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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三生情毒

    我冷笑凝視她,默而不語,皇妃的智商也不是很高嘛,我要是有道衍的邪骨舍利,還會落得如此狼狽嗎?
    隨著天羅血網的完成,一道巨網閃爍著血紅光芒,殺氣閃爍,霸殺的讓人心寒。
    原來這就是血脈真正的威力,在使用七叔教的正派術法時,發揮不過兩三成的威力,而一旦使用這血衣**,威力瞬間倍增。
    看來我果真是適合走邪殺路數,鬼老正是掐准了我這一點,這才不惜死纏著我,傳我血衣**。
    「疾!」我大喝一聲,劍指朝魅鬼一指,天羅血網往她頭上罩了過去。
    她似乎意識到不妙,面色大變,白衣飄飄,身形瞬間化作虛無,血網嗖的一聲,撲了個空,只鎖住了她的白色羽衣,哪裡還有魅鬼的影子。
    真糟糕,天羅血網是我倉促間學習的第一個血咒,這時候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讓我再去修習其他的術法了,若是術敗,怕真的只能與紫衣命喪於此了。
    就在我絕望之際,血網猛然紅光陡現,越縮越緊,石室內傳來幾聲悶哼,魅鬼的身影又慢慢的浮現在白衣內。此刻她再無先前那般高傲之氣,氣急敗壞,隨著血網收緊,發出痛苦的**。
    世間鬼怪萬千,唯獨魅鬼極不尋見,區區一絲癡念又怎可在人間逗留幾百年,原來秘訣在這件白色羽衣上。這羽衣想必是道衍生前送給她,經過他的加持,擁有附魄的神通。是以,魅影靠著白色法衣保留了癡念,又可避免一般玄門中人的迫害。
    試想,魅鬼迅捷無比,殘念一絲,又豈是一般的術法能制服的。
    琢磨過神來,我對道衍更是敬佩,七叔也曾跟我提過,但凡道衍加持的法器,哪怕只是一尋常物事,都能成為上品法器。他的一位朋友曾擁有道衍加持佛衣,並以此縱橫江東,佛法無邊,有大神通。
    當時我還以為七叔言過其實了,但現在從魅鬼來看,道衍確實有通天之能,難怪他能封印東方青木瘟神張元伯了。
    「交出紫衣的魂魄,我可以不殺你,否則你將會被血氣捆縛,殘念煙消雲散。」我喘了口氣,沉下腰馬,努力控制天羅血網,身上的丹田的血殺之氣迅速的在消耗著。
    血脈並非邪,而是主殺,殺氣、煞氣極重,但同時施法也比普通的術法對本體的反噬要大。
    此刻,我也不過是在虛張聲勢罷了,能困住她多久,完全沒有把握。
    「是嗎?傷哥哥,你真的捨得殺靈兒嗎?」
    一道幽幽的聲音傳了過來,我腦子裡一震,眼前恍惚了一下,下一秒我看到了白靈,她正被我用天羅血網捆綁著,嬌柔的俏臉顯得是那麼痛苦,那麼的讓我心痛。
    丫頭,怎,怎麼會是你?我腦中頓時全是白靈的影子,明知道很可能是魅鬼的攝魂幻象之法,卻還是心如刀絞一般。
    因為有鎖魂咒護身,魅鬼沒法勾去我的魂魄,她只能通過攝魂術,製造幻像來蒙蔽我的神智
    「不,這是幻象,我絕對不能被迷惑。」我不斷的告訴自己,索性閉上眼睛,拼盡全力控制血網。
    「傷哥哥,你不是說要一輩子保護靈兒,要陪我去尋找母親,難道你忘了對我的誓言與承諾嗎?」白靈痛苦的哭泣,聲音是那麼的淒楚,悲慟。
    我心中砰然一動,對啊,魅鬼怎麼會知道我答應過白靈要陪她去陰司的,這不是魅術。
    不,我決不能傷害丫頭!我腦中一個聲音在不斷的蠶食我的神智。
    我猛的睜開雙眼,卻見白靈痛苦的掙扎著,七孔開始淒慘的流血,痛苦不堪。
    「傷哥哥,丫頭好疼,好冷!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不!
    我再也抵擋不住魅鬼的魅術,血氣一滯法訣再也掐不穩,血網轟然而散,就在天羅血網褪散的那一瞬間,白靈陰森森的笑了起來,慢慢的變成了魅鬼的臉。
    我暗叫糟糕,這才醒悟過來還是中了魅鬼的道,她抓住了我心底最大的弱點,讓我防不勝防。
    血網巨大的反噬力,讓我的胸口如遭重錘,喉頭腥澀無比,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在口鼻間瀰漫,顯然是已經受了內傷。
    「唪!」
    魅鬼的長袖一揮,捲住我的脖子重重的將我砸在石壁上,我全身像散了架一樣,口中鮮血狂噴,倒在了地上。
    「紫衣!」
    我努力掙扎著,往花床上的紫衣屍身踉蹌的走了過去,單膝跪在床邊,顫抖抓著她冰冷的手,心中已然是萬念俱灰。
    她安靜的躺在床上,是那麼的柔美,嫵媚的青春終究還是因為我,葬送在這陰暗之地。
    「像你這種負心人,本宮見的多了,你心底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她,又何必在惺惺作態。」魅鬼一甩長袖,走到我身後,冷然道。
    我沒有否認,自從我心裡有了白靈後,我沒想過會跟別的女人有情感糾葛。然而紫衣卻像是毒一樣,她火辣、大膽、真摯,正在慢慢的腐蝕我的內心。
    只是我對於感情一事,有些木訥和呆板,至少我還沒準備好,在心底騰出一半的位置給她。
    「你不是想見她的魂魄嗎?」魅鬼在石桌上一按,屋內的棺材緩緩的打開,棺材裡儘是猩紅的血水,紫衣的魂魄虛體浮於血水之上。
    「紫衣,紫衣!」我趴在棺材邊,試著喊了她幾聲,她幽幽的睜開了眼來,眼中充滿了驚喜,或許她還並非鬼身,又魂體虛弱,是以說不出話來。
    不過從她那傷心、急切的眼神中,我能夠感受的到,她不想我留在這該死的鬼地方。
    「本宮一生癡情,對你這種表裡不一的人尤為痛恨。」魅鬼冷笑道。
    「放了紫衣,我留下來,是死是活全憑你定奪,她是無辜的。」我靠著棺材坐在地上,無力的歎了口氣。
    此刻,我全身血殺之氣幾乎被耗光,根本沒有實力再戰,只是希望紫衣能逃過這一劫。我已經欠她夠多的了,若是能留她一命,也算是一點補償。
    「虛情假意,你想死怕是沒那麼容易,想本宮饒了她,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誠意。」
    魅鬼冷笑了一聲,從桌上端起一杯酒慢慢的往我走了過來,「喝了它。」
    砰砰!
    我看酒水五彩斑斕,一看就是含有劇毒,不過若是能救紫衣,此刻別說是一杯毒酒,就是刀山火海,我也在所不惜了。
    「這丫頭對你生死不渝,不惜與本宮鬥法,保你魂魄。只是可恨你心中裝的居然是另一個人,若不給你點懲罰,只怕你永遠不知道,真愛有多麼的難得。」
    魅鬼的話句句在理,紫衣對我情深意濃,而魅鬼並非惡念,乃是癡情之念。是以,她並沒有滅殺紫衣的魂魄,相反卻對她有同情之心,對我憎惡的很。
    到了這一刻,我不再去想白靈、紫衣在我心中的位置,只是想盡最後一絲氣力,救回紫衣。
    我顫抖著手,緩緩的將酒杯端到了嘴邊,「希望我喝了這杯酒後,你能放過她。」
    棺材傳來砰砰的聲響,我知道紫衣並不希望我為了她命喪於此,但這杯酒後,一了百了。
    我仰頭喝下了酒水,酒水冰涼,一股涼氣直透肺腑。喝完以後,我並沒有中毒後的痛苦,只是覺的心中酸楚無比,有種莫名的傷感。
    「這杯酒名叫三生毒,從今日起,你與她同心同毒,但凡有一人離心,必為情毒所噬。」魅鬼面含冷笑,像是很滿意我喝下了她的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