體是夥伴中最差的一個,對付普通的角色綽綽有餘,但對付胡順唐,他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你知道嗎?我有兩個朋友,他們很擅長在黑暗之中作戰,如果你和他們打,你早就死了,把sd卡給我,我饒了你。」胡順唐雙手握著棺材釘,撐在地面,慢慢環視著周圍說,「如果你不給,我一樣可以殺了你,因為那張卡我相信你們也不想給美國人,我的目的同樣達到了。」
    還有一招!還有一招最普通,但最有效的攻擊!皇鑲藍在天花板上慢慢挪動著自己的身體,從舌頭下方捲出自己的鼠笛,雖說稱為鼠笛,但這個東西卻是皇鑲藍為了驅動自己體內的細菌而使用的。老鼠的目視距離實際上只有不超過15厘米,根據老鼠的種類不同,平均下來,其聽覺只有70千赫,狗的聽覺能達到100千赫以上,而人只能達到20千赫以下,但動物將視覺和聽覺作為輔助方式,最常用的就是「化系」,換言之,就是接近與使用嗅覺。
    狗的嗅覺是人類的40倍,而老鼠的嗅覺卻是狗的100倍,皇鑲藍控制老鼠的方式和老鼠人完全不一樣,老鼠人是用視覺和聽覺與其溝通,距離較近,而他則是用嗅覺,利用鼠笛催發自己本身體內的細菌,用細菌來引導老鼠進攻,這種方式敵人完全發現不了,只用這一招「鼠葬」就能送胡順唐上西天了!
    
    第二十八章(上)[吃屎狗]
    
    皇鑲藍「吹響」了自己口中的鼠笛,隨即自己身體也慢慢開始收縮,這是鼠笛的副作用,細菌從體內開始蔓延出來之後,體內的細胞也會跟著收縮,雖然他早已習慣,可在「吹響」鼠笛之後內,他會處於短時間的「停滯」狀態,那就是發呆。他在心中祈禱著,自己發呆的這幾秒千萬不要被胡順唐給發覺……
    鼠笛吹響,細菌蔓延,原本在水房各處的老鼠開始集結起來,在胡順唐跟前的地面整齊的排列著,鋪成了一張巨大的活鼠地毯,只要這張「地毯」向胡順唐捲去,他會立即變成在場的第二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胡順唐察覺到危險,他滑動棺材釘,摩擦地面閃出火花,在那瞬間,看清楚了眼前的情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不要說是人了,就算是恐龍、大象面對這麼多老鼠,也只能坐以待斃,就算是跑也跑不過。對,為什麼不跑呢?離開這個狹窄的環境,就有機會了。
    在鼠群發動攻擊的剎那,胡順唐朝著樓梯的方向奔去,他想過第二套方案,那就是利用控制死去的老鼠人和死去老鼠的屍體,可這套方案他沒有把握,老鼠人的體質有問題,控屍術能起作用嗎?而且就算起作用,自己也沒有把握控制住老鼠的屍體,再說,鼠群不會給他發動符咒的時間。
    胡順唐踩著老鼠的身體,向樓梯上方跑去,同時已經有老鼠順著他的褲腿向上爬,他邊跑邊用棺材釘將老鼠從身上剝落下去,來到門口的時候,伸手拉門卻怎麼都拽不動,只得用身體去重重撞擊,此時卻聽到皇鑲藍冷笑道:「沒用的,門早就封死了,而且就算你殺了我,也沒有用,因為我下達的命令是讓鼠群幹掉你,哪怕是我死了,他們也不會放棄的!」
    「那你去死吧!」胡順唐朝著皇鑲藍發出聲音的方向接連拋出三根棺材釘,隨後就聽到他的一聲慘叫,胡順唐知道得手,轉身從樓梯上跳了下去,落地時踩在幾隻老鼠的身上,腳下一滑,直接滾落在地上,隨後鼠群向波浪一樣湧了上去。
    胡順唐的身體多處被咬傷,鮮血直流,鼠群在撕咬的同時也瘋狂地吮吸著他的鮮血。
    天花板上的皇鑲藍鎖骨被刺入了一根棺材釘,在那低低慘叫著,四肢扣緊了天花板,左手想去將其拔出來,可棺材釘刺得太狠,疼痛又讓他根本無法用力,只得貼在那,等待著鼠群將胡順唐給活活咬死,再想辦法脫身。
    鼠群中的胡順唐還在拚命打滾,翻滾了好幾圈之後,胡順唐突然一躍而起,又拔出剩下的兩根棺材釘朝著角落跑去,來到角落之後向上一躍,將棺材釘頂死在天花板上,固定好自己的身體,再快速將還爬在身體上的老鼠全部剝落下去……
    「嘿嘿嘿嘿,你就算在天花板上也沒有任何用處,你不知道老鼠會爬牆嗎?」皇鑲藍在一旁怪聲怪氣地說,卻發現下方的鼠群只是擁擠在牆角,卻怎麼也爬不上牆。
    胡順唐將身體上最後一隻老鼠捏死,扔到下方後,喘著氣道:「是嗎?可是我沒見過老鼠能在貼著瓷磚的牆面上爬行的!」
    媽的!皇鑲藍暗罵道,他忽略了這是水房,雖說還處於最後完工狀態,四面牆有三面都已經貼上了瓷磚,縱使老鼠能夠爬牆,也只能夠在那種沒有上灰抹油漆的水泥牆上爬行。
    胡順唐抓著棺材釘,與皇鑲藍只保持了不到三米的距離,鼠群在下方四處亂竄,甚至想出了一個個重疊向上爬的方式,但水房的上下舉架有五米高,這種高度就算是鼠群重疊,也無法保持絕對平衡,最多疊五六隻就直接垮塌了。
    「最後一次機會,把卡給我,我放你一馬,我不喜歡殺人!」胡順唐朝皇鑲藍說道。
    皇鑲藍拚命拔著棺材釘,罵罵咧咧道:「你做夢吧!你已經死到臨頭了,現在佔上風的是我,只要我離開天花板,我就助下面的鼠群一臂之力……」皇鑲藍剛說到這,胡順唐已經藉著慣性一腳踹了過去,將其反扣在牆面上的雙腳給踢落了下去,皇鑲藍雙腳一脫離天花板,重心大部分轉移到了被刺穿的鎖骨上面,疼得嘶啞咧嘴的亂罵,但又無法還手,只得怒吼了一聲,將刺入鎖骨的棺材釘給活生生拔了出來。
    皇鑲藍體力不支,整個身體隨後向下跌落下去,手中還抓著那根棺材釘,朝著胡順唐緩慢地搖頭,張嘴道:「你完了……」
    胡順唐單手抓著棺材釘,冷冷地看著他,看著他跌落到地面,看著他臉上的表情開始僵硬……
    跌落水房地面,躺在那的皇鑲藍身子著,抬起頭來看著自己胸口和腹部的那兩根棺材釘,抬手去緊緊抓著,低聲罵道:「媽的,你耍詐……」
    「你運氣不好而已。」胡順唐鬆了一口氣,先前在門口拋出的三根棺材釘,只有一根是刺向皇鑲藍,其餘兩根故意刺入了地面上,皇鑲藍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刺穿鎖骨的棺材釘,以及被鼠群圍攻的胡順唐,又因為在黑暗之中,自己完全不知道還有兩根棺材釘就在自己身體下方,他的體力不支,加上胡順唐踹的那兩腳,失去平衡後,就連平穩落地的能力都沒有,只能直接跌落下去。
    不過胡順唐也知道,這種攻擊方式成功率只有60%,如果那傢伙掌握好了平衡,用雙腳落地,下方棺材釘刺中他的幾率只有不到1%,所以他承認那是皇鑲藍運氣不好。
    被刺穿的皇鑲藍躺在那,知道自己死定了,現在的鼠群已經因為細菌的原因完全抓狂了,在無法攻擊胡順唐的前提下,最終會將矛頭對準自己。乾脆同歸於盡吧,吹響鼠笛給鼠群下達幹掉這個水房內所有生命的命令。
    渾身傷痕的胡順唐雙手抓著固定在天花板上的棺材釘,但進退兩難的局面依然存在,就算是皇鑲藍死了,鼠群的攻擊也不會停止,封死的大門依舊打不開,自己的體力也有用光的時候,落地就會被鼠群給覆蓋了。
    與此同時,建築工地隔斷外,夜叉王抓著手中那個被揍得不成人形的黑衣人,捏住他的脖子看著對面那個人道:「你叫什麼來著?什麼白?」
    對面那人拿著一柄水果刀,其穿著打扮和水房中的皇鑲藍一模一樣,只是身材要健碩許多,特別是那對胳膊,相當粗壯,如同是在胳膊內塞進了兩根水泥管子。
    「皇鑲白。」那人回答,目光落在被夜叉王抓住的同伴皇鑲紅的身上,皇鑲紅的腳踝、手腕處正在流血,這個愚蠢的傢伙妄想從後方襲擊夜叉王,卻在衝過去的瞬間,被夜叉王輕鬆躲過,兩人身體交錯的時候,夜叉王已經拔出匕首割了他四肢的脈搏……
    「噢,鑲白,這傢伙叫什麼?」夜叉王提了提手中的皇鑲紅,抓著他的腦袋向後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向,再鬆開皇鑲紅的屍體,「不用了,他死了,知道名字也沒有意義了。」
    「難怪,難怪主子要派我們兩人來對付你一個,你果然和主子說的一樣心狠手辣,不留活口,完全就是個變態。」皇鑲白似乎覺得自己的穿著打扮很正常一樣,他用手中的水果刀挑著指甲蓋中的污垢,「聽說你是用匕首的,我和你差不多,我是用水果刀。」
    叉王轉身就朝建築工地中走,如果自己被襲擊,那胡順唐肯定也遇到麻煩了,以他的實力早就應該解決了對方,但現在還沒有出現,那就說明有問題了,也許遇到什麼棘手的敵人被困住了。
    「喂,我說……」皇鑲白像青蛙一樣幾個起躍,落到夜叉王的跟前,擋住他的去路,「你剛殺了我的一個同伴,就準備這樣走了?」
    「有一次,我去野外,肚子痛,拉了泡屎,被兩隻狗看見了,其中一隻狗跑上來吃了我的屎,結果死了。」夜叉王連正眼都不看皇鑲白,「剩下那隻狗貪嘴,也想吃屎,於是攔住我,要求我再拉一泡,我拉不出來了,那隻狗就問我,你的屎吃死了我的同伴,你難道就準備這樣走了?」
    皇鑲白知道夜叉王在罵自己,他轉身看了一眼建築工地內,這麼久都沒有動靜,他也在擔心裡面的皇鑲藍是否已經幹掉了胡順唐,不管怎樣,他總得拖延一下夜叉王的時間,皇鑲藍那傢伙雖說很弱,但也有其可怕的殺手鑭,只要拖時間,估計能做掉那個開棺人。
    「幫我拉泡屎給他吃。」夜叉王忽然沒頭沒腦扔下這句話,逕直就向建築工地內走去,皇鑲白正要阻攔,發現從旁邊的隔斷欄杆後鑽出來一個裹著軍大衣的男子--魏玄宇。魏玄宇一臉的不快,看著夜叉王的背影道,「喂!我拉不出來,行不行?」
    夜叉王根本不回答,站在快完工的大廳內四下觀察著,終於目光落在了水房的方向,踏步向前走去。
    皇鑲白看著眼前這個穿著軍大衣,一臉苦大仇深,還在抽著鼻子,像是冬季街邊賣烤串的男子,轉身又去追夜叉王,剛轉身肩頭就被魏玄宇給按住了,他順勢抓住魏玄宇的手,一個過肩摔,將魏玄宇摔倒在地,用手肘頂住他的胸口,另外一隻手抓著水果刀,在其臉上比劃了一下,剛準備下手,卻發現眼前的魏玄宇忽然面部潰爛了,潰爛的速度很快,就像是有硫酸潑在他的臉上一樣。
    皇鑲白立即起身,後退一步,皺眉看著魏玄宇的身體在那不斷地,面部的肉開始一塊塊掉落,外面裹著的軍大衣也開始散成碎片……
    
    第二十八章(下)[龍睛八旗]
    
    魏玄宇的身體開始溶化,變成血水向周圍流淌著,皇鑲白忽然間看到自己腳下也騰起了溶化的白煙,下意識抬頭一看,自己的雙手竟然也開始潰爛,潰爛掉落的皮肉滾在地上變成血水,而雙手的十指已經變成了森森白骨。
    「媽的……」皇鑲白抬頭四下看著,終於看到遠處的水管,逕直奔過去,想扭開水管,但手指已經無法動彈,只得用嘴巴去吃力地扭動開關,等自來水「嘩啦」流出來之後,皇鑲白沖刷著自己的雙手手腕,卻發現自己的大腿也開始冒出白煙來,他慌了,立即蹲下來用自來水沖刷著自己的身體,拚命沖洗著,叫罵著。
    「嘻嘻嘻--哈哈哈--」陣陣笑聲從遠處傳來,皇鑲白回頭看著魏玄宇「屍體」的位置,在那只有一件軍大衣,剛才的什麼潰爛腐肉,血水之類的東西全部消失了,再低頭一看自己,雙手雙腳完好,唯一有變化的就是自己全身上下都被自來水淋濕,在寒溫下已經起了冰晶。
    「喂,現在氣溫是零下十五攝氏度。」魏玄宇站在先前按住皇鑲白肩頭的位置,刷新著手機上的天氣預報,「預報還說今天晚上要下冰刀!」
    皇鑲白指著魏玄宇:「你是什麼人?你剛才做了什麼?」
    「偏北風5到7級,請市民在家享受暖氣,外出請注意保暖!」魏玄宇看著渾身已經結冰的皇鑲白,「喂,你有病啊,得治,零下十五度,你就穿著保暖內衣和健美褲就出來了,這就算了,你還在自來水龍頭下面洗澡,我……幫你打個急救電話?」
    皇鑲白低頭看著自己已經凍成冰塊的衣服,這身極寒作戰服被魏玄宇稱為保暖內衣和健美褲,雖說不知道先前魏玄宇是怎麼做到的,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繼續剛才沒有做完的事情--幹掉他!
    皇鑲白抬腳就向魏玄宇衝過去,剛邁了一步,發現自己左右腳都被固定在了地面,低頭再一看,兩隻腳都被凍結在了地面上,同時聽到外面傳來了「光當」的聲音,側頭一看大樓外,吃驚得差點讓下巴脫臼了,外面真的下冰刀了!
    夜叉王撞開水房的門之後,水房內的老鼠蜂擁而出,他趕緊閃開,用匕首刺進牆面,爬到高處,等著老鼠群四散開來跑得差不多,這才落地進入水房中救下一直抓著棺材釘在那苦苦支撐著的胡順唐。
    渾身傷痕的胡順唐被夜叉王攙扶著從水房離開,臨走前在已經成為骨架的老鼠人和皇鑲藍的屍體中又仔細搜索了一番,依然沒有找到那張sd卡,也許真的如皇鑲藍所說,被其中一隻老鼠吃掉了,再也找不到了。
    夜叉王攙扶著胡順唐出來,出水房拐角之後就看到皇鑲白站在大廳的中間,模樣十分怪異,朝著大門口的方向叫罵著,死死踩在地面的雙腳卻似乎被綁上了鉛塊一樣無法挪動,魏玄宇站在皇鑲白的身後,笑嘻嘻地看著,等兩人出來,低聲道:「喂,我幫你攔著他,一萬,救下胡順唐,兩萬,當然人命是無價的,但我們只能在有限的條件下,給予有限的金錢酬勞,你們欠我三萬,請支付現金,最好用硬通貨幣。」
    「幻術?」胡順唐看著「自行表演」的皇鑲白問魏玄宇。
    魏玄宇點頭道:「對,幻術,正常情況下,如果是普通人,估計已經凍得神志不清了,他身上那件衣服的保暖效果很好,但我不知道他還會什麼……」魏玄宇此時才注意到傷痕纍纍的胡順唐,問,「看來你經歷了一場大戰。」
    「裡面那個叫什麼皇鑲藍,會操控老鼠,還有一個老鼠人,反正很亂。」胡順唐看著皇鑲白道,「和這傢伙應該是一夥兒的吧?」
    「嗯,我幹掉了一個叫皇鑲紅的,這個自稱叫什麼皇鑲白,名字很怪。」夜叉王檢查著胡順唐的傷口,因為沒有帶急救的藥品,只能想辦法送回教堂,否則的話傷口感染會很麻煩,因為這些傷口都是老鼠給咬出來的。
    「等等,鑲紅、鑲白、鑲藍……」胡順唐側頭看著夜叉王,「是王婉清的人,八旗嘛,什麼鑲紅旗、鑲白旗、鑲藍旗,按照順序來分,這三個實力算差的,還有五個呢,但是我沒有找到那張sd卡,估計是被一隻老鼠給吞了。」
    胡順唐剛說到這,就聽到一陣「吱吱」聲,本就被老鼠害得不輕的他,拿了棺材釘就轉身,發現牆角有一隻老鼠探出腦袋來,看向自己這個方向,夜叉王拔了匕首準備刺去,胡順唐攔下他道:「等等……」
    那隻老鼠在地面嗅著,慢慢爬了過來,來到胡順唐腳前,身體開始拚命蠕動,蠕動了一會兒竟然從自己的胃部中吐出那張sd卡來,只是表面還存在的塑料保護殼不見了,那老鼠吐出sd卡之後,抬頭看著胡順唐道:「歡迎光臨!」說完,擺動著滿是脂肪的身軀朝著水房方向奔去了……
    魏玄宇和夜叉王有些吃驚,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問對方:剛才不是幻聽吧?老鼠在說話?
    胡順唐扶著牆面,走下水房,跟著那隻老鼠,老鼠在樓梯上慢慢向下滑動著,嗅著地面來到了老鼠人的屍體旁邊,趴在老鼠人那已經只剩下骨頭的屍體旁,不斷地在那叫著:「歡迎光臨……」
    胡順唐坐在樓梯上,拿著那張sd卡,終於明白為什麼老鼠人要吞下卡了,他已經知道自己的下場會是什麼,吞下去,讓那幾隻屬於自己的老鼠朋友趁著「鼠葬」的時候將卡給拿走,找機會再交給胡順唐,這樣一來就避免了sd卡落在皇鑲藍的手中,就算死,也死得值得了。
    老鼠人,你有個值得信賴的朋友,雖說不是人,但比人更有人味。胡順唐握住手中那張sd卡,看著老鼠人的屍體,喃喃道:「你們都他媽做了些什麼!」
    大廳內,魏玄宇已經解除了皇鑲白的幻術,但沒有殺他,因為就算是幻術解除,他的面部和手部已經被凍傷了,根本無法再戰鬥,只得坐在牆角眼睜睜地看著夜叉王和魏玄宇攙扶著胡順唐離開。
    三人離開之後,王婉清帶著另外兩個穿著同樣戰鬥服的人從二樓慢慢走下來,走過皇鑲白身邊的時候,只是伸手指了下他,接著徑直來到建築工地外,看著地面上用石灰塊畫出來的那個符咒,此時皇鑲白的脖子已經被一名穿著戰鬥服的男子掐住,男子沒有太用力,皇鑲白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雙手被另外一人抓住動彈不得,靠著牆面拚命地蹬著自己的雙腿,在地面上劃出一道道痛苦的痕跡。
    「沒事的,很快就不痛了,安靜…住皇鑲白脖子那名男子將豎起的另外一隻手的手指,放在皇鑲白的嘴唇上,同時右手慢慢用力,看著皇鑲白雙眼中漸漸失去光芒黯淡下去,等其徹底嚥氣後,皇鑲白才抬手將他那雙死不瞑目的雙眼合上。
    圍繞著大樓走了一圈的王婉清回到大廳內,同時還自言自語道:「東西南北四個符咒……」她站在皇鑲白的屍體前,開口問,「剛才那三個人的戰鬥方式你們都看清楚了嗎?」
    兩名男子雙手交叉放在腹部,都點點頭表示看清楚了,掐死皇鑲白的男子隨後補充道:「胡順唐擅長用棺材釘作戰,弱點是心軟;夜叉王善用匕首,心狠手辣,以速度取勝;穿軍大衣的男子擅長使用幻術,我估計近身作戰的能力很低,甚至沒有。」
    「很好!不過我得提醒你們,胡順唐並不心軟,你們只是沒有機會看到他殘酷的一面。」王婉清目光從兩人面部掃過,「他們是我們大清龍睛的頭號敵人……把這裡收拾乾淨,不要留下痕跡。」王婉清說完緊了緊自己的風衣,轉身離開。
    兩人朝著離去的王婉清背影鞠躬,等著她完全消失在視線之後這才抬頭來,站在那未動,掐死皇鑲白的男子只是側頭向一旁看著,很快在他視線中湧出大量的老鼠,老鼠的體積比先前皇鑲藍所控制的還要大,速度還要快。
    老鼠群朝著皇鑲白湧去,如同一台轟鳴的割草機從其屍體上掠過,已經走出建築工地外的兩個男子,抬腳勾起外面的皇鑲紅屍體,回身踢進鼠群之中,看著遠處即將升起的太陽,小心翼翼地隱入了建築物的陰影之中。
    夜叉王和魏玄宇攙扶著胡順唐返回教堂時,天色已經大亮。教堂已經恢復了白天的模樣,劉振明則開車在外面等著,告訴眾人根來眾的兩名首領已經轉移,前來會和的莫欽和葬青衣,連同他們帶回來的屍體已經跟隨齊風和詹天涯一同轉移。
    「從現在開始,一旦事情出現狀況,我們就得立即轉移根來眾的兩個首領,在你們回來之前,我們剛剛收到了美國方面的情報……」開車的劉振明等著紅綠燈,看著人行道上上班的行人來回奔走著,半天才說,「美國本土遭受了襲擊,現在還不確定是恐怖襲擊,還是他國的入侵信號。」
    什麼?美國本土遭受襲擊!?車內的其他三人目瞪口呆,胡順唐忙問:「用什麼方式襲擊的?」
    劉振明回頭看著胡順唐,一字字道:「細菌武器!」
    「什麼樣的細菌武器?」夜叉王看著車窗外問,「炭疽病毒嗎?」
    「比那個還可怕。」綠燈亮起,劉振明發動汽車,兜著圈子,繞向下一個安全地點,「死傷者的情況和hl藥業集團爆炸案相同,全身潰爛,從身體各個部位生長出奇怪的手臂來。」
    果然是有聯繫的。胡順唐握著手中的那兩張sd卡,也許答案真的在這兩張卡裡面。
    
    第二十九章(上)[生物柴油]
    
    問題1:sd卡裡面的資料是什麼?
    問題2:交予美國和俄羅斯方面的人屬於什麼組織?
    這兩個答案搞清楚了,一切就明朗了,但胡順唐從龍睛八旗的攻擊中,大概已經分析出了怎麼回事,只是不敢妄自下這個結論。王婉清和根來眾合作,那是絕對的事實,不容質疑,在這個前提下,兩者之間的利益是捆綁的。既然利益捆綁,他們也知道sd卡存在的前提下,皇鑲藍為什麼只顧著殺人,卻對老鼠人吞下去的那張sd卡絲毫不關心?
    根來眾和王婉清的龍睛八旗對sd卡中的內容毫不關心,只能說明一件事--他們原本就知道sd卡裡面的資料是什麼?
    不,還有一個更可怕的推測。資料稱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