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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相聚

  兩方並沒有在電波中相互道出對方的身份,畢竟還是有些許不便的。他們相約在距猛鬼村六公里外的一個村子相會,兩邊聚到一起大多都是莽撞漢子,即便長的文質彬彬性情冷靜的,內心也定是狂野萬分的,否則根本幹不了賞金獵人這一行。
  這幫人湊在一起,喝酒抽煙打架爆粗口,即便不好這些的,也都在一旁用陰冷的眼睛觀察著一切,並不離去。那感覺好像是個在舉辦一個什麼大趴,先前的種種不悅悲憤,瞬間被拋之腦後。
  村子裡的酒喝完了,就去鄰村調、從自己車裡拿,吹著牛逼起著爭執,只有寥寥無幾的少數人邊慶幸著自己的死裡逃生,邊頗有自知之明的離開了這裡,省的有錢掙沒命花。不過大多數膽大包天之徒卻依然充滿對金錢地位的渴望,以及為同伴的死去誓報此仇的態度留在這裡,他們在等待著兩方臨時首領的談論結果。
  而此刻,李志明等人正在集會於不遠處的一間民房內,周圍散佈著蔡楓和柳川傀儡催眠的倖存者,他們只會警戒,對於李志明他們的談話聽不到也看不到。
  「我真是沒想到咱們能從這裡見面啊,你說這兩幫人湊到一起出不了什麼岔子吧。」李志明道。
  程商聳聳肩道:「出不了什麼岔子,即便是一邊來的以前也都互不認識,最多就是個打架鬥毆,出不了人命,賞金獵人心裡有數。」
  「程商,你到底去哪兒了?你現在怎麼也成賞金獵人了,還是這是你假扮的身份?」蔡楓問道。
  程商道:「一言難盡啊,自從分別之後發生了很多,等有機會我慢慢講給你們。我現在是個賞金獵人,對了,志明,海赫他們曾在那次大戰之前與我交談過些許,他說了很多和你有關的事情,我當時在心中猜想了一番,但後來我碰到了一個人,好像可以證實我的猜想。現在不是說這話的時候,咱們回頭說。對了,你們怎麼也在這兒?」
  「我們現在也是賞金獵人,叫魔鬼公司,當然,雖然在賞金獵人排行榜上掛名了,可我們實際上隸屬於自然科學研究院,屬於新的七部。注意,是七部,不是七科。上面直接對六老和院長負責,屬於秘密組織,目的很多,等結束了這次任務,咱們坐下來談,有的是時間。程商,這次你算是歸隊了吧?」段興喋喋不休道。
  新的隊友中,汪洋和段興私交最好,旁人不好說什麼,他輕咳一聲道:「段興,你嘴太快了。」
  段興擺擺手道:「老汪你不知道,這個程商也是我們的生死兄弟,跟他說話不用藏著掖著,是吧,老闆。」
  李志明笑道:「對,程商和你們一樣,即便他不加入我們,我也會如實相告。」
  程商伸出雙手拍了拍坐在旁邊的李志明,笑著道:「老闆?你現在當老大了?以前在二處六科的時候,鐵牛可是臨時科長的,對了,刑頭呢?」
  段興撓撓頭道:「刑頭傷癒後聽說要回二處六科,重組六科。我和鬼瞳魔手偷偷回去看過,結果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了,也不知會在哪個犄角旮旯中。至於我,我就喜歡當個大頭兵,當領導才沒興趣呢,現在鬼瞳是我們這幫人裡的老大。」
  「程商,回來吧?難不成你還有別的夥伴?」蔡楓道。
  程商笑道:「當然沒有,孤身一人是沒遇到合拍的,如今咱們原班人馬湊齊了,還增添了這麼多貼己的兄弟,不回來除非腦袋進水了。」眾人笑了起來,笑罷,雙方講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原來程商加入賞金獵人時日較短,比魔鬼公司的人都晚上半個月。他沒想迅速回到約束較多的自然科學研究院,而組織的人也沒有找他,所以他希望通過賞金獵人高難度的任務提高自己的技藝,磨練心性。
  雖然他是孤身一人參與這次任務,但藝高人膽大他毫無畏懼,也同樣技壓群雄的征服了猛鬼村村北的這些強者為尊的賞金獵人。
  與李志明所在的村南不同的是,由村北進入村子的程商等一眾人並沒扎堆,剛開始他們甚至沒有發現什麼怪物,直到南邊槍聲傳來後,才憑空出現了很多怪物。他們各自為戰,沒有聚攏起來,傷亡卻沒有李志明這邊的大。
  據程商所描述的,密度也絕沒南邊如此遮天蔽日。後來便是怪物的集體消失,現在才知道原來是吳用的功勞。根據他們發生的事情和李志明所看到的,程商做出了猜想,這些怪物的出現遇強則強遇弱則弱,區域面積內攻擊性越強,怪物就越多。但目的是一致的,就是永遠要高出對手,無論以實力還是數量優勢,總之擊垮對手殺死所有人。
  剛開始程商身邊總會突生一個怪物,到後來他不斷屠殺怪物,突然出現在身邊的怪物也就越來越多了,若不是吳用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撐多久。有了程商的加入,讓李志明高興萬分,事態朝著好的方面發展。
  程商只是想提高本領,又不想被自然科學研究院約束,編外聽調不聽宣的魔鬼公司成了最好的去處,更何況這裡有他的兄弟。
  他們回到了賞金獵人的聚集地,下達了命令,村子裡一下子來這麼多人太過擾民,容易驚動本地軍警,或許已經驚動了也說不準。於是乎,他們下達命令,如果願意繼續參與其中的賞金獵人,三個小時後在離著猛鬼村三公里外的一地駐紮,並發佈了電子坐標。想要自己行動,或者不願意聽從李志明指揮的,可以自便決不強求。
  眾人放下酒杯,開始行動起來。三百多人瞬間一哄而散,李志明等人也去了自己所住的地方,拉來了汽油等物資,並購買了大量生活物資。說起來倒算是好的,畢竟沒有人跟他們爭,同村的倖存者已經不允許他們有獨立思維能力,一個個聽命行事,宛如機器人一樣,但卻智能好使。
  賞金獵人的時間觀念各不相同,說是三個小時,但直到六個小時後還依然有人加入其中,人數少了一百多人,估計是人家商議後決定離開。而經過這樣的慘重傷亡,所有人都得知這次的賞金已經上漲到了兩個億。
  也就是說,不加重複賞金和額外的東西,就按照兩個億算的話。在場的二百多人,就是平均分,每個人也能十萬,當然貨幣種類是美金。或許這對賞金獵人來說不算什麼,可按照這樣的理論,翟清他們早就可以放馬南山過著富家翁的生活了,但他們卻沒有。這源於對未知的渴望,以及對冒險行為的成癮性。況且在場的許多人白天失去了朋友兄弟,他們更在乎的是報仇,至於所謂的賞金,就讓它見鬼去吧。
  一幫人被李志明等人組織起來,也不用提拔基層,光李志明團隊的人就夠用的了,所以倒也省了爭強好勝不聽指令互相攀比的問題,能來的即便心裡不服氣表面也是順從的。李志明下達命令,魔鬼公司的員工們紛紛聽命行事,組織剩下的人搭建帳篷營寨之類的。
  翟清捧著一杯磨好的咖啡遞給正望著營地忙碌人群的李志明,然後說道:「幹嘛呢,愣神這麼久。」
  「或許統領千軍萬馬,帶兵打仗是每個男人的夢想。」李志明笑著接過杯子。
  翟清抿嘴笑道:「瞧你暗爽的。」
  「是很爽,怎麼是咖啡啊,挺好喝挺好喝,不過下次還是給我沖茶吧,我更喜歡我們自己的東西。」李志明道:「至此之後,咱們就能排名靠前了,起碼會聲名大振。最差的結果也是在亞太地區,咱們魔鬼公司算是有一號了。」
  「然後呢?」
  「然後咱們就牛了,順利完成組織給的任務,我要調查出事情的真相,也要幫蔡楓找到安清。」
  「再然後呢?」
  「再然後就.........哪有這麼多然後。」
  翟清歎了口氣:「你光知道找安清,翟清也是清啊,志明,我有些累了,對冒險漂泊的日子也有些厭惡了。或許有一天,我會再度覺得平淡生活無趣,可現在我真的.....我明白你心中的坎兒,我也知道有自然科學研究院的存在讓你騎虎難下身不由己,可我真的想........」
  李志明伸手摟住翟清,輕輕吻了她額頭一下道:「我明白,等這一切結束了,我就離開,帶你去過幾天安生日子。如果大家都過煩了,咱們依然可以繼續魔鬼公司的業務,只不過那時候,這家公司只屬於你和我。」
  「志明,謝謝你。」
  一陣喧囂吵鬧打破了這溫情的時刻,放眼看去,段興飛速狂奔衝撞向一人,而程商也已雙刀在手,與一個神秘人相對而立。殺氣蔓延,李志明鬆開翟清,持槍快步走去。