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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鼠山顯形

  我聽得暈眩,但仔細辨別,似乎這四眼的分析還「有理有據」的,連五行八卦也扯出來。既然他有了這個說道。就一定自己有判斷,然而我實在無法理解,隨即問道,「什麼意思,山下有水,這裡那兒有水,你不要跟我講是地下河,能夠把整座山托起來!」
  「當然不是,」四眼拋過來一對衛生球,「咱們現在看看,似乎蒙山和那個卦象毫無關係,但是你知道幾千年以來,江河改道、滄海桑田,有過多少變化嗎?」
  我搖搖頭。表示依舊不懂。
  「這麼說吧,在洪荒年代,這所謂的蒙山一定是四面環水,所以先民才會給這座山,起此名的原因。」
  「山下有水--你的意思是說。這兒以前是片海洋?」
  「不是海洋也是河道,大河寬闊,而我指著的那座山,當時有一大半是沉沒在水裡的。」四眼就指了指前方。
  我不響,雖然有些傳奇色彩,但這個說法貌似是靠譜的,然而就算四眼說的對,那麼和移動的鼠型山,又有什麼關係呢?這座山也不像隻大老鼠啊。
  「不是,我讓你看的是那座山的上半部分。」
  我順著四眼手指的方向望過去,一開始還看不出什麼名堂,但是慢慢的確實有些蹊蹺之處顯現。看全貌不覺得,如果只看這座山的上面的三分之一,卻像一隻仰天祈食的大耗子。
  我似乎有點明白了四眼的意思。如果當時的確四面環水,這座山峰只有三分之一露出水面的話。確實就是名符其實的鼠型山。
  但是它為什麼會移動呢?
  四眼接著說,「虧你還是個高材生,連我都知道,在寬闊的水面上或者沙漠裡,經常會出現一些奇景,你想想是什麼?」巨農低圾。
  我思索了片刻,一下子就明白了四眼的意思。果然,這座大山是會「移動」的,確切的說它沒有動,而是一種光影效果。這種光影效果便是所謂的「海市蜃樓」。
  隨著太陽光在水面上的折射,遠處的大氣層自然而然,就會被倒影出這座山的形狀。其實是個虛景。我們的先民看見此種景象,不瞭解所以然,勢必就會產生大山會移動的錯覺。
  「……會遊走,時隱時現……」
  這不正是對此的描述嗎?!
  我開始激動起來,這說明鼠型山會移動的傳說,並不是空穴來風。地圖上的指示,的確把我們帶到了鼠型山所在的位置。而四眼指著的那座大山便是我們的目標。
  我激動並不是因為有了這個大發現,而是對於秘密的渴望。只要逮到老齊那個老妖,所有的事情便水落石出了。正是這一點給了我動力,給了我堅持下去的理由。
  既然已經得到了這樣的結論,我們立馬行動,收拾起行囊,朝著目的地進軍。山路崎嶇,荊棘密佈,我們連爬帶滾,雖然很累,但想到謎底很快就要解開了,心頭立即舒暢了不少。
  下了山,穿過峽谷,便到了對面的山腳下。剛才在遠處因為有霧氣擋著,所以看不清,我這才發現,原來這座鼠型山寸草不生,和邊上的幾座,有很大的區別。
  我不太清楚這是為什麼?難道是因為老齊在這座山中修煉?
  我和四眼稍作休息,然後繞著這座山轉了一圈,約莫也就是兩公里不到的路程。因為山上什麼都沒有,所以視野便非常開闊,也正是因此,我們一圈兜下來,並沒有什麼洞口,只有堅硬的岩石,構成的山體。
  我不知所措,老齊「打洞」的本事兒,是非常厲害的。假設他打了個洞鑽到山裡面去了,我們想要自己鑿進去,那要弄到猴年馬月?
  我低著頭盡在地底下找破綻,四眼拍拍我,讓我看上面。
  「什麼東西?」我問。
  四眼從包裡掏出了望遠鏡,朝著山頂望去,原來一點綠色都沒有的石頭山頂,竟然有一顆老松,孤獨的長在那兒。
  我和四眼面面相覷,現如今唯一的獨特之處便是山頂那棵老鬆了。
  「有什麼想法沒有?」四眼問我。
  我抖了抖酸痛的手腳,「還能怎麼辦,來都來了,難道打退堂鼓不成,起碼要上去看看嘛!」
  --這是我們一貫的作風,只要有一點馬腳,就一定要上去探個究竟。
  我喝了一口水,把豆豆紮緊,然後沿著山脊樑攀爬上去。這其中的艱辛和困難,自不必多說。這座上看起來不高,但相對陡峭,所以差不多花了我們幾個小時的時間。
  我們再次爬到了另一座山的山頂,累的不行,喘著粗氣,一邊緩解一邊觀察地形。原來這山頂上還有一塊,足球場大小的平地。那棵老松便長在平地的中央。
  我和四眼稍微歇了歇便走了過去。
  老松不高,確切的說是很矮,才高過我們一個腦袋。我也弄不明白,這山到底是什麼結構,周圍全是石頭,唯獨松樹的周圍是泥巴地。
  「這松樹長在這兒肯定是有原因的?」四眼說道。
  我當然點頭贊成。
  隨即便看見四眼從包裡面拿出了一把輕便鏟,開始刨起了松樹下的土。我不太瞭解他為什麼要這樣幹,但我也沒問,因為除此之外,我找不到別的更好的辦法,破解這座鼠型山的秘密。
  沒過多久,樹底下就被刨出了一個大坑。
  然而蹊蹺的是,我們並沒有看到樹根,而是更為粗壯的樹幹。
  四眼抓抓腮幫子,看看我,再看看坑裡,我覺得不妥,但又說不來問題在哪,四眼一語中的,「這棵樹好像是長在地底下的?!」
  「對哦!」我隨即領悟過來。
  四眼也不再和我交流,只是埋頭苦幹。樹下的土倒是很稀鬆,一鏟子下去便間成效。四眼越刨,我就越是吃驚。轉瞬間,已然已經深達十幾米。而松樹的樹幹竟然直徑超過了兩米。
  我倒吸涼氣兒,這還完全沒見到底,全挖出來,這棵樹該有多大啊。
  我和四眼不敢動了。直愣愣的蹲在土坑裡發怔。蹲了一會兒,我感覺腿有點麻,想要站起來,蹲的太久頭暈,我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倒,本能的扶上了那棵大樹。
  我手貌似被燙了一下,瞬間彈了回來。我嚇了一跳,手上沒破皮,但是通紅。
  這樹果然有問題!
  我用手背再輕拍樹幹,又似乎沒什麼異樣,然而這一次,我卻看到了一些東西。我小心翼翼的把腦袋湊過去,發現這棵松樹深深的紋路裡,還夾雜著一些符號。符號七歪八扭,卻自成體系。仔細分辨,這套「體系」應該是刻在樹皮上的一篇符文。
  我趕忙讓四眼過來確認。他貼著鼻子,對著樹皮看了老半天,「符文是符文,但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這種符號我從來沒見過,應該是很古老的東西。」
  沉默再次光臨。每當我們遭遇類似的情形,唯一能做的就是定下心來思索辦法。
  接著往下挖?這座山少說有幾百米高。
  就此放棄,那也是不可能的。
  「我倒有一個辦法!」四眼舉了舉手裡的輕便鏟。
  「怎麼講?」
  「既然是符文,那麼一定是封印著什麼東西,沒準正和老齊有關。只要我們破了它,就一定會有事發生!」
  「你的意思是--」
  四眼把手中的鏟子對著樹幹。我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說實話,這回我倒是贊同的。還是原來的觀點,當真相離你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什麼樣的險都是值得去冒一冒了。
  我點頭示意,四眼往手裡啐了口唾沫,然後高舉鏟子,一用勁便朝著樹幹上的符文剷去,沒想到這一鏟,卻鏟出個驚天動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