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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祝家母女

  如果此時有旁觀者,一定會忍俊不已。四個年紀可以組成祖孫三代的老爺們,圍坐在一張桌子,邊上還有一個小妹妹。我們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放空思路,因為我們正在做「無意義」的事情。
  而之所以要這麼做的原因,只因為我們中了,幾百年前一個太監給我們布下的局兒?!
  這他媽叫什麼事兒。
  其中有個男子,中等身材,雙眼通紅,頭髮蓬亂,衣服上沾滿了泥垢,還劃的東一個口子,西一個口子,他正目不轉睛的盯著手上一個偷來的手機,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那個人就是我。
  時間飛逝,但其中的過程卻是難以言狀的煎熬。直到最後那個匪夷所思的結局到來。
  眼前快的就像一道閃電。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緊接著,周圍都扭曲起來,似乎所有的東西都不是實體,而是一張張可以被蹂躪的紙片。
  很快。整個房間都轉動了起來,我就像在坐過車山,又像被丟進了一個快速旋轉中的大箱子裡。箱子越轉越快,轉的我頭暈目眩,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睜著還是閉著。反正眼前就出現一幕幕生活化的場景。這些場景很熟悉。但又說不上來究竟是什麼,因為鏡頭切換的太密,剛有點眉目,便轉到下一個畫面去了。
  我就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時間隧道,而眼前經過的便是在過去或者將來,發生以及即將發生的事情。我剛要張嘴說話,突然喉嚨一暖。一股子腥甜的味道湧了上來,我兩眼發黑便失去了知覺。
  這一昏,也不是隔了多久。再次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回到了老頭的家門口。而我現在正坐在蓋在腦袋上的籮筐裡面。
  我定定神,用手扒拉一下籮筐上的竹條,又咬了自己一口,這才意識到,並沒有做夢。
  我「砰」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而與此同時,四眼、老禿驢、還有老頭,也一併立在了我的周圍。
  我們相互看了一眼,幾乎難以置信。我們莫名其妙的「離開」,現在又毫無朕兆的「回來」,一點過度都沒有。
  「時間,趕緊看看幾點了?」老禿驢頓了頓,像是剛剛反應過來,抬手說道。
  我拿起來一看,現在是12點27分。似乎和我們「浪費」掉的時間是吻合的。
  從昨晚3點,到現在12點30,這將近10個小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樓下又傳來了腳步聲。恰好凌晨上班的那個胖女人,下班回家。那個女人埋頭頭走路,猛的抬眼看到我們四個男人鬼鬼祟祟的站在樓道裡嚇了一跳。
  幸虧老頭認識她。
  「你、你們在這幹嘛呢?」女人問道。
  「捉迷藏呢!」四眼沒好氣兒的回答道。
  「啊,什麼?」女人往後退了一步,牢牢的抓住自己的挎包。
  「他開玩笑的,我同事,我、我們鑰匙沒帶。」老頭趕忙打著圓場。
  女人臉色狐疑,側著身子從我們的面前經過,臨了四眼還是伸手去拍了她一下。
  「你幹什麼?」女人厲聲尖叫起來。
  「一起來玩捉迷藏?」四眼眨眨眼。
  其實他的動機我是知道的,他是想確認這個女人是真實的存在,而不是幻象。
  「找到了,鑰匙找到了!」老頭估計以後沒法在這樓裡生活了,因為他交了一群「精神病」朋友,他掏出自己的鑰匙,趕忙看門,進屋,把女人留在了屋外。
  我和老頭站在門口,由著四眼和老禿驢轉著圈的去看他們布下的陣法。隔了一會兒,兩個人轉了回來。
  「來過!」四眼說道。
  老禿驢點頭以示同意。
  這「來過「自然指的是馬天吝。四眼走到陽台,開窗散放屋裡的陰氣。正午的暖風湧了進來,說也奇怪,真的就像有一股子黑煙,被抽油煙機吸走了一番,我們頓覺身體溫暖了許多。
  我們或坐或站抽了一支煙。
  「接下來怎麼辦?」我把煙灰談在了煙缸裡。能夠回來,那個小護士功不可沒,現在她的身世,可暫放一邊,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兒。老婆下落不明,馬天吝身處何方也不知道。
  「我覺得我們已經打草驚蛇,馬天吝本就是路過,估摸著不會再來了,而且來了我們也未必能破了他那個局。」老禿驢倒是很能分清敵我實力,他很謙遜。
  是啊,這個時間死循環,我們一點知覺都沒有就被套進去了,自然對方功力不淺,總不能每次著了道,都去找小護士,然後坐「過車山」回來。
  「你怎麼想?」我去問四眼。
  「我是覺得小護士既然能夠把我們帶過來,自然破這個局的辦法,只不過她實力太弱,但是--」四眼奴了奴老禿驢,「咱們這不是還有一位認識她媽嗎?」
  對哦,顧、張、宋、祝,到齊了三家。按常理來說,劇情發展到這,確實是該出現新人物。要打破現在的局面,找回我的老婆,就只能指望「祝」家來扭轉乾坤了。
  還能怎麼辦,去找唄。
  我們立馬動身。在此之前,我們還安排了老頭,讓他先別在自己家待了,找個親戚,先避避這股子陰氣。如果還有什麼事兒發生,打電話過來就好。
  這「活」過來的感覺,甚是美好。沒「死」過的人不會理解。走在路上,一草一木,一磚一瓦,看上去都是那麼的親切。
  我們直奔青城青城精神病院,到了才想起來,小護士早在8點30分,就下班了。還好我們有老董,其中的寒暄不贅述,我們從他那拿到了小護士家的地址,就再次趕去。
  只剩下我們三個人,在車上,不僅四眼,而且老禿驢也顯得有些坐立不安。這更讓我肯定了他和小護士她媽,曾經「有一腿」的猜測。
  只是我覺得好奇,好端端的戀愛不談,怎麼最後遁入空門了呢?!
  小護士家住縣城西邊。這小縣城本身就不大,從青城拐進城市交通道之後,沒過十幾分鐘,我們便到了她家門口。
  這是一個新建的住宅樓小區,靠著小山丘,整個居住環境鬧中取靜,十分優雅。
  按照門牌,她家住在正門進去第三排,7棟,2門,201室。
  我們一邊數,一邊朝著目的地走去。四眼昂首挺胸,滿臉紅光,就像是女婿去見丈母娘。可我發現老禿驢竟然身體在微微發抖,他也難掩激動之心,彷彿初戀的中學,逃夜偷摸著去約會。
  他的表現愈是如此,我對小護士母親就愈是好奇。
  無巧不成書,隔著老遠,我就看到小護士剛從門洞出來。
  可--,她的身邊還跟著一個高大帥氣的小伙兒。
  我頓時一驚,上次那個護工調戲小護士,被揍得跟豬頭一樣,現在兩個人還手挽著手,這還了得!巨歡華弟。
  我去看四眼,四眼整張臉都發綠發青,恨得咬牙切齒。
  「冷靜點!」
  「冷靜個屁!」四眼雙手一擺,大踏步的走了上去。我趕忙緊隨其後。四眼上前,一把抓住那小伙兒的領子,「你膽子不小啊!」
  小伙兒和護士均嚇了一跳,「你誰啊!」
  「廢話,她是我老婆,你勾搭我老婆還問我是誰?!」四眼氣勢洶洶的說道。
  我暈!
  「你放開他!」小護士在邊上拉開四眼,勇敢的把小伙兒護在了身後,「誰是你老婆,這是我男朋友,你要幹什麼呀!」
  先前怎麼沒見她膽子那麼大?所以說女人為了愛情,真的是可以奮不顧身的。
  「你,你怎麼可以有男朋友呢?」四眼瞪著牛一樣的大眼珠子。
  「我為什麼不能有男朋友,我愛他!」小護士漲紅著小臉說道。
  碰到任何一個男人碰到這句話,都得「吃癟」,四眼能和常人不一樣嗎?
  我也不好勸,只能在邊上,弱弱的拉著四眼的衣服,「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四眼的臉由綠變紅,由紅又變成紫,臨了冒出來一句話,「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啊?!」我一愣。
  四眼接著說道,「這裡面有兩層意思,你是明月,」他指了指小護士,又指了指身後的小伙兒,「你是溝渠。溝渠知道嗎--就是下水道的意思。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