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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誰也不要信任!只信任自己!這是黑衣人的話,似乎他的話很有道理。
    等眾人趕到安全屋的時候,卻發現門敞開著,門口全是雜亂的腳印,劉振明心中一緊,拔槍率先衝了進去,進了地下室之後,發現把守安全屋的探員已經全部中彈死去,幾乎都是頭部和頸部中彈,周圍沒有搏鬥的痕跡,也沒有多餘的槍眼,也就是說衝進來的人,身手非常好,槍法精準,幾乎沒給探員反應的時間。
    劉振明掏出對講機,詢問著周圍探員的情況,但沒有一個組有回復,他衝進地下室那間最安全的屋子,發現裡面一片狼藉,原本應該在其中的遠籐賢知和森下三敬全都不見了,應該守在這裡的劉少兵也不見了。
    劉振明呆呆地站在屋子門口,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讓其他人呆在這,自己去周圍查看,十來分鐘之後劉振明返回,看著眾人一籌莫展地搖搖頭道:「十個組,全部犧牲了。」
    詹天涯和齊風驚訝得嘴巴都合不攏,夜叉王也是眉頭突然皺緊,其他人也頓時被緊張的氣氛給壓倒,雖說不知道到這裡來幹什麼,又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也知道安全廳的十個組的探員全部犧牲意味著什麼。這些探員雖說比不上特種部隊,但比起特殊警察部隊來說,各方面能力要強悍許多,而且年齡都不小,至少在基層工作過好幾年,甚至還有駐外工作經驗。
    「從現場情況來看,幾乎是同一時間發生的。」劉振明坐在一張凳子上,揉著自己的鼻樑,「一定是根來眾干的,外面十個組,每組兩個人,屋內有五個組,輕重武器都有,但他們幾乎都沒有開過槍,對方僱傭的肯定不是普通人。」
    夜叉王按下旁邊的電燈開關,燈並沒有亮,屋內卻扔著螢光棒:「電源被切斷了。」
    「我故意切斷的。」劉振明道,「我擔心這裡用電出現了問題,可能會被他們察覺到,古科學部安全屋也是這麼做的。」
    「對,你學到了不少,不過我們都是用備用地下電源。」詹天涯查看著屋子,四下尋找著可能留下來的線索,尋找的同時問,「你說投誠的那個人就被關在這裡?」
    「對,還有派遣來的政府探員也在這裡。」劉振明當然知道這兩個人失蹤意味著什麼。
    齊風長歎一口氣道:「我早說了,讓我們完全接手,如果是蒼穹a組在這裡,估計留下屍體的就是入侵者了。」
    「讓你們接手,必須要得到北京的命令,這個你比我清楚!況且,連我們廳長都不知道你們的存在,整個安全廳只有我知道,我貿然向廳長提出讓你們接手,廳長會說我瘋了的!」劉振明已經很憤怒了,這是他來這裡所經歷的第一次大失敗,從古科學部離開之後,他就發誓一定要改變自我,不能再經歷任何失敗,也不能讓任何人再送命,他在這群探員心目中樹立起來這個形象,也花了不少的功夫。
    胡順唐、莫欽、魏玄宇等人站在一側,胡順唐心中只是在盤算著如何脫身,說自私一點,現在他被迫捲入這件事中,必須要抽身離開,因為他們的目的是去尋找雙王冕,而不是摻和這類的事情。誰都清楚,一旦攪合進去了,再脫身就來不及了,可夜叉王卻在仔細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似乎沒有想要脫身的意思,最讓人憤怒的就是莫欽和魏玄宇,兩人圍著夜叉王一個口稱「岳父」,另外一個更絕,直接叫「爹」,對葬青衣的稱呼也從「青衣小姐」變成了「娘子」和「媳婦兒」。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胡順唐以這句話作為開場白,想著脫身離開的辦法,可沒有人搭理他,詹天涯巡視了一圈回來問劉振明,「這件事很怪呀,不符合常理。」
    「什麼?」劉振明抬眼看著詹天涯。
    詹天涯又含著自己那半支煙:「這種事件發生之後,幾個小時內北京就會派人來接手,但是這次沒有,雖說涉及是你們的事情,但也不會讓你一個副處長來完全指揮,上面肯定會派工作小組下來,正常來說會有六個人,帶十二人的特殊武器小組,並且範圍內的武裝警察和部隊都會進入戰備狀態,最重要的是古科學部竟然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得到,你不覺得奇怪嗎?」
    劉振明看著齊風,恨恨道:「這事得問他!」
    詹天涯轉而看著齊風:「齊老師,怎麼回事?」
    「hl集團爆炸案開始,我們就開始插手了,不過是暗地裡的,連安全廳都不知道,這樣說吧,我們算是在犯罪了,就連爆炸案的屍體都是我們偷出來的,因為不想引起恐慌,畢竟隔牆有耳,在事情還沒有完全定性的情況下,不好下結論。」齊風顯得很淡然,彷彿覺得這些事情發生都是意料之中的,但就是這番話讓已經快爆炸的劉振明起身來,衝向他,一把抓住他,按在牆上。
    劉振明皺眉盯著齊風道:「你雖然幫了我,也教了我不少,但你真的不及曾老的一半,他就算犯過錯,那也是因為正義而偏離了方向,你呢?你們總是躲在背後,只知道撿便宜!知道事情發生不去阻止,反而是等著他發生之後再去研究,你們算什麼?」
    「我們算是這個國家的衛士,你們也是,古科學部同樣也是,只是這其中有很多道理,你們暫時是不會明白的。」齊風直視著劉振明沒有躲開,詹天涯上前分開兩人,站在兩人之間,先對劉振明說,「你應該先通知安全廳本部這裡發生的事情,尋找失蹤的人,還有那個你的助理,齊老師呢……」詹天涯卻是帶著微笑,「我希望齊老師能夠帶我去見見局長。」
    「就這麼定了!」此時插嘴的卻是胡順唐,「這件事你們接著處理,我還有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
    胡順唐突如其來的一番話震住了所有人,大家都注視著他,不知道他腦子中在想什麼,特別是劉振明,雙眼都快冒出火來了,但莫欽隨後與胡順唐站在了一起,接著是夜叉王,緊接著是葬青衣。魏玄宇也舉手表示不想摻和這些事,畢竟他只是一個混飯吃的炒房者……
    「都滾吧!」劉振明憤憤道,「都滾遠一點!懦夫!」
    「滴滴滴——」劉振明的手機響起,他接起來,正色道,「廳長,是我,我這裡……啊?能上網,怎麼了?好!馬上,但是這裡……好好!我明白了!」
    劉振明掛掉電話,立刻去接通了備用電源,接著拿出探員使用的筆記本電腦,打開後立刻上了某個國內大型的視頻網站,在那網站的頭條竟然寫著「今日清晨哈市立交橋垮塌真相」,劉振明握著鼠標的手抖了下,隨即點了播放鍵,眾人漸漸圍攏在他身後,盯著筆記本的屏幕。
    
    第十九章(上)[最可怕的謠言](7更)
    
    視頻只有字幕和原視頻中現場錄音。
    從一開始阿城抓捕胡順唐等人的畫面,一直到車隊在立交橋上被襲,完完整整被拍攝了下來,但看得出是被剪輯過的,車隊在街道上的畫面是有人手持攝像機跟蹤拍攝,畫面晃動的時候能看到出租車車頭的顏色。詹天涯猛然想起自己看到的是兩輛出租車跟蹤警察車隊,但在現場只發現其中一輛,這麼說另外一輛的目的是跟蹤拍攝?
    視頻字幕上顯示的是「留學生在中國無故被抓」,隨後畫面播放到立交橋被襲前斷了,隨後出現了森下三敬的相關資料,也有採訪森下三敬學校老師和同學的畫面,雖說老師都避開鏡頭說不方便談及此事,卻有不少學生面對鏡頭說森下三敬失蹤了好幾天,去向不明,不知道怎麼回事。可採訪的畫面也被剪輯過,並沒有出現採訪者的畫面,以及是用什麼名義去採訪的,更沒有日期顯示。
    「我,這是怎麼回事?這種謠言視頻誰上傳的!?」劉振明低低罵道,又點開其他相關視頻,視頻標題寫著「不知名人士襲擊警方逮捕人車隊」,接著畫面顯示的是立交橋畫面,畫面明顯也是經過剪輯,但是卻將胡順唐等人在立交橋上的臉拍得清清楚楚,明顯不是普通人用普通dv拍攝的,肯定是用高清數字攝影機用長焦鏡頭拍攝下來的,雖說剪輯看起來故意給人偷拍的凌亂感,實際上卻看得出相當專業。
    媽的!這次完了,易容的臉也被曝光了,詹天涯、齊風、劉振明全部出現在了畫面之中,每個人都至少給了五秒的大特寫時間。劉振明立即在搜索引擎上搜索標題的關鍵字,發現互聯網上轉發和報道的次數超過了幾百萬,而國外一部分媒體甚至都開始製作這次事件的專題節目……
    「被算計的滋味不好受吧?」胡順唐站在眾人身後冷冷道,話卻是說給詹天涯聽的,其實也針對了齊風、劉振明,甚至是懷疑隱瞞了許多的夜叉王。
    「這不僅僅是算計那麼簡單了。」詹天涯咬緊了口中那半支煙,「這次事態升級得太快了,難怪他們在立交橋上只是把事情做了一半就離開了。」
    「你們想聽聽我對下面的推測嗎?當然推測都是基於這件事是根來眾的計劃而言。」胡順唐靠著旁邊的櫃子,平靜地看著眾人,「我站在我是人的角度來思考,他們是右翼激進組織,妄圖復興所謂的大帝國,實行軍國主義,發動戰爭,當年人是怎麼做的?挑事,現在也一樣,但現在傳播的速度比曾經快了很多,這一分鐘發生的事情,下一分鐘在互聯網上全世界都能看見。況且這群人很聰明,他們僱傭了中國本地的異術者,又襲擊了安全屋帶走了兩個人,兩人表面的身份一個是留學生,另外一個是情報本部的探員,都是非常敏感的身份,如果是我……」
    胡順唐用手在脖子上一劃:「如果是我,我下一步就會讓異術者幹掉那兩個人,然後想辦法把相關的視頻或者其他的東西上傳到互聯網,當然第一步是傳回,那麼國內又會掀起.,右翼人士又可以重新登上舞台,同時有助於謀求下屆眾院選舉的聯眾黨上台執政,別忘了,新一輪民眾讓美國人滾出沖繩島的示威遊行也是他們指使的,這樣一個不依附美國人做後台,又謀求重新復興的右翼政黨,在這種情況下很容易得到民眾的支持,只要他們上台,下一步就是他們口稱的『聖戰』,所謂正義的戰爭!」
    胡順唐的話分析得很有道理,根來眾下一步的計劃極有可能就是這個。劉振明退出網站,關掉之後,卻在電腦桌面上發現一個視頻文件,文件的名字叫「倖存者親啟」,劉振明下意識打開那視頻,畫面很暗,只能隱約分辨出是一個昏暗的房間,房間正對面的牆壁上掛著一張二戰時期的軍旗,畫面只是空鏡頭,過了好幾秒一個人才坐在畫面前來,但卻沒有拍到他的臉。
    「能看到這個視頻的各位我想一定是不簡單的人。」神秘人開口了,隨即做了自我介紹,介紹中竟自稱是現在的首相,當然這百分之一百是謊言,同時那人也說的是標準的普通話,發音咬字十分精準,那句話說完後他停頓了幾秒,又輕笑道,「當然,也恭喜你,因為你還活著,但你也要祈禱,祈禱在接下來的很多年之內,你會平平安安的度過。」
    「我這裡有一份名單,這份名單上的人參與並執行了這次人暗殺計劃,當然中國方面因為保護不力,並沒有保護好這名可憐的留學生,所以才導致他慘遭這批異術者的殺害,不幸中的萬幸,我們從絕密渠道,得到了他們的名字……」接下來,神秘人開始念著名單上的名字,從胡順唐開始、接下來是夜叉王、莎莉、詹天涯四人,沒有提到劉振明、齊風、莫欽和魏玄宇等四人,也沒有提到現在和胡淼、莎莉在一起的薛甲宏。那人念完之後又重複了一遍,給出了四個人易容前的畫面,隨後道,「這四個人妄圖挑起中日之間的戰爭,乃是此次事件的罪魁禍首,現我國懸賞兩億日元捉拿他們,無論是什麼組織、團體亦或者個人,只要能夠提供有價值線索或者抓捕他們,我們都會付出相應的賞金,需要索取他們相關資料的,可以發送郵件到以下地址,你將會得到自動資料回復。」
    說完後,視頻停止,視頻播放器恢復成初始狀態,黑色的畫面框像是宇宙中未知的黑洞一樣,彷彿要將屏幕前的眾人吞噬進去。
    「看起來……」詹天涯轉身看著胡順唐,「胡先生,我們現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除了互相依靠幫助之外,洗不清這個罪名,我估計根來眾不會來找我們麻煩,但是安全部門肯定會來找我們,古科學部也會傾巢出動。」
    「詹總指揮,被耍的滋味不好受,我比誰都清楚,但是呢,如果這是根來眾一手策劃的,那麼與他們合作的應該還有另外一個人,雖然只有百分之六十的準確性,我是從視頻上面提到的名字分析出來的。」胡順唐依然顯得很冷靜,手指著筆記本電腦,慢吞吞說了三個字,「王婉清!」
    哈市,中央大街馬迭爾酒店內,王婉清坐在窗台邊喝著剛煮好的咖啡,看著窗戶上凍成的冰晶,一臉的冷漠,彷彿冰晶佈滿的不是窗戶,而是她的臉。谷崎一雄坐在她身後不遠處的桌子前,一遍又一遍地欣賞著自己錄下來的那個視頻,不時還會重複一遍,責怪著自己的表演不到位,應該再多看看現首相的新聞錄像,多模仿他的語氣和肢體動作。
    白木天行在一旁笑瞇瞇地點頭,儼然一副管家的獻媚相,還不時往桌子上的杯子中添加著濃濃的熱咖啡。谷崎一雄端起咖啡杯看了王婉清一眼,示意白木天行過去,白木天行舉著咖啡壺走到王婉清跟前,恭敬地給她添滿咖啡,加了方糖和奶,低聲道:「格格,您對這樣的處理是否滿意?」
    「漏了好幾個人。」王婉清冷冷道,用手指在玻璃床上寫著字,「還有個殺手,似乎叫莫欽,還有一隻狼……」說到這王婉清閉上雙眼,本想再回憶名字,可閉眼卻看到那群餓鬼殭屍向自己撲來,而擋在自己跟前的卻是魏大勳,魏大勳叫喊著讓她趕緊跑,那聲音中還伴隨著慘叫,王婉清撐住自己的額頭,睜眼低低地道,「還有劉振明、曾達,對,還有個叫宋松的吧?」
    「太多了,沒有任何意義!」谷崎一雄淡淡地說,「某些人不是他們的絕對夥伴,範圍太大,相反不會引起人的注意,格格,您要記得,您的目的是復興大清帝國,而不僅僅是報仇,是要復辟呀!您現在的資金和人力都不足以建立一支軍隊,所以我們需要展現實力,得到更多外界的支持,當然不能去爭取美國人和俄國人的支持,因為他們不可能支持我們,會認為我們是恐怖主義,支持的話,那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王婉清喝了一口咖啡,接著眉頭一皺又吐了出去道:「咖啡髒了,味道很難喝。」
    「是嗎?」白木天行端起王婉清的杯子,竟直接喝了一口,吧唧了一下嘴道,「好像是真的,有一股貓屎味?」
    王婉清冷眼看著笑瞇瞇的白木天行,用餐巾紙擦了擦嘴角道:「看來你吃過貓屎,否則也不會知道貓屎的味道。」說罷,王婉清起身來開門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環視了屋子一圈,又道,「我要換房間,這間房子全是怪味,怎麼說呢?貓屎味兒吧?」王婉清說完故意看了站在窗口未動的白木天行一眼,逕直離開。
    王婉清遠去之後,白木天行關上門,來到谷崎一雄身旁,鞠躬道:「總長,計劃很完美的一步步實施了,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麼偏偏要迎合這個女人?她如今連傀儡都算不上。」
    「記住,師出有名,這是中國人的一句老話。」谷崎一雄看著杯內形成漩渦的咖啡道,「借她的名字,可以做很多事情,況且她還算很有錢,對我們有用,不過呢,我已經通過視頻把她與我們合作的事情透露了出去,我想看到視頻的那群人,就是那個女人告訴我關於他們尋找什麼牧鬼箱時出現的胡順唐和夜叉王,應該很容易聽出來,如果他們不是白癡的話……」
    谷崎一雄說完,把咖啡倒進垃圾桶內,最後乾脆連杯子都扔了:「天行君,咖啡真的有股貓屎味呀。」
    
    第十九章(上)[最可怕的謠言](7更)
    
    視頻只有字幕和原視頻中現場錄音。
    從一開始阿城抓捕胡順唐等人的畫面,一直到車隊在立交橋上被襲,完完整整被拍攝了下來,但看得出是被剪輯過的,車隊在街道上的畫面是有人手持攝像機跟蹤拍攝,畫面晃動的時候能看到出租車車頭的顏色。詹天涯猛然想起自己看到的是兩輛出租車跟蹤警察車隊,但在現場只發現其中一輛,這麼說另外一輛的目的是跟蹤拍攝?
    視頻字幕上顯示的是「留學生在中國無故被抓」,隨後畫面播放到立交橋被襲前斷了,隨後出現了森下三敬的相關資料,也有採訪森下三敬學校老師和同學的畫面,雖說老師都避開鏡頭說不方便談及此事,卻有不少學生面對鏡頭說森下三敬失蹤了好幾天,去向不明,不知道怎麼回事。可採訪的畫面也被剪輯過,並沒有出現採訪者的畫面,以及是用什麼名義去採訪的,更沒有日期顯示。
    「我,這是怎麼回事?這種謠言視頻誰上傳的!?」劉振明低低罵道,又點開其他相關視頻,視頻標題寫著「不知名人士襲擊警方逮捕人車隊」,接著畫面顯示的是立交橋畫面,畫面明顯也是經過剪輯,但是卻將胡順唐等人在立交橋上的臉拍得清清楚楚,明顯不是普通人用普通dv拍攝的,肯定是用高清數字攝影機用長焦鏡頭拍攝下來的,雖說剪輯看起來故意給人偷拍的凌亂感,實際上卻看得出相當專業。
    媽的!這次完了,易容的臉也被曝光了,詹天涯、齊風、劉振明全部出現在了畫面之中,每個人都至少給了五秒的大特寫時間。劉振明立即在搜索引擎上搜索標題的關鍵字,發現互聯網上轉發和報道的次數超過了幾百萬,而國外一部分媒體甚至都開始製作這次事件的專題節目……
    「被算計的滋味不好受吧?」胡順唐站在眾人身後冷冷道,話卻是說給詹天涯聽的,其實也針對了齊風、劉振明,甚至是懷疑隱瞞了許多的夜叉王。
    「這不僅僅是算計那麼簡單了。」詹天涯咬緊了口中那半支煙,「這次事態升級得太快了,難怪他們在立交橋上只是把事情做了一半就離開了。」
    「你們想聽聽我對下面的推測嗎?當然推測都是基於這件事是根來眾的計劃而言。」胡順唐靠著旁邊的櫃子,平靜地看著眾人,「我站在我是人的角度來思考,他們是右翼激進組織,妄圖復興所謂的大帝國,實行軍國主義,發動戰爭,當年人是怎麼做的?挑事,現在也一樣,但現在傳播的速度比曾經快了很多,這一分鐘發生的事情,下一分鐘在互聯網上全世界都能看見。況且這群人很聰明,他們僱傭了中國本地的異術者,又襲擊了安全屋帶走了兩個人,兩人表面的身份一個是留學生,另外一個是情報本部的探員,都是非常敏感的身份,如果是我……」
    胡順唐用手在脖子上一劃:「如果是我,我下一步就會讓異術者幹掉那兩個人,然後想辦法把相關的視頻或者其他的東西上傳到互聯網,當然第一步是傳回,那麼國內又會掀起.,右翼人士又可以重新登上舞台,同時有助於謀求下屆眾院選舉的聯眾黨上台執政,別忘了,新一輪民眾讓美國人滾出沖繩島的示威遊行也是他們指使的,這樣一個不依附美國人做後台,又謀求重新復興的右翼政黨,在這種情況下很容易得到民眾的支持,只要他們上台,下一步就是他們口稱的『聖戰』,所謂正義的戰爭!」
    胡順唐的話分析得很有道理,根來眾下一步的計劃極有可能就是這個。劉振明退出網站,關掉之後,卻在電腦桌面上發現一個視頻文件,文件的名字叫「倖存者親啟」,劉振明下意識打開那視頻,畫面很暗,只能隱約分辨出是一個昏暗的房間,房間正對面的牆壁上掛著一張二戰時期的軍旗,畫面只是空鏡頭,過了好幾秒一個人才坐在畫面前來,但卻沒有拍到他的臉。
    「能看到這個視頻的各位我想一定是不簡單的人。」神秘人開口了,隨即做了自我介紹,介紹中竟自稱是現在的首相,當然這百分之一百是謊言,同時那人也說的是標準的普通話,發音咬字十分精準,那句話說完後他停頓了幾秒,又輕笑道,「當然,也恭喜你,因為你還活著,但你也要祈禱,祈禱在接下來的很多年之內,你會平平安安的度過。」
    「我這裡有一份名單,這份名單上的人參與並執行了這次人暗殺計劃,當然中國方面因為保護不力,並沒有保護好這名可憐的留學生,所以才導致他慘遭這批異術者的殺害,不幸中的萬幸,我們從絕密渠道,得到了他們的名字……」接下來,神秘人開始念著名單上的名字,從胡順唐開始、接下來是夜叉王、莎莉、詹天涯四人,沒有提到劉振明、齊風、莫欽和魏玄宇等四人,也沒有提到現在和胡淼、莎莉在一起的薛甲宏。那人念完之後又重複了一遍,給出了四個人易容前的畫面,隨後道,「這四個人妄圖挑起中日之間的戰爭,乃是此次事件的罪魁禍首,現我國懸賞兩億日元捉拿他們,無論是什麼組織、團體亦或者個人,只要能夠提供有價值線索或者抓捕他們,我們都會付出相應的賞金,需要索取他們相關資料的,可以發送郵件到以下地址,你將會得到自動資料回復。」
    說完後,視頻停止,視頻播放器恢復成初始狀態,黑色的畫面框像是宇宙中未知的黑洞一樣,彷彿要將屏幕前的眾人吞噬進去。
    「看起來……」詹天涯轉身看著胡順唐,「胡先生,我們現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除了互相依靠幫助之外,洗不清這個罪名,我估計根來眾不會來找我們麻煩,但是安全部門肯定會來找我們,古科學部也會傾巢出動。」
    「詹總指揮,被耍的滋味不好受,我比誰都清楚,但是呢,如果這是根來眾一手策劃的,那麼與他們合作的應該還有另外一個人,雖然只有百分之六十的準確性,我是從視頻上面提到的名字分析出來的。」胡順唐依然顯得很冷靜,手指著筆記本電腦,慢吞吞說了三個字,「王婉清!」
    哈市,中央大街馬迭爾酒店內,王婉清坐在窗台邊喝著剛煮好的咖啡,看著窗戶上凍成的冰晶,一臉的冷漠,彷彿冰晶佈滿的不是窗戶,而是她的臉。谷崎一雄坐在她身後不遠處的桌子前,一遍又一遍地欣賞著自己錄下來的那個視頻,不時還會重複一遍,責怪著自己的表演不到位,應該再多看看現首相的新聞錄像,多模仿他的語氣和肢體動作。
    白木天行在一旁笑瞇瞇地點頭,儼然一副管家的獻媚相,還不時往桌子上的杯子中添加著濃濃的熱咖啡。谷崎一雄端起咖啡杯看了王婉清一眼,示意白木天行過去,白木天行舉著咖啡壺走到王婉清跟前,恭敬地給她添滿咖啡,加了方糖和奶,低聲道:「格格,您對這樣的處理是否滿意?」
    「漏了好幾個人。」王婉清冷冷道,用手指在玻璃床上寫著字,「還有個殺手,似乎叫莫欽,還有一隻狼……」說到這王婉清閉上雙眼,本想再回憶名字,可閉眼卻看到那群餓鬼殭屍向自己撲來,而擋在自己跟前的卻是魏大勳,魏大勳叫喊著讓她趕緊跑,那聲音中還伴隨著慘叫,王婉清撐住自己的額頭,睜眼低低地道,「還有劉振明、曾達,對,還有個叫宋松的吧?」
    「太多了,沒有任何意義!」谷崎一雄淡淡地說,「某些人不是他們的絕對夥伴,範圍太大,相反不會引起人的注意,格格,您要記得,您的目的是復興大清帝國,而不僅僅是報仇,是要復辟呀!您現在的資金和人力都不足以建立一支軍隊,所以我們需要展現實力,得到更多外界的支持,當然不能去爭取美國人和俄國人的支持,因為他們不可能支持我們,會認為我們是恐怖主義,支持的話,那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王婉清喝了一口咖啡,接著眉頭一皺又吐了出去道:「咖啡髒了,味道很難喝。」
    「是嗎?」白木天行端起王婉清的杯子,竟直接喝了一口,吧唧了一下嘴道,「好像是真的,有一股貓屎味?」
    王婉清冷眼看著笑瞇瞇的白木天行,用餐巾紙擦了擦嘴角道:「看來你吃過貓屎,否則也不會知道貓屎的味道。」說罷,王婉清起身來開門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環視了屋子一圈,又道,「我要換房間,這間房子全是怪味,怎麼說呢?貓屎味兒吧?」王婉清說完故意看了站在窗口未動的白木天行一眼,逕直離開。
    王婉清遠去之後,白木天行關上門,來到谷崎一雄身旁,鞠躬道:「總長,計劃很完美的一步步實施了,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麼偏偏要迎合這個女人?她如今連傀儡都算不上。」
    「記住,師出有名,這是中國人的一句老話。」谷崎一雄看著杯內形成漩渦的咖啡道,「借她的名字,可以做很多事情,況且她還算很有錢,對我們有用,不過呢,我已經通過視頻把她與我們合作的事情透露了出去,我想看到視頻的那群人,就是那個女人告訴我關於他們尋找什麼牧鬼箱時出現的胡順唐和夜叉王,應該很容易聽出來,如果他們不是白癡的話……」
    谷崎一雄說完,把咖啡倒進垃圾桶內,最後乾脆連杯子都扔了:「天行君,咖啡真的有股貓屎味呀。」
    
    第十九章(下)[人性的弱點](8更)
    
    白木天行不知道谷崎一雄是怎麼透露出來的,遠在阿城安全屋的眾人中,除了胡順唐和夜叉王兩人之外,其他人也不明白是怎麼聽出的?在胡順唐還沒有解開這個簡單的語言含義之前,夜叉王就來到筆記本前,重新播放了一遍,隨後在念名字的時候按下暫停鍵,用手捅著屏幕道:「半桶水、我、莎莉和詹天涯,我們三個人和王婉清是在四川郪江崖墓中相遇的,詹總指揮則是在事件結束後與王婉清相識,鹽爺當時也還活著,後來死了,我們和王婉清相遇過三次,一次在崖墓,一次在邛崍天台山,一次在尼泊爾鐵翼山脈,所以畫面中只提到我們四個還活著的人,無疑就能證明是她,不可能還有第二個人了,這個答案要解答,也只有我和半桶水能想到,因為在場只有我們兩個是那次事件的經歷者。」
    「對,而且我估計王婉清被耍了。」胡順唐拔出自己的棺材釘,低頭看著,「她必定是把過去的故事告訴給了某個人,某個人又想讓我們知道王婉清和他在一起,所以在視頻中透出這樣一組訊息來,其目的就是讓我們盯著王婉清,我分析著,他們和王婉清有相同的目的,但暫時又是分頭執行,先讓我們把注意力集中在王婉清的身上,帶我們走遠一點,以免擾亂他的計劃。」
    「那他的計劃會是什麼呢?」魏玄宇卻插嘴問道。
    「至於根來眾的計劃是什麼?我認為不僅僅是戰爭那麼簡單,在阿城的那間屋子內,齊老爺子似乎還有些話沒有說清楚,比如說關於細菌的故事,還有hl藥業集團爆炸案,眼下很清楚了,那場爆炸案就是根來眾製造的,他們為什麼要製造爆炸案,卻又不擴大範圍?偏偏只是炸死了二十來個在那個無菌車間的工人?」胡順唐抬眼看著齊風問,又朝著四看了下道,「這裡還安全嗎?我們是不是應該換個地方?」
    「不安全了,但我也很奇怪,出事了上層應該知道,為什麼沒有派人來清理現場?」劉振明起身,臉色十分難看,但依然是強打著精神,檢查了下自己隨身的武器之後,拿出兩把車鑰匙,扔給胡順唐一把,「旁邊車庫裡有一輛哈飛賽馬,你開那輛,對面還有一輛哈飛民意麵包車,我們分成兩批,向……」
    「不行!」詹天涯不贊同,「我們有十一個人,傾巢出動很容易被臨檢的警察發現,還是搭乘公車吧,至於去什麼地方,我想劉振明你還是不要安排了,讓齊老師安排吧。」詹天涯說話的時候眼睛卻是看著劉振明,劉振明領會到了什麼,點頭表示贊同。
    齊風默不作聲,收緊了衣服,順手抓了一件旁邊已死探員的風衣,套上之後說了個地址和搭乘公交的方式,和眾人陸續離開安全屋。
    公交站台前,胡順唐和夜叉王一直沒有上車,等著其他人陸續離開之後,兩人乾脆又坐在站台的板凳上,迎著寒風,看著旁邊副食店內那個破爛掛鐘上的秒針一格一格的跳動。
    「昨晚你都看見了,我沒有想隱瞞什麼,而是那段記憶完全被人抹去了。」夜叉王身子向前傾著,看著站台下那灘帶有冰渣的水漬。
    順唐點頭,「你只能記得當警察時候的事情,對那之前的記憶有些模糊對嗎?」
    「不是模糊,是非常模糊,只是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又聯繫不起來,但好像又記得齊風這個人。」夜叉王低聲說,語氣卻沒有從前那麼冰冷,「不過怪就怪在這,齊風和曾達幾乎一模一樣,如果我對齊風的臉有印象,當初見到曾達的時候也應該記起來,為什麼沒有呢?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感覺!」胡順唐拍著褲腿的泥水,「我看見齊風的時候,雖然看起來覺得他和曾達一模一樣,可感覺不一樣,曾達一身正氣,而齊風感覺帶著邪氣,這種邪氣和那個叫魏玄宇的地師很相似,像是窮街陋巷裡出來的那種混混,社會經驗豐富,十分狡詐。」
    「不僅僅是這樣,齊風似乎很會利用人,你想想,他是一個堅信科學至上的人,我們這類人在他眼中,屬於封建迷信,可那個地師卻和他似乎關係很好,為什麼?我感覺他是在利用那個地師,但是同時我也有感覺好像那個地師與我多多少少有點關係。」夜叉王扭頭看著遠處緩緩開來的一輛公交車,「上車吧!」
    「魏玄宇?」胡順唐重複著這個名字,等公交車來了,和夜叉王一起上車,上車後沒有過多久,兩人就有些後悔了,因為車內掛著他們的a級通緝令,雖說他們還保持易容狀態,可偏偏在坐了十幾分鐘的車之後,公交車的移動傳媒視頻上又開始播放神秘人錄製,自稱首相的那個視頻,雖說只有一小段,還是在新聞中插播的,竟然有不少人拿出手機開始向那個地址中發送電子郵件,希望得到所謂的自動回復資料。
    胡順唐和夜叉王趕緊把頭低下去,低下去之後,看到旁邊一個年輕女子自言自語道:「咦?真的有回復。」胡順唐盯著她打開電子郵件,郵件正文寫著相關的資料,而附件預覽中則是他們的照片,而且是一人各兩張,一張和通緝令上的一樣,另外一張和他們易容後的完全一樣。
    那女子也發現了其中一張和正對面貼著的通緝令一模一樣,拿起手機來看著通緝令對比著,在旁邊有一個男子也做著相同的動作。胡順唐和夜叉王見狀立即向門口擠去,可兩人轉身的時候那個女子看到了胡順唐的側臉,一下驚著了,本想開口說什麼,又意識到他們是危險的通緝犯,立即摀住自己的嘴巴。另外一個拿著手機的男子發現女子的怪樣,順勢朝著他的目光看去,也發現了胡順唐和夜叉王,可是他沒有輕易叫出來,只是等汽車到了下一個站,胡順唐和夜叉王跳下公車後,男子這才跳下車來,在擁擠的人群中尋找著胡順唐和夜叉王的身影。
    a級通緝令上是幾十萬的懸賞金,而那個自稱首相的神秘人叫價兩億日元,合計人民幣就是一千多萬,不用仔細對比就知道後者划算很多,看似也會少很多麻煩。男子跳下車之後,那女子坐在車上不斷深呼吸,車剛跑了一段又拚命拍著門要下車,司機很不耐煩地打開門,女子跳下車去,也在人群中尋找著胡順唐和夜叉王的身影。
    此刻,在他們的眼中,胡順唐和夜叉王不再是兩個危險的通緝犯,而是兩億日元!一千多萬人民幣,在這個有13億人的國家,有多少人窮極一生都賺不到這個數字,所以這對他們來說是一個機會,一個翻身的機會。
    兩億日元呀!怎麼都要拼一下!男子和女子在人群中四下尋找,興奮中又帶著緊張,不同的是女子已經在腦子中開始思考要是拿到了這筆錢先買什麼?不,就算是拿到一小筆訊息費也不錯呀!
    胡順唐和夜叉王站在遠處的一棟民居的樓頂,看著下方人群中尋找著他們的男子和女子,兩人的行為越來越瘋狂了,看到類似他們的背影竟然敢直接上前,拍著那人的肩膀,讓對方轉過頭來,看著手機對比。而就在周圍店舖中,也有不少人在看完新聞節目之後,亦或者手機視頻後,發送了電郵,拿到了資料,四下觀察著,尋找著屬於自己的「兩億日元」。
    「都瘋了!」夜叉王冷冷道,「那個人真聰明。」
    「人性的弱點……」胡順唐蹲下來,看著下方擁擠的人群,有不少人都拿著手機四下看著,在做什麼再明顯不過了,此刻胡順唐心中想著的卻是莫欽告訴過他的故事,關於呂大虎和他人養父谷崎田的故事。
    這個國家的人真的病了嗎?一病不起?不,整個世界的人其實都是這樣的,老百姓活著為了什麼?人們一直在探討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活著就是為了活著,因為誰也不知道死了會去哪兒,但都知道死了就會和身邊所愛的人分開。要活著,最基本的就是要一口吃的,開始只是飽暖而已,接下來飽暖就會衍生出,希望穿得更好,吃得更好,住得更好,用得更好。也許有些人在看到那懸賞之後,心中沒有抱那麼大的希望,可同時也會尋思著,要是有那麼幾千塊錢呢?也許就可以買自己喜歡又沒有的電子產品,因為周圍人都有啊!
    這種時候,民族大義到什麼地方去了?那是人呀!為什麼就不能擦亮眼睛看清楚呢?不,根來眾很聰明的利用了這一點,他們原本就遭a級通緝,況且也不可能公佈根來眾的事情,在這些前提下,誰會管是不是真的人?那人又說的普通話,只是發個電郵,收個資料,3g手機就是費點流量,如果有wifi那根本就不花錢,充其量佔用幾分鐘的時間,如果真的有兩億日元,試試也無妨呀?
    同一時間,在馬迭爾酒店的窗台口,谷崎一雄看著街道上行走的人群,看著人群中拿著手機四下觀察的人,笑瞇瞇地側頭看著白木天行道:「天行君,這叫什麼來著?」
    「人民戰爭。」白木天行尊敬地說,拿過手上那本《論人民戰爭》,恭敬地遞過去。谷崎一雄輕輕地翻著,生怕翻壞了一樣。
    「對呀,人民戰爭,這叫以彼之道還治彼身,這本書得好好的學。」谷崎一雄重新坐下來,抬手看著表道,「離執行下一個計劃還有多久的時間?」
    白木天行回頭看著掛鐘,低頭道:「要看對方什麼時候行動了。」
    「很快了吧!」谷崎一雄滿臉笑容,「中國人其實很厲害,從上古時期開始,他們就開始抓住人的弱點進行作戰和管理,所以曾經他們發展的很速度,二戰結束後,他們停滯了一段時間,從80年代中期又開始追趕西方國家的腳步,速度也相當快,西方國家有的,其實這裡也有,只是他們記性都不太好……」
    「那麼……」白木天行抬眼看著窗外,「我們來提醒他們吧!」
    
    第二十章(上)[之城](9更)
    
    胡順唐和夜叉王就那樣呆呆看著下方,一個站著,一個蹲著。這種情況,就算是身負異術,身懷絕技又怎樣?你難道對下面那些為了錢的追蹤者大打出手?你擊倒了十個,還有十個,這個城市中有幾成人同樣抱著那兩億日元的幻想?好吧,那麼離開,去另外一個城市,還是那樣,那麼離開這個國家呢?其實也一樣。
    有生命的地方就有。
    動物也存在,如果把兩億日元換做同等可以誘惑動物的東西,又讓它們理解這其中的含義,動物也會加入追捕的行列,生命的起源就被賦予了動植物,拚命活著,活得更好也是之一。
    「通緝犯——」人群中突然有一個用圍巾蒙臉的人喊道,周圍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在街道旁走著一個男子,男子被那人一指,茫然地站在人群之中,其他人在看清楚他的臉之後,下意識散開,卻沒有跑遠,只是小心翼翼地看著,觀察著,因為那人有一張和胡順唐一模一樣的臉。
    「太亂來了!」夜叉王攥緊拳頭,因為喊出通緝犯的那人聽聲音就知道是莫欽,而那個街邊的「胡順唐」毫無疑問就是變臉後的葬青衣。夜叉王擔心他們有事,準備下樓去,胡順唐卻冷靜地將他拉了回來,指著不遠處的樓頂道,「魏玄宇在對面,他們回來了,估計想出辦法讓我們脫身了。」
    對面樓頂,魏玄宇蹲在那,掏出羅盤放在地面,依照羅盤的指針在地板上飛快畫著符咒,而樓下街道的一頭一尾處,分別站著陳玉樓和嚴玉蕾,他們拿著粉筆,對照著手中的一張紙在畫著什麼,因為人群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葬青衣的臉上,沒有人留意他們,就算看到,也只是掃上一眼,腦子都不會去想他們在做什麼,緊接著就向人群方向小跑而去。
    「是那個通緝犯……」人群中有人小聲嘀咕著。
    「是嗎?」有人還在懷疑,掏出手機來,還有人轉頭看向旁邊店舖門口貼著的通緝令。
    「是……是!和照片上一模一樣!」拿出手機的人確定地說,已經向前邁出一步去,同時又看向周圍的人,人很多,人多勢眾,一起上肯定能抓住通緝犯,就算大家分錢,也能分到不少。
    沒有人再說話,也沒有人怒喝「抓住他」,人群就向潮水一樣湧向葬青衣。葬青衣後退一步,向旁邊一閃,躲過第一個撲來的人,伸出腳絆倒他,但隨即被身後的人死死抱住,葬青衣身子一軟,從其手臂中縮了下去,正欲抬腿踢出去的時候,發現抱住自己的竟然是一個老太太。
    葬青衣抬腿的同時,老太太已經倒在了地上,喊著:「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葬青衣眉頭一皺,轉身踹向另外一人,將那人踢回人群之中,頓時震倒一片。
    「幹什麼!?散開!」兩名巡警從遠處奔來,喝令人群散開。此時人群已經堵了公路,遠處的汽車擠在一塊,司機都不耐煩地按著喇叭,張嘴大罵著。正在此時,葬青衣從人群中跳出來,跳上一輛汽車的前蓋上,司機張口大罵的時候,卻看到了她的臉,立即拿出手機來對比著,隨後明白了,也不熄火,直接開了車門就衝出去加入了抓捕的行列。
    葬青衣在車頂上跳躍著,四下躲避,兩名巡警抬頭看到他,頓時一愣,但立即明白那是通緝犯,馬上拔槍喝令她舉起手來。葬青衣沒有反抗,只是站在車頂上緩慢地舉起了自己的雙手,舉手的同時看著樓頂的魏玄宇,魏玄宇探出頭來看著葬青衣搖搖頭,示意她再多撐一會兒,自己的符咒還沒有完成。
    「這邊還有一個!」在人群中的莫欽故意喊道,指著另外一個方向,在那裡一個同樣用圍巾遮著臉的女人不明所以,但已經有人衝上去揭開了她的圍巾,發現不是之後,罵罵咧咧又衝了回去。舉槍的巡警根本擠不進人群,只得一邊呼喊支援,一邊喝令人群散開,但很快又一輪人潮衝來,將兩名巡警捲進其中,頓時沒了蹤影。
    葬青衣繼續在車頂上跳著,四下躲避,莫欽對著樓頂揮著手,不斷示意問魏玄宇是否已經準備好了?終於魏玄宇從樓頂探出頭來,朝著街頭和街尾的兩個徒弟揮揮手,示意準備好了,可以開始。兩人看著師父的手勢,立即將懷中準備好的符紙拿出來,小心翼翼放在符咒的中心位置,同時魏玄宇也拿出提包中準備好的符紙站在樓頂邊緣順風撒下……
    「下來!下來!」從人群中爬起來,身上滿是腳印,其中一個巡警臉頰烏青,嘴角都在流血,葬青衣慢慢蹲在車頂,而周圍的人似乎還不願意放棄,伸出手去抓向葬青衣拚命拉扯著,根本無視警方的警告,心中都想著反正警察不敢對自己開槍,但是兩億日元就在自己跟前,就算那是假的,警方的懸賞總是真的!
    巡警見勢頭無法控制,只得扣動扳機鳴槍示警,第一槍還算震住了周圍的人,大家的動作都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又湧了上去,警察又扣動扳機,可後來朝空中的幾槍根本不起任何作用,甚至都無法壓過周圍人群狂熱的呼喊聲。
    「抓住他!」
    「抓住他!不要讓他跑了!」
    「找東西來綁!」
    「關進車裡!關進車裡!」
    無數張符紙隨風飄了過來,莫欽朝人群中吹響了口哨,葬青衣聽見信號,立即翻身一躍,在空中脫掉外套,落入擁擠的人群之中,再起身來的時候已經變了一張臉,一旁的人雖然不願意相信,但事實擺在眼前,只能以為自己花了眼,趕緊又開始在四下搜索著。
    「這是什麼東西呀?」一個男子順手抓住了飄來的符紙,看著上面完全不懂的符咒,「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剛說完拿開符紙時,就看到旁邊那人竟然就是「胡順唐」,立即伸手就抓住那人的領子,卻沒有想到那人也面露喜色,同時抓住了他,兩人立即扭打在了一起。
    兩個站在人群中的警察,高舉著槍,發現周圍每一個人都是「胡順唐」,都和胡順唐有著一模一樣的臉,頓時傻眼了,等他們兩人對視的時候,立即舉槍朝向對方,因為原本站在自己身邊的同事,也在剎那間變成了「胡順唐」。
    「抓到了!跑不了啦!」
    「我也抓到了!」
    「我這個才是!」
    「不要抓我!你幹什麼?」
    人群中亂成一片,莫欽和葬青衣鑽出來,拉上圍巾和面罩迎向從樓上跑下來的夜叉王和胡順唐,陳玉樓和嚴玉蕾兩人也跑過來,焦急地等著和魏玄宇的會和。魏玄宇奔下樓之後,逕直向莫欽等人跑去,跑了一半又返回,直接上了一輛沒有拿下鑰匙的麵包車,發動之後開上馬路牙子,來到其他人身邊,喊道:「愣著幹什麼?上車!」
    「都瘋了!」胡順唐最後一個上車,夜叉王將其直接拽了上去。
    車門都未關好,魏玄宇一腳油門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