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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示屏,自己抬眼一看,顯示屏中顯示著的不是別人正式曾達!
    早該想到了,曾達依然知道了賈鞠的計劃,也會在車上動手腳,正在除了夜叉王之外的所有人正不約而同去開車門,準備離開時,卻聽到喇叭裡傳來曾達的聲音,「不要怕,沒有炸彈,只有一段較早前錄影!
    「曾達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規規矩矩坐在鏡頭前,而且還穿著一身警服,只是警服上面的肩章等東西被撤去了,他將警帽平放在掌中,手指扣住帽簷,用其中一根手指摸著上面的警徽…
    眾人對視了一眼,葬青衣皺了皺眉頭,抬起手來打了自己一下,表示自己先前檢查過,怎麼給忘記了。夜叉王倒是不慌張,看著葬青衣這個「可愛的舉動」,咧嘴笑著,單臂枕著自己的腦袋饒有興趣的看著曾達的錄像。
    夜叉王踹了一腳駕駛座的椅背道:「小女孩兒,開車!都起火了!還愣著幹嗎!?」
    葬青衣臉一紅,趕緊發動汽車向鎮外狂奔而去,汽車駛出修理廠遠去的時候,燃燒的修理廠房子周圍已經圍滿了來救火的周圍百姓,不少人還開始追趕汽車。
    胡順唐聽著曾達的話,透過車後窗看著遠處已經閃爍起了警燈,當地.的.已經到了,好在這車沒有車牌,要是被人給看清楚了,會帶來很多麻煩的。
    夜叉王依然懶洋洋的盯著屏幕,其他人卻沒有夜叉王這般閒情逸致,都很緊張的看著顯示屏上,不知道曾達以前錄下這麼一段話,放入車內到底想做什麼。
    畫面上的曾達目光低垂下去,幾秒後才抬起來針對著鏡頭道:「賈先生,我不知道你當你看到這段錄像時,你的身邊會有幾個幫手,以我對你的調查,你是個精明的人,並且身邊還有個絕對的高手…」
    說到這,大家不約而同看了葬青衣一眼,葬青衣並沒有動容,只是認真開車,豎起耳朵聽曾達接著說下去,「在我邀請您去觀霧山優撫監獄之後罵我特意給您留下了一段空白的時間,讓您來計劃和策劃關於三年後的事情,您大概忘了,我是.,老.,您可能不知道,我在基層待過,在.部門待過,後來做了.,我當.的時候已經35歲了,所以不要向隱瞞我什麼,我留下空白時間僅僅是想讓您計劃好,然後再實行我的計劃,不要誤會,我不想傷害您,但有一點我很不喜歡,那就是你對任如剛這個畜生的太過仁慈……」
    胡順唐留心到曾達所說的那番話中,前半段稱呼賈鞠為「您」,後半段稱呼賈鞠為「你」,在提到任如剛的時候那種尊稱明顯沒有了,雖然畫面上曾達的臉色沒有彼岸花,但也能聽出來他十分的不滿,也很憤怒。
    「在你找上任如剛之後,我就幫你調查過他的過去種種,此人在震後貪污救災款被查處,但這並不是他唯一的罪行,同時他還以極低的價格購進劣質預制板,將預制板中原有的鋼筋替換成了竹片!購買了假發票,瞞報上級,這件事直接導致了任如剛所在鄉,下屬幾個村中十五座新修房屋到他,死了16人,傷20人。他還嫌棄自己的首任妻子是個文盲,但那並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他妻子知道他干了缺德事,每日在家中焚香祈求老天爺原諒,他心虛了,拋棄了妻子,包養了一個情人,並且夥同情人將妻子哄騙到河邊淹死。賈先生應該也發現那句女屍了吧?請判斷一下那具女屍是他的妻子還是他的情人?」曾達收起了笑容正色道,「言歸正傳,我剛才的話僅僅是為了告訴賈先生,我不是孩子們口中所稱的壞人,如果非要說我哦是,我也不否認,我就願意當這麼一個專門懲治壞人的壞人,這個頭銜很長,我很喜歡。因為存儲空間的原因,我話不多說了,希望你們一路平安,我會在五行坊等待賈先生和你所請的幫手,我保證將會以誠相待,不想兵戎相見,還請賈先生三思!」
    曾達的畫面到這停止,抖動後,顯示屏重新恢復了導航畫面,導航儀中穿出來那個說著普通話的女聲,上面顯示著最快捷路線距離他們要到的天台山還有350公里。
    胡順唐看著導航儀上現實的數字道:「曾達連導航儀都設置好了,也就是說他知道五行坊在天台山?」「毫無疑問。」賈鞠很簡單的說,陷入深思中。就再幾個小時前,他們還在山中行走的時候,這個精明的老商人還在心中嘲笑那個老.,認為老.死都想不到自己還留了這麼一手。誰知道曾達早就熟知了他的計劃,只是放任他執行這個所謂的計劃而已。
    商人有商人的世界和頭腦,.有.的世界和頭腦。在商言商,商人的頭腦用在商界,外行在這個世界中無法與他們抗衡,但離開商人的世界來到.頭腦控制的範圍,改變的僅僅只有自己。
    錢很重要,但某些時候卻不能買到一切。在簽和自己的性命之間,任如剛最終還是選擇了後者,因為他的性命早就被掌控在了曾達的手中。而曾達似乎很清楚,賈鞠在得知任如剛所造下的罪孽後,也不會可憐他。
    這應該是人之常情吧?
    葬青衣面無表情的看著車頭,駕駛著車輛,在山路上開得很平穩,這是震後新修的路,雖然每到夏季山體滑坡都會導致山路重新整修,但因為有部隊維修的關係,每次維修的速度都很快,通常一天內就可以重新通車。此時的她似乎與整個車上的人都有些格格不入,她腦子裡面想的還是過去父親教過的那些東西,而學會的所有東西似乎都圍繞著千年前車部要追殺的那些開棺人。
    葬青衣從車內後視鏡中瞟了一眼後座上的胡順唐,胡順唐坐在夜叉王與劉振明中間,呆呆的看著導航儀上那個標示汽車的紅色小箭頭在路上行走著,他不明白曾達冒這麼大風險是為了什麼?
    當然,身旁的劉振明更不知道,雖說他算是曾達的關門弟子,在曾達那學會了不少,但曾達動不動就對他打罵,要求十分嚴格,還記得在牧鬼箱事件的最後,他們圍捕變成殭屍的王安朝時,劉振明因為緊張沒有扣動扳機,此事直接導致了曾達好幾天沒有和他說話,說她根本算不上是一個當過.的人,還是應該回去當個好幾年都可能扣不了扳機的.所長。
    顯示屏放射出來的光照耀著胡順唐的臉,胡順唐側臉去看旁邊的夜叉王,夜叉王卻一直盯著窗戶外,反光的窗戶看不到外面不說,山路上也是漆黑一片。夜叉王從窗戶的倒影中看到胡順唐正盯著自己,淡淡道:「不出意外,0點前我們可以趕到綿羊……」
    說到這,夜叉王轉過頭看著前方副駕駛座上的賈鞠問:「賈老爺子,你準備把自己安排在什麼地方?」
    賈鞠盯著前方沒有回答,夜叉王看了胡順唐一眼,又問了一遍,這次賈鞠反應過來,回答說:「九院!」
    九院?胡順唐楞了一下,開口問:「你在那有安置所?」
    夜叉王倒很高興,笑道:「正好,離莎莉那蠻近的。」
    賈鞠回頭看著兩人,目光從兩人身上掃過,又看著葬青衣道:「很早前本來想讓青衣找個九院工作的丈夫,也算是穩定,不過她不情願,我只得想辦法在那先弄了套房子,去年才修好的,也算派上用處。」
    此時劉振明插嘴道;「賈老爺子有點本事,工程物理研究院要進去也不容易,就算是本地人要買研究院修的房子也困難,九院算是城中城了,身份證都與一江之隔的綿陽市區居民的不一樣。
    除了葬青衣,車內的所有人都知道那個地方,在民間的眼中,那個地方還很神秘,從1969年建院後,1962年曾經遷移到青海的221核武器研究院基地,1969年才遷移到了四川的902地區,在1990年遷移到了綿陽市科學城,又叫中物院,對內也稱839,國家一級保密單位。如今在科學城內,九院只是個統稱,除此之外,裡面還有其他的保密單位,所以再綿陽地區周圍駐紮了有明有暗的防空部隊,就連進出九院隧道的大橋口都掛有一個寫有幾國文字的牌子,上面寫著:外籍人士不允許入內。
    「放心,違反國家規定的事情我可不敢做,只是在那有套房子而且名字也不是自己的,要知道我是雙重國籍,我這樣的人不犯事還好,就算有點小事,所有的據住所都會被監視起來。」賈鞠苦笑道。
    劉振明聽完一把抓著前方車座道:「這麼說那個地方已經不安全了。」
    「還算安全吧,那只是別人的,算是我給錢讓他買的,我有部分使用權,僅此而已。」賈鞠說的很輕鬆。
    夜叉王也不反對,附和道:「沒關係,曾達本事再大,就算可以通天,他也不敢對我們下什麼黑手,怕就怕古科學部的那群人找咱們麻煩。」
    「不會的,」劉振明看著夜叉王,「只要咱們不犯(?)法,古科學部不會找我們麻煩,放心,有我在!」
    夜叉俯下身子側頭看著劉振明,冷笑道:「就是因為有你在,沒有你,我連那一絲的擔心都沒有罵我有個計劃……」
    夜叉王的話還沒有說完,胡順唐就開到道:「我也有個計劃,計劃是劉振明陪著葬青衣和賈老爺子去安置屋,進城就放下我和夜叉王,我們有其他的事情要辦,把可行的通訊方式給我們就行了。」
    『 胡順唐所說的計劃和夜叉王心中所想不謀而合,夜叉王聽完眉頭一展,吹著口哨又躺回了椅背上。胡順唐和夜叉王兩人的話讓劉振明心中不快,這無疑說明了兩人從心底還是不信任自己,而且還能感覺到之所以不放心自己與賈鞠同行,還有一個主要原因是賈鞠身邊有葬青衣的陪伴,劉振明的伸手不及葬青衣的十分之一,要有所不軌,他的性命也許瞬間就會被葬青衣給取走。
    賈鞠起身,吃力的蹲在椅座的同時說:「我下面放了個車台,老式的民用台,可惜的是我沒有加入無線電運動協(?)會,更沒有什麼填寫什麼無線電申請表,沒有執(?) 照,所以使用的頻段很古怪,接收範圍8公里,這裡有兩個手台,你們兩拿去,安全的情況下聯繫,我們不會多呆,頂多明天中午就直接出發,明天上午睡醒後,就地採購一些食物和水之類的東西出發前往天台山。」
    「已經犯(?)法了……」劉振明看著窗外撐著下巴說,「無照擅自架設,發射無(?) 線電,被發現責令不改,造成嚴重後果處以三(?) 年以(?) 下有期徒(?) 刑並處以罰(?) 金。」
    夜叉王猛地轉頭看著劉振明,冷冷的說:「劉警官,你今天的話特別多,我建議你不要說話了,取幾副手銬,把我們幾個全拷了關回蜂巢去,你立了功不說,也許詹王八還可以網開一面,讓你回去盡孝!」
    說完,夜叉王手腕合攏,故意遞到劉振明身邊去,劉振明也不示弱,一手抓過去,同時扣住夜叉王兩隻手的手腕:「你這算是自首嗎?」
    坐在中間的胡順唐張開手,抓住兩人的手臂,依然直視著前方道:「車裡面窄,想打架出去打,別傷到其他人了。」正說著,葬青衣踩了剎車,同時打開了中控鎖,也不回頭,只是從後世鏡中看著車後的三個人,似乎在用眼神說:「滾下車!」
    劉振明鬆開夜叉王的手,夜叉王的手依然放在那,臉上帶著笑容,卻又猛地將劉振明的手拉過去,拍了拍他的衣服道:「劉警官,那截耳朵還在吧?當個紀念品蠻好的,就是天氣越來越熱,小心腐爛了,我建議你像醃製臘肉一樣將耳朵給醃起來再風乾,我幫你做個扣,你就當耳環掛上,很酷的!」
    「這件事完了之後…」劉振明盯著夜叉王的雙眼,「我一定逮捕你!」
    夜叉王起身,吹了聲口哨:「有詹王八的風範!我在想,有一天詹王八鑰匙殉(?)職了,接任他位置的人肯定是你!你像他!和他一樣認不清眼前的形式!」
    「可以閉嘴了嗎?都睡一會吧!」胡順唐說完本想伸手去敲葬青衣的椅背,但想著葬青衣不會聽他的,只得敲了敲賈鞠的椅背道,「走吧!抓緊時間!」
    賈鞠點頭,拍了拍儀表台,示意葬青衣開車,葬青衣鎖上門,掛擋繼續向前方急馳而去。
    
    【第五卷】烙陰酒 第四十六章[先生,薛甲宏]
    
    23點在5分,胡順唐和夜叉王在綿陽一環路下車,面對車上剩下的人,兩人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人手拿了一個手台對講機,目視著汽車離開,轉入其他街道後,兩人這才沿著街道一旁慢慢是著。這是個安全的城市,不是什麼重大節日,或者有重大案情發生的時候,這個時間街上幾乎沒有巡邏的.,只是不時有出警的.駕駛著汽車從街道飛馳而過,只是閃著警燈卻沒有鳴笛。
    即便是這群,胡順唐還是很緊張,要是遇上有.,覺得兩人可疑,盤問下來,沒有身份,什麼都沒有,而且夜叉王那個古怪的脾氣說不定出手會把.給揍了,到時候事情就鬧大了。
    夜叉雖然把那身粘有任如剛鮮血的衣服給扔在了車上,可在這個季節,穿得這麼少,走在街上依然容易惹人懷疑,更何況他走動的時候,稍微留心就可以看到頸脖下漏出來的紋身。
    「莎莉和閻王刀在什麼她方?」胡順唐停下腳步問。
    夜叉王依然向前走著,只是說:「你有錢嗎?」
    「你覺得呢?」胡順唐拍了拍衣服,「我們剛從監獄出來。」
    夜叉王掏出一個錢包,在手中揮動了一下說:『・我有,不過不是我的,是劉警官的,借他的錢用一用,我們找輛出租車,否則要走過去,至少還要一兩個小時。
    胡順唐聽夜叉王說偷了劉振明的錢包,疾走幾步就奪了過來,拿過錢包的時候,手指剛好卡在錢包的中間,錢包打開,裡面除了一些錢之外,就是一張偽造的身份征、監.衛的身份征明,以及一張照片。
    胡順唐停下腳步,看著那張照片,照片上是劉振明和自己父於的合影,劉振明站在中間,咧嘴笑著,穿著一身西服,左右兩邊的父母還圍著圍裙,滿臉爬滿了皺紋,面對相機的鏡頭表觀得很拘謹,雙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劉振明張開雙臂,抱住自己的父母,將他們兩人的腦袋靠著自己。
    夜叉王湊過來看了一眼,什麼話都沒沒說,轉身繼續向前走。胡順唐拿著錢包追了上去,還未開口,夜叉王便說:「又發善心了?」
    「你昨天都聽到了?」胡順唐說,扭頭看著街道上有沒有出租車。
    「聽到了……」夜叉王面無表情的說,「他媽在縣醫院那種地方也只有等死,轉到省醫院吧,條件好,醫術高明些,至少可以化療吧?再說了,我也知道那家醫院的院長和副院長的一些秘密,托人捎個話去,他們就會嚇得屁滾尿流,不過先說好了,佬子這算是幫你的忙,和姓劉的無關,這件事做了・不要說和我有關係,否則那小子就會為難是否逮捅我,切……
    胡順唐看到遠處來了輛出租車,趕緊靠到街邊去招手,同時對來到身邊的夜叉王說:「劉振明其實是理怨自己在醫院的時候沒有保護好胡森。夜叉王不語,等出租車到跟前來才說:「半桶水,我問你,要是胡森回不來了,你會怎麼辦?」
    胡順唐州抓住車把手,聽夜叉王這樣一說愣了一下,扭頭看著他半響才說:「會想到辦法的。
    「要是沒有辦法呢。」夜叉王說著,此時出租車司機搖下窗戶,有些煩躁的看著兩個攔下車又不上的人,卻被夜叉王惡狠狠的眼種逼得將要說的話嚥了回去,也不敢是,在那抱著方向盤等待著。
    胡順唐才齊出笑容道:「不可能,總會想到辦法的。」
    胡順唐說罷就要上車,夜叉王抓著他的手臂,沉聲道:「要是胡森回不來了,你就殺了我吧!算是報仇!」
    「殺了你?」胡順唐盯著夜叉王,「殺了你,胡森能回來?」
    胡順唐上了車,夜叉王遲疑了幾秒也上了車,司機小心翼翼地問:「到哪兒噢?」
    「聖水寺!」夜叉王說了三個宇,胡順唐聽到這個地點心中一驚,猛然意積到夜叉王藏匿起莎莉的地點難道是薛甲宏處?換言之,賀昌龍本體的另外一個意識判官離開時,並沒有帶走所有的記憶,夜叉王從前的記憶也全都恢復了。
    這樣一推想,有些東西也算是明白了,夜叉王的確從閻王刀事件後產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但這些變化感覺得出他是在克制自己的一些慾望,沒有完全爆發出來,也許這是好事,也許不是好事……
    好在夜叉王殺戮的慾望有所減弱,壞的是殺戮的慾望有所減弱,他的能力也有所下降,他擅長的養鬼術幾乎沒有再使用過,還有那些孩子的魂魄,他怎麼處置的?
    胡順唐帶著一堆疑問,和夜叉王去了聖水寺,沿途上因為有出租車司機的緣故,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這反倒讓出租車司機緊張得不行,加快速度到了聖水寺,收了兩人的錢,調頭就跑了。
    等出租車離開,胡順唐立即就將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但換了個方式,只是問了下那些小女孩兒魂魄上什麼地方去了,夜叉王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領著胡順唐沿著聖水寺那座石橋走去,繞過石橋走道下方的鐵軌,又沿著鐵軌走了一陣,從旁邊的山路順著向上走。
    聖水寺所在的山與四川其他的山相比並不算高,頂多算是個山坡,聽說這個地方求神拜佛很靈臉,這並不算什麼,最可怕的是每年除夕夜到第二天初一凌晨的子時,想燒到頭一柱子時香的人,甚至不吃年衣飯就在這裡排隊,但通常呢能燒到的都是達官貴人。這一點從古至今。在中國都沒有改變過,權利似乎成為了通天的唯一渠道。
    走在山路上,側頭就可以看到旁邊還有點點燈光的那個通向聖水寺高處的「天梯」,說是天梯那僅仁是一般的樓樣,有個好聽的名宇,也能引來更多的有錢有勢的香客,但有多少人是來乞求這個國家風調雨順、平平安安的?
    「快到了,堅特一下,在寺廟的後方。」夜叉王在前方帶路,翻過上方山坡,終於來到山坡的後方,爬上山坡就可以看到下方有一座孤零零的房子立在那,看模樣像是別墅,可有些寒磣。
    胡順唐站在夜叉王身邊,看著他伸手指著那座還亮著燈光的獨棟三蹭小屋道:「…在等我們,走吧,見到先生要禮貌一些,,先生是個好人。
    胡順唐扭頭看著夜叉王,從未見他對一個人這麼客氣過,他所指的先生應該能就是判官所說的與自己年齡相仿的薛甲宏吧。按理說,夜叉王對年紀比自己小的人不應該這樣,況且自己推算出來夜叉王的年鈴,至少應該和自己父親差不多。
    來到那棟小樓前,夜叉王卻沒有走向正門,而是向那棟小屋正對著的池塘走去。池塘面職很大,足有平常兩個游泳池那樣大小,池糖旁邊種著數排楊柳,這個季節柳樹已經發矛。藉著月光都能清楚看到柳樹枝條倒映在池糖水面上,隨風輕擺,像是在敲打半圓月的倒影。
    夜叉王在前,沿著池搪邊向柳樹最密集的地方走去,胡順唐跟在其後,行了一陣就看到柳樹林中還有一座類似瓜棚一樣的小屋…在看到小屋的同時,也看到站在小屋門口,拿著類似魚竿的一個人。從模糊的人影來判斷,那人的身高與自已相仿,高矮胖瘦也差不多,一直靜立在那,就像是一聲雕塑。
    走近那座小屋,胡順唐清楚地看到模糊的人影轉過頭來,看著他們的這個方向。
    等夜叉王離那人只有幾米開外的地方停住,頭微微低下,輕聲道:「先生,我回來了,辛苦您了。」
    夜叉王用的是敬語!這種說話的方式就連他對李朝年說話時都沒有用過,這個人到底是誰?
    胡順唐沒有說話,等著那人影從小屋外慢慢走近,走出柳樹最密集富的地方,藉著月光,也算是看清楚了那人的臉孔一一申字臉,頭髮略長,濃眉大眼,高鼻有些圓潤的感覺,穿著一件年輕人絕對不會穿的佬式黑色中(?)山服,中(?) 山服上連鈕扣都是黑色的,奇怪的是腳上穿著的卻是一雙草鞋,手中握著的也果然是魚竿。
    「不辛苦,我也剛出來,算著你們也差不多到了。」被夜叉王稱為先生的男子面帶徽笑,又看著胡順唐道,「這位就是你說的半桶水,開棺人胡順唐先生吧?」
    胡順唐正要自我介招,那人用古佬的方式抱拳道:「鄙人薛甲宏!」
    胡順唐趕緊有樣學樣,也抱拳回應道:『・先生客氣,我正是胡順唐。「薛甲宏走近胡順唐,雙眼沒有大幅度的跳轉,但胡順唐卻能感覺到他在仔細打量自己,許久後薛甲宏道:「胡兄弟,應該屬狗吧?」
    夜叉王規規矩矩地站在一旁,一語不發,臉上的表情也不像平時那般陰冷。
    「不,我屬猴。」胡順唐搖頭道,「先生看錯了。
    「不,你屬狗,和我同年同歲,從庭骨看,胡兄弟應該比我稍小一兩月,臉部寬闊,耐性堅毅,又略帶長方臉,做事有幹勁,不認輸。可惜從形相上來說,形不厚神不安,坐不定,行不如浮雲,卻又快如閃電,不是大富之相,卻有貴人之尊,陰柔相向,命中沒有賤格,是個可交的朋友。」
    薛甲宏微笑著說完了這番話,胡順唐聽得略微糊塗,因為鹽爺給自己留下的那兩本書自己還沒有看過,只是薛甲宏所說話中的一些詞語和句子曾經小時候聽鹽爺講故事時提到過,至今記憶猶新。
    讓胡順唐不解的是,為什麼薛甲宏要一口咬定自己屬狗不屬猴呢?
    
    【第五卷】烙陰酒 第四十七章[地宅陰屋]
    
    薛甲宏抬手來,掌心朝下,對胡順唐說:「可否看下胡兄弟的右掌心?」
    胡順唐抬起右手,攤開掌心,讓薛甲宏細看,同時問:「先生看手相,不應該遵從男左女右的原則嗎?」
    「原則?」薛甲宏將自己的手掌放置於胡順唐手掌之下,有輕抬的意思。胡順唐聽鹽爺說過陰陽師亦或者地師之類的人,通常忌諱互觀手相,如在對方同意的情況下看右手,需將自己的右手放置在對方右手之下,這算是同行之間的禮貌。
    那兩個字反問完之後,薛甲宏不再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胡順唐的掌心。胡順唐抬眼看著站在一邊的夜叉王,夜叉王衝他微微一笑,當薛甲宏抬頭時,又趕緊跳開目光。
    「雙手受制於本體,本體受制於五行,五行又存在於天地,所以要觀過去,需看左手,要窺近,右手最佳,卻沒有絕對,因人而異!」
    也不知道薛甲宏是怎麼在這種沒有天光的情況下看清楚胡順唐的掌紋,「手足四肢是春夏秋冬四時之表侯,加上人的腦袋,對應五行。四時不調,五行不合,則萬物難以生長。更何況是需靠萬物生存的人。民間看相之人但凡有人跳開這五處不觀,或者只看兩手頭顱,不觀其雙足,都是江湖神棍而已,僅僅是為了騙一口稀飯錢。」
    胡順唐略微動容道:「先生是地師?陰陽師?」
    「家中傳了些異術而已,平時消遣之用,不是職業,我只是個養魚販子,藉著這廟宇的寶地養點活水之物……我看胡兄弟的掌紋暗紋過亂,心事繁重,又蘊含危機四伏?再給我看看左手吧。」
    胡順唐又抬起左手,薛甲宏只是看了一眼就抬頭道:「和我所想的一樣,食指中斷表少年,少年時期有驚無險,算是平安度過,有貴人相助,怪就怪在中年和晚年兩指模糊不清,前途不明,與右手相比,很是奇怪。但我可以肯定胡順唐和夜叉王一樣,都是怪人,當然……我也是。」
    「少年時期有驚無險?」胡順唐搖頭道,「我不明白先生的意思,還有先生說我屬狗,但我明明屬猴才對。」
    薛甲宏背過雙手去:「胡兄弟,你本家姓胡嗎?」
    「不,姓唐。」胡順唐下意識回答道。
    「是嘛?姓唐?」薛甲宏依然面帶笑意。
    就在這一刻,胡順唐才茫然想起來,自己實際上並不是唐五的親子孫,只是胡虎領養來的孩子,而自己本身應該姓什麼根本不知道,也無從查起,經薛甲宏反問兩次,不由得苦笑道:「先生說的對,我原本既不姓胡也不姓唐。」
    薛甲宏搖頭:「胡兄弟,看相之事,只是概率問題,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古語云既生,則安天命,有一定的道理,你的雙足我不用看了,也不敢看了,裡面請吧。你們也累了。」
    說完,薛甲宏將魚竿往旁邊的樹上輕輕一扔,魚竿輕飄飄的落在了樹枝上,就像是羽毛,隨即轉身向小棚內走去。胡順唐經過那棵柳樹時,下意識伸手摸了下那魚竿,手指觸碰到時才知道那不是什麼竹子做的魚竿,僅僅是柳樹枝條所纏!
    夜叉王跟在最後,剪胡順唐觸碰到魚竿的時候,有些驚訝,低聲說了一個字:「氣。」
    氣?胡順唐猛然想起來自己曾經與判官打鬥時,使出了詹天涯所教的太極拳,卻被判官輕易制住,隨機判官說了一句:「這才是太極拳。」
    而判官又稱自己的師傅是薛甲宏,換言之他那一身太極拳的功夫來自於薛甲宏,這麼說薛甲宏應該是個太極拳高手?身份沒有先簽自己猜測的那般簡單。
    薛甲宏和胡順唐兩人進屋後,夜叉王留在棚外觀察了一陣,確定沒有人跟蹤這才轉身進了屋內。走進小棚內的胡順唐被眼前的情景驚了一跳,那小棚內還有一條地道,地道下方是長長的階梯,階梯由麻條石砌成,每層措交重疊,每塊石頭上還鑿有橫豎紋路,雖然不好看,但卻可以很好的防止腳滑。
    薛甲宏順手拿了電筒走在前方,邊走邊說:「相掌之法,先看八卦,次察五行,指有長短,掌有厚薄,這是<玉掌記>所載。胡兄弟,我覺得有空多看點書還是有用的,常日奔波,伸手和膽量雖有長進,但也不能荒廢了腦子,這點你同意嗎?」
    胡順唐還在仔細品味薛甲宏先前的話,還沒有意識到薛甲宏在問他,在其身後的夜叉王趕緊用手指捅了捅他,胡順唐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回答道:「同意!」
    雖說同意,但胡順唐有種感覺,好像覺得薛甲宏又似乎什麼都知道,的確他想抽出那麼幾天的時間安心讀一下鹽爺留下來的書,還有一些奇門遁甲方面的書籍,補充下腦子,薛甲宏此時這樣說,是因為巧合還是他能窺視人的內心?
    「頭還疼嗎?封在手臂與掌心之間的上屍眼那是毒物。會影響人的心智不說,還有可能造成身體無端起了變化,活人屍變比死人屍變還要可怕,上屍眼也算是雙刃劍,用得好可以成為克敵制勝的寶貝,但再是寶貝,也不能多用,就如人參,你頓頓吃也會中毒。」薛甲宏說到這停下腳步來,用手電向地上一照又說<「小心石階旁邊有水漏出來,春季雨多,池塘也要儲水,雖然說無根之水最佳,可惜從前修建魚塘的時候懶惰了,沒有固定好,漏了些水進來,過些日子在雨季來臨之前我又得忙碌一番了。」
    夜叉王聽完薛甲宏的話趕緊說:「我來幫忙!『薛甲宏在前方笑著搖頭道:「不用了,你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魚塘事小,情誼最大。」
    魚塘事小,情誼最大?薛甲宏這八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胡順唐側頭看了其身後的夜叉王一眼,夜叉王目光直視著前方,好像心中一片空白,無比平靜。
    終於走道了台階的盡頭,薛甲宏停下腳步順手打開了旁邊的防潮罩下的電燈開關,燈光亮起後,一間修建在洞穴中的房間趁現在胡順唐的眼前。房間內雖說也算是應有盡有,但所有物件看起來都有些年代感,早已落後外面的世界至少二十年,有桌有床,房間還連著兩個小房間,其中一個像是走廊延伸向遠方。
    在看正對著的地方砌有爐灶,爐灶上方有一根粗大的管道直通地面,應該是放煙透氣所用,在旁邊鋪有青磚的牆面上還修建有書架,大概是擔心潮濕生銹的緣故,書架全是用不銹鋼製成,下方還放著數個不銹鋼的箱子,不管是書架還是箱子內,都擺放著各類的書籍,琳琅滿目,看得胡順唐雙眼都花了。
    夜叉王走到桌前,正要提茶壺倒茶,薛甲宏就上前道:「還是我來吧,你們畢竟是客人,不勞煩你們了,請坐。」
    夜叉王沒有堅持,規規矩矩的坐在了桌邊,等待薛甲宏倒好兩杯茶,夜叉王立即雙手端過,道謝後又遞給胡順唐,胡順唐也趕緊道謝接手,將茶杯接到手中時感覺那茶杯冰涼,像是從冰箱中端出來的一般,可奇怪的是杯中茶水卻冒著滾滾熱氣,問起來還有一股子攝人心肺的清香,忍不住喝了一小口,頓時覺得渾身舒服了不少,疲勞也隨之一掃而光,特別是頭部,像是有人在幫著他按摩太陽穴一樣,不由得讚了一句:「好茶!」
    「不是茶好,只是你好不容易心靜了下來,什麼都覺得好。」薛甲宏笑著,又遞給夜叉王一杯,夜叉王端起來細細品嚐著,那模樣完全不像是平常那個古怪可怕的男人 。
    薛甲宏說的是實話,怪就怪在胡順唐在看到薛甲宏之前的幾分鐘心中還是很煩躁,甚至還很不安,但在見到薛甲宏之後內心就莫名其妙平靜了下來,那股躁動也莫名消失不見。
    「先生,這是青梅六安瓜吧?」夜叉王喝了一口道,「茶葉用的是綠茶中產於安徽西部大別山內的六安瓜片,因為茶葉形同瓜子狀,而茶水中還有一股梅子的清香,肯定是青梅六安瓜。」
    胡順唐見薛甲宏用手指蘸著茶水在桌上寫了「清眉六安瓜」五個字,隨後說:「我把『青梅』改作了『清眉』,也有展眉之意,希望喝茶之人能夠靜心,梅子可以緩解疲勞有助消化,而六安瓜片翠綠,香氣足而不暈頭,更是耐泡,比一般茶葉更消暑解渴生津。」
    胡順唐不是很懂茶,但也喜歡喝茶,傳統飲料之中就屬茶最合他口味,聽兩人一說,心理到有了離開之後去茶市找找這種茶葉,以後隨身帶著,在頭疼的時候說不定能派上用處。
    胡順唐放下茶杯,四下觀望著這間屋子,目光又落在那些書籍上,雖然知道這有些不禮貌,但還是忍不住邊看邊問:「先生,這屋子……」
    「這屋子叫陰屋,曾經在山西一代流行,河南也有,屬地師修養地,古時因外型如古墓一樣,所以大多數人分不清楚這是活人住的還是死人住的,卻又不是古墓。又叫做隱士居。」一個女聲從胡順唐身後響起,胡順唐正要轉頭去看時,一雙手就蒙住了他的雙眼,手的主人還調皮的向坐在其對面的夜叉王和薛甲宏眨了眨眼睛。
    這是莎莉,胡順唐只聽了第一句話就知道那就是莎莉,他卻沒有伸手將莎莉的雙手拿開,只是道:「在先生這住了段日子,看了不少書,也增長了不少見識。」
    「還好,但很多東西我以前都知道,胡淼曾經也讀過不少書丫。我腦子裡面有她的記憶,你忘了?」莎莉鬆開胡順唐的手,挨著桌子坐了下來,提著茶壺給三個男人倒茶。
    莎莉淡然的模樣讓胡順唐有些詫異,曾經莎莉是很不願意提起胡淼的名字,甚至還時常自欺欺人,但一段時間未見,她的變化如此之大,毫不顧忌提起胡淼的名字,坦然的接受自己與胡淼公用身體的事實,這都是因為薛甲宏的功勞嗎?
    胡順唐看著薛甲宏,薛甲宏卻看了一眼夜叉王,夜叉王不語,只是看著杯中頭頂燈泡的倒影。
    明白了,胡順唐也算明白為什麼夜叉王要將莎莉送到這個地方來,一來是這裡安全,二來是薛甲宏算是個奇人中的奇人,也許可以找到解決胡淼和莎莉公用身體的辦法,如今來看似乎有點成效,至少莎莉內心完全接受了這個事實,也不再抗拒提到胡淼。
    「先生,我試了,沒用……」莎莉倒完茶之後,朝薛甲宏搖了搖頭。
    夜叉王臉色一沉,胡順唐確是一臉茫然,薛甲宏卻只是笑著安慰著莎莉道::「沒關係,只是實施而已,又不能保證成功,而且不能找到替身,你們是無法分開的,再者使用替身和現代醫學中做肢體,內臟移植手術一樣,必須找到合適的,如果沒有找到,硬塞過去,那副身體接受不了,危險更大。」
    「先生費心了。」胡順唐大概明白了是什麼問題,「沒請問先生到底準備用什麼方式來解決這件事?」
    薛甲宏放下茶杯,慢慢滑倒莎麗跟前,示意莎莉倒滿,盯著茶壺中的茶水倒入茶杯中:「這種方式受術者兩人必須是母女或者母子關係,將子或者女的魂魄重新轉入母體之中暫且保存,半個月之內如果放回原來的身體,事情就會變得棘手,因為作為載體的母體已經腐爛,沒有任何作用,好在當時胡淼本身有意識在離開夜叉王所設定的醫院環境後鑽回了自己的體內,卻沒有甦醒,這種情況下如果不採取冰凍的方式,胡淼的身體腐爛也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好在是鎮魂棺起了作用。雖說莎莉和胡淼混在了一起,但至少保證了兩個人都活著,如果莎莉沒有進入胡淼的身體,胡淼就算是『已經死亡的植物人』。」
    「已經死亡的植物人?」胡順唐不明白,看著薛甲宏。
    此時沙利在旁邊解釋道:「也就是說這個是不幸中的萬幸,如果我沒有用胡淼的身體復活,讓身體機能都恢復,胡淼的靈魂雖然還在體內,但肉體依然處於死亡狀態,現在先生想用的辦法就是,找個替身,讓我的靈魂轉移過去,把壓制住的胡淼靈魂放出來,這樣可以保全兩個人都活著,不用像你從李朝年那聽說的,必須要死一個才能救另外一個。」
    胡順唐聽完點頭:「明白了,那替身是什麼?」
    薛甲宏用手指輕彈著茶杯:「不好找,活人不行,那是造孽,死人更不可能,所以要找替代品很難,可遇而不可求,但莎莉小姐竟然想讓自己轉移到動物身上,被我阻止了……」
    「莎莉!」胡順唐皺起眉頭來,磚頭看著莎莉,莎莉卻一臉不在乎的模樣,衝著胡順唐淡淡一笑,剛要說話,夜叉王猛然將手放在幾個人中間,做了個不要說話的姿勢,隨即聽著外面動靜。
    薛甲宏直起身子來,低語道:「糟了!夜叉王,你剛才真的沒有發現有人跟著你們嗎?」
    夜叉王微微搖頭,滿臉緊張的神情。此時在座的四個人都聽到有東西從通道台階上滾落下來的聲音,『匡當』聲中還帶著『匡當』聲,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好像不止一個。
    莎莉扭頭看著通道口道:「是不是石頭滑落下來了?那個小棚屋的門又不好關,通道的大門沒有關好嗎?」
    「噓----」夜叉王伸手向下壓,示意沙利不要再說話,起身的莎莉被胡順唐順勢給拉了回來,摟在懷中,,慢慢向旁邊的不銹鋼書架貼近,而薛甲宏已經以極快的速度閃身滑到那個走廊口前,撩起布簾來,向裡面一偏頭,示意胡順唐帶著莎莉離開。
    胡順唐抱著莎莉來到走廊口,確是將莎莉往裡面一放,轉頭來對薛甲宏說:「先生,,你們先走,我斷後!」
    「不用!」薛甲宏扭頭看著通道下方的位置,聽著那個有節奏的「匡當」聲越來越近,像是一個人的步伐正慢慢在階梯上走著一樣。
    摸到走廊邊緣上,順手將燈開關關閉的夜叉王貼緊了牆面,閉上眼睛,盡快適應著黑暗的環境,隨即再睜眼時,就看到那個形同彈簧娃娃一樣的東西一層一層跳動著下來,落到台階最後一層時,猛地展開,噴出一陣白色的煙霧來,煙霧開始還像是人冬天呼出的白氣,只是一團,隨即那團煙霧開始猛然變大,覆蓋住了夜叉王整個腳面。
    「催淚煙霧彈!」夜叉王轉身向薛甲宏方向跑去,同時摀住口鼻,揮手讓胡順唐和莎莉向走廊深處跑。
    薛甲宏還盯著那個東西,在夜叉王跑到自己跟前的時時候,又皺起眉頭看著自己不銹鋼書架上的那些書籍,剛看了一眼,就被夜叉王一把拽住向走廊內推:「先生!快走!」
    夜叉王話音剛落,那個彈簧娃娃樣的東西突然閃了一陣光,接著爆開來,爆開的同時一陣刺眼的光芒向四周散開……
    「閃光彈!」夜叉王閉眼的同時,用手摀住了薛甲宏的雙眼。薛甲宏順勢挪動身體,竟將夜叉王往走廊中一推。
    「跑!」薛甲宏喊道。
    
    【第五卷】烙陰酒 第四十八章[復活的軍隊I]
    
    刺眼的光芒擊向不銹鋼書架,從表面上又反射開來,將整個房間照得如銀光包裹一般。
    這種光芒是刺眼的,無論是什麼人,在這種環境下,如果正對光源,就算是閉眼,眼睛也會遭受到極大的傷害。
    反撲到地面的夜叉王和薛甲宏算是幸運,沒有正對光源,閉上的雙眼還是有像爬滿了白色小蟲一樣的感覺,閉眼能看到,睜眼也是雪白的一片。兩人攙扶著向走廊中跑去,前方的胡順唐推著莎莉,轉身去拉夜叉王,夜叉王卻甩開胡順唐的手道:「跑!快跑!別回頭!快跑!」
    胡順唐點頭向前跑去,莎莉跑在最前方,在腰間摸索著鑰匙,同時說:「地道走廊通往大屋,大屋只是擺設,平常幾乎沒有用,先生只是住在陰屋裡,今天可能是大意了,陰屋沒有如從前一樣封閉,是什麼人?追著你們來的嗎?」
    胡順唐不知道,就連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可能是古科學部嗎?不大可能,詹天涯如果用這種方式,不可能不打個「招呼」,就算他再卑鄙,也會來個「先禮後兵」,再者這種毫無頭緒的作法他也幹不出來。
    對了!閻王刃和自己的裝備呢?胡順唐趕緊問莎莉,莎莉衝到走廊盡頭的那扇巨大的銅門前,用略微發抖的手去插進鑰匙孔,插了好幾次都沒有插進去,雖然她在盡力保持冷靜,但還是無法壓制內心中的害怕。
    胡順唐伸手握住莎莉的手,讓她準確將鑰匙插進了鑰匙孔內,隨即一用力扭動後,銅門發出了「卡嚓」聲,緊接著是齒輪轉動的聲音,門向內打開,裡面漆黑一片,莎莉和胡順唐轉身進去,面朝走廊方向,等待著快走到門前的夜叉王和薛甲宏兩人。
    兩人的雙眼還沒有完全恢復,胡順唐和莎莉協助著兩人進了銅門,趕緊伸手關上,在胡順唐奮力推動銅門關上的時候,從門縫中看到走廊中飛速滾來一個銀白色的圓球,圓球在滾到銅門前五米處停下,像個不倒翁一樣在那來來回回晃蕩了一陣,緊接著停住,猛地又向前飛來,像是伸出了一雙腿蹬著地面衝刺而來。
    胡順唐暴吼了一聲,用盡力氣推動那扇銅門關緊,同時看到那圓球在飛行的過程中卻產生了細微的變化,圓球的本身在不斷分解……
    胡順唐把銅門關好,緊接著聽到銅門裡面發出了「啪嗒」的聲響,如同有什麼東西不斷地貼緊了銅門一樣,連續的「啪嗒」聲響了好幾十秒才停止。
    夜叉王攙扶著薛甲宏向銅門後方的樓梯跑去,莎莉緊跟其後,見胡順唐還在銅門前方站著,莎莉忙喊道:「順唐!快跑!」
    「半桶水!你是不是又犯病了?跑!」夜叉王攙扶著薛甲宏來到了樓梯口,轉身又說,「剛才爆炸的東西只有軍隊才有!不是普通人!快跑!」
    胡順唐向後退著,還在想那個圓球是什麼東西,就在此時就聽到銅門外傳來了「吱吱吱吱」的聲音,緊接著銅門的邊緣閃了一下紅光,胡順唐雙眼瞪大,意識到了什麼,轉身拔腿向階梯上方跑去,跑出階梯上方的木門,反手關上,剛說了三個字「好像是……」,門外就響起了爆炸聲,同時一股巨大的氣浪將木門狠狠推開,緊貼著木門的胡順唐被巨大的衝擊波推向木門正對的牆壁,撞得背過氣去。
    夜叉王鬆開薛甲宏,轉身拽住胡順唐的雙臂向旁邊拖著,木門被氣浪推開後,只剩下門框的位置冒出濃煙,濃煙中還夾雜著點點火星。
    薛甲宏雙眼差不多恢復了,立即就將莎莉抱了起來,向所在層樓的走廊深處跑去,夜叉王則拖著半昏迷還未完全清醒的胡順唐在後方小跑著。薛甲宏跑過走廊,經過兩側無數的房間,來到盡頭的左側的門口處,掏出鑰匙打開門,開門後抱著莎莉沿著裡面的樓梯向上奔去,奔到拐角處又向右側的樓梯下方跑去,夜叉王在樓梯口前扛著胡順唐緊跟其後。
    四人在古怪的大屋內跑了一陣,在夜叉王都快轉迷糊的時候,薛甲宏才打開一扇門,走進去,放下莎莉又幫夜叉王放下胡順唐,從旁邊拿了一瓶子水遞給夜叉王,示意他讓胡順唐清醒些。
    「那些人是誰?」薛甲宏喘著氣,環視著自己的怪屋,「還好有這間怪屋,夜叉王,他們是誰?是不是你所說那支早就消失的部隊?」
    夜叉王用水澆著胡順唐的腦袋,同時說:「先生,這件事與您無關,我會負責的。」
    聽夜叉王這樣一說,薛甲宏算是明白了一些,臉色一沉,倒吸一口冷氣道:「0021?」
    水淋到胡順唐頭部的時候,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但讓他徹底清醒還是薛甲宏所說的那四個數字「0021」,他猛地睜眼,在看到眼前的夜叉王同時,也聽到他說:「0021,復活了……」
    0021復活了?胡順唐翻身爬起來,一把抓住夜叉王道:「鹹蛋!你說0021復活了是什麼意思?」
    夜叉王輕輕拿開胡順唐的手道:「半桶水,離這件事遠一些,這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0021的力量之強大,遠超過了古科學部!兩者就無法放在天枰上來比較!你不會懂的!」
    「別說這些了!現在趕緊得離開!」薛甲宏轉身打開另外一扇門道,「都進去!」
    胡順唐、夜叉王和莎莉跑進那個屋子,薛甲宏轉身關了門,胡順唐看著空蕩蕩的屋子中竟然有五扇門,每扇門都一模一樣。此時薛甲宏指著最右邊的門說:「走這一扇離開,胡兄弟的東西也放在裡面,在書架下面有個金屬箱子,是箱中箱,把書拿開就能打開,用的是三十五行天字密碼,密碼盤分為上下,外面的是偽裝,下面的木條才是開啟的鑰匙!」
    薛甲宏剛說完「咚咚咚」的腳步聲就傳了過來,像是追蹤者已經找準了位置正在向這個方向搜索而來。同時還能聽到外面走廊內模糊的對講機呼叫聲,還有低沉的嗓音在對周圍的人下著命令。
    追蹤者有多少人?五個?十個?比他們在山中那三個人還要多數倍吧?
    事不宜遲,得走了,從他們的手段來看,單從裝備上胡順唐等人就處於劣勢。
    胡順唐抓起莎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