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打鬼 > 第一百三十章 困惑 >

第一百三十章 困惑

  鏟子和樹皮的碰到的一瞬間,我的眼前竟然閃起了一道金光,緊接著我們的頭頂有一團土黃色的煙,迅速升起。然後被風吹得無影無蹤。這也就是眨眼間的功夫,還來不及分辨,腳下的大地就抖動起來,彷彿地震一樣。
  我趕忙手扶住身邊的牆,讓自己站穩。隔了好一會兒,搖晃感才漸漸消失。而此時,我們的眼前的這棵大樹的樹幹上,也出現了一個很大的洞。
  洞裡黝黑。事實告訴我們,這棵老松竟然是中空的。
  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定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豆豆在身後一個勁兒的撲騰,她貌似對眼面前的景象非常感興趣。
  過了一會兒,周圍徹底安靜了。四眼這才想起來,看自己的雙手,有沒有受傷。一切安好。他站定腳步。然後往前跨了一米,「我擦,那麼深!」
  話音未落,我看見雙腿離地,整個身子居然無可抗拒的翻了進去。
  「四眼--」我頓時一驚,本能伸出手想要去抓,可根本來不及。四眼在眨眼間的功夫。就無影無蹤了。我立馬上前,想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而此時,樹洞裡就像有一股子強大的吸力一樣,瞬間將我整個人都吸了進去。
  我感覺自己的迅速的下墜,樹洞裡空無一物,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麼緩衝,可根本沒有東西。我身子努力向前傾,這樣待會墜地,可以保證豆豆的安全。
  「噗通」一聲巨響,我俯面重重的跌到了地上。
  劇烈的撞擊,讓我有牙都已經掉光了的錯覺。整個腦袋嗡的一聲,五臟六腑也隨之摔成了八瓣。
  我的面前揚起了一陣灰塵,嗆得人喘不過氣兒來。咳嗽倒是讓我保持著清醒。一旦回過神來。我便背著手去摸豆豆,豆豆咯咯咯的竟然在笑著,大概她很享受這樣的人體飛機。見她無恙。我放了一大半的心。
  「四眼--」我隨即叫著。
  「咳咳--」四眼也被嗆得直咳嗽。
  慢慢的,眼前的灰塵在慢慢散去。我摸摸身下,我們似乎摔在一片粉末上,所以衝擊儘管大,但並無大礙。
  視線在進一步清晰,我揮著面前的灰塵,終於看到四眼,就在不遠處,也抬起了身子。
  「什麼地方?」五分鐘之後,灰塵都已散去。我們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巨大的石洞裡。
  這個石洞是在山體裡面的,長寬均超過三十米,高也有二十米。洞壁光滑,地上是一層厚厚的石頭粉末,洞裡什麼東西都沒有。
  我們是從哪掉下來的?
  我心中有疑問。朝頭頂望去,卻發現一個奇景。天花板的正中央,戳出來一大截中空的樹幹,樹幹戳在周圍的泥土裡,我們剛剛就是從哪掉下來的。
  那棵老松竟然沒有樹根,到這就戛然而止了。
  我撓撓頭,不太理解,這樣的一棵樹居然還活著,還枝繁葉茂。
  「四眼--」我再次叫他,想讓他一起來分析分析,不料,他正撅著屁股盯著洞壁的一塊大岩石上。
  「看什麼呢?」我走上前,才發現他正看著岩石上的一副巖畫。
  這幅畫圖像斑駁、稚拙、粗獷,所用工藝或磨、或鑿、或刻,卻沒有塗色,灰濛濛的一片,很是肅穆、壓迫。圖案雖然粗糲,但還是能夠分辨出,上面是一些星辰日月、七星八斗,然後各式各樣稜角分明的動物。
  「怎麼個意思,咱們到了石器時代的洞穴中來了?」我蹲下身子,繫好鬆開的鞋帶,站起來接著問。
  「你來看看這個?」四眼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他手指向另一邊,那裡刻著很多大山大川,雖然不是很形象,但是從輪廓還是能夠看見,這些山川間有一個陀螺一樣的東西,夾在中間。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視覺印象。山川和「陀螺」之間,連著很多虛線,從不同的角度望過去,彷彿這個「陀螺」會移動似的。
  「想起來了沒?」四眼問我。巨東吉亡。
  我皺著眉頭,想了老半天,還是一點都沒回憶起來,「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我哪知道這陀螺是什麼東西。」
  「沒讓你看陀螺,我讓你想想什麼東西能在山川間穿梭自如的?」四眼眨眨眼。
  我恍然大悟,「遁地走巧!」
  「沒錯!」四眼點點頭。
  --看來我們是來對地方了。
  沿著巖畫我們繼續往前走,緊接著我就看到了兩個人物從「遁地走巧」裡走出來。一個高大威猛,身披蓑衣,戴著漁夫帽,他的邊上是一個芊芊女子。男人的單手托著一顆圓鼓鼓的顆粒
  「我擦,這不是宋不纏和楊惜嗎?」
  我不敢確認。緊接著的畫中,男人將那個顆粒埋進途中,儼然一顆種子。再往下,我就更確定自己的猜測了。如果將畫上的他們只是神似,那麼他們眼面前,扭七扭八結滿了花的蔓籐樹,還是讓我一眼就認出這便是那棵屍果樹。
  然後呢?
  仍然是這對鬼夫妻,他們手裡捧著一條籐蔓,畢恭畢敬的跪在一個老者的面前。這個老者三角臉,身子竹竿一般的瘦長,更重要的是屁股後面還拖著一根粗壯的尾巴。
  「齊一!」我幾乎是脫口而出的。
  看來之前四眼的隱約的猜測是正確的。齊一擅長養鬼,而宋不纏和楊惜這對千年老鬼,便是這個鼠妖養成的!
  齊一為什麼要養宋不纏和楊惜?
  從畫中來看,這株屍果樹的養成,似乎要用到「遁地走巧」去尋覓「種子」。這就是齊一想要的東西。
  我加快步伐,巖畫上的信息實在是太重要了,在這副組圖的最終端,我看見了最後一幅畫。
  頓時我就傻了。
  畫中的內容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這次是齊一畢恭畢敬的跪在地上,而他的面前,坐著一位儀態莊重的女人,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女人的頭頂上還漂浮著一個女人,兩個女人容貌一致,只不過用筆有實有虛。
  我吃驚是吃驚在這副場景,突然讓我想起在林子裡的木屋中,豆豆體內的「嬅」現身,然後一上一下出現了兩個豆豆,和畫裡描述的豈不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嘶--」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把豆豆從背後抱到身前,之前就有過「懷疑」,我搞不懂為什麼顧大攀會留下遺言「弒嬅」?
  --這說明「嬅」是四面宗的敵人,畫中恰似佐證了這一點。
  然而,我們方家不也是四面宗的人嗎,怎麼我的「女兒」,會成了齊一膜拜的對象?
  還有倒目前為止,宋不纏也好,楊惜也好,都是「死」在豆豆的手裡,而齊一的重傷也是拜豆豆所賜?!
  我有點亂了,看著豆豆。豆豆嘟著了笑臉,看著我「咯咯咯」的笑著。
  四眼很嚴肅的盯著巖畫,這裡已是盡頭,再無別的信息。我沿著石洞又轉了一圈沒有再發現類似的圖案。
  「四眼,怎麼回事?」
  四眼搖搖頭。
  「這他媽到底是哪啊?」我有點急了。
  「像是齊一的老巢?」
  「那孫子人呢,把他逮出來好好問問。」我說道。
  但是,這個石洞雖然大,視野卻沒有阻礙,哪裡有齊一藏身的地方。
  四眼突然停了下來,「你沒有覺得我們正在被看著?」
  「啊!」我一愣,被四眼這麼一提醒,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原因,總感覺背後涼颼颼的,「你別嚇我!」
  「為什麼就是有這種感覺呢?」四眼皺皺眉。他衝我使了個眼色,打了個手勢,他用手指舉了三個數,我們同時向身後望去。
  我頓時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對面的石壁上,竟然有一張女人的臉浮現出來,她正幽幽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